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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大佬不好当(古代架空)——璞石

时间:2021-01-26 12:14:02  作者:璞石
  “将军!”李定捷正说着,门外的守卫却匆匆进来,“郎中令到了,说是要将军立刻召集大军,宣读帝君诏令。”
  李定捷虽是做好了准备,仍不由得感叹林广动作也太快了些。
  李道恒的诏令里自然没有什么召集大军的内容,只是林广日夜不停,在马背上颠得骨头都要散了,好不容易追上,若不威风些,怎么显得出他受帝君爱重?又怎么能威慑如李定捷一般怀有叛逆之心的人?
  大军集合完毕,已至深夜。将士们原本就奔波了几日,好不容易睡下,却又被叫起,都是一肚子气没出发,憋闷得很。
  林广身体累,心中却畅快,他悠然地坐着,看着不远处的军队集合,问:“将军可要好好听帝君的诏令。”
  李定捷倒是坦然:“郎中令读便是。”
  林广起身,往前走了几步,慢条斯理地展开那块布帛:“帝君诏令,将军李定捷拥兵自重,谋逆之心昭然若揭,今为保大楚一方安宁,立即诛杀李定捷!”
  从林广开口起,将士们便一直窃窃私语,杨斯更是不敢相信,他虽然才见李定捷半日,却能确定李将军定不是那叛乱臣子,可是帝君又怎么会随便下令诛杀一位忠臣?
  李定捷却是一派坦然,跪下接旨:“臣领谕,但请郎中令宽限两月,待我退去蜀军,自然会回安南受死。”
  林广尚未来得及出口嘲讽他讨价还价,将士们便群情激愤,一个接一个地叫嚷:“将军,不行啊!”
  “帝君怎会如此待将军?!”
  “定是这贼人假传帝君意旨,好夺兵权!”
  “放肆!”林广怒喝道,“本官乃帝君亲封的郎中令,诏令也是帝君手书,岂容尔等质疑?!”
  但是将士们并不关心这个,他们只关心他们的将军是不是真的要被杀了,若是将军死了,他们就是一盘散沙,还拿什么跟人家打呢?有几个冲动的当即便要奔上前来擒拿林广,林广没想到这军中还有这么大胆的,骇得连连后退。
  “住手!”李定捷中气十足地喝住了几人,这几人仍是怒目圆瞪,却是没有再上前。
  林广眼看着这几人不甘又无奈地退了回去,便又上前来,一副浩然正气的样子:“你们都想造反吗?”
  “郎中令息怒,行军之人难免冲动,还望郎中令见谅。”李定捷知道自己再无生机,不愿再牵累他人。
  “哼!我看是李将军早有预谋,帝君果然没看错!你还是趁早受死!”
  杨斯看这十万大军,至少有一半是一副要拼命的样子,若是李定捷今晚死在这里,恐怕秋澜郡便不攻自破,开口道:“郎中令,依下官看,李将军在军中威望甚重,单凭这么一道诏令便要处死,实在草率,定要慎重行事才是。”
  “你又是何人?”林广轻蔑地斜觑他一眼。
  “下官秋澜郡郡守。”
  “小小一个郡守,也配在我面前指手画脚?”林广骂完,却是知道今晚杀不了李定捷,要是李定捷这么死了,他估计也走不出秋澜郡,他可不想白白丢了命在这里,他的荣华富贵还在安南等着他呢,便道,“你们既不服,本官便派人回安南再请一道旨,让你们的李将军死得心服口服!”
  在这期间,李定捷自然要被看守起来,查那张氏人家的事便不了了之。他被带走之前看了一眼杨斯,杨斯心领神会,哪知因为杨斯为李定捷说了句话,林广便怀疑他们两个勾结在了一起,立即命人将杨斯也看了起来。
  颜俞几人听完薛青竹的回报,面上都是一派淡然,事情完全按照颜俞的预测走,并无意外。但是营帐中的气氛却并不轻松,尤其是魏渊和颜俞。他们都清楚,李定捷是徐谦最后的亲人了。
  “俞儿,我不明白,明明按照你的计划,秋澜郡都打得下来的,为何一定要杀李定捷?”
  颜俞看着薛青竹刚刚站的地方,原本灰黄的地面上落了薄薄一层橙红色的土,扎眼得很:“不,若是李定捷在,会一眼看穿我的把戏,我并非兵家之士,这点计谋,在他眼里不够看。”
  只有赵飞衡不明所以,仍是轻松地笑:“定安你可别自谦了,两年前就开始布置秋澜郡,要是李定捷知道,即使看穿,也定会佩服你,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秋澜郡有地道的?当年卫将军只挖了一段,后来根本没人提了,否则我嫂嫂一定会告诉我。”
  颜俞心说,你嫂嫂跟徐谦比起来,可是差远了,可是他不能把徐谦说出去,便开玩笑似的道:“自然是我神机妙算。”
  “地道再过十来日就能挖通,时间刚好对得上,定安神机妙算不假。”赵飞衡说罢,便去营中巡视,帐中只剩颜俞和魏渊二人。
  “我太狠心了,是不是?”
  魏渊自前年深冬到蜀中,过了一年的平静日子,除了颜俞的身体,没有什么需要担心的,他竟忘记了颜俞曾是翻云覆雨的三国并相。
  但魏渊只说:“兄长没有资格指责你。”
  
