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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相(近代现代)——寅子南

时间:2024-04-21 08:54:40  作者:寅子南
  辛宴庭夹了块水果放到餐盘中,又取了下来,终于不再憋得住,冷冷来了一句:“你跟辛色微很熟?”
  “也就见了两回面。”
  “见了两回面,就一口一个辛姐叫的亲热?”
  秦巷捏起盘子里的糕点浅浅咬了一口:“是吗,我有这样喊她?”
  辛宴庭转过身来,视线盯着他,一脸憋闷烦躁:“秦巷,你就没觉出我跟辛色微不对付?”
  秦巷勾着唇笑。
  辛宴庭后知后觉:“合着你知道,在这逗我玩。”
  秦巷柔柔发笑:“你家里的事,我不能紧着追问,真要说,也不是很清楚。只不过辛大小姐这人蛮健谈的,随随便便落她的脸不合适。”
  辛宴庭气更狠了:“落我的脸就合适了?”
  辛老板生气的时候,秦巷情绪从来都是稳定的。
  他也不会因为他说气话就掉进他话里,该说的话,该让他意识到的事没人说给他听,即便他生气,秦巷也是要说的:“两码事,谁跟谁没矛盾,总有看人不顺眼不对付的时候,你肯定有你的说法,但我不能跟着你胡来,我顺着你,只是娇惯你,说实话,大部分时候表面的和平总要有,有时候就这么两句话的事,两人之间的关系,那态度可就真不一样。”
  辛宴庭静了静,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片晌后,还是冷着脸:“顺着我态度就是惯着我了?说真的,你偏袒我一下怎么了?”
  辛老板似乎有较不完的劲,但从来不是憋着话不说的人,有什么想法,一溜地,最后总要说给秦巷听。
  秦巷索性豁达开,实在是辛老板这张脸太好看,他重重一点头:“嘿,还真是。管那么多干嘛,又不是我和人吵架嘚吧嘴,得,我惯着你,我惯死你,下回再见着辛色微,我理都不带理她一下的。”
  辛宴庭气笑了,头歪了一瞬:“去你的。”
  这场订婚宴办得隆重,晚上外面草场还放起了烟花,辛宴庭站在窗下望着窗外的夜幕星空,一直在出神。
  秦巷从外面进来,外头乌泱泱都是人,大家伙儿聚在一起看烟花,他打个岔的功夫,辛宴庭就不见了,等再找到人,发现他是独自个站在窗户底下,外头繁闹依旧,他看着很孤单。
  “辛总有心事啊,想什么那么出神。”秦巷从兜里掏出一朵花,枯了吧唧的,递给他。
  辛宴庭两根指尖捏住花瓣,心情不好的样子:“这什么?”
  秦巷借花献佛:“赔罪礼,路边扯的,看着像你,送你玩。”
  几句话,辛宴庭彻底被说的静默:“什么赔罪礼。”
  “你上回说的啊,让我回去好好想想,我其实……”秦巷坦诚,“还是没想明白,辛老板的脾气像三月的雨,刚刚还跟我唠个不停,诺,现在又不高兴了。”
  辛宴庭研磨着手里的花:“没不高兴。”
  嘴里说着不高兴,被秦巷搅了搅,情绪好像真的好了不少,他道:“想不出来就算了,都过去了,像你说的,一个话老是反复讲,那就是较劲,我犯不着跟自己过不去。”
  秦巷琢磨他这话,心都软了,想了想,问:“你是不是特喜欢烟花,我记得你ins上也发过烟花的视频,就去年圣诞,你在伦敦中心顶层包了个场,很绚烂的场面,可比今天这个绚多了。”
  辛宴庭想起来了,是有这回事。
  秦巷又说:“不止一个视频,好几个,辛总办庆功宴的时候,烟花放了好几个小时,当时整个岛都在地震,这不是我说的,当地报纸上说的。”
  那么早的事他都能找出来,辛宴庭是知道了,他对他的了解,恐怕比他想的还要深。
  “还行,这东西看着特美好,就是不经看,转瞬即逝,留不了太久。”辛宴庭道。
  秦巷顺着话说:“就像爱情?”
