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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毛特工驯养记(近代现代)——一只小兽

时间:2021-02-04 13:27:23  作者:一只小兽
  白深闭了下眼睛,突然觉得有些难以呼吸。
  像淹没在水里感受氧气一丝丝抽离,让人窒息一般的难过。
  “我去见他。”白深说这话的时候,没有犹疑不决,就好像天塌下来也无所谓。这一点,倒跟路浔出奇地像。
  他什么行李也没拿,还穿着一间室内穿的薄外套,直接向门外跑了出去,白桦跟着他出去,打车到机场。
  一路上白深都非常焦躁不安,连登记等待起飞都有些不耐烦。幸好老天还算开眼,天气条件不错,飞机没有晚点,甚至比预计时间短了一些。
  他赶到医院的时候正是半夜,人少了很多,住院部也是一片寂静。
  白桦带他走到路浔的病房前,一转弯,就看见通道里的最里面有几个人一脸阴沉地等在门外。
  肖枭坐在门前的铁椅上,手里捏着一支烟,脑袋埋在膝间。李恪坐在他身旁,一脸疲倦地仰头靠着墙。和白深见过一面的简东凝重地站在一边。还有三个他没有见过的人在门口等着,大概是枯叶蝶的成员。
  白深走过去,李恪转头先看到了他,突然站了起来,几个人也就一下子向他看过来。
  他顾不上去表达什么重逢的感想,赶紧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走到门前顿了一下,随即压下门把手,走了进去。
 