 
  ☆、同来死者伤离别,一夜孤魂哭旧营(陈陶)
 
  同是这一天,魏南甫到了蜀都,但是他竟然这时候才知道,魏渊、颜俞和赵飞衡都打南楚去了,仿佛刻意避开了他似的,令他一个求援的人都找不到,无可奈何之下,只得自己去见赵恭。
  单尧不由得感叹狄行真是一举多得,北魏孤立无援,东晋即使灭不了它,也直接弄僵了北魏和蜀中的关系。这样的人,当真不要与之为敌。
  “王上,蜀中先王在时,我北魏与蜀中素有兄弟之谊,您不能见死不救啊!”魏南甫奔波多日,衣服破了几处,浑身上下都是泥巴灰尘,不像魏王的儿子,倒像个拾荒乞讨的,在这富丽堂皇的大殿上显得格格不入。
  赵恭想着魏渊是北魏人,不愿意把两国的关系搞得太差,但是如今他也没办法,只得实话实说:“魏将军,不是寡人不愿意助你,蜀中兵马都在叔叔手中,如今叔叔南征,寡人也没有办法,不如你先回去,叔叔归来,寡人自然让他去助你。”
  魏南甫紧紧皱着眉头,他哪里还有时间等赵飞衡回来?他来这么一趟,不知道东晋已经打到哪里了,若是赵飞衡在外面耽搁一年半载,他们北魏都灭成灰了。
  “王上······”
  “魏将军此言差矣,”魏南甫话没说完,却被单尧打断了,“莫说北魏和蜀中的兄弟之谊是先王在时,我蜀中魏相还是您的弟弟,但两年前他入蜀中时,将军似乎也未曾相助一兵半卒,这兄弟之谊未免太虚了些。”
  “当时我并不······”
  “当时的事也不必再提,将军是这个意思吧?既然不提往事,如今我蜀中若是助你,可有任何好处?”
  魏南甫真是急死了,这个人怎么老是不让他说话,还曲解他的意思?要是赵飞衡在就好了,魏南甫一着急,直挺挺地跪到了地上,把众人吓了一跳:“王上,请听我说完,我北魏如今是没有任何交换条件,但是我魏南甫今日在此以未来魏王的身份保证,若是蜀中此次能救北魏于水火之中,北魏将来必定当牛做马,绝不敢忘蜀中相救之恩!”
  赵恭有些按捺不住,他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愿意魏渊几个一同出征,不是不信任他们,而是他们一走,自己遇上事,连个商量的对象都没有,他怕自己做出错误的决定,只得把目光从赵祈转到单尧,又转回来。
  单尧倒也知道赵恭的心思,主动开口:“魏将军,我王并未称帝,实在受不得你如此大礼,若是赵将军在,事情还有得商量,但是赵将军不在,您跪也是没用的,不如早些回去,兴许还能守住高陵。”
  赵恭赶紧就坡下驴:“魏将军,寡人答应你,一定会将北魏的消息送到叔叔那里,你且回去守城,过些时日,蜀中援军必到。”
  朝堂上一片安静,魏南甫肩膀一塌,心头一口气泄得半分不剩。
  又近十日过去,秋澜再次传来了安南的旨意,这回李定捷已是无生路可逃。李道恒亲手所书——杀无赦!笔墨之中狠戾之气不言而喻。
  林广得意之余,又显示了一番自己的大度,给了李定捷半日时间准备赴死,将士们都做好准备要听从遗言,但李定捷只叫走了杨斯,把他这十日间写在绢布上的战术都交给了对方,叮嘱道:“战场瞬息万变,切忌墨守成规,无论如何,定要守住秋澜郡!”
  杨斯双手微微发着抖:“将军······”
  “守不住秋澜,”李定捷喃喃道,“大楚危矣!”
  林广为了羞辱李定捷和震慑全军,将他在十万将士面前斩首,却不料这十万人竟是自发下跪,含泪送别将军。林广愤怒不已:“你们是要违抗帝君旨意吗?李定捷是帝君下令处死的逆臣,你们跪他,就是共同谋逆!”
  李定捷在刑台上高声喊道:“我大楚儿郎们,定要为大楚战斗至死!”
  “将军!”
  “将军!”
  一声声带着哭腔的呐喊冲破天际,李定捷不忍再听,却只能扭过头去,林广担心再这么下去,场面就要失控,立即下令斩首。
  刺眼天光下,锋利的长刀银光闪烁,由上利落挥下,李定捷尸首分离。
  “将军!”此起彼伏的哭喊声连成一片,像是沸腾的火炉。
  林广还不解气似的,让人将李定捷的尸首丢到郡外的荒原上,不准任何人为他收尸,并告诫道:“有不臣之心,这就是下场!”
  这十万将士几乎全体崩溃,再没有了守城的心思,但这就跟林广无关了,林广收拾妥当,就要回安南去,临行前上城墙远远地望了一眼,竟看见远处密密麻麻的蜀军,如蚁群一般,吓得屁滚尿流,连爬带滚直往安南逃去。
  颜俞听罢探子的转述,缓缓说:“准备妥当,就可以开始了。”
