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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望可以当归(近代现代)——何历历

时间:2021-01-20 11:31:15  作者:何历历
  “我哪里看起来不像会做饭的?”
  “哪里看起来都不像。”俞白笑着说。
  “这次就买现成的皮吧,下次回北京再做给你吃。”覃远说道。
  俞白微微楞了一下,被覃远自然而然纳入以后的考虑范畴,他心里既忐忑由开心,不管是出于什么情感,覃远已然在他心里有了不低的分量。
  当时覃远提出见面的时候,自己是想拒绝的,害怕见面后只有尴尬,俞白并不想失去一个那么聊得来的朋友。
  俞白见面前什么设想都提前想了一遍,就是万万没有想到那个网友会是覃远,更不想到两人竟然要一起过年了。现实果然比较自己写的小说还魔幻,毕竟自己写的小说还是有逻辑可言的,而现实是没有办法预料的。
  中国的春节在日本是一个普通的日子,没有国内浓郁的节日气氛。虽然覃远没有问俞白为什么没有回家过年,但是他这次很庆幸自己留在这里,以俞白的性子,指不定睡一觉,这年就过去了。
  买完东西,两人一人提着一袋东西往回走,时间已经接近中午时分,难得冬末春初有这样的好天气,蓝天悠悠、风也收了,只有几团又轻又软云絮稀稀落落飘着。阳光一片明媚,身上也暖暖的。
  俞白以三五步的距离落在覃远后面,随着覃远的步调不紧不慢地跟着,手上提着个装了菜的购物袋晃啊晃。
  阳光洒在覃远的头发上,头顶的发丝都镀上了了一层金色的光,听着他和妈妈打电话时说话的语调,温和小声而有力,俞白看着覃远的背影心道,这人可真是温柔啊。
  覃父覃母都得一直工作到大年三十,上完今天的上午的班,从下午才开始放假。不过这也是一年中少有最清闲的班了,整个北京的人倾城而出,和平时摩肩接踵、门庭若市相比,今天就是一副冷冷清清的场景。
  这不两人都准备下班,覃母成淑兰想起昨天覃远给他打了个电话说道要去日本看一个生病的朋友,今天回不来,便回了个电话想问问情况,覃父便在一旁听着。
  “小远,你现在在日本吗?”
  “对,昨天下午到了。”
  “你朋友情况怎么样?好些了吗?”成淑兰问道。
  职业的习惯和责任使然,医者仁心,成淑兰从医多年,往年也常有过年医院病人有突发情况立刻放下碗筷就赶回去工作的,更不用说有时候过年轮班坚守在岗位的时候了。
  “好多了,今早刚退的烧。”
  “那就好,要吃点营养清淡的东西,还要注意休息几天。”成淑兰嘱咐到。
  “嗯,知道。”覃远应到,一边侧回身回头笑着看俞白,突然想起了自己也有问题要请教覃母,“妈,冰糖炖雪梨是怎么做的?”
  .........
  两人十分钟左右简单聊完,覃母也得到意料之中的答案,今天儿子是不能回来一起吃饭的了,意料之外又又合理的是儿子终于谈恋爱了。
 
 
第17章
  成淑兰一挂断电话,便忍不住笑意地对覃志成说,
  “儿子这回终于开窍了,头一回见他这么上心一个人。”
  “好事。”覃父回道。
  “你是不知道,昨天给我电话,我正忙没接到,就给我发微信留言说他朋友病了,没有人照顾,要去看看情况。我忙完给他回电话的时候,他都临急临忙地到机场了。”
  “跟他说找个时间带人姑娘回来吃个饭。”覃父说道。
  “我可不也这样想吗?可上次听他的口气说,好像是还没成。”覃母想起那天在覃远家聊天时谈起过这个话题。
  “哦?有这回事?”难得听到儿子也有吃瘪的时候,覃父也兴致盎然起来了。
  “可不是嘛,不知道是个怎样的姑娘嗳。”
  “我看你也别操心了,儿女自有儿女福。”
  “嗯,也是。”
  “小天已经过去了吧?”覃母问道。
  覃志成还有个哥哥,一般年三十的年夜饭两家人都会聚在伯父家一起吃。覃伯父也是一儿一女,都已经成婚生孩子了,覃天放寒假这几天没事就常往那边跑,帮着逗小侄子侄女。
  “一早就过去了,说去帮忙准备年夜饭。”
  \"小天也懂事了不少。\"
  ...........