  ☆、靠近
 
  房间里一片黑,窗帘拉得死死的,屋子里连一盏小灯也没有开,昏暗得阴沉又凝重,如同狂风暴雨之后骤然的冷静。
  路浔躺在床上,上身只穿着一件白T恤,被子拉到胸口,看得见锁骨附近还没有完全愈合的刀伤,一道长长的口子。
  他的头发铺在洁白的枕头上,眼睛半睁着,眼神迷蒙模糊,听到有人进门的声响全身一动不动,浑身安静得令人害怕。
  白深默然地走到床的一边低头看着他,走近了才发现,路浔的肩膀都在轻微颤抖,他很害怕,对看不见的未知充满恐惧。
  白深打开一盏床头灯,伸手轻轻放在他的肩膀上。
  路浔浑身一个战栗,立即坐起来狠狠一巴掌拍开他的手,嘹亮的一声脆响在空荡死寂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白深没发出声音,他实在是不知道能够说些什么。路浔的那一巴掌打得不轻,他的手臂上瞬间留下了一个巴掌印,火辣辣地疼。
  他倾身靠近,不由分说地一把紧紧搂住路浔的脖颈。路浔猛地推了他一把,白深依旧紧紧搂住,手上的力道加大了几分。
  路浔一直在焦躁地推开他,白深紧紧抱着,终于忍不住把脑袋埋在他的肩头。
  路浔听到耳畔低声而剧烈的啜泣,感受到已经湿了整个右肩的T恤,一瞬间安静下来,松开了手,缓缓垂到身侧。
  这一路过来,白深早就要崩溃了,他想过自己见到路浔可能会难过,但没想到能当着他的面哭得这么厉害。幸好他看不见,不知道他已经成什么样子了。
  路浔低下头,下巴搁在白深的肩膀上,沉默着没说话。
  一通无声的痛哭之后,白深摇头把眼睛往路浔的肩膀上蹭了蹭,反正已经湿了一大截了。
  蹭完之后他一扬手把路浔的T恤脱了下来,他东翻西找,房间里除了一套病号服,没有换的衣服。宽大的蓝白条纹长袖只有冰冷的温度。
  白深坐在床边,把自己的上衣全都脱下来,接着挂空挡穿上了外套,把里面的T恤套到了路浔身上。就是一件纯白短袖,和路浔之前穿的没什么差别。
  已经深夜了,白深动了一下站起来准备走到门口,路浔伸手一把拉住了他,因为看不见,只能感知到大概方向,随手拽了一把。
  这一把恰好拽住了白深腰间的衣料,他的手指握得很紧,甚至捏得有些发白。
  白深又坐回来附在他耳边轻声说:“我不走。”说着他安抚地拍了拍路浔的肩膀。
  感觉到腰间的手松了些,白深才起身走到门口,打开门,刚刚几个人依旧还等在门外。
  “你们去休息吧,”白深看着他们,为了不让他们担心,只好夸大点儿说,“他现在好一些了,别担心。”
  李恪看着他点头,“那他们先走,我和肖枭就在对面空病房待着,有事就叫我们。”
  “好。”白深应了一声关上了门,心急火燎地坐回了路浔身边。
  他还是保持着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姿势,垂着脑袋,耷着肩膀。从俯视的角度看过去,能清楚地看见他安静的眼睑和深长的睫毛。
  白深靠近了些,伸手摸他的脸,路浔偏头躲开了。
  他只好用点儿力把路浔的脑袋按到自己肩膀上,在他耳畔轻声说:“有些事情,我要向你澄清,在你眼睛恢复之后。相信我最后一次,好不好?”
  路浔的脑袋动了动,没有回答。
  这一年里有多恨白深,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每个夜晚想到他都会辗转难眠、烦躁低落。
  可是也有蹊跷的地方,比如过去的这一年里,没有一个其它组织的人找他麻烦,在经历了被怀疑这么大的一件事后格外奇怪。
  “你的妈妈缓刑了,再过一个月就能出狱,”白深轻声说,明显感觉到路浔的身体颤了一下,“就一个月了,你希望她看见儿子因为不配合治疗失明了吗?”
  “还有,”白深轻轻抱着他,嘴角噙着笑意,“这一年我都待在高原上,因为没有好好吃饭瘦了些,但没你瘦得厉害。那里紫外线强,我被晒黑了一点。感觉更帅了,连藏族姑娘都给我送花。你不想看看现在的我吗?”
  路浔听到这里,轻轻勾起嘴角,微不可察地笑了一下。
  “我有好多话要跟你说,”白深的指尖隔着单薄的衣料划过他肩膀的肌肤,“等你恢复之后,我们好好谈谈,好不好?”
  路浔闭了下眼睛,脑袋埋在他肩上,愣了有一分钟才说:“假的。”
  “不是假的,”白深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反应和这样的回答,他立即抓住路浔的手放在自己的肩上,“你看,不是假的。”
  路浔收回手,摇头,“假的,假的……”
  “路浔!”白深有些急了,语气也加重了几分,“我的事情解决了,你难道不想知道我为什么那样对你,不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这才发现,白桦所告诉他的“情绪非常差”,已经差到了几乎彻底沉溺的地步,就像在一片压抑的海里溺亡,连神经都处于半昏迷状态。
  他甚至觉得,可能路浔都并没有太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他说话的语气一加重,路浔的情绪也不太受控制地波动起来,他越来越焦躁不安,甚至开始抓被单扯衣服。
  “路浔!路浔!”白深只好抓住他的手把他压制住,努力想让他冷静下来听明白自己在说什么,“我是白深!”
  一连重复了好几次这句话,路浔才冷静下来。
  他屈着双腿,手臂环在腿上,脑袋埋在膝间,一个团成团自我保护的姿势。整个人非常安静,像极了狂风骤雨之后的风平浪静。海浪退潮,一片死寂,只是他仍旧溺在水里。
  白深叫了他几声,他都像没听见似的一动不动。
  白深只好去倒了一杯水,接着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一版药片,挤出来两颗。他仰头灌下一大口水放下水杯,一腿跪在床上,倾身靠拢,强行扳着路浔的脑袋把药片塞进嘴里,接着把他按倒在床上欺身吻了上去。
  路浔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不轻,一直在挣扎着。白深死死拽住他没有松手。刚刚接了水的水杯在混乱中被砸向地面,清脆的玻璃迸裂的声音混杂着清水洒向地面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响起,两个人都有些愣住了。
  白深松了手站好,门被猛然拉开,肖枭和李恪冲进来看着他们。
  “怎么了?”肖枭问道,看见白深的样子一愣。李恪看了一眼,过去拿扫把清理了地面。
  白深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外套,拉链已经被扯到了中间,露出了半边肩膀,身上还有水。他扯了下外套,把拉链拉到了顶,“没事,给他吃了点药。”
  “什么药?”肖枭看向躺在床上的路浔,走近了些给他盖上了被子。
  “安定。”白深答道。
  几个人看了一会儿,李恪转头说道:“你穿太少了,去睡吧,我守着。”
  白深摇头,转头去看李恪,对上他复杂而探究的眼神。
  “我知道你们有话要问我,”白深轻叹一声,“等他手术之后吧,我详细说给你们听。”
  李恪点头,“去休息。”
  白深看了路浔一眼,转身走向门口,打开门走了出去。
  他现在很累,不过并没有什么睡意,这个状况,估计大家都睡不着。他走到对面病房,坐在床上发愣。
  愣了一会儿,他又走回对面,打开门看着床上躺着没有一丝动静的人,“我有话要说。”
  李恪看了他一眼,起身拉了肖枭一把,“我们出去。”
  “坐着,”白深看着他们,反手关上门,“你们也听。”
  一旁安静的路浔突然说了一句,“……出去,我不想听。”
  白深转头看着他,说得咬牙切齿,“有种打一架让我别说。”
  肖枭啧了一声,估计没想到就听不听这么个事儿就能剑拔弩张地吵起来。
  路浔坐起来,看起来情绪不好,似乎下一秒就要火冒三丈指着鼻子骂丈母娘似的。
  白深努力平复自己,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呼出去,没成功;再深吸一口气,慢慢呼出去,没成功;再再深吸……吸你妈的大爷吧平复不了了!
  他两大步跨上前猛地靠近捏住了路浔的下颌,按着他直接野蛮地吻上去。路浔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按倒在床上,本来就脆弱的单人小病床这一下子被压得咯吱响。
  路浔猛地推了他一把,这一下角度非常刁钻,让白深猝不及防地弹开撞到旁边的墙上。
  白深重新走近了些扑过去一把按住他,单腿跨过他身上压制住他,俯身接着蛮横地吻下去。路浔挣扎未果,微微抬起脑袋咬破了他的嘴唇。两人紧贴的嘴角渗出几丝血来。
  满屋的潮湿粘腻,空气中一片阴冷。
  一旁的李恪和肖枭目瞪口呆,当然两人惊异的方向是不同的,李恪是卧槽他俩亲嘴儿了,肖枭是卧槽白深居然攻气满满?
  两人傻坐在一旁,都顾不上感叹一句两人把接吻搞成了相扑,这会儿也不知道应该叫个好还是劝个架。
  白深松了手,把路浔甩回床上。路浔重重倒下去,头发胡乱挡住了眼睛,铺在被单上。
  “不听也得听,”白深抹了一把嘴角,手背上一道鲜血,他从李恪旁边拉出一把椅子坐下,“深海的创始人白月先,我是他的长孙。”
  一说出这句话,房间里其他三个人都像被扔了一二三木头人都他妈别动定定球似的,愣住了。
  “我从小就接受过各种训练,包括打架,”白深没去看别人的反应,垂着眼睑盯着自己的指尖,“在一次荒岛生存训练里面,我的表弟白桦逃出去之后,向全天下昭告了我已经死在岛上的消息,就像你们听说过的那样,不过传言成什么样了我也不太清楚。”
  另外三个依然一言不发,也不知道是傻逼了还是被惊得傻逼了。
  “总之我再被发现之后,家里人没有再澄清我死在了岛上的消息,我他妈还参加了自己的葬礼,”白深说得非常平静,“我以一个外人的身份像一个普通小孩儿一样去上学,只是周末依然要参加训练。上大学之后再以一个外人的身份加入深海。我的那些‘干净的简历’对我而言能走很多捷径,替位置太高的人办一些他们办不了的事情。”
  其余三人依旧沉默着。
  “去年退出深海的时候,我没有加入九天,而是被要求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继续为深海做事,”白深说,“但我已经受够了,所以我去找爷爷,在那里待了一年。现在,我已经真的不是深海的人了。二十七年,我要过自己的人生了。”
  李恪看着他,眨了下眼睛,似乎不知道说什么,只叫了一句,“白深。”
  白深站起来,走到床前,摸着路浔的侧脸,俯身靠近他的耳畔,“你尽快做手术吧,好歹看看我。我真的……很想你。”
 
