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小师妹啊,对了,云……大师姐呢?”
“师姐闭关了。”
“嗯。”离殃点了点头,从床上一跃而起时,忽感身上轻盈了许多,她试了试灵力,果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她竟然进阶了。
余微:“离师姐,身子可好些了?”
离殃拍了拍胸脯,豪言壮志道:“我身子好得不得了,而且还进阶了,对了,还得感谢小师妹带我回来,若不是你,我怕是要死在鬼界了,以后若是谁敢欺负你,我定把他揍得祖宗十八代都不认识。”
余微被她一逗,捂着嘴笑了,“只要离师姐安康,这点事算不了什么。”
离殃红着脸,变得不好意思起来,支支吾吾道:“那个,小师妹,你愿不愿意……与我……结、结为道侣。”
“我发誓,我这辈子一定会全心全意对你好,爱你、敬你、护你,绝不让任何人欺辱了你。”
这番话,她说得诚恳而又真切,经过鬼界一行,她认清了自己的心,尽管对云菀依然还残存着杂念,但小师妹救了她,将她从那群死人堆里拉了出来,再加上只要一看到余微,她的心跳就会不由自主的加快,澎湃的爱意,几乎要涌出胸腔,于情于理,她都想要和小师妹结为道侣,保护她一辈子。
余微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弯唇一笑:“好啊。”
“是吗!那、那可真是太好了。”离殃激动得有些说不出话来,她想要抱抱余微,又怕自己孟浪的举动吓着了佳人,手里渗出了黏腻的汗珠,她背后手往衣服上擦了擦。
“不过,这件事还得告知师姐,等师姐出关了,再举行相关事宜,可好?”
离殃满心满眼都是余微,根本没听清她说了什么,只是乐呵呵道:“好好好。”估计哪怕余微说让她去死,她也会毫不犹豫地照做,只是死前肯定得拉上云菀,前世她欠了自己一条命,今生得还回来,她要云菀做她的陪葬品。
长盛门的弟子见离殃和余微成双成对的出入,起初很是惊异了一番,之后次数见多了便释然了,修仙界同性结为道侣者虽然少见,但也不是没有,修仙之路漫长,得道者寥寥无几,能找到品性相合之人度过漫长余生,又何必在乎世俗之见。
离殃这几天过得很是得意快活,云菀闭关,不会有人没事找事地将她罚一顿,再加上四大长老面和心不和,师尊长年闭关,若不是有云菀在上面顶着,这长盛门怕是早已分崩离析了,故此长老们忙着争权多势,哪有闲工夫管她离殃在干嘛。
而离殃对于长盛门也没多大感情,初到长盛门时,门里的人对她横眉冷对,看见她时恨不得鼻孔朝天走,现下她灵力高了,拜入了师尊门下,个个都对她敬重有加。而她在长盛门当真不快活吗?那也不尽然,比如那个当初对她好的稚嫩的云菀,以及后来的余微。
所以若是有几百年基业的长盛门当真衰败了,她最多也就是心里感慨几句罢了,至于其他人是否会说她是丧家之犬,她不在乎,她又没把长盛门当家,何来丧家之说。
离殃躺在竹峰的唯一一棵枣树枝干上,头枕着双臂,嘴里嚼着香甜的枣肉,看了枣树一眼,:“可惜了,若是我当真离开了长盛门……”她拍了拍枝干,煽情地道:“我一定把你带走,不会让你受战火蔓延之痛。”
一阵沙沙声传来,树有灵性般挥舞着枝丫,似在响应她的话。
然而下一秒,离殃的话直接将这煽情的气氛给破坏的一干二净:“毕竟,若是没了你,我怕是再也吃不到这么好的枣子了!”
树:“……”
离殃在树上笑得颠来倒去,眼角流出了生理性的泪水,她连忙稳住身子,擦了擦眼泪。
“离师姐,前堂、前堂来人了”一名弟子气喘吁吁地跑来,在树下高声喊道。
离殃懒洋洋地朝树下瞥了一眼,不紧不慢地嚼着枣肉,语气不慌不忙地道:“不是还有那些个长老们,跑来找我做什么!”
“来了个了不得的大人物,指名道姓要拜大师姐为师,长老们拿不定主意,便想请离师姐过去一趟。”
闻言,离殃微挑眉毛,这天下竟然还有人愿意拜那个冷冰冰的人为师,真是……着实令人好奇,她倒要看看何人有这么大的胆子。
一个翻身,离殃轻飘飘地从树上落下,冷淡地道:“带路吧。”
那名弟子抹了抹额头的汗水,之前四处找离师姐,本以为她和余师姐在一块儿,未曾想过去后,竹篮打水一场空,这恨不得挂在余师姐身上当摆件的离殃竟然不在。他急得团团转,四处找人找不到,最后本是来竹峰碰碰运气,没想到还真让他找到了,他长呼一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树:“你爱我吗”
离殃:“爱”
树感动落泪
离殃:“我只爱你的枣子”
树:“……”
嘤嘤嘤,人家再也不要理你了。
忽然脑补出的一个小剧场
第28章 拜师
还未踏进前堂大门,便听到一嚣张跋扈的声音:“还不将云菀给我找过来,本姑娘要拜她为师!”