  亲父覃母两人自在医学院读书便因为误会相识而后相恋,携手三十多年。覃父喜静,好看书,而覃母精力充沛、善良热情;大事相互商量,小事覃母做主。
  即便如此,两人也深知婚姻不易,养育儿女、柴米油盐、人情往来,步步行来步步难。对于儿女日后的婚事自然也是想他们能觅得一位能相知相伴的良人。
  覃志成对儿女的教育,从他们小时候到长这么大,除了原则性问题,其他的都极少插手。当然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们家的两个孩子都是属于别人家的孩子。他认为儿女离开父母独立出去生活了便代表是真正长大了。
  相比于家家户户阖家团圆的热热闹闹,俞白觉得此刻自己公寓这一方小小的天地,温暖不输于任何地方。
  覃远正在修剪整理刚买回来的两扎花,俞白在杂物柜里翻出一个花瓶,还差一个就只好把冰箱装酸黄瓜的玻璃罐子清理出来。
  两人超市买完菜回来的时候覃远要求绕路去花店买花。值得一提的是日本花店有各式各样不同的风格,绝不仅仅满足于只卖花。他们来的这家则以花草和烘焙为主,在店主的推荐下还买了两块小蛋糕,据说好吃而不腻。
  覃远挑了一束彩色矢车菊,这种小花在欧洲是一种很常见的野花,极富有生命力。俞白则选了一束白色郁金香。
  在覃远东挪西放犹豫不决把花放在哪个位置时,俞白只得过去一把拿过那瓶矢车菊,放在玄关右边的柜子上;再把白色的郁金香摆到了书桌一侧。
  这屋子就立刻变得有生机、有趣味起来。覃远在忙完这头便着手打算开始包饺子,虽然俞白说了要帮忙,但是都被覃远以医生说了要多休息静养为理由,把他按回凳子边坐好。
  俞白只好心安理得地放下要他是个客人的包袱,坐在在一旁当甩手掌柜,让覃大厨自己自由发挥了。
  在昨天以前,俞白根本就没有想过要过这个年,生病躺在床上的时候还想着这样刚好,睡过去刚好,两三天这年很快就会过去了,热闹与自己无关。
  俞白自小跟在外公外婆身边长大,俞白母亲田晓芸还有个弟弟,也就是俞白的舅舅。记得自己应该是刚上一年级那年,舅舅就结婚然后接着生了他表弟。
  两位老人和俞白住一楼带院子屋子,方便老人的腿脚,院子里种了些花花草草。舅舅婚后一家住同一个区的另一套房子。虽然外公外婆一直对他疼爱有加,但是俞白一直都知道自己才是那个外来的人。
  当还是个七八岁的孩子时,俞白就清楚地察觉到了自己处境的微妙,这里以后没有他的位置,后来一直努力地学习,不争不抢,莫名其妙地变成了大家口中的一个乖孩子。
  俞白一直以来刻意地选择性地隔绝遗忘过去的自己,只选择记住某些必须要的信息和美好的片段,然后像背诵一样不断加强那些片段的记忆,甚至在无意识之中修改自己的记忆。而今天自己也变得有点奇怪,老是想起一些被自己忽略或者刻意丢掉的事情。
  “愣什么神呢?吃块蛋糕?”覃远的声音打断了俞白忽然冒出来的缥缈无边的神游。
  “啊,没什么啊。”
  “吃一点垫下肚子。”覃远打开两份小蛋糕的包装,推到俞白前面。
  “嗳,等一下。”俞白说道,起来在储物柜的抽屉里翻出了一盒茶叶,拿了两个玻璃杯,挑了些茶叶进去。
  俞白把水加到烧水壶,站在在一旁看着壶上显示屏上代表温度的数字往上跳,到了85°的时候把水拿了下来。
  覃远也干脆起身在在俞白身旁看他手法娴熟又地道地置茶、烧水、冲泡。
  虽然没有一整套茶具,只有一个小茶壶配两个玻璃杯。俞白也没有像茶道那样严格地按步骤准备,但是覃远能从俞白的灵巧轻盈的手上看出来,在之前的很多日子里,他已经无数次这样默默地为自己冲茶,以一杯热茶宽慰自己。
  “这个是滇红,我蛮喜欢喝的。”
  “嗯,还喜欢喝什么?”
  “各种茶都喝,不过最偏爱的还是红茶。”
  “为什么?”
  “个人口感?”俞白笑道,“其实因为红茶比较温和,喝了胃比较舒服,味道也比较醇。”
  “嗯,是不错。”覃远端起杯子闻了闻,抿了一口。
  “配蛋糕刚好解腻。”俞白说道。
  “我这个好像还挺好吃的。”覃远说道。
  他选的是法式蒙布朗,是一款用栗子泥制作的法式经典甜品,不过日本版的和法式本土的有些区别,除了杯子的造型上更精致,口感也更细腻清爽,没有那么甜腻。
  “你要试试吗?”覃远问。
  俞白略感惊讶地看着覃远,嘴里还含着刚挖到嘴里的蛋糕,黑巧克力布朗尼,俞白喜欢黑巧克的口感。听到覃远的提议,出于礼貌试探性地问了一句,“那你要试试我这个吗?”
