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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毛特工驯养记(近代现代)——一只小兽

时间:2021-02-04 13:27:23  作者:一只小兽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并没有将房间照得明亮一些,整个屋子死气沉沉没有生机,充满了一种静得可怕的死寂。
  有人在房间外轻轻敲门,随后用酒店的房卡直接走进来。
  楚楚包裹得严严实实,扮成工作人员的样子,拿着早餐和药盒走到床边。
  之前她都是托酒店的朋友帮忙留意一下,这是自那天路浔从她家里离开之后,她第一次看见他。就像朋友告诉她的那样,路浔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不知道是在睡觉还是在休息,或者甚至已经晕过去了。
  她伸手轻轻覆在他额头上,还好没有发烧,可能是其它什么地方不舒服。路浔皱着眉头,紧闭着眼睛,看起来像是在做噩梦似的。
  楚楚倒了水,把他的脑袋枕高了些,费了好半天才喂进去。最后她推了推他,在他完全清醒之前出了门。
  路浔迷迷瞪瞪地坐起来揉头发,转头看见桌上的早餐和......药?
  他依稀记得这两天有人进来送过早餐和打扫房间,不过也仅仅记得发生过这个事情而已,其它的细节都模糊得比磨砂玻璃还想不清楚。
  他费力地起来走到桌边,桌上的早餐还是热的,上面夹着一张卡片。
  卡片上写着很漂亮的英文手写体,大意是吃过早餐之后尽快服药,还写了一句“好好照顾自己,调整情绪尽早回家”,落款是汽车旅馆。
  路浔莫名其妙地把那句话再看了一遍,哪儿有酒店赶客人早点儿回家待着的?
  他接着看了看另一袋儿药,基本都是安定和解郁的药物,他不明不白地吃了早餐之后照着说明吃了药。
  他这会儿也顾不上担心这药是谁送来的、会不会有危险之类的问题,他只想赶紧摆脱现在的状况。
  从小到大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这样严重过。行动迟缓、浑身乏力,没有食欲、心情低落......很多症状都同时出现,在这时到达了最高峰。
  等到缓解了一些,路浔收拾好行李,准备回家。他到了一楼大厅,问前台,“今天我房间的早餐是谁送的?”
  “她已经下班了,”前台说,“抱歉先生,如果服务不周......”
  “谢谢,”路浔打断了前台的话,“服务很好。”
  他拖着箱子走出去,剩下的没有再问,他已经不想知道了。他害怕会听到什么意料之中的答案,哪怕留一点念想也好呢。
  回国之后他没有通知任何人,关掉手机一个人在家里窝着。
  整个院子了无生气,和其它热闹温馨的院子格格不入。隔壁的“画舟堂”住的是个搞艺术的爷孙,小白金喜欢和他家的拉布拉多小母狗恩恩爱爱。路浔无聊的时候坐在围墙上听老爷子的孙子背单词,看他家打打闹闹、人来人往。
  看久了就蹦下围墙,默然在院子里呆坐。
  路浔待了一两天,还是决定出去工作,毕竟过年期间工资翻三倍。
  更多的,他不想待在这里,不想看见这屋子里和白深有关的任何东西,不想有一丁点儿的空余时间去想那些他不愿意想起的事情。
  当你不去刻意消磨时间的时候,它总是过得飞快。白驹过隙,在满满当当的工作之间,他感受到的是无边无际的真实,哪怕是危险的,也起码......是真实的。
  *
  肖枭回家乡去陪家里人,李恪也抽时间和他母亲待在一起。路浔在各地东奔西走忙得不可开交,只有白深,一个人过着单调低落的生活。
  他也看了藏历新年,年味非常浓郁,让人觉得很舒服。不过不论怎样的外界活动,他基本都没有参与,顶多是远远观望一下。
  他偶尔会和爷爷下盘棋,或者帮婶婶洗个菜,更多的时候,就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在雪地里发呆。很多时刻,他都能够感受到焦躁不安和无力的死寂,一圈一圈缠绕着他的脖颈,让他难以呼吸。
  其实他很希望时间就停在这里,停在一片死寂之中,在寂静之后的狂风骤雨到来之前,永远地停住脚步。
  这样,让他得不到的依然没有得到,让他深爱的已经失去。
  春节之后,白深就很少去墨脱县城了,没事就研究一下爷爷的笔记,有解密文件就拿到一片没有人的雪地上,一个人静默地待一整个下午。
  “路浔最近一直在工作,”楚楚打电话来说道,“上周受了枪伤正在恢复,这才几天又开始往外跑了。”
  “嗯,”白深听着,心里不是滋味,“他心情怎么样?”