离殃懒散地跨进前堂大门:“大清早的,哪来的乌鸦在叽喳乱叫,吵死了!”
“你!”那姑娘面色难看,上下打量着离殃:“你是谁,敢这么和本小姐说话!”
离殃环绕一圈,见四大长老俱是保持沉默,她心里嗤笑,这长盛门好歹也是仙门之首,岂能容外人直呼名讳。这四个老东西为了争权夺势,不愿做出头鸟,但离殃可不怕,她敢豁出去。
“看着也有十二了吧,这么大的人了,怎么你家里人没教过你,去了别人的地界,要懂得尊重。”
唰唰唰。
跟在那姑娘后头的一行人齐齐亮出了剑。
“我可是仪香谷的少宗主,还从没有人敢这么说我!”姑娘气得脸色通红,眼里的怒火恨不得将离殃烧成灰烬,但也稍微收敛了点,顾忌着这是别人地盘,不敢太过放肆,否则以她的个性直接上去打人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这些个长老们跟个鹌鹑一样不说话,李家的仪香谷、风家的弦华门、楚家的炎魂宗。这一谷一门一宗乃是除妖的三大世家,不同于修仙门派,这些世家虽以除妖为己任,但在人间势力盘根错杂,不像她们为了修道会尽量避开人间事,少沾染因果。
确实是有够豪横的资本,离殃莞尔一笑,道:“不错,那又如何,谁给你的胆子敢直呼师姐名讳!”
眼看气氛越来越僵硬,大长老连忙出来打圆场,“少宗主,云仙士正在闭关,您拜师一事得稍后在议。”
“稍后、稍后,没完没了的稍后,我上次来,你说她去了鬼界,我等了一个月,如今再来,又让我等,这次我是不是要等一年啊!”李灵芸气得直接吼了出来,也不再勉强维持自己之前差到劲儿的礼仪,不管不顾地将心里的不满发泄了出来。
大长老:“这……”,他扭头看向其余几位长老,见他们莫不是各干各的,又或者两两交谈窃窃私语,就是不给他一个眼神。
他额头冒出细密的冷汗,这位小祖宗看来今日是不见到云菀誓不罢休。
“离殃,你去请云仙士出关。”
离殃摇了摇,道:“大师姐的脾性,大长老你又不是不知道,若非是师尊的事,哪怕天塌下来了,她也会一直闭关。”
言外之意就是,你让我请云菀出关,一个字,难。
闻言,大长老的脸色甚是不好看。
离殃眼珠子咕噜一转,计上心来,看着倨傲的李灵芸道:“我师姐如今闭关,你若是拜她为师,肯定是拜不成,况且看你之意,也是不想等,现下,我有个折中的法子,不知你可愿意。”
李灵芸鼻子里哼了一口气,道:“说来听听!”
离殃笑眯眯道:“你拜我为师。”
空气有一瞬间的静默,本来窃窃交谈的几位长老俱是抬头看向了离殃,大长老的眼珠子都快瞪得掉下来了,李灵芸嘴巴微张,满眼俱是不可置信,随即捂着嘴笑了起来,“我拜你为师,你算老几啊!”她笑得眼角都有泪珠流出。
她身后跟着的仪香谷弟子笑得连剑都差点拿不稳了。
大长老:“离殃,这不是你胡来之地。”
离殃却只盯着李灵芸,脸色微沉:“怎么,有问题!”
“当、当然有问题”李灵芸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这天下谁不知云仙士乃修道年轻一辈的领袖,你呢!”她嘴里啧啧了两声,眼里带着轻蔑:“一个初出茅庐的弟子,也配当我仪香谷少宗主的师父,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这破孩子,该有的尊重礼貌一点都没学会,倒是毒舌的功夫一流。
离殃不怒反笑,跟没有见识的人,她向来不屑生气,因为她不配:“那么请回吧!”离殃做了个请的手势。
只见李灵芸身后的弟子在她耳边不知嘀咕了什么,便见她先是脸色难看的握紧了拳头,随即又涌上欣喜之色。
“喂,你叫什么名字,我拜你为师。”
态度转变的如此之快,着实让四位长老始料不及,还未开口阻止,便听离殃道:“长盛门二当家离殃。”
“好,那你就是我师傅了。”李灵芸扬起明媚的笑脸。
这一场闹剧竟然就这么落幕了。
等李灵芸一行人走后,大长老气得坐在椅子上一拍案板,双眉竖起,怒道:“跪下。”
离殃:“我有何错,为何跪!”她说得理直气壮。
大长老气得鼻子都快冒烟了:“一身反骨,冥顽不灵,难成大统!”
