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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大佬不好当(古代架空)——璞石

时间:2021-01-26 12:14:02  作者:璞石
  但别说今年,整个北魏,没有一座城撑得过半月,连项起都觉得打得不过瘾。
  魏南甫也不知道,他的弟弟和好友,会不会来救他们。
  秋风飘落时,高陵满城枫叶,鲜艳无比,与那如血的残阳相映衬时,竟说不出谁更红一些。而城中并无人欣赏此番美景,从朝臣至百姓,都是终日惶惶不已。探子来报,照晋军如今的速度,到高陵不过一月的时间。
  魏方闻言,跌坐在地:“快,去说我们投降,别打了,我们投降!”
  “父王!”魏南甫坚决反对,他平日里是个没主意的样子,但是这国破家亡的紧急关头,却是宁死不降,“我们还没有打,北魏还没有亡!”
  “还怎么打呀?”魏方涕泗横流,“你还要不要命了?”
  “要命,也要战。”魏南甫斗志昂扬,但是他的父亲是北魏的王,绝不能跟着他一起冒险,“父王,离开高陵吧!”
  此言一出,魏方更是茫然不知所措,离开高陵,他能到哪里去?这么一走,跟投降有什么区别?魏南甫握住父亲的手,道:“到宁成去,宁成君必会拼死保护父王。”
  魏致?魏方混沌的脑子忽然一亮,但他不敢说魏致会如何待他,他们那一脉,出的尽是些表面随波逐流实则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死脑筋,万一魏致记着前番的仇······
  可是,除去宁成,他是真的无处可去了。
  “那你呢?”魏方颤颤巍巍地看向儿子,“你跟我一起去。”
  “不,孩儿要为父亲与北魏一战,父亲且去,孩儿退敌后必将父王迎回高陵!”
  魏南甫表面说得坚定不已,实则心中忐忑不安,打不打得过项起是多年前就已有答案的事,但是为了他的父亲和宗庙,他一定要去!
  魏方泪眼婆娑地望向儿子,却只听见魏南甫咬牙下令:“立刻护送王上到宁成!”
  这几日,蜀军收了近十万俘虏在秋澜郡里。楚军颇不消停,虽然知道自己已经是他人俎上鱼肉,还是免不了要闹事,掀翻了蜀军好心送去的饭食,又整日地打闹,甚至还把几个蜀国的士兵给打了,赵飞衡气愤不过,想杀几个楚军立立威,却被颜俞拦下了。
  “你拦着我做什么?”赵飞衡十分愤怒。
  颜俞浅笑着:“你有这个时间,不如派人去找找李定捷的尸首,若是找不到,衣物武器也是好的。”
  赵飞衡虽不解这是何意,但还是当即派人出去了。
  幸好林广抛尸的地方不算太荒,身体和头都还找得到,只是血迹已干涸,皮肉已腐烂,有些地方甚至被蛆群蠕出了坑洞,凹凸不平,几个士兵一路把尸体带回来,都被那尸体的模样和熏天的湿气恶心得不行,有一个半路就“哇哇”吐了。
  颜俞在秋澜郡的郊外厚葬了李定捷,给他立了“大楚忠将李定捷”的碑,甚至为他取了“武平”的私谥,并允许俘虏来祭拜他。
  大楚士兵对李定捷是有感情的,从他被帝君下令斩首就既恐慌又伤心,直到此时,面对着一座坟茔和一块墓碑,才能痛痛快快地把心中的感情发泄出来。一时之间,李定捷的碑前密密麻麻站满了人,低沉的哀泣声此起彼伏。
  长风自西北而来,无声地掠过这片大地,神明垂首看着,不言不语。
  颜俞和魏渊远远看着这场景,心中既不欢喜也不悲伤,只是觉得有些凄凉。自古能有多少忠臣能善终?颜俞自己经历过被罢免下狱的痛,那是他自作自受,但是李定捷又做错了什么?
  “兄长,我这样,是不是挺猫哭耗子假慈悲的?”
  魏渊看他一眼,知道他心中有愧,却更知道这乱世之中连假慈悲都是那样难得:“蜀中与南楚,方圆十来座城池,三十来万将士,无数百姓,只有你一个人记得要把李定捷的尸体收回来。俞儿,在这趟水里淌了这么久,难道还妄想两全吗?”
  是不能妄想了,他只是突然很想见徐谦一面。他想回到在齐宅看花喝酒的日子,每天吵吵架,读读书,就很快乐。
  他想,也许自己一开始,就选错了。
  此事过后,南楚的俘虏消停了许多,赵飞衡放心不少,又对颜俞更为钦佩。此后,军队行兵修整,一路南下。
  
 
  ☆、空伫立,尽日阑干倚遍,昼长人静(徐伸)
 
  离开魏王宫四日后,魏方和一众随身伺候的人到达宁成,魏致早接到魏方的命令,把府邸中大部分的住处都收拾了出来,只留了一个小院落安置家人。几个孩子尚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住在一起之后反而高兴了许多,每日欢欢喜喜地玩耍,只有魏洋偶尔看见母亲脸上的愁容,就会收起笑容,一并沉下脸来,抱着齐映游的脖子,轻声问:“爹爹什么时候回来?”
