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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无涯，是小时候的无涯！”凌阳一眼认出了那个孩子。
凌阳下意识的抓着凌肖剑，想要朝小无涯身后的厉鬼刺过去，却被肖灵槐拉住了：“这里是窥心鬼照着无涯记忆复原出来的幻境，幻境里的人看不见我们，我们也无法改变幻境中发生的一切。”
“师父！这边！”忽然，院外传来一个稚嫩的童声，紧接着泥瓦房的院门就被踹了开。
冲进来一个头发花白了大半的中年道士，边上还跟着一个七八岁左右的孩子。
那中年道士迅速打量了一下整个院子，一边抽出桃木剑朝那厉鬼袭去，一边对那孩子喊道：“小阳！去保护那个哥哥！”
“好！”小孩应了一声，飞快的跑到了小无涯的身边，伸开双臂挡在他的身前，一副护崽母鸡的模样。
“小师叔……小师叔你来了啊……”无涯对着小凌阳痴痴叫了一声。
“师父……”凌阳则是看着自己师父低低唤了一声。
肖灵槐握住了凌阳微微有些颤抖的手，问道：“那孩子……是小时候的你？”
“嗯……”凌阳应了一声。
“我真后悔没能从小就认识你。”肖灵槐说道。
“……”凌阳掐了一把肖灵槐握着他的手。
“哥哥你别怕，我师父可厉害了，我不怕鬼，可以保护你！”小凌阳一边看他师父捉鬼，一边对身后的小无涯说道。
“你……叫什么名字？”小无涯扒着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小凌阳肩膀，问道。
“我叫凌阳，哥哥你呢？”小凌阳说道。
“我叫赵子……龙……”小无涯还没说完，就见凌朔一剑刺中厉鬼，小凌阳欢呼一声，随即飞快的从衣兜里掏出一张符纸朝那只厉鬼打了过去。
凌阳这时候才想起来，自己第一次见无涯并不是在道真协会里。
只是他从小跟着师父到处捉鬼，保护过的大人孩子不计其数，不可能记住每一个和他只有一面之缘的人，更何况他那时年幼，根本记不住这些对他来说无关紧要的人和事。
幻境忽闪了一下，又换了一个场景。
小无涯在来到道真协会的第一天，就里里外外将协会逛了个遍，像是在寻找什么。就在他垂头丧气的回到协会大门前的那片广场时，他看到了跟在凌朔身后蹦蹦跳跳的小凌阳，可他愣愣站在原地，只是远远的看着小凌阳，看着他从协会里走出来，看着他从自己面前经过，又看着他离开了协会，始终没有走上前和他打招呼。
后来，小无涯只要一有空，就会等在那片广场上，等着小凌阳再次出现，可小凌阳出现的次数几乎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而每一次，小无涯都只是远远看着小凌阳，从未和他打过招呼说过话，他要等自己变得和小凌阳一样厉害，甚至比他更厉害，再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保护他陪伴他。
再后来，小无涯躲在协会院子角落的大树下偷偷练习掐手决，小凌阳找到了他，并且一遍遍不厌其烦的教着小无涯，从那时起，只要小凌阳去道真协会，就一定会去找小无涯玩，小无涯“重新”和小凌阳成为了朋友。
小无涯知道自己的本事不如小凌阳，自己若想有朝一日能够保护小凌阳，那就要加倍努力修行。他不知从哪里寻来一张小凌阳的一寸证件照，把这张照片塞进了护身符里随身带着，每次想要偷懒、想要放弃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
终于小无涯长成了现在的无涯，虽然他将自己对凌阳的那份心意深深藏在了心底，但那份心意早已随着岁月的流逝慢慢发芽抽枝，渐渐长成了一棵不容忽视的参天大树。
“不看了……”凌阳出手打断了窥心鬼重现的无涯记忆，害羞之余更多的是震惊。
“他对你……也算情深……”肖灵槐看了一眼仍陷在幻境里的无涯说道。
“我从来都不知道……”凌阳喃喃道。
“你在他最无助的时候出现并且保护了他，对他而言，你就是与众不同、独一无二的，由此对你产生感情也无可厚非。”肖灵槐说的格外冷静。