  “好啊。”覃远说完毫不客气地把小勺子伸到俞白蛋糕里挖了一块。
  俞白觉得眼前这场景总有说不出来的微妙,他甚至觉得覃远在故意撩他,但是他有没有类似的经验可以对比。
  而且从和覃远见面起,俞白就已经刻意提醒自己,覃远只是当他知己好友,这次过来也只是怕他病死了没人知道而已。而自己有这种错觉,是不是说明自己内心其实对覃远有这样的期待。俞白内心直喊,STOP!说不定他就只是爱吃甜品,好了就这么简单。
  “不吃吗?”覃远把自己的蛋糕推到俞白面前,看他迟迟不动手,便问道
  “吃。”俞白也只好礼尚往来地挖了覃远的蛋糕一块,放进嘴里,“果然还不错。”
  “我以为你不喜欢吃甜点。”俞白说道。
  “还行,不能吃太甜腻的。”覃远答道,“你这块黑巧克的刚好。”
  俞白对覃远的记忆一部分来自遥远的少年时代,在此时被唤起,忽然如潮水般涌出来。
  他于初一入学典礼上初识覃远,到后来意识到自己的目光总忍不住追随着他的身影,俞白并没有像头次陷入爱恋的其他少年人一样焦灼不安或者心慌意乱。
  他很清楚那是不能对任何人宣之于口的秘密,甚至当少年人的爱恋在心口横冲直撞想找一个宣泄口之时,他也拼命地装成如无其事的平静。只肯在日记本上用模糊不清的言语记录下自己带着苦涩又甜蜜的暗思。
  亦或者在课室空无一人时,在草稿纸上一边又一边地写覃远的名字,心也随着笔尖在纸上的起转横折中,体会着这个秘密带给他的欢愉和苦涩。若写满一张再小心撕成碎片,丢在废纸筒里,不在地面留下一点点痕迹。
  俞白写下那封告白信的原因也是源于一时冲动,他归根于那一天夜晚偶遇了覃远的缘故。
  俞白下了晚自习后会时不时绕到高中部的教学楼,偶尔装作不经意从覃远的课室外经过,只为看一眼心中所思之人。
  初三第二学期,初夏的一个晚上,那天他下了晚自习的绕到高中部的教学楼附近,并没有去课室看覃远,只是呆在一个靠近他的地方,仿佛这样也可以汲取温暖。
  在教学区绿化带的一条小路旁,有一张石板的长条凳子,俞白躺在上面,能看到覃远的课室。长凳子旁种有两棵一大一小的梧桐树,刚好挡住了各种灯的光。
  俞白喜欢这里,树的影子投下来,凳子这块区域黑黑的,然而俞白的安全感正式来源于黑,没有人看见他。外部世界总是那么亮,连夜晚也总是那么亮,没遮没拦。这两棵梧桐树伸出了双手帮俞白微微挡了一下。
  正当俞白躺在上面望着在半空中摇曳交错的梧桐树叶,听着远处同学们呼呼啦啦、沸沸扬扬的声音。忽然感觉到有一个人往他这里走来,停在了他旁侧。
  俞白还记得他开口的第一句话是,
  “同学,你还好吗?是不舒服吗?”
  俞白看到当时一刹那的惊诧之后,反应过来了,抬手把盖在脸上的一片梧桐叶子拿开,坐了了起来。
  原来刚刚覃远看到他躺着不动,以为他是生病不舒服什么的走不动。他有一时间的冲动想顺着覃远的话说是,然后让他送回去宿舍或者校医处,这样他们就能名正言顺认识了,然后呢然后就和其他追求者一样没有什么区别。
  就算是俞白再不想知道,也挡不住校园里各种八卦小道消息的流传,其中关于谁谁谁喜欢谁谁这一类,是不分年代和地域长盛不衰的话题,而在英才覃远是当之无愧的话题人物之一。
  但是少年的俞白一样显露出过于自尊的骄傲,他不屑于用这样的方法认识接近覃远。所以对于覃远的问题,他没有回答,转而问了覃远一个问题,
  “师兄,你为什么要考大学”
  没看错的话,覃远楞了一几秒,然后看着远处说道,“因为好奇。想看看不同的世界,想站在不同的地方,不同的高度,看看这个世界。”说完这句话,覃远看了一下俞白还好好地坐着,说道,“既然你没事,那我先走了,你...加油!”
  “师兄,再见。”俞白看着覃远走远的背影,小声说道。
  就是那一次短暂的相遇,短暂的对话,俞白决定把自己想不通的问题都放在一边。在想不通为什么而努力,找不到方向的时候,就以覃远为方向,看看他想看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若以后还有机会见到,你对于你看到的世界还满意吗?
  俞白现在很确定,当时覃远应该连他的脸都没看清楚,更谈不上记得他了。当时的自己知道覃远不认识自己,而且高考的日子在即,俞白早已在心中默默做了无数次告别。
  不知为何今天突然回忆起过往来,俞白再看看眼前这人,一本无辜地要吃他的黑巧克力蛋糕,对他们少年的相遇一无所知,心中顿时又委屈又愤懑。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人在看吗???写了个寂寞。
 
 
第18章
  本来对于此次与覃远的再次重逢,一向冷静自持得有点淡漠的俞白,已经察觉到自己的生活不受控地被打乱,如同在水里丢进去了一粒钠金属那般噼里啪啦的剧烈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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