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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替身从哪儿找的(近代现代)——澄莒

时间:2021-02-01 11:20:18  作者:澄莒
  “不要……”苏慎的声音从枕下微弱的传来,他自己都几乎听不到。
  迹殊同单手捋开他额前汗湿的头发,凑近了些,“你说什么?”
  苏慎沉默片刻。
  迹殊同轻蔑的笑着:“如果你求我,我可以考虑放过你。”
  抵着的这个人,极力的忍耐着痛意,只是房间的静谧,从充斥痛苦的喘息声中仍透出痕迹。
  苏慎断续着说出口,带着讽意:“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会再求你。”
  他嘲讽的笑出声:“你还小的时候非要爬树摘苹果,从树上掉下来摔断了胳膊,哭的要死要活,那时候我还在想你以后的脾气该会跟他不一样,没想到你长大了倒更像他,一样的自讨苦吃。”
  迹殊同探手压制住他的胳膊,一点点使其错位,苏慎仿佛有种错觉,他像是听见了骨骼摩擦时的脆响。
  不过三四分钟,他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眼前的事物渐渐模糊。
  苏慎像是在说话。
  迹殊同凑近了些。
  那些话语断断续续,字眼很模糊。
  只依稀分辨出来,“我不要…你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永远……恨你……”
  这段话,只有两个人知道。
  他比谁都清楚。
  这是苏慎生前和他说的最后几句话。
  迹殊同有些失神的停住手。
  床上的人疼的晕了过去,羸弱的手指搭在枕边,胳膊扭曲成了奇怪的形状。
  &……&……
  没有人会愿意一直被这么践踏尊严,被人踩进烂泥。
  容怀二十岁那年疯了。
  那是个很平常的上午,迹殊同从凤凰公墓扫墓回来,露水沾湿了大衣,他进门以后脱了大衣搭在衣架上,站在容怀的房门前敲了两下。
  容怀久久没来应门。
  他从小看护到大,总是一脸温然的少年,在他的逼迫下成了个只是见到他就会忍不住尖叫嘶吼的疯子。
  真是莫大的讽刺。
  容怀只有离开他的时候才能安静。
  那时容怀的学业还未结束,休学半年以后,他变得比以往更沉默,有时却又莫名其妙的说些胡话。
  迹殊同在这个时候想到了逸扬帆,逸扬帆或许会看在容怀和苏慎相似的份上,帮他照顾一段时间容怀。
  逸扬帆确实把容怀接了过去,他只是把容怀放在一个安静的住所养着,期间真正帮助容怀走出困境的是逸修涵。
  容怀在生命至暗时刻迎来了逸修涵。
  因为巨大的心里压力,容怀发疯以后创伤应激障碍,接着患上解离症,可是这个过程中,只有逸修涵陪在他身边积极治疗。
  整整两年。
  在这段时间,他陪容怀去了很多城市,游历名胜古迹,他们每到一个地方都会留下照片留念,那些合影被容怀珍重的收藏在一个小盒子里,他开始接受自己的生命,开始对未来有了憧憬。
  那天晚上逸修涵回来的时候,逸太坐在客厅,容怀不在家里。
  他几乎马上就明白发生了什么,急切的跑出门,四处寻找容怀的踪影。
  屋外大雨磅礴。
  容怀在漆黑的巷子里,他被人抢钱,不肯把钱包交出去,几人对他拳打脚踢,混乱中容怀被人捅了一刀。
  那些人意识到闹出人命,相继离开。
  逸修涵找到容怀的时候,他已经奄奄一息,身上皮开肉绽没有一处好地方。
  这些年,他一直扮演着苏慎的替身,不明白自己活着的意义。
  在生命最后的时刻,居然开始希冀能活的更久一点。
  他还要陪他去很多地方。
  逸修涵曾经问他最想去哪儿。
  他怕冷,喜欢四季如春。
  那就去大理怎么样。
  好。
  可惜再没有机会了。
  &……&……
  迹殊同推开卧室的门,苏慎的胳膊简单的包扎了,他在看见自己进来以后,露出一丝慌乱,但比起最初到这个地方,他显得已经习惯很多。
  起码在他碰触的时候,没有再紧张到浑身颤抖。
  “今天想起来多少?”
  迹殊同日常一问。
  苏慎斜倚着床头,脸上透着失血一般的颜色。
  “开始想起来一些了是不是。”迹殊同缓步走到床边,“别撒谎,你撒谎我会知道。”
  苏慎冷笑了声。
  他在沉默中阖上眼,不想回答迹殊同的提问。
  可能是看在他受伤了的份上,迹殊同并没有再迫害他。
  屋外有盆落地生根的不死鸟,以极强的求生意志繁衍后代,嫩芽如同花序绽放在叶片上,迹殊同安静坐在床边,视线放到阳台处的盆植上。
  不死鸟的边上是仙人棒,水土肥沃,是以生长的挺拔。
  沙漠植物生命力顽强,热衷于繁衍的那个死了还能重来。
  这两盆都是苏慎喜欢的植物。
  迹殊同想起他昨天晕过去前说的那句话,淡淡开口:“你恨我什么?”
  不知道他是被折磨的狠了,还是忘了昨天说了什么,此刻静静的背对着他闭目养神,没有回答他。
  迹殊同久久没有听到他的答案,于是叹了口气,轻声说道:“你最好恨我,一直恨下去。”
  比起冷漠和遗忘,他们之间哪怕只剩下仇恨也是好的。
  就这么一直好好的恨下去,一辈子记住他,好的,坏的,都一并记住,永远都别忘记。
  