  ☆、看见
 
  说完白深往椅背上一靠,转头看向坐在旁边的两个人,“这儿能抽烟吗?”
  肖枭摇头,“不能。”
  “哦,”白深应了一声,朝李恪伸出一只手,“给我一根吧。”
  这什么逻辑?
  李恪从兜里摸出烟盒和打火机放到他手上,白深叼着一根烟,低头点燃,烟雾缭绕着他的指尖。
  病房里沉寂下来,几个人都像在默然地等着第二天早晨的到来。
  抽完一支烟,白深把烟蒂扔进垃圾桶,起身走到门外。
  已经接近早晨六点了,深秋初冬的天空仍旧黑得不见底。
  白深无声地走出病房时,门外墙边靠着一个年轻男人,看起来非常得体,俨然一个小白领的模样,和初见时嚣张的样子截然不同。
  白深轻轻关上门,仔细打量了他好一会儿才想起来,犹豫地说道:“……简东?”
  那人点点头,“你是白深,是吧?”
  “嗯。”白深简短地应了一声,显然并不是很有聊天的心思和打算。
  不过简东不知道是太傻看不出来还是硬着头皮迎难而上,“聊聊?”
  白深看了他一眼,和他并肩靠在墙上,应声道:“嗯。”
  “你是他的男朋友?”简东接着问。
  “嗯,”白深想了想,又改口道,“曾经是。”
  简东一笑,“我不信。”
  白深没说话,简东转过头看着他,“他很喜欢你。”
  “嗯,”白深自己都要觉得这个“嗯”字没完没了,只好不要脸地胡乱说,“我也挺喜欢自己的。”
  “他很喜欢你,也很怀疑你,”简东说,“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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