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写字这种东西…真的是好麻烦。
2.
由于阴山那点破事儿,本座好几天都没写手记了。隔几日再执笔,惊讶地发现自己连笔怎么握的都不记得了。
这可真是……
本来想问问楚晚宁的,但是他身上还有伤——况且他还三天两夜没睡觉了,如今好不容易睡下,还是不去打扰他更好些。
搞得后来,本座还得看稚童读物才能勉强再次学会如何握笔。
【本座有句你他娘,不知当讲不当讲】
3.
一写到睡觉…本座竟也困了。
想来也是,本座在阴山待的那三天两夜,也确实没怎么好好睡过觉。
第一天要陪着黄啸月和其他道貌岸然的垃圾周旋,玩唇枪舌剑。他们骂年号,本座则攻击他们家祖坟。
第二天还要陪着薛蒙和那两个姓梅的打架,第三天好不容易打完了,还要赶路回死生之巅。
薛蒙有一句话,骂的非常好。如果那句话不是骂本座的,那骂的应该会更好。
但本座不会把这句话写上来的。各位看官还是都洗洗睡吧。再怎么想知道也没用,本座说不写就是不写。
天子一言诺千金。
4.
本座昨天抱着晚宁睡了一个超级好的觉。连带着醒来的时候心情也特别好。不知道是不是气运运势的问题,今天早上楚晚宁也特别乖,缩在被子里,倚在本座怀里,嘀嘀咕咕说着只有他自己听得懂的梦话。
不过若是楚晚宁的手依旧完好无损,本座想本座那时估计会更开心,因为如果晚宁的手没有坏,本座就可以吃到楚妃给做的爱心早膳啦。
虽然看起来挺像焦炭,但其实味道也还不错?
就是吃完了有一定几率会拉肚子,记得要慎用。
5.
其实本座昨儿个给晚宁上药的时候,还并没有把宋秋桐放到鼎炉里油炸。
本座其实是有这个想法的,但是晚宁他向来不喜欢本座这般处事。本座不想让他不喜欢,于是就故意提了一嘴,在他面前说“已经把宋秋桐油煎活烹”之类的话。
如果他反应激烈,那本座就先和晚宁坦白,然后就不把宋皇后油煎了,给她换个较柔和的死法。
比如命人在她胸口万箭穿心,然后再给她塞颗凌迟果…之类的。
但晚宁听了却没什么反应,神情毫无波澜,甚至眉宇间带着一股“早就习惯”的无奈。本座又问他愿不愿意当本座的皇后,他却骂道:“滚。”
但面上还是带点笑意的,本座看得出来。
晚宁以前是很少与本座这般相处的,之前他更喜欢和本座吵架。现在我们倒是可以一起坐下来谈笑。
虽然谈也是本座在说话,笑也是本座在笑,但楚晚宁至少愿意听听,也是好的。
这种变化——本座不清楚这是不是他与薛蒙的计谋,本座只知道一点——如果这真的是计,那本座可能也离死不远了。
当然,本座死楚晚宁也不能好过,地狱实在太冷,他楚晚宁不管愿不愿意,本座都要把他拖进坟里,烂在泥里,让他陪着本座一起。
至于薛蒙…如果这一切真的是计,本座便会在本座死之前把他先弄死的,绝对会的。
6.
话说师昧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天天蹦哒到本座脑子里来作妖,烦死了!
楚晚宁说师昧是本座师兄,已经死了。
本座却觉得这人没死,不然他怎么能一天天的蹦到本座脑子里来惹本座生气?梦里梦见的都是这厮那张大脸盘子,怪恶心的。
本座把本座的猜想跟晚宁说了:“本座觉得师昧没死,他现在应该还藏在某个角落里,偷偷的控制本座。”
不然本座也不会天天梦见他,虽然他是长得挺好看的,但本座就是看着他哪哪都烦。
晚宁听了本座的话却愣住了,许久才闷声道:“既然怀疑,那你改天…就去看看师明净的尸身好了。”
7.
在晚宁睡午觉的时候,本座又帮他换了药。他的甲床依旧血肉模糊,十指溃烂,一碰还会往回缩,一边颤抖一边缩。
其实还挺可爱的,本座极少看见他这般脆弱无助的样子。
但如果可以重来一次,本座宁愿不要这份“可爱”。
本座只想他好好的。
不管对他是爱是恨,本座都想让他好好的——对了,本座是因为什么恨上他的来着?好像…记不大清了?