  齐映游抱着孩子,靠在门旁,遥望远方,柔声道:“爹爹也许不能回来陪洋儿长大了,但是洋儿要记得,爹爹是这世上最讲情义的人,洋儿莫要怨爹爹。”
  魏洋忽然发现自己白胖胖的手背上多了一颗水珠:“洋儿不怨爹爹,洋儿等爹爹回来。”
  齐映游轻笑,泪水模糊了孩子的面容。
  怀中的孩子比过去重了许多,齐映游直到如今才发现,她早就习惯了魏渊在身边的日子。“娘亲不哭······”魏洋的小手蹭着齐映游的脸庞,硬是蹭出了一个笑。
  而外头,魏致正在给魏方带路,魏方本就鸠占鹊巢,又想到魏渊还是蜀中的相,这会可不能再得罪魏致,便和颜悦色道:“贤侄不必担心,待我魏军退去敌军,寡人自当回到高陵,宁成府邸便可恢复原样。”
  魏致脸上看不出表情,低头淡淡道:“魏国领土均是王上所有,王上可安心住下。”
  魏方碰了颗软钉子,不再说话,一路沉默着朝正殿走去。
  魏落蝶知道国中遭此变故,情绪经没有过多起伏,只静静地把自己的东西搬到了齐映游的院子里,不悲不喜。
  她要等着这个天下安定,等着再次见到颜俞的那一天。
  窗外的黄叶萧萧而落,无言地铺满一地。
  魏南甫虽然不聪明,但是坚持死守,竟然对项起用上了车轮战,一个一个将领出去打,一个打没了再接着下一个,项起虽然杀了不少北魏将领,但是始终僵持着,没能把高陵攻下来,颇为恼怒。消息传回永丰,秦正武更是恨不得活剐了魏南甫。
  南楚那边,秋澜郡与安南中间的两座城池原本也是防守坚固,只是苦于无人领兵,赵飞衡轻轻松松便将城池拿下,剑指安南城下时已是深秋。军队在城外驻兵。
  “都打到安南了!”李道恒怒不可遏,将奏报狠狠掷在地上,“我大楚不是地大物博,人才辈出吗?怎么那颜俞大摇大摆地就到城门了?说话!”
  这段时间,李道恒下旨斩杀李定捷,蜀军却为其收尸立碑的事情早在安南城里传得沸沸扬扬,不少朝臣都腹诽帝君这是自毁长城,但真到了李道恒面前,哪里有人敢吭声,一个赛一个的安静,喘气都是抖的。
  李道恒看着这群一出事就会低头皱眉的老头子,气都不打一出来:“如今是谁在守城?安南到底还守不守得住?”
  唐元无法,只得硬着头皮答了:“回帝君的话,如今守城的是胡将军,恐怕,恐怕······”
  “别恐怕了!出主意啊!”
  唐元就一个脑子,哪能说有主意就有?当即又没声了,一时之间满朝文武都哑巴了,整个朝堂只有李道恒愤怒的喘息。
  许久过后,终于有人出声解围:“帝君,如今还有一人可守城。”
  李道恒斜眼瞅了好一会殿下那人,似乎平时很少说话的样子,他印象不深,但也懒得追究,只问:“何人?”
  片刻之间,殿下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声源处,说话的正是齐晏平,他本该为齐方瑾守孝三年,但是大楚的形势容不得他尽孝心。众人望着他,只见他上下嘴唇一动:“卫岚之子,卫益。”
  此言一出,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心想这齐晏平平时不说话,倒是关键时刻胆子大,连卫岚的名字也敢在帝君面前提起。
  李道恒盯着他好久,终于想起来这人是谁,越看越觉得和齐方瑾长得像,又想起他多年前把女儿许给北魏的事,差点就要说他早已和颜俞串通好了要把安南拱手相让,却又听他道:“卫益自小在军营中长大,深受其父浸染,熟谙兵法,骑射了得,后在李将军手下学习,李将军亦多次称赞其有先父遗风,帝君或可一试。”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不少人都已经做好了跟他撇清关系的打算,省得被帝君误伤。
  李道恒没有羞愧之心,无论卫岚还是李定捷,再怎么样也是大楚的人,杀了就杀了,他要是不高兴,这会连卫益也可以杀。
  又是一片寂静。
  朝臣们一边揣摩着帝君的想法,一边犹豫着要不要出言反对,这尴尬的气氛中,几乎所有人都看见日晷在无声地宣示时间的流淌。
  “宣卫益。”
  这朝中许多人没有见过卫益,甚至连卫岚也没见过,但是卫益出现时,殿堂中仍是爆发出一阵小小的惊呼声——这才是一个将领应该有的模样!见识过卫岚的人更是惊讶,卫益跟他父亲实在太像了,尤其是穿着铠甲,在帝君面前不卑不亢地行礼问安的时候,那神情,那说话的语调,简直一模一样。
  李道恒已经忘记了他当年为什么要弄死卫岚,大概是卫岚多次表示看不起他,又在先帝面前禀告他强抢良家妇女一类的事,那时他正想着给自己立立威,所以就拿卫岚开了刀。
  如今看到卫益的脸,还是一样讨厌。李道恒强迫自己压下不适的感觉:“你就是卫益?”