“可是……真正救了他的是师父啊，我那也只是顺手……”凌阳看了一眼仍陷在幻境里的无涯，说道：“而且我对他……从来都没有……”
“嗯，我知道。”肖灵槐笑道：“你只对我有非分之想。”
“啧……”凌阳瞪了肖灵槐一眼，无奈道：“我还是先让窥心鬼解了无涯的幻境吧……”
无涯慢慢从幻境中清醒过来，随即一屁股跌坐在地。
“你没事吧？”凌阳走到无涯面前，盘腿坐了下来。
“我没事……小师叔你……都知道了？”无涯低着头不敢看凌阳。
“嗯……”凌阳应了一声，说道：“可我还是想听你说说。”
“这只魐是别的道士捉回协会做确认的，我负责确认之后的清鬼工作，就偷偷把它扣下来，然后放到这里给小师叔你来捉……”无涯知道已经没有隐瞒的必要了，酝酿了片刻，实话实说道。
凌阳问道：“那市医院的那只嗜血鬼呢？”
无涯答道：“也是我偷偷扣下然后放在医院里的。”
“你……”凌阳愣了愣。
“小师叔是不是还在嘉年华里捉到过一只魆？也是我放的……本来我想找机会同小师叔一起去捉的，顺便和小师叔你……只是没想到被小师叔你阴差阳错提前捉了……”无涯说道。
“你就是这么帮我找鬼的？”凌阳又气又无奈道：“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是违反协会会规、要被协会除名的？”
“知道……”无涯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轻声应道。
“知道你还……”凌阳无语。
“因为我喜欢你啊小师叔！”无涯抬起头，目光灼灼的盯着凌阳。
凌阳撇过脸，问道：“那你为什么要操控那只窥心鬼？你这不是留把柄让我找到你么？”
“因为我……我想知道……小师叔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无涯低下头喃喃说道。
“无涯，我一直都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我……”凌阳说道。
“小师叔，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无涯追问道。
“……”凌阳求助似的回头看了一眼悠闲靠在门口、看了大半场好戏的肖灵槐。
肖灵槐接收到了凌阳的“求救信号”，笑着走到凌阳身边，蹲下身对无涯说道：“他心里只有我。”
“你是谁？小师叔，他是谁？”无涯对突然出现的肖灵槐充满了敌意。
“他……是我男朋友……”凌阳红着脸说道。
“我怎么不知道？小师叔你是不是骗我？”要不是因为与凌阳斗法受了反噬几乎动弹不得，无涯真想直接扑到凌阳身上。
肖灵槐沉着脸，拉着凌阳站起了身，说道：“真相大白，多说无益，我们走吧。”
“小师叔！你一定是骗我的！你心里一定是有我的！小师叔你对我那么好！心里一定是有我的对不对！”无涯还在自欺欺人道。
凌阳跟着肖灵槐走到门口，叹了口气，转身对无涯说道：“我心里只有一个肖灵槐，无涯，你好自为之吧。”
“等等。”肖灵槐突然停下脚步，转身折回到无涯身旁，在他身上细细摸索了起来。
“你干什么？你想干什么？”无涯无力反抗，惊恐道。
肖灵槐从无涯身上搜出了他随身携带的护身符，从里面抽出了已经褪色泛黄的那张小凌阳的证件照，收进自己的口袋里，说道：“他，不属于你。”
作者有话要说： 点击作者专栏，《我是你的他》同时连载中，感谢收藏关注～
看似风流不羁实则敏感优柔的网配攻x外表乖巧软萌内心奔放直率的作家受
寒远x林晚，1v1，HE
寒远没有想到，这个看似软萌可欺的“小兔子”其实是只野性十足的“小野猫”。
除此之外，寒远只知道那人名叫霜叶。
林晚没有想到，这个看似身经百战的“大灰狼”其实是只青涩懵懂的“小奶狗”。
除此之外，林晚只知道那人名叫寒远。
身为颇有人气的网配，寒远有个人尽皆知的艺名“云深”。
身为风头正劲的作家，林晚有个不为人知的小号“霜叶”。
三次元的寒远和霜叶纠缠不清
二次元的云深和林晚暧昧不断
……
此文又名《最后还是走了心》
《两个人的四角恋》
《我喜欢上了被我拒绝那人的马甲》
《约P之后爱上你》
☆、魌－一
41.