“陛下,刑具都准备好了。”刘公凑到本座耳边,打断本座的思绪。
他极小声极小声的说,“您看,这宋娘娘究竟该如何处置才好呢……”
本座斜了这老奴才一眼:“备驾,本座要亲自去水牢。”
“哦对了,别忘了把那个大鼎带上。就是啊啊啊崖上最高祭祀圆坛上的那个大鼎炉。然后再吩咐御膳房,叫他们把厨余废油都给本座运到水牢外边去。本座拿了有大用。”
“是,陛下。老奴明白了。”
☆、【死生之巅】求生不得
墨燃看着水牢里混浊的有些泛黄的水,顿时心头火起,恨不得带着他那些珍珑棋到昆仑踏雪宫那儿去大开杀戒,把那些看到过楚晚宁身姿风采的人的眼睛通通挖出来喂狗。
他握着陌刀的手青筋暴起,似是在彰显帝君的滔天愤怒。
这是生平以来第一次,他没有在楚晚宁面前表现出愤怒而是将怒气在外面发泄,就为了让他好好养身体,不被别的事情分神。
这种改变,是帝君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但不管怎么改变,狼依旧是狼,他体内流着狼血。他生来就该啖骨饮血,现在只是在那人面前收了爪牙罢了。
他压着脾气耐心的为楚晚宁换药,可谁又知道他在替楚晚宁换药的时候,内里却是满面血腥的呢?
墨燃垂下眼睫,低声道:“把皇后拖过来。”
他的声音此时无比暗哑,仿佛被世上最烈的毒狠狠猝炼过一样,不过平平常常的六个字,自他口中出来却尽是阴狠暴戾。
“拖过来?”刘公问。
“拖过来。”墨燃勾出一抹危险的笑来,声音却像是裹了蜜糖一般甜甜甜腻腻,“拖得她越疼越好。对了,记得在必经之路上沿途撒下些沙石,这是本座为皇后布置的礼物。”
“是…陛下。”刘公叹了口气。
这简直…作孽啊。
皇后娘娘寝宫距水牢足有上万米之遥——修士走路轻捷,地方自然就造的大了些。可如今这上万米……把一个大活人硬生生在沙石路上拖上万米,就算是一个身强力壮的男人也吃不消啊!
更别说是宋娘娘那般柔弱的人了…恐怕走了这一遭,是要去了半条命啊……
“刘公。”墨燃见刘公许久没动,有些不耐的回眸,却正好捕捉到老人眼里一闪而过的怜悯。不由发笑,“你这老头子,怕不是在可怜那人罢?”
刘公忙跪下:“老奴不敢。”
墨燃嗤笑一声,却没有一星半点要罚他的意思:“本座还能看不清楚你那点破心思?赶紧说实话,本座饶你不死。”
“…老奴只是觉得,这般惩处…未免太狠了些。毕竟娘娘她只是个弱女子。”刘公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况且听皇后娘娘及宫中人所言,是楚宗师先辱骂皇后娘娘为先,皇后娘娘气急才如此的。”
墨燃沉默了半晌,随即轻笑。很快轻笑转为大笑,如同无间地狱里的恶鬼,笑的人心里发怵。
三天两夜……
楚晚宁他指甲被拔,伤痕累累,就这么在这个泛黄的池水里,被生锈的铁链高高吊起,吊了三天两夜……
仿佛自己只要一闭上眼睛,怀里就能感觉到楚晚宁刚从水牢里出来时,冰冷潮湿的身子。
——冷的像是尸体一样。
“挺好,挺好。”他抚掌大笑,开天辟地第一遭为了楚晚宁而辩驳:“宋秋桐的确是个弱女子——但那又如何?楚晚宁还是本座师尊呢,别说是她了,晚宁就算是骂本座又有何妨?常言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做父亲的训斥几声不是天经地义吗!”
刘公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看他。
陛下,您既然知道这些个道理,您怎么还上人家楚宗师的床啊?
如果都按您的理讲,您不就是上了您爹吗?!还把您爹封为楚妃,真正不讲道理的是您才对吧?
“把宋秋桐拖过来吧。”墨燃见刘公不出声,还以为是自己说服了他,顿时感觉心情大好,也懒得去追究刘公方才为宋秋桐辩护的话,“死老头子你也别可怜了,本座手上都沾了多少血了?当年那儒风七十二城全灭的时候,也没见你可怜啊。”
陛下,您屠城的时候,老奴还没入宫伺候您哪……
刘公想着,又叹了口气,退后两步行了个跪拜礼:“一切谨遵陛下使命。”
然后他又膝行退后两步,才起身离去。
墨燃仍然站在原地,继续注视着那泛黄的水以此来想象着楚晚宁在这里面遭的罪,越想越怒。
又不禁联想到楚晚宁伤势的溃烂,突然感到不对劲,于是伸手捧了些水,置于鼻前嗅闻。
辣味,咸味和水腥味。里边还混着一丝丝血肉腥气,若不是墨燃修为高深五感清明,怕也闻不出来。
——宋秋桐居然就让楚晚宁就这么…就这么泡在咸辣椒水里,浑身带伤,泡了三天两夜?!