 
  ☆、第 59 章
 
  水温逐渐转凉。
  浴室水汽弥漫,从玻璃镜的倒影,可以看见淋浴下方坐着个人,他阖着眼,背抵着墙坐在地上,白色的衬衣被水冲的几近透明,紧紧贴在身上。
  迹殊同撞开浴室的门,看见的就是这一幕,他匆匆走到苏慎跟前,微皱着眉翻看苏慎的身体四肢,查看有无伤口。
  他没有自残。
  迹殊同松了口气。
  他抬手关了淋浴,水流声一停,房间安静的可怕,他几乎听不到苏慎的呼吸声。
  就在他以为苏慎又在装死的时候,眼前这块木头一样的人蓦的轻笑了声。
  迹殊同不悦的看着他,略带讥讽的开口:“你发哪门子疯?”
  他睁开眼,眼里带着湿气,看了看迹殊同,又把视线挪开。
  迹殊同探手揪住他的衣领,带着阴沉的语气开口:“你笑什么?”
  苏慎羸弱的指尖搭在他的手上,长时间的绝食,使得他的面色既苍白又憔悴,仿佛下一刻就会虚脱。他没有拉扯迹殊同的手,只是轻轻放着,目光停在不远处的玻璃镜上:“迹殊同,你总是问我想起来没有,你究竟想让我想起来什么?”
  迹殊同冷冷看着他:“你想起什么了,说来听听。”
  苏慎却不肯再说,他阖上眼,白皙的面容上带着刺眼的讽意。
  迹殊同有些气急了,“说话!”
  他不仅不回答,脸上的笑越发的刺目。
  接着苏慎感到背部抵到了冰冷的瓷面,迹殊同的手狠狠抵在自己肩膀上,他就像一只待解剖的动物,被钉在手术台上。
  他即使没有睁开眼,也能感受到一道带着刺骨寒意的目光,盯在自己脸上。
  过了许久,苏慎才开口。
  他说出的话明明虚弱无力,却带着极度的嘲讽,让人不寒而栗又怒火中烧:“你以为我想起来了又会怎么样?”
  “你不会是,还爱着我吧?”苏慎故作悲哀的看着他,脸色明明很虚弱,却像是此刻掌握主动权的人,“可我不爱你,十一年前你不就知道了吗?”
  迹殊同的神色很冷静,手却紧紧攥住,他冷冷开口:“你是疯了吗?”
  “完美的复制品……呵,迹殊同,你真是物尽其用。”苏慎的声音冷淡的传入耳中,“容怀患上解离症根本不是巧合,你把他逼疯了,他才更像,对不对。”
  他确实想起来了。
  “你恨我,巴不得我消失,各种明示暗示让我以为自己就是容怀,好让那个蠢货回来。”苏慎怜悯的看着他,“明白告诉你,那蠢货回不来了。”
  迹殊同冷冷看着他:“你到底在说什么?”
  “容怀之所以在二十岁的时候患上解离症,因为苏慎在二十岁那年也得了这个病。”苏慎笑了声,“他们两个都是被你逼疯的,迹殊同,你真本事。”
  苏慎淡淡开口:“十一年前那蠢货长睡不醒的时候,我和你第一次见面,你问我能不能重新开始。迹殊同,这个世界上不是每一个人都有重新开始的机会。”
  迹殊同抬起手,似乎想打他。
  苏慎毫不避让的看着他,轻笑,目光却透着悲凉的意味:“看来我还要再更正一下,迹殊同,你没机会了,那个蠢货爱你,可他被你亲手逼死了。”
  迹殊同的拳头落到了他的腹部。
  暴戾的目光出卖了他的情绪。
  苏慎吐了口血,他抬手蹭去开唇角的血迹,嘲讽着:“这么气急败坏,看来我全说中了。”
  迹殊同闻言,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眉间紧蹙,神色凝沉。
  鲜红色的血水不住的从苏慎口中溢出,他却是一脸不在乎的模样,冷静的和迹殊同对视,仿佛在无声中挑衅。
  许久他蹲下|身,攥住苏慎的头发,叹了口气,“激怒我对你没好处,你到底想做什么,想让我放了你?我不可能放你走,你可以死心了。”
  他拽着苏慎的头发把他拖进卧室,湿透的衣物在床上滚出痕迹,窗户没关,微风吹进来,苏慎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迹殊同擦干净了他唇角晕染而下的血迹,“好好待着,我现在心情很不好,别让我伤害你。”
  
