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麓闷笑:“当然是真的,卧槽,你最近得多憋的慌啊!瞧你这眼亮的,真吓人!”
吴霆踹了姚麓的屁股一下,恼道:“你可是饱汉子不知道饿汉子饥……”
姚麓重新跟他撞了撞肩膀,安慰道:“都一样,我比你没强多少。”
“艹,别说你那天没跟他睡。”
“都多久了……”
两个人一路讨论着人生之路上的倒霉感情历史,而后回房间收拾行李去了。
☆、可算是走了
林木跟人打完电话,就看到姚麓已经开始忙进忙出地拿衣服,这场景让他着实一愣。姚麓看到他出来,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电话打完了?”
林木蹙眉道:“你要走?”
姚麓点点头:“就回去看看,我还会回来的。”
“回去还回来干什么?”林木有些恼。
姚麓把几件背心挽在手上,抬手想去抚一下林木的脸,林木本来要躲开的,犹豫了一下,姚麓便得逞了。
他笑道:“你在这里,我能不回来吗?公司的事光交给手下人我怕他们做不来,我跟吴霆这老板不能白当吧!就回去几天,很快回来。”
他就像是个留恋家庭的丈夫,出门之时,要跟妻子报备行程,林木别开脸:“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姚麓眨眨眼:“就跟你说说,你爱听不听,出门相亲的时候注意安全,小心被人骗财骗色。”
林木挥了挥拳头,退回房间去,把门啪地摔了个震天响。
姚麓耸了耸肩,把几件背心搭在肩膀上,抬步回房间了。
下午时分,酷炫的超跑发出引擎的轰鸣,就像它来时那样拉风一样,它的离开也伴随着数不尽的目光。
王父便是其中之一,目送超跑绝尘而去,王父呆呆地感叹:“这车的动静真大啊……”
他呆立半晌,目光忽然变得炯炯:“天爷啊,可算是走了。”
他揩了一把汗,对老伴道:“把他们的房间都打扫出来,我要置办点东西。”
王母大皱其眉:“干什么,你要整什么幺蛾子?”
王母跟王父结婚多年,别看现在日子好过了,曾经的他有多不靠谱没人比王母更清楚,每当王父再一次心血来潮、热血沸腾,她都有一种要大难临头的感觉。
王父道:“也没啥,就是老刘要给我……”
“别,你打住。”王母没听王父把话说完,便作出裁判的手势。不是她不近人情,实在是老刘跟王父乃一对狐朋狗友,不靠谱程度不相上下,王母听到老刘便被勾起心酸过往,心中咬牙切齿。
王父刚结婚那几年,家里有什么活都让王母干,变着法儿地找借口偷懒,家里本来小饭馆儿开的好好的,王父凭借着出色的做菜手艺,倒也让生意着实蒸蒸日上了一段时间。
孰料他正经了没多久,老毛病犯了,饭也不做了,家也不顾了,大夏天的跟着老刘去附近的大坝里游泳,因为邻村接连传出有人溺亡的事件,王母在为家庭操劳的同时还得担惊受怕,这么过了一段时间,饶是铁人也崩溃了,王母回了娘家,气呼呼地对王父说让他跟老刘过去吧。
王父当然不可能跟老刘过,家里没了人气,王父很快浑身难受,痛定思痛后,还是硬着头皮去了岳丈家,再三恳求,什么保证都往外说,几乎像是把自己当长工一样卖给老婆和岳丈家,如此,才终于把老婆哄回来。
他此后兢兢业业,家里的逐渐稳中有进,他表现好,王母也没有限制他去交友,只是他偶尔一点出格行为,必是老刘撺掇无疑。
王父见王母怒火中烧,明智地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就像在用实际行动说“喂,我把话都咽回去了,不信你瞧。”
王母看他那模样简直哭笑不得,于是大发慈悲地问道:“让你干什么?”
王父其实憋不住话,一听老婆开恩,赶紧倒豆子一样说道:“就是他要给我几张大网,还要弄几艘充气的小船,以后上山上捕个野兔子野鸡什么的,要不就下河捞鱼去。”
王母不赞同道:“现在不让吃野兔,野鸡你更别想了。”
王父赶忙道:“我不吃那些玩意儿,我就养一养。”
王母看着王父一脸殷切,心里有了决断——答应他。
原因无他,只是因为……他几乎不可能逮到。
王父的一生,除了为家庭做了点贡献,他在别的地方总是失败,好在他也就图个乐,并不较真,一把年纪了,想玩儿,就让他玩儿吧,再老一点,都没有活动的心思了。
“行。”王母同意了。
王父眼睛一亮:“真的?那说好了啊!”话音刚落,一溜小跑回家了。
王母笑着摇了摇头。
刚刚回到海城的姚麓和吴霆还在盘算着什么时候再回去,不得不说他们真的想多了,那里不是酒店也不是客栈,怎么会随时为他们提供剩余房间?