当初他拼了命才救回来的人,居然就被这些卑贱蛆虫如此糟践?!
那可是他的人!
顿时大怒,神武陌刀通灵,感受到主人的滔天怒火之后自发出鞘,旁边巨石霎时间粉碎成末。
“宋、秋、桐。”墨燃的目光如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眸里掠过一抹幽暗的紫光。不过是几个普通的字眼,可经他口出,却似乎裹着狂风暴雨,
“你可真是,好极了。”
他伸手捻出一只赤红灵蝶,微笑着传音道:“传本座口令,在那必经之路上,再撒下盐巴和辣椒芥末水和乱葬岗里那些没人埋的尸骨……”
“…以此来恭候…皇后大驾。”
只让你下油锅怕是太便宜你了。
本座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生不如死,才是最好的方式。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某位读者小天使的建议!!!
本来我还想…放油锅里炸炸就行了,现在我开辟了一个新思路!
放油锅里炸怎么过瘾嘛!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舒坦!
【挠头】我是不是过于恶毒啦…宋秋桐粉(如果真有粉她的人)莫喷我,蟹蟹。
夜深啦,各位晚安啦(//?//)
☆、【死生之巅】求死不能
墨燃好整以暇的坐在宫人们端来的榆木龙椅上,垂着纤长柔软的睫毛在阳光下打盹。
而他身前不远处,却是满地尸骨沙砾,红色的咸辣椒水就像血一样纵横。如果细闻,还能从那红水里嗅出一丝丝呛鼻的芥末味。
远处传来拖拽和女子的凄惨哭叫声,声音凄厉而又尖细,伴着铁链与沙石的碰撞,更是显得刺耳难闻。
墨燃掀起眼皮看了一眼,又淡淡垂下,漫不经心地望向一边,眼底满是厌恶。
“回陛下,皇后娘娘已到。”刘公上前道。
“本座看见了。”他把视线又转回来,细细打量着那几乎昏厥过去的女子身上的伤势,良久才扯出一抹微笑。
她全身上下已经没有一块好肉。本是如玉凝脂一般的白皙肌肤,现在却伤痕累累,血流如注。
若只是普通的拖拽倒也不会有这么多伤。
她身上大多数伤口都是沙石和尸骨划出来的,咸辣椒水使得她伤口溃烂,芥末混在其中,更是刺激的伤口流脓淌血,看起来十分可怖,全然不复当年“修真界第一美人”之貌。
宋秋桐一看到墨燃那双黑金踏云长靴,秋水眸立马染上了些许光彩。
墨燃一直以来对她虽然不冷不热,但因她那张酷似师明净的脸,所以无论当她犯了多大的罪,靠着那张脸都能免于一难。
这次也…只要摆出那个酷似师明净的角度……就一定能东山再起……
她自信那张脸能让她再次逃过一劫。
宋秋桐手脚并用地爬到墨燃靴前,垂下半卷眼帘脸颊微侧,她知道自己这个模样与师明净最像。
她摆好角度之后,故作坚强的轻叹一声,然后柔声泣道:“阿燃…妾身是无辜的…”
墨燃挑眉,似乎很有兴趣的样子,然后用足尖点起宋秋桐的下巴,令她看着自己:“继续。”
宋秋桐抬眼望着他,眸似秋水,眼含薄泪,说不出的万种风情:“是那楚宗师先骂妾身的,他还让妾身滚出水牢,且言语间多有侮辱。他要是只骂妾身就罢了,妾身可以忍。但他不但骂妾身,他还连着陛下…”
她顿了一下,重新将称呼改了过来,柔声细语道:“他还连着阿燃你一起责骂…妾身当时实在是气不过…才…”
她言语之间很是巧妙,为了不让墨燃怪罪,最后还将自己的一己私欲,说做是对墨燃的爱与关切教人无法不仅无法怪罪,甚至还会怜惜与她。(原文改编)
墨燃微微蹙眉,他最近对阿燃这个称呼实在是恶心到骨子里去了——这些时日以来,每晚夜半三更,他内心最深处的梦魇与长恨,皆围绕着“阿燃”这一称呼而展开。梦里总有一个叫“师昧”的人,也是这般柔柔地唤自己阿燃,妄图把自己拖进地狱里,沉湎与长恨中,从此万劫不复。
简直,教人恶心至极。
“呵,倒是劳你挂怀。”他眉间的沉郁几乎浓得化不开,“合着按你的意思,就是你宋秋桐在楚晚宁败坏本座名声的时候,挺身而出才拔了楚晚宁十根指甲,所以本座现在反倒还应该夸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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