 
  ☆、第 60 章
 
  苏慎剧烈的咳嗽。
  凄迷冷清的月光投在脸上,他的脸色比月色苍白。
  刚擦干净的唇角,因为咳嗽,蹦出一星半点的血沫,他摊来看,掌心满是血迹。
  迹殊同捉过他的手,目光一怔,眉头紧紧蹙着,面色凝重。
  接着把他打横抱了起来,拽过衣架上的外套盖到苏慎单薄湿透的身上。
  苏慎冷冷开口:“我自己能走。”
  “闭嘴。”
  他被安置在后座,冷汗不住的从额角滑落。
  可这个人仍有闲情打趣。
  “突然想起一些往事。”苏慎枕着自己的胳膊,望向车窗外,街市光怪陆离的光线照进来,他的表情看的并不真切,说话声也透着虚弱,“上次好像也是这么个夜晚,不过那时候开车的不是你…后来我在医院躺了快两个月,期间还发烧,吃不下睡不着的,还以为自己得死在医院。”
  他们都知道上次指的是什么时候。
  他能看到迹殊同的背影瞬间的僵直,甚至能感到车厢内蓦的紧凑的空气。
  苏慎觉得可笑,迹殊同这个样子,倒像是在心疼什么。
  但下手的不就是他自己吗,他又有什么可心疼的。
  不过他笑了笑,“幸好我不是他。”
  苏慎做完检查,伤的不严重,住院观察几天就好。
  他在楼道抽了半包烟,回到病房的时候,苏慎已经睡下了。
  苏慎不容易深眠。
  安装在房间里的监控,可以看见苏慎每天入睡前的辗转反侧。
  有时候躺了两三个小时才能入睡,即使睡着了,因为一点动静,也会蓦的惊醒。
  在一周前,他去苏慎的房间,这人只是听见推门声就蓦的睁开眼。
  理智并没有跟上动作,他在看着自己,没有清醒,目光却带着警惕。
  迹殊同抬手想摸摸他的脸,这人在他靠近的一瞬间躲了开,犹如惊弓之鸟。
  他想开口,心口却闷得说不出话来。
  苏慎躲开后,背靠床头,双手拥着膝盖,目光凉凉的放向窗外,他或许会躲避,但他不会反抗。
  大约他已经明白,反抗毫无用处,末了还会落一身伤。
  可这并不是一个好兆头,迹殊同皱眉看着他。
  苏慎不是一个逆来顺受的人,他骨子里的矜傲只遵循一个法则,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那之后,他派人一天二十四小时在监控前守着他,如果苏慎在镜头前消失半小时以上,要马上通知他。
  这段时间的幽闭没有使他一直沉沦,这人敏锐依旧,很快从蛛丝马迹中总结出自己的命令,所以才会在浴室里说出那些话。
  病床上的人面色苍白依旧,不知什么时候起,他睡觉时总缩成一团,即使在不太冷的天气,被子也裹得紧紧的。
  迹殊同这才发现他挑衅自己的目的。
  看来苏慎宁可住在医院也不想回到那个房间。
  他有些悲哀的认识到这点。
  &……&……
  没有饥饿的感觉。
  这段时间他吃的很少,可是没有饥饿的感觉。
  苏慎斜倚着床头,神色恹恹的看着面前的粥点。
  迹殊同把汤匙送到他的唇边,他偏开头。
  两三次后在他觉得迹殊同要忍不住发飙,或者强迫他张嘴的时候,这人放下了汤匙,只是淡淡开口:“你想吃什么。”
  苏慎侧过身。
  他可以看见苏慎明显带着拒绝意味的背影。迹殊同叹了口气,把粥碗放到身边的桌上。
  许久之后,苏慎感到身后没有动静了。
  迹殊同大约走了。
  他头脑昏沉的眯了会儿,再醒来天色已经暗了些。
  他扶着床沿起身,撑起腰的时候,疼痛异常尖锐的侵袭而来,忍不住痛呼出声。
  下一刻,一双手扶住了他的腰身,他惊讶的抬头,迹殊同一直没有离开?
  迹殊同垂着眉眼,扶在他腰际的手转而探到他的肩头,揽着他起身,柔声问:“是不是想去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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