  辛宴庭半吸了一口气:“你就不能让我喘口气,总把话说太直。”
  秦巷情绪还算稳定:“早说晚说都要说的,辛总,你给我个准话,喊我今天来,本来也是要说开的,是不是因为我——我俩的事,你今晚才这么不高兴啊。”
  辛宴庭反应很耐人寻味。
  秦巷琢磨了半天没琢磨明白,外头一声巨响,最大的烟花升上了天空,在天边转了无数个圈而后绽开。
  窗户底下的两人同时转过面去,看向外头,抬着头,看窗外的烟花。
  都说烟花转瞬即逝,可这朵大花绽了快五分钟也没绽完。
  秦巷眼里都是烟花,身子没动,眼神慢慢转到辛宴庭身上。
  今天出席正宴,辛宴庭穿的相当得体,他侧颜从来都是无敌,秦巷从他面上看到他手上。
  静静无声的辛宴庭在想自己的心事,他不说话时人看着格外冷峻,生人勿近的气息能叫人连退几里。
  似乎又恢复成了最初见的那个模样。
  辛宴庭确实在思索心事,手里的动作又轻又缓,慢慢转着中指上的银戒。
  转两下,停一下。
  再转一下——
  手被人按住了。
  辛宴庭低头一看。
  秦巷用整个手掌贴住,握住他的指关节,指尖按在他的银戒上,制止了他的动作。
  “别慌,用不着局促,以后我的事,都不用慌。”秦巷和他眼神对上,在他微诧的眸色里泄出一些心里话。
  辛宴庭有个习惯,一个打小就养成的习惯。
  惶恐不安的时候,社交场合无措的瞬间,他会下意识去转手上那枚银戒。
  此刻,辛宴庭手热乎乎的,他反握住秦巷的手,拉住他的指尖,不想放手的样子,捏的用力:“秦巷。”
  “嗯。”
  秦巷期待着他的话,辛老板眼里的爱意可真别说,秦巷感受的一丝不差,两人手紧握着,秦巷也激动,心都在跳。
  能让他的心跳成这样,多新鲜的事啊。
  辛宴庭话到嘴边,活生生磨出了一句:“你人真好。”
  秦巷默了,有点子哭笑不得。
  两人手还握着,心也不怎么跳太快了,秦巷:“哥哥,你给我发好人卡啊。”
  辛宴庭被他一声哥哥叫的脸热,没想着松开他的手,唇瓣微动着,呼吸都是不匀的。
  “庭总。”曾叔站在廊边上唤。
  两人闻声俱是一惊,秦巷先意识到唤人的是谁,慢慢想挣开辛宴庭的手,不想,辛宴庭反将他的手握紧,压着他的掌心,还捏了捏。
  曾叔走了过来,一点也不吃惊:“我是不是耽误两位小公子的事了。”
  辛宴庭这才松开秦巷的手,神色淡定:“是有点。”
  曾叔笑着看向秦巷:“秦先生晚上好。”
  “你好。”秦巷难得不自然。
  曾叔面上是带笑的:“那恐怕还得再耽误秦先生一点时间,我还有些事要和宴庭商量,人我就先带走了,一会儿给您送来。”
  “哪里话,你们忙。”
  辛宴庭没好气:“什么事一天到晚说个没完。秦巷,你在外边等我,我马上来。”
  “得——嘞。”
  秦巷在外头等了辛宴庭差不多半小时,等的过程里,烟花没断,这会儿还在放。
  外头的草场上繁闹不减,各样灯火照了他半边脸,在夜晚喧嚣的人声中,秦巷隔空与远处觥筹交错的辛色微视线对上。
  真要说,辛色微长得不赖。
  和辛宴庭顶多只有两分像,这么看来,一个随爸,一个随妈。
  辛色微向秦巷挑眉,轻轻晃动手中酒杯,秦巷微微颔首,面色温和。
  辛大小姐是社交好手,实在闲得无聊,秦巷盯着辛色微多观察了一阵,几分钟后,喊辛宴庭走的曾叔走了出来,跟秦巷道:“聊完了,小秦公子,庭总在楼上包厢,靠楼梯那间。”
  秦巷会意:“好,我上去找他。”
  外头的烟花仍在噼里啪啦绽放,走到二楼了,秦巷隔着窗还听得见声音,推开门,整个身子没入,声音顿然消失在身后。
  屋内一片寂静。
  连灯也只开了半扇。
  辛宴庭就坐在那里,像是故意将自己掩在黑暗之下,落地窗外的灯火一层叠一层,照出一片光,落在他脸上,外物萤辉,不能波动他分毫。
  “不是吧,庭总,这么重的心事。”
 
 
第25章 要不,还是算了
  辛宴庭松了松身子,将自己从那股身疲力竭中抽出,面上是柔和的神色,可这点柔和,纯粹只是因为来人是秦巷。
  “哪有什么心事,被曾叔说烦了。”辛宴庭作轻松状。
  秦巷瞧出来了:“庭总跟我见外,有心事也不跟我说了。”
  辛宴庭面色更柔和了,眼里却是疲色,像是什么东西糅杂,冲撞在一起,最后产出矛盾。
  “你真要替我分担心事?”辛宴庭挺直了西装裤,站起了身,朝秦巷走来。
  秦巷立在原地,等他走近,走进照了光的另片天地,辛宴庭整个人,整张脸,也随之发亮。
  “您说呗,我听着。”秦巷一脸不在意,模样随意。
  辛宴庭摊牌:“嗯,好吧。”
  他语音拖着调,又像是如释重负,一字一句道:“这些天,我认真想过,我俩之间问题不少。主要还是因为——我没打算留在国内,回来接手国清鹊,算私事,是在计划之内,我和曾叔聊的也是这事,我生活重心,都在国外。”
  何止,他的圈子,他的社交,他所有的一切,都在国外。
  秦巷愣住。
  辛宴庭低声:“要不还是算了,我觉得咱俩挺合得来的,以后当朋友也行,再远,微信还能联系,天也能聊。你看这样,行吗?”
