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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空念(古代架空)——以栀

时间:2021-01-26 12:15:45  作者:以栀
  孟棠时依旧平静道:“臣并未欺瞒皇上,我与严戈……”
  李绎此刻从他嘴里听到严戈这两个字就怒气上头,仿佛孟棠时叫别人的名字都是种对他的背叛,尤其那人还是帮他得皇位的严戈,他如今不仅不敢轻动,甚至以后还需要倚仗的一方重臣。
  “朕就这般好糊弄?漠北的信差去你府上比去兵部还勤!你又如何解释!”
  漠北传信都是严戈派的手下亲兵,并且每次来的人都不同,竟也被捅到了李绎面前,恐怕有心人留意他这里很久了。
  孟棠时垂头敛目,语气温和。
  “陛下息怒,严域守带兵回京护驾岂是白帮忙?”
  “微臣帮他父亲查清真相不过是为还这份人情债。”
  李绎怒气仍旧未消,沉默着看了他一会儿,似乎在思量他的解释是否可信,片刻后神色缓和了些,沉声道:“那你还欠严戈什么,朕来还。”
  他不喜欢被孟棠时隐瞒,更不喜欢孟棠时做什么都避开他,就算是为了帮他解决麻烦,这也让李绎觉得自己没用。
  可他已经是一国之主了,不再是当初那个失势无权的东宫太子,他如今站的那么高,手掌云雨,一念生死。可以保护他,甚至可以给他一切。
  孟棠时笑了笑:“严域守忧心家国,出兵前也并未提过要求,是微臣觉得欠他人情才主动去查旧案的。”
  “那你查到了什么?”
  孟棠时看他似乎消了气,摇头无奈道:“此案卷宗繁复,牵连甚广,微臣如今还并无头绪。”
  李绎闻言也想到了当年这件轰动汴京的大案,下狱的官员极多,他叹了口气,“父皇当初实行连坐制,行事确实有些过激。”
  尽管李绎对他父亲颇有怨言,但孟棠时作为臣子是不能妄议先帝的,他轻声宽慰了几句,李绎便允他退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严戈:我才是工具人吧。
追不到老婆,天天被秀一脸,关键时刻还要被揪出来挡枪
谢谢观看。
 
