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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侯今天挨揍了吗(玄幻灵异)——林未期

时间:2021-01-20 11:27:28  作者:林未期
  他似一条垂垂老矣的游鱼,不甘心地想要如往常一般灵活地甩动身子,可逐渐迟缓的动作以及看不见的边的水面带给他各种绝望。
  江景昀胸脯剧烈起伏着,双手摆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许多,掌心的霜雪如日出之后檐上消融的落白,正在一点一滴消散。
  昏沉之际,他倏地睁开那几欲阖上的眼眸,清楚地捕捉到谢谙释放的追踪蝶尾巴散发出的皎皎白光。
  沈晴鹤找到了!
  江景昀不及多想,掌心幻化出一条银白色的丝线缠在灵蝶身上,运力催动着霜雪由它带着自己往前凫去。
  灵蝶带着江景昀七拐八绕,终于在一处堆积着的碎石边找到沈晴鹤。
  只见沈晴鹤半截身子卡在石头间,脑袋毫无生气地耷拉着,清丽的面容上布满深浅不一的疤痕。
  江景昀此时已经是头重脚轻,视线逐渐模糊起来,手中的霜雪因灵力的消散几近透明,欲散未散。
  去岁没能救起沈晴鹤,这一次无论如何也要把人救起。
  江景昀再一次默念着咒诀,在沈晴鹤周身落下一道防护结界,为了不伤及他,自己则游上前,吃力地挪开压在身上的石头,掌心的伤痕再度撕裂,殷红的血迹在水中升腾着,晕开朵朵红莲,浓郁的血腥味在鼻尖萦绕着。
  眼瞧着石头已被自己挪开几分位置,江景昀眼底尚未爬上的喜悦骤然间被一道沉重的水波给打了去,本就摇摇欲坠的身形随着水波撞向远处的石块上,脊椎处传来清脆的碎裂声,疼得他眼里水雾氤氲,怎么也站不起来。只能隔着朦胧水帘仰起头看着匆忙而来的谢谙。
  然则谢谙一个眼神也没分给江景昀,满心满眼里都是沈晴鹤,将他仔仔细细打量一遍后,把有钱当作撬棍,小心翼翼地撬开他周身的石块,脸上布满焦急与心疼。
  江景昀就这么靠在一侧,即便视线愈发模糊,可他还是能够清楚看见谢脸上此刻的神情,对沈晴鹤的担心,对自己的厌恶,怎么也挥洒不去。
  束缚着沈晴鹤的最后一块石头也被谢谙顺利搬开,他顶着一双红肿的眸子抱起沈晴鹤,奋力往上游去。
  电光石火间,数柄长剑如急雨没入水中,森森剑锋直指谢谙。
  躲闪不及的谢谙硬生生受了几剑,脸颊上登时皮开肉绽,左臂也被一剑刺穿,为了保护怀里的沈晴鹤,学着那些保护幼崽的老母鸡般把他紧紧护在身下,不一会儿,弓起的脊背上已经插着一柄剑。
  谢谙吃痛地皱起眉头,以下巴抵在沈晴鹤头上,往他身上灌输着灵力,补充着那冉冉式微的结界,腾出一只手继续往上凫着。
  奇怪的是,越往上,那些剑反而越少了,或者说那些剑并没有在攻击他,而是齐齐没入水底,好似被强大的磁石给吸引了去。
  谢谙也没多想,趁机游出了水面。
  水底的江景昀前在眼前那抹黑点之际,强撑的清醒终于油尽灯枯,手中的霜雪再一次消散,倔强多时不肯闭上的眼皮终究得以如愿。
  那挺立多年不肯着折腰的松柏也终于弯下了腰,低下了头颅。