  赵飞衡赞道:“定安果真神算,除去李定捷,南楚就没有威胁了。”说着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朝周围扫了一圈,“怎么这两日没见青竹?”
  颜俞却不说话,只是笑。
  赵飞衡想到接下来的安排,不由得一惊:“我还以为······”
  “你以为什么?”
  秋澜郡士气低落,杨斯深感责任重大,立刻召集大军:“诸位将士,我知道因为李将军的事,大家都很伤心,但是李将军生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秋澜郡,当务之急是守住秋澜郡,保住大楚,方可告慰李将军在天之灵,否则,即使是死后,我们又有何颜面去见李将军?”
  底下响起了细细碎碎的哭泣声,杨斯何尝不想哭?但是他不能,他只能强忍着,继续朗声道:“诸位听我一眼,就当是为了李将军,我们也要打起精神来,打好这一仗,否则······”
  “报!”一个士兵匆匆前来,在杨斯耳边小声报告那张氏人家的屋子里来了两个面生的人,没能听到他们的对话,只依稀传出“今晚”“郡守府”“颜俞”这样零碎的词。
  杨斯一惊,竟是跟李定捷说的一模一样,低声吩咐道:“不要打草惊蛇,按照计划设伏。”
  “是。”
  天色渐渐暗下去,今日蜀中的晚饭做得早了些,探子把情报传回来的时候,杨斯对李定捷的高瞻远瞩更是钦佩万分,竟连此等细节都注意到了,心中也多了些把握,当即下令,让设伏的两万士兵打起精神。
  蜀军这边已是整装待发,颜俞为了行动方便,也换上了普通士兵的盔甲,显得笨重许多,一点没有往常的飘逸俊美。
  但颜俞并不急着出发,反而在营帐中跟魏渊慢悠悠地吃了饭,直到天色黑透,外头只有少数几处亮起火光,好似营中已没有人。
  时间慢慢流走,颜俞忽然起身:“兄长,俞儿这就走了。”
  魏渊不答,待得颜俞人到了营帐门口,才突然一把拉住他的手:“俞儿,你不要去,兄长替你去。”
  颜俞回过头来,却只是笑:“兄长不必担心,俞儿会保护自己,青竹会接应我的,况且,兄长是蜀相,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俞儿怎么跟蜀中百姓交代?”
  那你呢?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魏渊的手紧了紧,却是没说出话来,颜俞另一只手上前来,硬是把他的手掰开了,而后便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
  魏渊愣了一会儿,猛然追出帐外,颜俞却已走远,昏暗中连他的身影都看不清。
  地道口就在主帅营帐里,帐里打着几个火把,找出些许轮廓。颜俞坚持要走在最前面,士兵们说什么也不肯,一个小兵拦在他身前道:“万一公子被误伤,我们难辞其咎!”
  颜俞笑着威胁:“万一我的计划没完成,你们也难辞其咎!”说罢,就在小兵还在想怎么回答的空档,便纵身跃下。
  士兵们眼看着人从自己眼前消失,才知道又上当受骗,当即跳下跟上。后头的士兵一一往下跳。赵飞衡在外面等着,远远看见有人来了,直到近前才确定是魏渊:“还是不放心?”
  “太危险了,万一······”
  “你得相信他,他比你聪明多了。”
  魏渊听了这话,更是提心吊胆;“我有时候,宁愿他不要这么聪明。”
  赵飞衡听了这话,心中也不是滋味。但凡真心待颜俞的人,恐怕多多少少都有过这样的想法,他自己也不能免俗,只是不知该如何回应,沉默许久,终于道:“我也走了。”
  通往秋澜城中的地道可容两人并排前行,一个小兵为颜俞打着火把,他下来过几次,对里头很熟:“公子,还需两刻钟便可到了。”
  后头的士兵一个接一个跟着,铁甲摩擦发出细碎的响声,颜俞叮嘱道:“等会出去,切勿轻举妄动。”
  
 
  ☆、征尘暗,霜风劲,悄边声(张孝祥)
 
  时间已到后半夜,秋澜郡中设伏的士兵熬了好几个时辰,那屋子里头一点动静都没有。因为李定捷的事,他们提心吊胆了十来日,又刚刚经历了李定捷身死的悲痛欲绝,本就没有精神,到这时候,一个个的都打起了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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