  ☆、第三十七章 薄冰
 
  刑部尚书萧致远七日内两次入宫求见。
  李绎脸色冷淡:“又有何事?”
  “臣是为前任兵部尚书贺临而来。”
  他上次面圣后并没有听到什么风声,也知道皇上对那位又是重拿轻放,不了了之。
  萧致远行礼后正色道:“此案经大理寺判定为贺临病逝,后转交到刑部,下官审查却发现还有疑点。”
  萧致远悄悄看了李绎一眼,接着道:“臣发现贺尚书死因存疑,大理寺卿不仅包庇疑犯,甚至可能是帮凶!”
  李绎神色不明,沉默着俯视他。
  萧致远见皇帝没有打断,便开口解释道:“臣在发现孟大人在私自查阅景兴十一年的卷宗后,便也检查了一番,想到这个案子,便推断孟大人恐怕查到了什么。”
  李绎目光沉沉,“你是说贺临还与漠北辎重案有关?”
  “是,”萧致远道,“贺尚书当年就是参与辎重调配的兵部侍郎,在案发后也进行了审讯,刑部卷宗里还保留了他指控赵越光的供词。”
  李绎挥手摔碎手边茶盏,一旁的内侍祈裕胆战心惊,又听他冷声道:“去叫大理寺卿。”
  祈裕许久没见他发这么大火了,待孟棠时进宫后,忍不住轻声提醒道:“孟大人进去多顺着些,圣上正在气头上。”
  祈裕自小跟着李绎随侍,幼年也认识他,李绎不让孟棠时吃糖,他就求祈裕帮他买,还撒娇叫他哥哥,买回来孟棠时就揣在小兜里,见谁都笑着分,除了主子们,连东宫的丫鬟仆役都吃过他给的糖,过去多年对方恐怕都忘了,祈裕还记着他。
  “多谢你,”孟棠时眨眨眼,看着他笑,“祈裕哥哥。”
  他脸颊梨涡已经不明显了,笑容却还和从前一样,温暖真诚,叫人心生好感。
  祈裕有些怔愣,还想说点什么,他已经转身进殿了。
  孟棠时上次就知道这事没这么容易脱身,他看了一眼地上碎瓷,不慌不忙地行过礼后才冷静开口。
  “依萧大人所言,这两个案子确实都与贺临贺大人有关。”
  “但是在贺尚书去世数月之后,我才去刑部调阅的辎重案卷宗,”孟棠时侧着头与萧致远对视,“萧大人是不是办案心切,思虑过多了?”
  萧致远看他眼神无辜,好似真的在疑惑此事,可孟棠时绝对不会是表现的这般不知情,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
  萧致远的确是在最近才发现他的破绽,但孟棠时之前就来过刑部多次,说不定就是一早查到了这些,才联合严戈杀了贺临。
  可若要问责,他也确实拿不出能呈公的证据。
  萧致远端视他片刻,孟棠时依旧神色自若,他转而移开眼对李绎道:“臣之前还听闻汴京卫巡逻时就曾察觉贺大人家中有过异响。”
  李绎从一开始就目不转睛地盯着孟棠时,闻言微微偏头:“唤齐寻峰过来。”
  齐寻峰入内见三人神色各异,不明原因,老老实实道:“当初确实有下属提过,但却是在贺尚书抱病之后一段时间。”
  萧致远猛地看向齐寻峰:“齐大人可是记差了?下官听闻的可是在贺大人告病前夕。”
  齐寻峰回望他,笑了笑说:“萧大人远在刑部,恐怕听到的传闻有误,当时巡逻的是属下的一个执戟官,在街口听到贺尚书家中妻妾深夜吵闹,才当做市井闲谈说的。”
  孟棠时安静站在一旁,垂眼看着地上碎瓷,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
  李绎敲了敲桌子,有些不耐烦了。
  萧致远最后又看了一眼孟棠时,作罢道:“那恐怕是下官误会了,还请孟大人见谅。”
  他此番棋差一招,未料到齐寻峰竟和孟棠时有私交,还敢帮他掩护。
  而孟棠时赢了一局却似乎从头到尾都没在意过,上朝遇到萧致远依旧行礼谈笑如常,端的是真君子做派。
  不过此事之后,李绎倒像是跟他有了隔阂,下朝没再留着人不放了,连平时隔三差五的赏赐也停了。
  朝中风头转向,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皇上最近冷着孟棠时。
  ·
  临近年末,一批地方官员回京述职,蒋容锦是陵南葛栎郡郡守,陵南左靠闽越百族,右接东海,和漠北一南一北皆是挨着外族的蛮荒之地,却不似漠北战乱,陵南域靠着临海的四个商港也勉强算是富庶。
  可惜蒋容锦没沾到半点光,他任职的葛栎郡确实是个交不出税的穷乡僻壤,回京出行也请不起轿子,接着用那辆拼拼补补的旧马车,刚下朝还没走出宫门多远,这马车吱呀一声突然就散了架。
  这条路上周围都是官员车轿,街边往来还有许多百姓,蒋容锦一把年纪了,闹出笑话有些不好意思,急忙唤车夫去挪马车让路,自古京官看不起地方官,何况他又是一身青色官服,品阶低微,今日上朝吏部呈贡还是翻了名册才念清他的名字。
  突然一顶素雅小轿停在旁边,来人他认得,正三品大理寺卿,蒋容锦连忙躬身行礼,孟棠时却扶住他手臂。
  “蒋大人不必见外。”
  蒋容锦有些诧异,芝麻小官,没想到这位孟大人竟然记着了。
  孟棠时笑着扶他到一旁。
  “难得蒋大人来京,不如我们去摘星楼喝一杯?”他言辞中带着欣喜,眼里的期待毫不作伪,“实不相瞒,在下对陵南各族风俗好奇已久,能否劳烦大人同我多聊些葛栎风物?”
  他一句也没提蒋容锦此时遇到的尴尬事,反而真心实意的要请他去吃饭,蒋容锦感激道:“不胜荣幸。”
  孟棠时便上前带路,“摘星楼就在旁边桥头,不过百步,大人不如随我从这巷子走过去还快些。”
  他的轿夫们一声不吭地已经把蒋容锦损坏的车架清理了,蒋容锦刚跟上去,一旁又停下辆马车,车中人声音含笑:“这天寒地冻的,孟大人让客人跟你走过去,下官可不能准。”
  孟棠时回头,竟是尤木青,行礼笑道:“那尤大人是要责罚我了?”
  “罚你请我也喝一杯行不行?”
  尤木青升官后一直留着心,皇帝刚登基,估计都不记得有他这么个人,自己能接任兵部尚书恐怕还是靠孟棠时给李绎提的。但尤木青一直也没机会感谢他,登门拜访又显得颇为刻意,正巧赶上今天这个时机恰到好处。
  见孟棠时点头,尤木青立即唤人放脚踏,“我这车还算大,两位大人暂且屈就一下吧。”
  钟观见孟棠时先扶着蒋容锦上车,忍不住跟旁边的萧致远说道:“这孟大人确实跟传言一般谦逊温和,平易近人。”
  他任职睢阳郡守,这次也是回京述职的,和萧致远还是同窗旧友。
  “平易近人。”
  萧致远忍不住重复了一遍,隔帘看着前方马车渐行渐远,他笑了几声摇头道:“神仙才用平易近人,天生就是人的又哪里需要近人。”
  ·
  年底朝堂上议论四域封赏,提到漠北时,只方墨渊出列提了提今年漠北的捷报,萧致远低头看地,前方的杨彦和董浩书倒是悄悄对视一眼,杨彦不动声色地摇摇头,他这个位置看的清清楚楚,皇上是没以前那么摆明了恩宠,可还不是暗自拿余光留意着。
  孟棠时并未开口替漠北争取什么,李绎倒是主动给离火军添了些军饷。
  下朝后,杨彦回中书台,长叹了口气:“方大人一把年纪还帮着小辈折腾,真不服老。”
  方墨渊资历摆在那里,寒门出身的三朝元老,极得启周文士敬重,天下举子无人不识其策论文章,杨彦对他再有意见,也只能在下了朝排遣几句。
  郭昌易也感叹道:“听闻方墨渊都破例收做学生了,孟棠时还未及弱冠,前途无量啊。”
  一旁的董浩书却嗤笑一声:“前途无量,呵。”
  他摇摇头,又似乎很有些惋惜:“可惜一步走错就是另一种前途无量了,孟大人眼下该是如履薄冰才对。”
  郭昌易奇怪问道:“董大人何意?”
  “皇上正等着他出错呢,他要是不合适做官,那不就合适做别的吗?”
  郭昌易见董浩书神色并不像在开玩笑,惊道:“你是说陛下真的想收了他?”
  董浩书点头,郭昌易又急切道:“此人心思深重,不可留在陛下身边!”
  中书台左右丞相各居一侧,虽极少来往,此地也并非都是他们的人。
  杨彦轻声喝止:“慎言。”
  郭昌易想了想还欲再开口,董浩书反而看着他目露悲悯,叹息道:“郭大人,你有话也没用啊,陛下会听你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  小晏(喜笑严开):我老婆除了人美心善,就是记性比较好,你们不要太感动。
严戈:?
 
