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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燃在打扫卫生,家里几天不收拾已经积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少年拿着抹布,穿着长围裙。将每个角落仔仔细细打扫一遍。
小红被安燃解除命令,正在安燃平时睡觉的水缸里抛着肥腻的猪肉块玩。
扑通扑通。
安燃扶着腰,拎起小红:“去倒垃圾。”
“叽。”
不要。
“呵。”
“叽。”
我在吃饭。
“什么饭?”
“叽叽叽叽叽。”
乖乖就范。
安燃被油了一脸,掩面训斥:“从哪学的乱七八糟东西?”
“叽。”
隔壁经常这么说呀。
……
安燃没收今天的晚餐,要让小红深刻意识到什么叫小孩子该听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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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鱼头人:深潜者
(文物最后还是回来的。)
咸鱼翻身,我翻,翻不动。
还差两千多就完成榜单了(咬手绢)
第22章 密斯卡托尼克
安燃在六月底办理签证,八月十号启程出发飞往马萨诸塞州。
登机大厅明亮整洁,在广播的催促下,苟二山依依不舍地和安燃挥手再见:“学弟,俺会照顾好你的书!”
安燃同样挥手。
他手下拎着不到十公斤的行李。
清水市的房子在安燃处理完一切重要东西后出租了出去。这能额外为安燃增加一点生活费。
其中在安燃看来最重要的一批东西是刚才苟二山口中的书。这些书陪安燃度过了漫长的岁月。也算是帮它们找了一个可靠的人托付。
只不过,安燃有些心神不宁。
登上飞机时摸了好几下锁骨处的项链。
登飞机前一晚,安燃住在酒店。洗澡出来找睡衣,一本陌生的书突然从自己的衣服堆里掉出。
当时安燃以为是误把书装进行李箱了,没仔细看随便放在一旁。直到小红在上面爬来爬去玩闹时,安燃拿起来一看。
《死灵之书》?
这不应该是密斯卡托尼克图书馆的镇馆之宝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安燃翻开封皮,一张小卡片顺势掉下来。
ps:有借有还,请帮我归还贵校的珍宝。
落款Mrs
无名女士。
《死灵之书》又叫《依波恩之书》,从不外借。密斯卡托尼克大学的网页界面之一便是该书的封面。
安燃拿着烫手的书籍随便往后翻了几页,结合自己了解的信息。确定这是货真价实的《依波恩之书》。
想着要不给学校打一个电话?
也只是想想,可能他还没到学校就会被开除送进警察局。里面据说记载着各种旧日支配者的信息和召唤方式。
安燃翻书翻了个通宵。
还是一定要还的。
不如就放在学校门口值班室。
从清水市飞到美国一共花费了十四个小时以上。安燃期间在飞机上睡了一宿,下飞机带着一种疲倦陌生新奇的感觉坐上去往大学的出租车。
机场外是凹凸不平的水泥马路,天空下是大片大片一望无际的金黄麦田。风吹麦浪,波涛起伏。m国农业发达,机械无人化程度高。安燃甚至看到有观察直升机从眼前飞过。
“直升机可能来干什么?”
安燃用不算熟练的英语问。
司机回答:“噢,用来打野猪。他们上面有狙击枪,最近野猪泛滥,是时候让这些动物知道谁是麦田的所有者了,哈哈哈哈哈!”
司机发出爽朗的笑声。
和清水市完全不同的体验,维持了一路新奇的感觉。安燃终于在午饭之前到达学校。
密斯卡托尼克大学坐落于人杰地灵的阿卡姆小镇。从外观上来看,建筑非常老旧。大门是上世纪游乐场才会出现的圆形铁质拱门。为欢迎秋季入学的新生,象征性地绑了几条彩色丝带。
学校安排的有指引人员。安燃按照指示从门口摊位上拿了一本校园简易卡通地图。
地图上整个校园是一个规整的长方形,宿舍在东北角。安燃去宿舍可以贴着外围绕远路,也可以直接从校园的最中心穿过教学楼和图书馆直达。
安燃选择第二条路。
拖着并不笨重的行李箱,安燃慢慢行走在一排望不到尽头的高大梧桐树下。树荫摇晃着挡住太阳,偶尔会从叶子下掉落几颗绒毛坚果。
所以这种梧桐又被叫做一球悬铃木。
校园很静谧,学生稀少。最起码安燃一路上根本没有碰到成群结队的学生,都是散散两两匆匆走过。这里更像是静谧和谐的公园,氛围安静轻柔,人迹稀少。
很快,安燃到达教学楼附近。这里正在举行新生的小型欢迎仪式。有几个学长拉着横幅拦住安燃。
“嗨。小学弟,要来尝尝饮料吗?”