  他狼狈地匍匐着,不甘心而又无可奈何,三分娇纵,七分委屈,微微翕动的薄唇里幽幽飘出颤抖的一句:“谢谙,我疼……”
  此后再无音讯。
  水底杂乱无章的水草本想趁机拥抱着这个郎艳独绝的男子,可在看见他被长剑给插得成刺猬的模样,根本没有下手的地方,又不肯就此作罢,只能默默守在一旁看着他身上那破破烂烂的墨袍里面露出的华美白衫,只可惜已经被血水染得不成模样了。
  而那只血肉模糊的手却是紧紧抓着腰间的乾坤袋。有的胆大的水草借着水波的助力,顺着那敞开的缝隙钻入其中,失望不已地捻出点点糯米团,还有几块核桃仁。
  这人也真是奇怪,死前竟然还挂吃的。
  出了水面的谢谙看着外面已经恢复成最初的模样,连带着胸口的沉闷不适也跟着消散,体内灵流充沛,登时喜不自胜,忙将沈晴鹤放下,往他体内输入灵力后,探了探他的鼻息,激动得眼泪飚出,语无伦次道:“好,真好,没死,没死真好。”
  “侯爷!”无常的声音响起。
  “无常?”谢谙闻声回过头,只见无常与许成一同走来,手里还牵着一根绳子,正好是林叶。
  “侯爷。”许成恭恭敬敬行了个礼。
  “先前联系上侯爷时林叶突然出现,属下便带人去捉拿,不料闯进贼穴,便找了许大人把人一网打尽。”无常解释道,在看见谢谙那一身狼狈模样后,惊诧不已,正欲相问却被他急声打断。
  “好了。”谢谙不欲多言,背起沈晴鹤就往山下方向飞去,临走前不忘叮嘱,“把陈无计带来。”
  无常愕然,往四处看了看,哪里有陈无计的踪影,正想去找的时候,就听见眼前一座土丘后传来陈无计骂骂咧咧的声音。
  “妈的!什么丑逼鬼东西!竟然敢跟老子玩偷袭!你他妈的算个叉!辛辛苦苦把老子带这么远,屁点事都没做,这么鼓的钱袋子一点没少,真是没出息!合着就是扛着老子体验一下空间转移?妈的,不付钱的东西果然没点好处!要不是你死得连渣也没有……”
  无常:“……”
  许成:“……”
  陈无计骂起来人没一炷香是不会停的,无常也不敢耽误谢谙交代的事情,只能忍痛割钱,足足花了三十两方才暂且止住了这祖宗的暴走,把人带去了山下客栈。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谙: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今天还是杀狗的一天。没错,是我。近来的几次场面极易引起不适感,所以坚持不住的人员请尽快撤离哈~不然引起误伤的话亲妈会拿刀赶来的!!!
  谢辞:妈的!楼上话怎么那么多!奉劝楼上一句,做好心理准备,欺负我舅舅,老子要给你松松筋骨!
  沈晴鹤:我……
  陈无计:打断一下楼上,你现在最好别开口,不然会被射成筛子的。
  顾行止:咦?这次似乎少了个人。
  江景昀:怎么?楼上这是期待我诈尸?算了吧,让我歇歇,这段时间不想看傻狗。
  黄牙:咳咳,强烈要求导演给黄某加戏!
 
 
第62章 江景昀没了……
  “也真是命大,在水里泡了那么久也没事。”
  陈无计收回最后一根银针,看着沈晴鹤那被水泡得几欲与面粉媲美的脸色,唏嘘不已。
  “真的没事?”