  ☆、第三十八章 归人
 
  除夕夜百官宴。
  孟棠时礼服下一身白衣,垂着眼安静地用膳,今天是佳节,也是他父亲的祭日,没有人过来劝酒,周围嬉闹都心知肚明地避开他。
  李绎坐在龙椅上也没看歌舞,自顾自地喝着酒,偶尔装作不经意的朝那边扫过一眼。
  孟棠时不笑的时候身上总有一股疏离,让人觉得难以靠近,像他清淡的引香,静得仿佛带有一种禅意,和周遭熙攘格格不入。
  李绎想到当初和孟棠时分别前,约好了回来要大醉一场,为此他还特意在东宫留了好几坛过繁景,而他们却再也没这个机会了。
  他觉得孟棠时欺瞒了自己,尽管贺临生死都无足轻重,严戈胜败也尚未危急,但这些事孟棠时都选择瞒着他,不肯全盘托出。
  他作为一国之主掏心掏肺地捧着,孟棠时却不肯和他交心了,他愤怒对方的改变,又无可奈何,昔日岁月终究是过往,权势滔天也无处回头挽留。
  自古皇位上都是孤家寡人,从他坐到这里开始,身份就永远绕不开君臣。
  当年孟槐序遇刺,他拦着孟棠时,被咬了一口,胳膊上的牙印留成了旧疤,现在也没消去。
  他有些想过去和孟棠时说说话,或者像曾经那样宽慰他一下,让他高兴一点,而身下的龙椅却时刻提醒着他,如今这样不合礼数了。
  他总觉得故人心易变,现在细想来其实自己也不再是旧日的模样。
  当时道是寻常,却不知人世无常。
  ·
  孟棠时回府后去了后门,他撑着把伞站在门前,风雪渐渐大了,四邻偶尔传来些炮竹声,除夕夜里的万家灯火祥和又美好。
  岑予月换了个厚披风出来给他。
  “公子,不如进去等,已经快到子时了。”
  孟棠时没说话,拢了拢衣袍,雪白的狐毛围领衬得面容如玉凝霜,他抖落伞上积雪,突然轻声道:“回来了。”
  岑予月闻言看向远方街口,片刻后果然马蹄声响,晏重寒策马疾驰,带着满身北地冰霜。
  他在最后一刻,踏千里风雪赴约而来。
  ·
  孟棠时让人给他煨了碗参汤,晏重寒卸甲过来喝了,“我夫人怎么瘦了些?”
  他们不过一个月没见,胖瘦应该也不显,可晏重寒抱着他就是觉得轻了。
  “你喜欢胖些的?”孟棠时笑着问道,他捏了捏晏重寒下巴,眨眼调笑:“那就是你夫人瘦了,我可没瘦。”
  “那我夫人去哪了?”
  晏重寒亲亲他额头,装模作样地担忧道:“一会儿回来撞见我们,你可就不好解释了。”
  孟棠时搂住他脖子,眼神玩味,“我夫君马上也要回家了,你还是先想想怎么跟他解释吧。”
  外边一片炮竹声响。
  晏重寒抱着他,“新岁安康。”
  孟棠时笑眼弯弯问:“不祝郎君千岁?”
  晏重寒低头凑过来又要亲他,下巴胡茬扎得人痒,孟棠时笑着偏开头,缩进他怀里躲,没一会儿还是抬起头轻轻啾了他一下。
  “岁岁常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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