就在他们处理完公司事情的时候,王父正高兴地像个二百斤的胖子,不知疲倦地把家伙什儿往楼上搬,等王母进入房间查看,她几乎不认识自己家了。
☆、回来了
“这怎么跟个山洞似的?”王母环视着房间。皱眉道。
“哪有?”王父不同意这种说法。
王母觉得自己现在的脾气比以前好太多了,面对这些破船烂网,她甚至在有点意料之中的感觉。
她没有再挑剔什么,转身出了房门对王父道:“别看了,吃饭去吧。”
“好。”
———
“什么时候走?”吴霆想了想道:“我得把那些烂桃花处理干净吧!”
姚麓的指尖摩挲着酒杯的边缘,啧了一声:“不都早分了吗?没断清楚?”
吴霆贼笑两声:“我这么好,他们怎么舍得我呢?要不我发个朋友圈儿,让他们知道我名草有主了?”
“别?你赶紧打住啊!”姚麓制止他,“王明明还没说要跟你好呢,你突然来这么一下子,感觉跟赶鸭子上架一样,他心里肯定不会痛快,他不痛快,你的日子肯定更不好过。”
“也是,”说起这个,吴霆觉得自己身上又有点痛,王明明打他真是下狠手,简直是往死里揍,生怕他不残废,吴霆现在都怀疑自己有点受虐倾向了,往常那些情人要是敢碰他一根手指头,他早把他揍得爹妈都不认识了,哪儿轮得到他们撒野?
“算了,不说我了,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去解决,那个林木的相亲怎么样了?”
姚麓拿起酒杯喝了口酒,余光往旁边瞥了下,放下酒杯淡淡道:“吹了。”
“吹了?妈呀,竟然真吹了,你怎么知道的?”吴霆搓搓手。
姚麓在吴霆八卦的目光中拿出手机,手指一划,翻到林木的朋友圈。只见上面显示了一张图片,里面有昏暗的夜色和被乌云遮蔽的月亮,下面配着矫情的文字:伤心总是难免的。
“噗嗤。”吴霆笑开了,“你就凭这个猜出来的?这个伤心也不一定是情伤吧。”
姚麓伸出一根手指,在吴霆面前摇了摇,他说道:“一定是相亲失败了,我了解他,他一般情况下不怎么生气,除非是期望越大,失望越大才说这种乱七八糟的话。”
吴霆轻嗤一声:“不生气?我感觉他就是属地雷的,随便一踩就要炸,你什么眼光啊?找虐呢吧!”
姚麓哎了一声,训道:“你还有没有一点儿素质了?当兄弟竟然抨击我对象,找揍啊你?”
吴霆皱着脸:“行行行,我错了,不过你也说说他,对着我一点好脸色也没有,估计也没少在王明明面前编排我,你以前没给他名分的时候,我还喊过他弟妹呢,这多够意思啊!怎么现在掉了个儿,他就不能给我点认同呢?”
姚麓扶了扶额,诚实地说道:“我哪儿敢说他呀,他对我就有好脸色了?你不说了自己的事自己解决吗?”他拍了拍吴霆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吧,啊!”
“靠!”吴霆怒道:“你个见色忘义的东西,有了媳妇儿就不管兄弟了?”
“我又不能跟你过!”姚麓一摊手,“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啊,你多担待。你那些破烂事儿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处理完?我还赶着回去安慰人呢!”
吴霆摆摆手:“就这两天,你等我消息吧!”
——
两天后,姚麓坐在自己的兰博基尼上,手肘搭上车门,架着墨镜,悠哉悠哉地等着吴霆。吴霆姗姗来迟,一坐上就捂着额角,一副难受的模样。
姚麓坐直身子,拉下墨镜看吴霆:“怎么了?”
“累。”吴霆说话的语音都有些颤抖,“跟那些娘们儿扯白可真累,真喜欢我,早干嘛去了?平时一点儿都不主动,装地多么清纯似的,还不是想用这种伪装骗我稀罕他们?这下可好,一看我要上岸,一个个要死要活的。”
姚麓低笑着问:“真要从良啊?”