  谢谙眸光一亮,顿时欣喜若狂,继而又眉头紧锁,凑到陈无计身侧,关切道:“要不你再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内伤?我找到他的时候,他被一堆石头压着,保不准受了很重的内伤。”
  “对对对,还有,你看看他的腿,看看有没有伤着。”谢谙如个老妈子一般絮絮叨叨说个没玩完。
  “到底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陈无计的脾气又上来了,此前脑袋被胡禄佤敲晕了到现在还疼,加之每次谢谙总是在他身边啰里啰嗦说个不停,无常那三十两的面子也不够平息。
  他抓了把银针在谢谙面前挥舞着,横眉立目:“你自己也没能好到哪去,赶紧给我滚回去休息,让无常给你上点药,我晚点去看你。”
  “可……”
  谢谙还想多说什么,可在触及到陈无计那几欲吞人的目光时把那未尽之言揉杂碾碎在唇齿间,讪讪地闭上嘴,端着姑娘家一步三回头看情郎的架势恋恋不舍地离去。
  陈无计看不下去,黑着脸上前把门啪的一声阖上,连带着门闩也跟着落下。
  接下来的日子,陈无计就跟个老妈子一样一直在谢谙与沈晴鹤二人之间来回盘旋,端茶递水,事无巨细。
  此时的陈无计俨然成了行走的火.药桶,随时随地都能点着,炸得四周片甲不留。
  许成连着两次上门想要请教谢谙该如何处置燕山那些人,毕竟涉及谢谌,没有人撑腰的话,他实在是不敢审理。
  可谢谙没能见到,被陈无计劈头盖脸骂了一顿,还不敢反驳,一大把年纪站在陈无计面前俨然成了一个做错事乖乖受训的学生。
  店里的掌柜小二更是吓得不轻,大气也不敢喘,平日里最喜欢坐在大厅与食客们谈天说地,东拉西扯。现在只敢坐在门口的石头上,看着街上车水马龙,百无聊赖地数着天上的云朵。
  好在这种低气压的日子只持续了两天。
  沈晴鹤安然无恙地醒了过来,谢谙激动得抱着他哭了半天,又兴冲冲地跑到厨房里做了一大堆吃食,连带着掌柜小二都沾了光。
  “晴鹤,等你吃完后我们就启程回京,东西我都给你收拾好了。我们回家,不在这里待了。回去我天天给你煮好吃的。”谢谙舀了勺热粥递到沈晴鹤嘴边,看着他苍白的面色,无不心疼道。
  经历燕山一事后,他能断定后面有人在操纵此事,有可能是顾行止,也可能是贺阑,又或者是其他人。
  他不知道那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反正他也不能再一次把沈晴鹤放到风口浪尖上。
  沈晴鹤看了眼谢谙那被绷带缠得跟莲藕一样的手臂,又看了看脸上纵横交错,深浅不一的伤痕,无奈摇头:“还是算了吧,你手伤还没好,别乱折腾。”
  “这叫什么折腾。”谢谙浑不在意道。
  “大哥呢?”沈晴鹤目光在屋内逡巡一遍,而后拧眉问道。
  一提到江景昀,谢谙就想起之前在燕山上的一幕,本以为近段时间相处下来他早已不似先前那般冷血,可他还是错了。
  无论何时的江景昀都是冷血自私的,眼里只有自己,旁人如何与他无半点关系。
  “好好的,提他做什么?他那么一个人。”谢谙嘴角笑意敛去,神色有些阴郁,语气颇为僵硬,沉吟片刻继续舀起一勺粥递到沈晴鹤嘴边,眸子里慢慢慢慢聚起光亮,梨涡浅浅,“我们不说他了,来,再多喝点,待会。”
  后面尚未宣之于口的字音被一阵粗重的踹门声碾得稀巴烂。
  谢谙错愕地反过头,只见谢辞黑着脸在走了进来,用着黑白分明的眼睛死死的瞪着谢谙。
  恍如嘶嘶吐信的毒蛇,蛰伏在草丛间看着慢慢靠近的猎物,目光森森,随时准备上前用尖锐的毒牙穿透那娇嫩的皮肤,把剧毒的汁液灌入其体内。
  “谢娇娇?”谢谙诧异地拧了拧眉,好奇道,“你怎么来了?”
  “谢疏雨,你告诉我,我舅舅是怎么一个人?”谢辞不答反问,额间青筋暴出,上前一把拍开谢谙手中的碗,一巴掌甩在他脸上,怒气冲冲地骂道,“你们他妈竟然还有脸在在这喝粥!你们怎么敢!”
  “你们怎么敢吶!”
  “谢辞!”