  “看不出来,”楚楚说道,“连吃饭都是随便刨两口就丢碗跑了,我都怕他会被累死。”
  “上次的药,你再帮我寄到他家里,”白深顿了片刻,又改口说道,“他的单位里吧。”
  “好,”楚楚说,突然提起,“你什么时候下山啊白道士?”
  白深思忖着,“可能......等到我不关心他的时候吧。”
  时间像流沙一样从指间滑过,就好像因为它的流逝而没有人厌倦生活。
  日复一日的单调在消磨之前就已经莫名其妙地往前进了。到了五月的时候,白深生日那天,一个人跑到一座小山背后许了个愿望。
  他从来没有过生日的习惯,只有三岁之前家里人帮他庆祝过。不过自他记事之后,就不太愿意过了。他总觉得自己的出生不是为了自己,白桦的出生也是一样。他们只是工具,不会为自己而活。
  以前路浔告诉他,会认真过每一个生日,因为他喜欢多活了一年的感觉,也喜欢期待明年生日的感觉。
  白深和路浔终究不一样,白深的过去虽然也有过波涛汹涌的阶段,但毕竟始终被人关爱,始终不是孤军奋战。而且在除了那次荒岛存活的经历,很少有其它危及性命的事情,顶多是对生活多一些感触而已。
  可路浔从一个形单影只的随时会有性命之忧的小孩长成一个不确定是否有明天的大人,他遭遇过的要残酷得多。
  比起感慨自己的出身,白深更常常花时间去想路浔经历过的事情,他扛下过的事情,承受的所有。
  时间像离弦的箭一样窜出去飞奔向未来,过往的事情被捏在掌心不见踪迹。
  转眼又步入深秋,高原的天气一天天越发冷了起来,白深多穿了一件外套,望着正在烧茶水的小火炉,坐在院前的台阶发呆。
  爷爷慢慢从他身后走过来,看着他的背影很久,才开口说道:“玛儿,来。”
  白深走过去,在他身旁坐下。
  “有件事情,爷爷要跟你说一说,”爷爷开口道,“之前你跟我讲那个男生的事情,想到你可能不愿意,我一直没有去查一查。不过前段时间我看你一直在找楚楚询问他的近况,爷爷就看了他的资料。”
  白深转头看着他,老人摸了摸白深的脑袋,说着竟笑了起来,“傻孩子,你不知道,你们的缘分,可大咯。”
 
  ☆、见面
 
  “你还记不记得,十年前那个大案子?”爷爷问着,想了想又改正道,“不对,十一年了。”
  “记得,”白深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事来,“怎么了?”
  “我看了老二给我的照片,一下子就想起来了,”爷爷说,“那个男生的眼睛,我如今到了这样不记事的年纪,还是忘不了。全天下,独一无二,连像的一定都没有。”
  白深听着,很惊讶他会说出这样的话,一方面是想到十年前的案子和路浔有关,另一方面是惊异于爷爷对他的评价。
  ——有一双全天下独一无二找不出类似品的眼睛。
  “十年前你念书的时候,我亲自去找你解密一份资料,”爷爷捧着茶,接着说道,“其实那时候找过很多人,你是不得已的最后一个,那时候你年纪小,加上我不愿意让你参与到这么复杂的案子里来。在解密一筹莫展的时候,才把资料给了你。”
  “你是说......那份文件?”白深仔细回忆了一会儿,“可您不是说,那只是给我练习用的吗?”
  “是啊,那么多高手没有解出来的东西,你一个16岁的孩子,怎么可能解得出来呢?”爷爷笑道,“说实话,那时候没有人看好你,就连爷爷也是怀疑的。”
  “可我......解出来了。”从来没有人告诉过白深,那份文件是那么多顶尖高手尝试无果之后传到他手里的。
  “是啊,还只用了一天,”爷爷笑了,“你是我们的骄傲,是整个深海的骄傲。”
  “那天之后我就被请家长了,”白深回忆起来也笑,“就因为不听课埋头写了十几页老师看不懂的符号。”
  他现在还记得老爸坐在办公室一脸懵逼的样子,以及在被老师沟通说“去带他看看心理医生”之后老爸严肃而慎重的点头,结果回家把他的草稿看了一整个通宵。
  老妈第二天还开玩笑说要不要爷俩一起去看看心理医生。
  “之前没有人想到,密钥会是那么平常的东西,”爷爷说,“衣柜、电视、窗帘……只有你想到了,可能正因为那时的你只是个孩子。”
  白深听到这句,才算搞明白为什么说到这件事,他想起以前路浔讲过的会和他妈妈一起玩的密码游戏,他说,衣柜、电视、窗帘等等东西都可以被用作密钥。
  “写出那些密码的人,”白深顿了一下,似乎有些难以置信,“是路浔的母亲?”