或许是因为无涯的事，凌阳在回家路上一直闷闷不乐的沉默着，到家之后，更是一声不吭的掏出手机发了条颇有深意的微博：能够窥探人心的鬼并不可怕，因为比鬼更可怕的是人心。
在凌阳妈妈粉的一片安慰声中，肖灵槐转发微博道：去哄我的小羚羊了。
放下手机，肖灵槐搂搂抱抱又亲亲了凌阳好一会，才把他哄出了笑。
暑假之后的开学第一周，身为大学教授的肖灵槐变得格外忙碌，虽然他一周上课的次数并不多，但避无可避的各种大小会议却是将他的课余时间挤得满满当当，用肖灵槐的话来说，就是他连每天三次的“小羚羊投喂时间”都大幅缩水了。
好不容易等来了周末，肖灵槐逮着他的小羚羊啃了又啃亲了又亲，这才心满意足的起了床。
凌阳顶着一张通红的脸，掏出那张已经盖了十几个红色确认戳的捉鬼清单，递给肖灵槐道：“剩下的这几种鬼，哪个比较好找？”
肖灵槐看了一眼捉鬼清单，挨个给凌阳分析道：“兽死化魋需要诸多巧合，就像贝贝那样，所以这种鬼可遇而不可求。有魃的地方必是酷热大旱之地，要找到魃，最好的地方就是沙漠。魊这种鬼，除非它们主动寻你，一般你很难找到它们。魈的话……不知道这个世上还有几只，找起来难度最大。相比之下，魌是我觉得目前最好找的鬼。”
凌阳听完，愣了一会，问道：“这个魕呢？”
“咳嗯……”肖灵槐强忍笑意，说道：“还不到捉这种鬼的时候。”
“为什么？”凌阳不解道。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肖灵槐笑道。
“好吧……所以你觉得，我应该先找……画皮鬼？”凌阳还是记不住这些鬼的俗名和对应的学名，便掏出手机，翻了翻备忘录。
“嗯。”肖灵槐点了点头，问凌阳道：“我记得你说过，之前无涯找到一只画皮鬼，但是你没去？”
“嗯……”凌阳低低应了一声，说道：“他说有家博物馆里出现了一只画皮鬼，但是道真协会捉画皮鬼的价格那博物馆馆长接受不了，所以问我愿不愿意去，但是我……”
“你拒绝了，因为让你师父身受重伤的就是画皮鬼。”肖灵槐说道。
“你怎么知道？”凌阳惊讶的看着肖灵槐。
“我在窥心鬼对你制造的幻境里都看见了。”肖灵槐说道。
“怎么可能？窥心鬼制造的幻境只有被它窥了心的人才能看见，旁人是看不到的，除非像我这样用役鬼咒或者其他什么咒驱使窥心鬼将我带入幻境……可是你怎么能……”凌阳不解道。
“或许是我体质比较特殊，又和你心意相通的缘故吧。”肖灵槐顿了顿，说道：“但这不是重点。”
“你师父被画皮鬼所伤，使得你心里对画皮鬼产生了抵触，甚至是忌惮，所以你不愿或者说害怕去捉画皮鬼，对不对？”肖灵槐柔声问道。
“……”凌阳撇了撇嘴，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别怕，我陪你。”肖灵槐搂过凌阳。
“可是都过了这么久了，那博物馆里的画皮鬼应该已经被捉了吧……”凌阳顺势靠在肖灵槐肩头，说道。
“你不是说，那博物馆馆长接受不了道真协会捉画皮鬼的价格么？”肖灵槐问道。
“可是画皮鬼生性狡诈，有些还特别凶残，若是放任不管，迟早会闹出人命的……就算那馆长没有请道真协会的道士将那只画皮鬼捉了，那他也一定会找其他像我一样无资无证的野道士去捉……哪里还轮得到我……”凌阳说道。
肖灵槐笑着揉了揉凌阳的脑袋，问他道：“可那些野道士不是你，他们捉鬼的本事能和你或者道真协会的挂名道士比么？”
见凌阳愣愣的有些回不过神，肖灵槐又接着说道：“你也知道画皮鬼生性狡诈，它们会经常变换不同的皮囊，遇到危险还擅长利用假皮囊以金蝉脱壳，真身很难被人找到。若是道行不深的三脚猫道士遇上画皮鬼，那么捉住的很有可能就只是它的一个假皮囊。”
“所以你觉得，那只画皮鬼可能还在博物馆里？”凌阳的眼睛亮了亮。
“只是有这个可能。正好今天周末，我们要不要去博物馆看看？”肖灵槐问道。
“……要。”凌阳犹豫了一会，点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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