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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攻今天又蛊了谁(古代架空)——尔曹

时间:2024-04-21 08:46:43  作者:尔曹
  车又动起来,两人昏昏沉沉睡去。
  中途芜丁醒来一次,他刚把车窗推开一个小缝儿,就被呼啸的寒风吹得浑身一激灵,赶忙帮崔衍掖好盖毯,倒头又睡过去。
  崔衍醒来时腹中咕鸣婉转,车已停了。
  他问了句:“阿芜,什么时辰了?”
  芜丁这才猛地惊醒:“嗯?大人……到哪儿了?”
  崔衍笑了:“阿芜你问我啊?”
  芜丁拉过崔衍的裘皮披风给他罩上,自己推开车门出去。
  “大人!”一转眼芜丁又回来了:“车夫不见了,这儿……不像馆驿!”
  崔衍也下车来。
  车外月明星稀,竟是在一方恢弘大院里。
  两人环顾四周,相视纳罕。
  这时对面小跑着来了一个着皂青短打的小厮。
  “请问这是何处?”没等他到面前,芜丁就扬声问道。
  “小的给崔侍郎请安。回崔侍郎,这儿啊,是扬州刺史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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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衍:没想到吧,我主要舍不得小金环。
 
 
第37章 刺史大人金屋藏娇
  “刺史大人等候多时了。崔侍郎、芜壮士,请随我来。”
  崔衍数年前与陆桓有一面之缘,记得他是个高大魁梧的青年将军,面目却模糊不清。
  如今看来,陆桓比记忆中圆胖了些许,生得面如润玉,眉目舒展,口鼻端正,若是个瘦子,应该也不丑。
  陆桓背着手,站在门口迎接崔衍,却不挪步,等他们两人走到近前,才拱手行礼。
  “崔侍郎,久仰久仰。未及事先告知,就把崔侍郎请来,请崔侍郎……见谅。”
  崔衍心想,都被你掳来了,还能怎样?
  于是客客气气回道:“陆将军说哪里话?崔某此次返乡,本该前来拜访。只因年关将近,怕给府上添麻烦,原打算年后再来……”
  陆桓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殷勤得有些刻意:“不麻烦不麻烦!崔侍郎若不嫌弃,就在蔽处过年……”
  崔衍赶忙摆手:“不必不必!年终岁末,陆将军公务繁忙,崔某不便叨扰!”
  言罢两人都假笑着,迫不及待错开眼神。
  陆桓似乎不太擅长与人寒暄,此后竟无话可说。
  还是那小厮打破僵局,低声提醒道:“将军,崔侍郎还未用饭……”
  “哦哦,崔侍郎,请!”陆桓将人让进屋里。
  案上已摆了六菜一汤,虽不十分丰盛,却也精致诱人。
  崔衍确实饿了,谢了便入席。
  小厮对芜丁道:“这位壮士请随我来。”
  芜丁哪敢把崔衍一个人丢在这儿,兀自杵着不动,只望着崔衍。
  崔衍重又站起来,对陆桓拱手道:“陆将军恕罪,崔某这个近卫,素来与我同吃同住、寸步不离。将军可否准他在堂下伺候?”
  陆桓这才举目打量芜丁。
  行伍之人对彼此抱有天然的好感,陆桓对芜丁微微抬了下嘴角。
  “无妨。檀儿,你为芜壮士在堂下摆一桌吧。”
  小厮应声出去,很快端了张小桌放在门口,摆下三菜一汤,请芜丁入座。
  芜丁背靠着冷风,狼吞虎咽扒完了饭,觉得陆桓这人不错。
  这顿饭竟没有酒。
  陆桓就这么坐在上首干陪着,看着崔衍悠哉吃饭,时不时问几句荆州风物、淮南人情。
  崔衍看得出,陆桓并不善于闲谈,也不爱好交际,是在强撑着、像完成任务一样守着自己。
  何必呢,饶了他吧,崔衍心想。
  “陆将军此番盛情邀约,是否……有事相询?”崔衍切入正题。
  陆桓立刻呼出一口气,尴尬道:“淮南太守陈大人遇难前,曾来信将崔侍郎托付给陆某。说是……淮南王因妒生恨,要与崔侍郎为难……”
  “崔某惭愧,确有此事。陆将军高义,崔某感激不尽!”说着崔衍趴到桌边给陆桓磕了个头。
  陆桓叫着“哎呀!快快请起!”却只是在原地站了一下,都不作势下来搀扶。
  “陆某与崔侍郎有同乡之谊,理应相互照拂。崔侍郎不必多想,安心在我这儿住些日子,共度……佳节。”
  陆桓好像终于完成了任务,起身拱手告辞道:“崔侍郎旅途劳累,早些安歇,陆某还有些俗务,失陪勿怪。”
  崔衍还礼,两人都如释重负。
  那个叫檀儿的小厮又进来,带崔衍和芜丁去下处安顿。
  芜丁帮崔衍叫了热水,屏退下人后伺候他沐浴。
  “大人,这是把咱们软禁在这儿了?”芜丁语气无奈。
  崔衍闭目养神,微笑答道:“是了。想必陈恕告诉他们崔某已经知情,姓陆的这是要逼我与他共谋大事哩。”
  芜丁替他擦拭肩背:“可要传信回吴郡府里?请家里人想想办法?”