非常热情。
他们让安燃去不远处的一排桌子那里挑选几瓶饮料。铝盆里满满的冰块把可乐、芬达、红牛、微酒精饮料深深埋起来。
正好安燃也没买什么水,接受了他们的好意。走到桌子前抽出一瓶瓶身冒寒气的可乐。
桌子后坐着一个打瞌睡的老头。在安燃走进时,迷蒙着双眼抬起头。看见安燃的长相清醒一瞬。
热情地迅速拥抱住安燃,脸顺势贴近安燃的脸来了个贴面礼。
“利亚姆,好久不见!我想死你了!上帝啊,你不在的日子那群懒鬼什么都做不成!”
“等一下。你认错人了,我不是利亚姆。”
安燃将这老头推开,抹掉脸上残留的温热触感。还有老头青色胡茬的刺痛。
“不,你怎么能拒绝我!我可是你的老师!我没有认错人,谁还有像你一样的肤色。”
老头眯着眼凑近观察安燃比之黝黑学长们白皙了不止一个度的皮肤,笃定地说。期间右手抄起啤酒咕噜咕噜喝掉几口。
安燃捂额,是个醉鬼还是个老师。他想直接离开,但这个醉鬼抓着安燃的行李不松手。嘀嘀咕咕:“放下这些廉价的东西,我的实验还差一点就要完成了。你今天必须给我留在实验室!”
老头看似瘦削的身体爆发出巨大的威力,攥紧着安燃胳膊。他的面容俊朗,但却顶着一头油腻腻的发胶。
“摩根教授,你认错人了。他不是利亚姆。”
几个学长看见这种情况赶紧走过来,分开两人。学长口里的弗朗西斯蹬着腿不屈地反抗:“不,我怎么会认错呢?我眼神最好了!”
“我要给你们这群不听话的学生统统不及格!放开我!”
“好好好。”
学长们无奈地连声应和,每回教授喝了酒都要发疯。发疯的理由千奇百怪。
“学弟你赶快离开吧!不要让他找到你!....该死的酒精!”
学长正嘱咐时,弗朗西斯教授给他们每人一个爱的脚印。
安燃确定没自己什么事后转身离开,不过记下了那个老头的脸。
弗朗西斯。
......
弗朗西斯摩根。
密斯卡托尼克的药物学教授,荣誉副校长。
安燃想起来学校官网荣誉墙上的信息。没想到是个会发酒疯的老头。他的导师是阿尔伯特威尔玛斯,正在外地出差。昨晚凌晨给安燃发了一封邮件,让他开学先自主学习。为此阿尔伯特特地给安燃等几个新学生开了自由进出图书馆的凭证。
这个学期的任务好像是把图书馆某一排的书看完。
阿尔伯特严肃强调了基础的重要性。邮件里警告如果完不成作业,将会被原路送回。
安燃觉得自己大学生涯艰难。
看起来调查员中的教授个个不是省油的灯。
学校没有大的令人绝望,安燃很快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三人间宿舍。
大概这会儿正是上课时间,另外两个室友没有在宿舍。安燃看看宿舍布局,找到自己的床位整理东西。盘算着接下来是先去吃饭还是先去信息室登记个人信息领取身份凭证。
没等安燃做出决定,宿舍的门被敲响了。
安燃打开门,道:“请进,有什么事吗?”
对面是一个典型的白种人。
一头蜷曲的金发,薄而透明的白皙皮肤。脸型小巧,蓝眼睛下有几粒小雀斑。不影响美观,反而增添了可爱。
“你好新生,我叫利亚姆。”
对面套着白大褂的青年笑眯眯自我介绍,晃了晃手里的一盒检测试剂。
“我还是这次新生体检筛查的负责人。方便现在取血吗?”
“咳。当然可以。”
安燃让出身位将利亚姆请进屋。两人面对面坐好。
“是手背,还是手肘下侧还是腰部?”
安燃问利亚姆,同时解开自己的袖子。
利亚姆打量了一圈安燃,表示:“手肘上侧吧。我会尽量轻一些,但因为血抽的比较多,所以还是会有疼痛知道吗?”