二长老:“离殃,你年纪轻轻还不到收徒年龄,只会耽误了她的修行,你还是找个时间和仪香谷少宗主说清楚。”
离殃:“说清楚,怎么个说法,是说长老们有意将她收在自己麾下,拉不下脸,故而委托我当说客。”
“你个孽徒!”大长老暴怒而起,掌风带着凌厉的气势直冲离殃天灵盖而去,似要将她当场击毙。
反观离殃,她直挺挺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既没有提剑阻挡,也没有痛哭流涕的求饶,嘴角噙着一丝冷笑,就这么直视着大长老。
掌风堪堪在她一寸之外停住。
旋即,离殃就被甩出了门外,她站起身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似乎在弹掉什么恶心的东西,然后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没事人般地走了。
长老们再看不惯她,也不敢动手杀她,她可是有师尊保护的人,更何况云菀也不会允许他们肆意残杀弟子,所以离殃有恃无恐。
长盛门长老们的争斗越发激烈了,有好几次,离殃碰见几拨人正在对峙,互相叫骂着,气氛剑拔弩张,见离殃过来,个个神色不善地盯着她,看她准备加入哪拨,然后伺机而动。
离殃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曲子,直接无视这一群人,走了。
临走前,她回头还颇为好心道:“听说药堂的伤药已经没了,依我看各位还是先将药备好在打也不迟,这样才能打得毫无后顾之忧。”
说完便不再理会那群人,自顾自走了。
离殃心里有点怀念云菀了,倘若她在,这好好的长盛门就不会被弄得这么乌烟瘴气。
“小师妹,最近门里不怎么太平,不如搬过来和我一块儿住吧”离殃一路到了余微的住处,虽然见她没事,但心里多少有点不安,小师妹这般善良,若是有人打架肯定会上去拦,这说不准就误伤了,离殃一想想就心疼。
余微:“不用了,离师姐,我在这边住得挺好的。”
哎,小师妹就是太善良了。
离殃:“既然师妹不愿过来,那师姐我就勉为其难地搬来和你同住” 说这话时,她心里隐约带了点窃喜。
余微连连摇头,道:“这怎么行,离师姐不用这么麻烦,我一个人……”
“好了,就这么定了!”离殃愉快地将余微的话堵了回去。
李灵芸搬到了离殃住处旁的一间屋子,这屋子之前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布置还挺是典雅素净,就是太过简陋了。
她四处转了转,领路的小童见这位祖宗终于不再这抱怨那嘲讽了,心里松了一口气,道:“不知这间屋子您可满意?”
李灵芸:“这间还行,好了,你下去吧!”
小童如蒙大赦般连忙关门出去了。
她随意地翻了翻窗前案几上的本子,冲自己带过来的家仆道:“你们把本小姐带过来的东西都给我摆好。”
不一会,简陋的屋子瞬间变得富丽堂皇,李灵芸满意地躺在软软的床上,腿支楞起,想到这离殃好歹也是自己的师尊,怎么能如此寒酸,便又将人唤了回来:“父亲临走前送我的那两盆富贵花,送到师尊屋里去,等等,还有我带来的那两箱绫罗绸缎送一箱过去。”
“是”仆人毕恭毕敬地退走了。
离殃满心欢喜地从小师妹那出来,刚回到自己院子里,还以为走错了道,退到门外看了一眼,“清心堂”三个明晃晃的大字直入眼帘。
原本的青石小路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金色的大理石砖,在阳光下亮得人眼睛都疼,她种的几株素雅的兰花也不见了变成了金石台阶。
离殃气得脸色扭曲,逮住一旁的仆人,揪着其衣领,咬牙切齿道:“谁过来了!”
“您、您徒弟!”
李灵芸无比舒适地躺在床上,惬意的享受着午后的清闲,便听见房门哐当被推开,如此无礼的举动,她竟然也没有当场发怒,可能是出了那个李家,难得的大发慈悲道:“出去,别让我说第二遍。”
“我的地方,你让我出去,少宗主还真是蛮横无理。”
李灵芸以为她是来感谢自己的,支起脑袋道:“师尊不必客气,这些权当是弟子的拜师礼。”
“你的拜师礼,我可真是受之不起。”
阴阳怪气的语调,让李灵芸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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