  谢谙看着在地毯上叽里咕噜滚了几圈后落在桌脚的碗,雪白浓稠的米粒糊了一地,像是夜里悄然而至的大雪,携着无尽清寒与孤寂掩着尘埃。
  他倏地起身,此前虽说他与谢辞经常吵闹,但看在谢辞是自己堂弟的分上也时常会礼让几分。对于谢辞对江景昀的无脑崇拜,他更是懒得搭理,可偏偏他今日非要一副天怒人怨的模样,千里迢迢跑这么远竟是来和他吵架。
  “江景昀是你舅舅,你自是觉得他千般好万般好。”谢谙顶着微肿的右颊,眉宇间北风压境,冰霜四起,笼着无限阴霾。
  他冰冷地看着谢辞,讥笑道:“就算是他杀了人你也觉得是那个人该死。”
  “可在我这里他不是。去岁永州,我求他救晴鹤,他不肯。前几日在燕山,我没有再恳求他。可他自己袖手旁观,反而用霜雪把我捆住。任凭我如何哀求,他依旧无动于衷。”
  “谢辞,在我眼里,他江景昀就是一个无情的刽子手,他没有感情的。”谢谙回想起之前事,喉咙微哽,眼圈又红了。他顿了顿,迎上谢辞的目光,倏地笑了,“是我错看他了,他真不是东西!”
  “谢疏雨!你这个畜生!”
  谢辞赤红着眸子,猛虎扑食般朝谢谙扑了过去,死死抓着他的衣领,再次落下一掌。
  清脆响亮的巴掌声在房梁间盘旋,久久不散。
  “世子!”沈晴鹤没能料想到事态发生成这模样,忍不住惊呼,作势欲起身阻止。
  “别过来!”谢谙不忘回头阻止沈晴鹤,“我们兄弟间的事自己解决,你躲远点。”
  谢谙抬眸对上谢辞那堪比豺狼虎豹还要狠上三分的目光,神情愈发阴鸷。就因为谢辞听不得别人说江景昀的不好,自己就这么平白无故受了两巴掌,心原上燃起熊熊烈火,浑身血液滚烫,直往头顶窜去。
  他反手遏制住几欲暴走的少年,借着身高优势,跟拎小鸡似的把人拎起来,咬牙切齿道:“谢辞,你要撒泼,要打架自己回家打去。”
  “你想找人说江景昀的好话也尽管找旁人说去,只要你愿意找多少个人都行,少来我这发疯!你若是非要跟我打架,那么就跟我出去,这里晴鹤还要休息。”
  “我呸!”谢辞朝他吐了口唾沫,怒道,“你谢谙算个屁!他沈晴鹤算个屁,连我舅舅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你他妈就是个畜生,你们一个个都是白眼狼!全是畜生!操蛋的狗东西王八蛋!”
  “你这种人就被挫骨扬灰!”
  谢辞也不多说别的,就是反复骂着谢谙。骂完之后就伸出手勒着他的脖子,毫无章法地扭打着。
  手被擒住了就拿最嘴咬,嘴巴被遏制住了就拿脑袋去撞,咣咣几声巨响,听得人心惊肉跳。
  尽是些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式,可唯独不肯松开谢谙,二人从床边一直扭打至墙角。
  自窗缝间钻入的阳光将他们的身形拉长投射在一侧斑驳的墙壁上,光影幢幢,姿态各异。像是为在争夺猎物磨牙吮血的猛兽,又像是无间地狱里觅得空隙,争先恐后急着重回人间的魍魉。
  谢谙手中绑好的绷带在打斗中尽数散开,殷红的血迹浸染着衣裳,可谢辞仍旧不肯放手,死死抓着他那只受伤的胳膊,然后低头精准地咬住伤口。
  谢谙疼得龇牙咧嘴,吃痛地抄起身侧书桌上摆放的砚台正欲朝他脑袋上砸去,却见谢辞突然松开嘴,背靠着墙壁,慢慢滑落在地面,胸脯剧烈起伏着,嘴唇和着血迹,红艳艳的,直勾勾地看着他,眼睫簌簌,倏地流下两行热泪。
  谢谙登时懵了,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被谢辞撕扯得破破烂烂的衣裳以及重新裂开的伤口,又看了看哭得面红耳赤的谢辞,茫然地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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