  “没错,”爷爷喝了一口茶,茶杯上的热气还在往上飘着,“她也许希望自己的儿子能解出密码,逃出去。那时那个孩子跟你差不多,才15岁。”
  “爷爷,您的意思是......”不止十年前的事情了,白深想起来还是有些心慌意乱,此时心口都猛然疼了起来,“当时被威胁要撕票的孩子,是路浔?”
  “是。”爷爷回答他道。
  白深张了张嘴,有些说不出话来。
  那时深海从绑匪手中拿出了资料以避免那些人销毁,四处寻遍解密的高手却没有人解得出来,最后被一个16岁的孩子解出来了。密码里的信息包含逃亡通道,深海由此救出了被绑架的孩子,也扳倒了那些绑匪。
  路浔说他年少时经历过一些绑架,可没说过竟然包含了那一场。
  白深记得很清楚,当时内部消息是,那个小孩被救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濒死状态,抢救了四十多个小时才捡回一条命。而至于被绑架的另一个人,那个小孩唯一的也是最好的朋友,在绑匪威胁的时候就已经被撕票了,就死在那个小孩的眼前。
  路浔曾经在深夜抱着他的腰身说要给他讲讲自己的故事,但那场让他真切地在鬼门关走过一趟的绑架案,他却只字未提。还亲眼看见最好的朋友死在眼前,同年家里卖了房子,母亲为了保护他人主动承担冤罪进了监狱......
  这些事,他都没有说。
  他现在只觉得心口疼得厉害,如果路浔在他眼前,他一定会把他揽进怀里,不管路浔到底恨不恨他。
  “你知道那个被撕票的小孩是谁吗?”爷爷问道,说起这段话似乎心中也添了几分沉重,“是Jacob的弟弟。”
  白深垂着脑袋,没有说话。
  “Jacob他......恨我,是吗?”白深愣了一会儿才问道,声音有些控制不住的颤抖,“恨我没有早一点解密把他的弟弟救出去......是吗?”
  前两年Jacob团伙追杀自己,不是因为他把前一任老大搞下台,而是因为......恨他十年前没救出弟弟......是吗?
  爷爷看着他,点了下头,“也许吧。”
  白深恍惚地站起来,走到了雪地里。
  震惊、心疼、难过、复杂。
  路浔经历过的,比他想象的,还要残酷很多很多,最让他难受的,是从来没有听到路浔抱怨过半句。他的躁郁症,很有可能就是从一次次的PTSD(创伤后精神紧张性精神障碍)累积,最后在他十五岁那年彻底爆发的。
  他承受了这世界很多的不公和恶意,一个人承担了所有,就连不可控制的病发情绪都是独自忍耐,在他们两个人遇见靠近之前,谁能替他分担痛苦?哪怕是仅仅听听他倾诉?
  没有,没有人听过,就连他的母亲也是忙得连他一身是伤地回到家也顾不上多看几眼。
  将近一年了,关于路浔的近况,只有楚楚会偶尔打电话跟他说。他想知道路浔瘦了没有,身上有没有留下新的疤痕,有没有按时吃药,有没有重新找个医生治疗......关于路浔的一切,他全都想知道。
  白深现在......很想念他,非常想念,比过去分开的一年中的任何时刻都要浓郁。
  想到他身边,想牵他的手,想拥吻他到天荒地老,想简简单单地细水长流,想要和他有微不足道的小小的确定的幸福。
  没过几天,墨脱县城来了一个外地人,他一路辗转,到了白老爷子的家门口。
  白深看见他站在门口气喘吁吁的样子,突然有些鼻酸。如果不是特别重要的事情,他不会千里迢迢地跑过来,还这么焦急难耐。
  “哥,”白桦的眼眶是红的,不知道是因为奔波过来太累没有休息好还是太焦虑不安要哭出来了,总之白深觉得不会是好事,“我有个事要跟你说。”
  白深把他拉过来坐下,倒了一杯水给他,“嗯,别着急。”
  “路浔他......”白桦刚说出这几个字,白深就觉得有些撑不住,未知的恐惧无边地蔓延开来。
  “任务里爆发武装冲突,受伤了,”白桦看着他,似乎不忍心说下去,顿了片刻才接着说道,“角膜损伤。”
  “角膜损伤?”白深有些难以置信,“严重吗?”
  其实他不用问已经知道答案了,要是不严重,白桦怎么会专门跑过来,但当他听到白桦的回答时,心还是猛地一沉。
  白桦点头,脸色并不是很好看。他看了白深好几眼,才犹豫着说道:“几乎......失明了。”
  白深沉默了,看起来像在发愣。不过没隔多久,他追问道:“能手术恢复吗?”
  “本来能的,但是没有及时手术,情况一直在恶化,现在已经有风险了,”白桦说,“他的情绪...非常...非常差,不配合治疗。医生甚至说...他现在精神疾病比失明的打击更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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