  崔衍摇摇头:“我崔家与陆、顾两姓素来不睦,若非生死攸关,不可惹事。”
  陆顾两家是吴姓中的顶级门阀,特别是陆家,自前朝以来,曾出过一门三公卿,刺史十余个。
  虽然崔衍嘴上不愿承认,可他姓崔的,在陆家面前,实在是胳膊拧不过大腿,他双亲亡故,家里能想出什么办法?
  “大人又要劳心费神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何时是个头?”
  芜丁并不担心崔衍安危,他知道他家大人总能逢凶化吉,只是心疼他这几月一直殚精竭虑,没个清闲。
  “阿芜担心我了?阿芜好疼我!”崔衍猛地睁开眼睛,回头冲芜丁抬着下巴。
  芜丁在他腋下怼了一拳,两人嬉笑闹做一团。
  “有阿芜陪我,崔某甘之如饴。”
  芜丁不做声,只抿着嘴笑得窝心。
  次日午前,崔衍正在房中编写密奏,将淮南一役报知小皇帝。
  檀儿应是安排在他这儿服侍的,这会儿在门口恭敬拱手:“崔侍郎,打扰了,别驾大人顾安之有请。”
  是了,崔衍心想,昨夜陆桓那副纠结样子,明显背后有人支使,恐怕就是这个顾安了。
  芜丁以为要乘车外出,替崔衍取了狐皮大氅和暖手炉。
  三人穿过两进院子,檀儿停下脚步对着正堂一伸手:“崔侍郎,请。”
  崔衍愣了一下,顾安亲自跑来刺史府见我?还是……他就住这儿?
  芜丁也要跟着进,檀儿拦着他支吾“呃……”,崔衍对芜丁点头道:“阿芜回去吧,这边没事的。”
  时值寒冬腊月,顾安却周身只系着一件淡青色丝袍,光腿赤脚站在地上,居然热得满面潮红,鼻尖微汗。
  他只是扬州别驾从事史,与崔衍先前一样从六品,如今崔衍不需向他行礼,可他竟也对崔衍不恭不敬。
  “崔侍郎衣锦还乡,可十分得意?”
  崔衍心想这是什么话,还没等想出怎么回答,就听见他又说:“你跟那些个杂种混在一起,究竟得了什么趣?”
  说完哑着嗓子“咯咯”笑起来。
  这下崔衍才看明白,这人神智有异,疯得不轻。
  顾安脸色惨白,眼白满是红丝,瘦得颧骨嶙峋,皮肤薄得隐约能看见底下青色的血管。
  崔衍不客气地打量他,发现他长得其实很不赖。
  一双凤眼眼尾带挑,鼻子细高,小口薄唇,宽肩窄胯,没疯之前风姿恐怕不亚于珊瑚。
  “顾大人说笑了。淮南王乃司马宗室血脉,与‘杂种’二字,全不相干。”崔衍也不跟他客气:“倒是顾大人您……以扬州别驾之身份,住在刺史私宅里,这算怎么回事?”
  顾安摇晃着脑袋笑得高傲:“陆桓跪着求我来的。不信我叫他来,跪给你看。”
  崔衍平生第一次见比自己脸皮还厚的人,也笑起来。
  “原来是刺史大人金屋藏娇,崔某多此一问。”
  顾安也上下打量崔衍:“圣上怎么没把你关在宫里?由着你跑出来兴风作浪……”
  “兴风作浪,崔某可不如顾大人在行……”
  崔衍还没说完,顾安竟飘到他身边,伸手捏住他脸颊薄肉,用力掐弄,咬牙切齿道:“你再嚣张!撕烂你这张蛊人的脸!”
  崔衍奋力挣开,是真的怕了。
  这人竟然敢对上官动手,实在病得不轻。
  要是发起疯来,把我杀了也未可知。
  还是走为上策吧。
  崔衍狠狠瞪他一眼,转身刚迈出门坎,碰巧刺史陆桓迎面而来。
  “崔侍郎。”陆桓拱手,崔衍赶忙定神还礼。
  “崔侍郎恕罪……”
  陆桓一句话没说完,顾安却叫道:“阿桓,你过来!”