安燃不在意地点头,利亚姆的态度很温和像是在哄孩子一样。
“这点疼没关系。”
“大概。前面几个新生都会大呼小叫。给他们解释也不听,嚷嚷着要去学校投诉我。唉。”
“还有人拿隐私打旗号。”
利亚姆连连叹气,肉眼可见的疲惫。这群新生真是能折腾。他手上动作利落,举针插进安燃手肘上侧静脉血管。鲜艳欲滴的浓稠血液顺着医用导管流进检测试剂瓶。
安燃掀起眼皮看了一眼,转而问利亚姆:“食堂里有什么好吃的吗?学长能否推荐一些。要不太辣的。”
“嗯。炸洋葱、芝士培根奶油卷、牛肉汉堡、虾仁鸡汤、蒜蓉鸡腿...”
利亚姆眼不眨地报出一串菜名,“哦。还有校长亲自做的意大利番茄面。”
“不过,蒜蓉鸡腿可能今天吃不到了。”
安燃:“为什么?”
利亚姆闻言苦恼地皱眉:“你应该知道我们学校有很多异变者,个个饭量奇大无比。蒜蓉鸡腿这么好吃的东西,你是抢不过那群土匪的。”
“对了,我看你信息页面显示是普通人,最好离异变者远一些。意外被伤到可就不美妙了。”
“我知道了。”
安燃抽回手,按住出血的地方。
利亚姆别扭说了一句中文:“孺子可教。”
安燃心想,这是在夸我吧。
第23章 密斯卡托尼克
一个月后。
大学的生活比之高中一样枯燥。除了时间上自由一点。
安燃的两位室友,一位外出完成毕业论文,另一位神出鬼没。开学那一天回来一趟并送给了安燃一个珍藏版地球仪。
“Hello,baby!Oh,no. Sorry,hi,guy!”
这位天文系的学长一头深栗色羊毛卷,和苟二山比肩的一米九几身高。蜷缩在窗棂上。
对,他是从窗户翻进来的。
这位丝毫不把安燃当外人,脱掉上衣光膀子找到一个实木的金线地球仪扔给安燃。
“这是礼物。”
眨了一个清爽的wink。
然后自己换上宽松的卫衣。顺便拍了拍排列整齐的如玉米粒一样的八块腹肌。
安燃抱着地球仪,对照着这位天文学长的腹肌。
嗯,数着和腹肌差不多的地球仪经纬方框,一共240块腹肌。
学长换裤子了,安燃偏过头。
“安燃?我现在很忙,过段时间再给你举行欢迎party。”
学长叫出安燃的中文名,有些不熟练。
看的出来你很忙了。
安燃视野放在课本上,仍能从余光观察到他在换裤子。胡乱抹了把脸,又火烧屁股踩着窗棂跳出去。
天文学不教飞天吧,难道是在为宇航员做准备?
学长走后,安燃起身将窗棂擦干净,顺便关上所有门窗。连同所有窗帘。
正好看书也看腻了。
少年纤长的五指探向空气。慢慢没入,宿舍的小厨房上空同时出现五根手指。安燃这边只剩下手腕的手臂动动,对面的手指就灵活地拿上玻璃茶杯送到安燃这。
安燃又做了一个动作。
他将杯子悬在“半空”。实际上是肉眼不看见的亚空间。
安燃迅速抽干了里面的空气。
亚空间壁做的纤薄,大气压强瞬间将玻璃杯压碎。亮晶晶的碎片凶猛迸溅。如果不是有空间壁挡着,碎屑可能要射伤安燃。
过了一会儿,安燃看着压强将玻璃杯挤压成十分之一大小才把空间壁撤掉。把碎屑扔进垃圾桶。
这是安燃保持空间支配能力的一个小练习。
安燃掏出镜灵珍藏的一张面具,镜灵脸阴沉地滴水。打商量,能不能换一张带上。这可是它的得意之作。一张美如油画天使的俊美脸庞。
带上之后光芒四射,让人移不开眼。使用者的眼睛也会随之变成鲜丽的湖蓝色。
镜灵痛心疾首地看着安燃拿走这张脸。骂骂咧咧:“你不能毁了它,听见没有?你不能毁了它。它死了,老夫也要和你拼命。”
“拼命?”
安燃说的随意,端详片刻带在脸上。
你拿什么拼。
镜灵听说安燃的潜在意思,气的摔了脸上常带的胖男人面具。
“黄口小儿!”
“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安燃好心情地哼调子,不理会镜灵的生气。不过还是捡起那张吓得眼泪流进肥□□壑之间,因为没有舌头而只能呜呜咽咽的“胖男人”。
给镜灵带上并打掉了它想扒拉的枯瘦爪子。
“乖一点。”
安燃没在理它,套上宽松的马甲长裤。带上黑色口罩。镜子里的自己现在眼睛湖蓝,头发渐变成铂金色。看起来就是一个俊美的外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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