“啊!”吴霆肯定地说,“现在看见那些东西就反胃,我以前到底是有多瞎,竟然觉得他们还挺好。”
姚麓看他认真,第一次问道:“你喜欢王明明什么呀?”
吴霆想了想,一字一句道:“善良吧,他挺善良的。”
姚麓自己揣测了很多答案,但没想到竟然是个这么意外的回答,他继续问道:“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吴霆转身看着姚麓道:“你还记得我去巴黎玩儿的时候么?”
姚麓点点头:“不是去红灯区了吗?怎么了?”
“当时他飙车,本来那里是允许飙车的,我不知道,那片儿是最近新兴的地区,我以前没在那儿玩过,按说他要是撞了我,根本不用负责任,但是他还是调转了方向,自己都受伤了。”吴霆回忆着。
“哦,是这样,你因为这个觉得他好?”姚麓问他。
“是啊,我当时看到他摔出去,腿流了很多血,我当时就不行了,我晕血啊,旁边又没熟人,最后还是他打电话找救护车来的,哇,太坚强了。”
吴霆摸了把下巴,用手指点了点下唇,说道:“第二天去病房看他,看他见了我竟然还能笑出来,没怪我瞎溜达,我就想这个人怎么这么好啊,他要是我的就更好了,我得追求他。”
姚麓鼓了鼓掌,感叹道:“没想到他竟然是这样的人。”
吴霆回忆完过去,也把自己的墨镜架上了鼻梁,他拍了拍姚麓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寡人总算处理完了后宫的琐事,你赶紧驾车,我们接皇后去。”
“嗻。”姚麓配合他。
兰博基尼飞驰而出,吴霆抨击姚麓:“你个心机boy,又换车了,想去炫富是吧!”
“啊!”姚麓不否认,“我就是要让那些觊觎林木的穷比看看爷到底多有钱,顺便也让林木瞧瞧,有这么一个多金又痴情的人站在他面前,不跟我好,是多么失败的选择。”
吴霆扎心道:“虽然是个犯过错误的。”
“谁还不犯点错啊,当时不是年轻吗,”姚麓一边打方向盘一边道:“反正我现在就想跟他好好过,有毛病又不是不能改。”
“有道理,哎,你说我们回去他俩会不会特别吃惊?”
“应该不会吧……我跟林木说过我很快就回去。”
☆、帮忙
林木心里烦躁间,推错了房门。进门一看,着实吓了一跳,这宛若山顶洞人的房间里,陈列着的仿佛皆是史前的器具。他很怀疑下一刻就会有一群原始人□□着上半身,下身穿着兽皮半身裙,操//着他听不懂的语言,结伴从他面前走过。
他甩了甩脑袋,把原始人的影响像赶走,退出房门后朝楼下喊:“明明?”
往常这个时候,王明明都会扯着嗓子回应:“干嘛?”
但今日客厅里却安静地出奇,林木歪着脑袋嘀咕道:“到哪里去了?”
楼下的门响了,林木冲下去,正好看到姚麓和吴霆像是回家的女婿一样,脸上充满喜色,也很没有把自己当外人似的自顾自进了家门换鞋。
林木瞪眼:“你们怎么回来了?”
他昨晚哭过,眼角还微微发红,这刺目的红色很扎眼,姚麓凑上去抚了抚他的眼角,又觑了觑林木的脸色说道:“这是……哭了么?”
林木懊恼地别开脸,狡辩道:“没有!”
说完又扭过头来,恶狠狠地威胁道:“再动手动脚,小心我告你……”
姚麓伸出双手作出投降的姿势,表示自己的妥协,吴霆的目光越过林木的肩膀在客厅了逡巡了一圈儿,没有发现王明明的踪影,他眉心皱了皱。
往常这个时候,王明明应该是在客厅里不务正业地刷什么疯癫无厘头的搞笑视频,或者跟林木插科打诨才对,今日的客厅却安静地出奇,他觉得有点反常,于是问林木:“王明明去哪儿了?”
林木的目光搜寻了一下四周,对吴霆道:“我也不知道,我刚才还找他呢。”
“小林啊……”王父喜上眉梢地推开房门,一眼便看到两个身量高挑打扮考究的年轻男人跟林木相对而立,他们听到开门声,纷纷回头,王父看清来人后,笑容就那样凝固在脸上,显出一种尴尬的客套。
他干笑两声:“哈哈,是小姚啊!”
你俩他妈的怎么又回来了?
林木见王父从外面回来,觉得他说不定知道王明明去哪里了,便问道:“您看见明明了吗?”
王父点点头:“他之前接了个电话,说去村头一趟,怎么,他还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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