  “是,臣乃卫岚之子,卫益。”多年过去,卫益已经脱净身上孩子的气息,说话中气十足,四平八稳,没有丝毫畏惧或谄媚之态,怪不得李定捷说他有先父遗风。
  大臣们看着卫益的模样,心中升起些许希望,想着也许卫益不仅能守住安南,还能夺回其他城池,他们也就不必当亡国之臣了。
  “李将军生前多次向予举荐你,说你堪当大任,如今蜀军临城,你可退去敌军,守得安南无虞?”
  “臣不敢夸口,但必定全力以赴。”
  众朝臣不住在心里称赞,卫家果然几代忠良,卫益能不计前嫌顾全大局,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李道恒百般不愿起用卫益,当年气势汹汹地杀了卫氏一族,如今反要求着卫氏后人救他,真是自己煞自己的威风。可要怪,也只能怪这地大物博人才辈出的大楚竟无一人可令他仰仗。李道恒一脸被苍蝇卡住喉咙的表情,于是匆匆交代了守城事宜由他全权负责,让人退下了。
  蜀军一到,颜俞就催着赵飞衡赶紧把周围几座城给打下来,以防止附近的城池支援武力和粮草,但是赵飞衡不以为意:“南楚还有人可用吗?”
  “你别太得意了,即使没了李定捷,安南也绝不会好打。”
  赵飞衡派军从安南东西两路进发,共收了四座城池,只要把安南背后那座城收了,安南就成孤城了。
  就在这个夜晚,一直顺利无比的蜀军却是遭遇了突袭,几百人在睡梦之中被一支十来人的小队杀得片甲不留,而大军是在粮仓起火后才反应过来的。
  “他奶奶的,”赵飞衡忍不住骂道,“好不容易囤点粮,还被烧了。”
  颜俞却是松了一口气,会烧粮的,不是徐谦。“别骂了,还好别的城里还有粮,只要安南城里讨不了好就行,守住这里,截断他们所有退路,若是明日有人叫战,一律不准应。”
  第二日果不其然,南楚派了人到蜀军阵前叫战,但是颜俞叮嘱过不能应,赵飞衡不敢妄动,只由着他们喊,反正他们不敢直接打,就当作是让他们泄泄愤吧。
  但是士兵的情绪终究是起了点变化,私下里都讨论着今年还能不能回家过年,原本就说来打安南的,现在人家叫都不敢应,还怕了他们了?要是怕又何必来?
  颜俞对此不置一词,只保证说今年一定会让所有士兵回家过年,只字不提打安南的事。
  “俞儿这是何意?”连魏渊也看不明白了。
  “我怀疑守城的人换了,我们打了这么多城,没有一座城是这样守的,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我不想轻易让将士们送命。”
  颜俞心思敏锐不是一天两天了,魏渊相信他,却又担心:“若是明天,南楚仍是这般叫阵呢?”
  “那就说明,他们比我们更着急。”
  实则卫益出的也是下策,他接管了安南的守城任务,第一件事便是去看粮草,结果发现治粟内史连年虚报,早就是寅吃卯粮,剩余的粮草根本不足以应付全城士兵和百姓熬过这个冬天,于是他便打算从周围的城池把粮草运过来,没想到周围都已经尽归蜀所有,安南几成孤城。
  最后一座城的粮草他们也不可能运回来,他便只能赌,一把烧了粮仓,又天天派人去叫战,若是蜀军打,他便有机会赢,若是不打,那就消磨他们的士气。
  可也不知怎的,蜀军却是铁桶一个,叫也叫不动,反倒是去叫战的人先泄了气。
  “这么瞎叫唤有什么用啊?蜀军哑巴一个,直接打得了!”
  “就是,叫得口干舌燥,有什么意思?!”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林则徐)
 
  “定安啊,南楚的嗓子都喊哑了,我们什么时候打呀?”赵飞衡愁眉苦脸,这一入冬可就不好打了,人都活动不开。
  颜俞颇为淡定:“知道他们每天什么时辰叫战的了?”
  “辰时啊!”
  “那就明日辰时之前攻城。”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赵飞衡很是兴奋,马上跑去让士兵们做好准备,但是卫益也是天天等着他们来攻城,卯时初刻远远看见了人,弓箭手和投石机就开始发力,蜀军还未接近城门就死了一大片,利箭不断飞来,石头接连砸下,士兵们畏缩着不敢前行,赵飞衡担心这样下去,士气都要丧尽,只得下令退兵。
  “那守城的人还真是坚韧,这么久都如此警戒。”颜俞确定,他碰上了一个新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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