  陆桓蹙眉尴尬地提提嘴角,竟然真的丢下崔衍,屁颠颠跑进去。
  崔衍丢给陆桓一个不可置信的眼神,甩袖而去。
  刚走出没几步,身后传来器物砸碎的声响,伴随着顾安近乎癫狂的咆哮:“你是废物嘛?这般人物,当初怎么让他跑出我扬州?!”
  崔衍回头,看见令他惊掉下颚的一幕。
  扬州刺史被属下别驾一脚踹倒在地,竟还连声抱歉求饶。
  崔衍吓得撒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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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了来了哈哈哈哈
  疯批抖s顾安是0是1?
  买定离手啊
 
 
第38章 突然不肯叫哥了
  珊瑚抱着金环的尸身向西狂奔了几十里,直到力竭腿软,跪倒在地。
  崔决一直跟在他身后,见他终于停下,才上前柔声道:“珊瑚,我带你找个暖和的地方歇……”
  “你叫我什么?”珊瑚盯着他的眼神已不太正常。
  “珊瑚……”
  话音未落,崔决脸上重重挨了一巴掌。
  “姬越,你叫姬越!”崔决咽下嘴中锈味,语气沉痛。
  “你谁呀?跟着我干什么?嗯?”珊瑚嗓子沙哑着,身上干透又汗湿的血迹黑红恶臭。
  崔决不敢确定他是真不认识自己了,还是故意这么说要赶自己走。
  “先把人……埋了吧。”崔决说着,伸手要抬金环。
  珊瑚赶忙俯身护住已出现青紫尸斑的金环。
  崔决恶心得胃里一阵翻腾,赶紧抬手在珊瑚颈侧一击。
  运营小哥也被膈应得不行。
  “烧了吧决决子,你埋进去,回头这位醒了,再给你挖开……”
  崔决一想,确实有这种可能,于是把金环放进挖了一半的坑里,捡了些枯叶树枝丢进去,伸手射出一从火。
  火中窜出一条黑质金环的小蛇,冲着崔决就来。
  崔决被咬中了膝盖,却毫无反应,只“嘶”了一声,扯住小蛇双手一扽,蛇身分成两段,落在地上扭动不止。
  不愿再当珊瑚的姬越醒来,发现自己赤身泡在热水桶里,周围雾气蒸腾,暗香浮动。
  崔决的声音传来:“你醒了?”
  “金环呢?!”姬越的嗓子已经哑钝到只有气没有声。
  “放不住,焚化了。”崔决偷偷打量他的神情。
  姬越并没有像之前那样暴怒,只呆呆望着空里:“你凭什么烧他?你算什么东西?”
  崔决刚要松一口气,只见姬越双臂抬起来,用力拍在水上。
  “你算什么东西!”
  终于还是炸了。
  姬越手脚在桶里乱踢乱打,水声里混杂着肢体撞击在木桶上的“咚咚”声,屋里霎那间一片狼藉。
  崔决瞧见他右边中指磕在桶上,指甲被掀了起来,血融进水里,可姬越却毫无察觉似的,乱舞个不停。
  很快水里的血花越来越多,崔决上去抓住他两只手腕,姬越扭着身子用力挣扎。
  “你放开我!姓崔的别碰我!松手!”姬越一双血红的泪眼,恶狠狠瞪着崔决。
  崔决这才明白,他恼恨哥哥杀了金环,迁怒自己。
  “我叫哥哥别去,也叫金环别去。都不听我的。”崔决为自己辩护。
  姬越却不依不饶:“你早知道?为何不拦着他放箭?”
  崔决无言以对。
  姬越见他认了见死不救,发起狠来,对着他又抓又打,直打得他眼青脸肿,鼻孔淌出血来。
  崔决挡都不挡,任他发泄。
  姬越打得累了,身子滑落在桶里。
  “滚!你给我滚!”姬越咬牙切齿:“再让我看到你,我一头撞死!”
  崔决不敢冒险跟他作对,只好走开。
  司马乾在门外站着:“崔大人出事了?”
  “不是。死了条蛇。”
  司马乾一头雾水,死了条蛇,怎么人就疯了?
  “他伤了手指。”崔决飞身离去之前丢下一句。
  司马乾叫了两个侍女进去伺候,自己却不敢进:“姬公子,还有什么需要,直管吩咐她们。本王就不打扰了。”
  姬越这才知道崔决把他带回了淮南王府。
  芜丁怀抱暖炉坐在屋外等着,老远看见崔衍走来,赶忙迎上去。
  “大人?那个顾安,是何等样人?”
  崔衍整张脸皱起来:“顾安之……珊瑚要是疯了,应该就跟他一样!”说完自己都觉得荒谬,不禁笑了。
  芜丁心想,珊瑚还不够疯?竟有人比他还疯?
  顾安又踹了陆恒一脚,才被他牢牢抱住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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