  秦巷静静望着他,短促笑了一声,后面又静了:“不太行。我不行。”
  辛宴庭干脆也不说话了。
  秦巷静了好久,实在不知道找什么话接。
  合着等了这么久,就等来了这。
  说好的给他一交代,一晚上心思都在浮动,那什么叫曾叔的给他拉去一通说,他直接退了。
  现在好人卡都不发了,干脆说算了。
  秦巷慢慢沉了声:“没这个理,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辛老板朋友那么多,不差我一个,我日后想约人吃饭,还得飞去伦敦找你?忒麻烦的事我不乐意干,你既然这么说,回去我就给你微信拉黑。”
  辛宴庭睫毛都颤了。
  他今天一脸疲色,秦巷才说了两句重话,他漆黑的眼眸底下,连着眼尾,都像是透了红。
  秦巷险些把持不住,差点装不下去了。
  可面上还是端着,故意吓辛宴庭,非逼着他做决定,收回刚刚那些草率的话。
  辛宴庭果然先败了,不光睫毛在颤,一圈长溜的睫毛在眼上撒下阴翳,他眼里有千言万语,这眼神拿来望人,简直是在犯罪。
  秦巷觉得自己该死,罪该万死。
  可他还是作势要转身,迈着半个步子,往后退——
  辛宴庭一把拽住他的手。
  发凉的指尖握住他出汗的手,两相贴住,慢慢握紧。
  秦巷心里明明还在波动,可出奇的是,一股异样从手上传来,瞬间打断了他的情绪。
  似乎是想证明这点怪异来的突然,也为了证明这不算什么,秦巷反握住辛宴庭的手,握得用力。
  分明,方才在楼下,他主动按住辛宴庭的指尖,那会儿两人接触,没觉出一点问题。
  可这会儿,他整个胳膊都是麻的。
  辛宴庭没觉出他不自然,只觉出他在回握他的手,还握的用力。
  这一记用力的握触,贴着了辛宴庭的心,他望着秦巷,眼里有一汪银河震荡,似乎穿透千年万年,连嘴唇也在微颤。
  秦巷认识的辛总一向目中无人,神态间总透着别人难以匹及的矜贵,要在几月前,秦巷不敢相信辛宴庭会有这副神情。
  可此刻,辛宴庭不光眼尾发红,他连睫毛都在诉说慌张。
  整张脸不单单只有可怜劲,纠结的不行,秦巷都替他急。
  辛宴庭音色可怜,到底还是将心里话说了出来:“我舍不得,秦巷。”
  秦巷静在那不动。
  辛宴庭望着他眼睛道:“我们谈异地恋……”
  过了两秒,他又说:“那还是过段时间再说,就这么处着吧,等国清鹊的新品接上,我国内的事忙完,我到时候再决定。”
  秦巷愣了愣,好笑:“再决定什么?”
  辛宴庭望着他眼睛不说话。
  秦巷:“啊,在这吊我啊,不清不楚地处着,没名没分的,陪着你聊天,陪着你吃饭。是谁前几天贼拉诚恳给我打电话说,要给我个交代,这就是你说的交代啊。”
  辛宴庭把他手握紧,也觉得这事说来好笑,语气乖觉:“我发现这事根本行不通,我试了,跟你say bye,我舍不得放手,巷,你愿意陪我玩这个游戏吗,明知道这游戏可能结局不定,可能是个火坑,短时间内,我没法给你一个明确的身份,就这么暧昧的处着……至少这个过程很上头不是吗,我们可以把暧昧的时间继续拉长。”
  秦巷认真想了想,低了声:“要不,还是算了。”
  辛宴庭眼里的疲色可不再遮得住了,这话从秦巷嘴里说出来比什么都伤。
  他当作什么都没听见,握着秦巷的手,将他拉近,单只手按在了他腰上,将他带进了怀中,用力抱住。
  下巴压在秦巷肩膀上,毛茸茸的脑袋贴着秦巷的脖颈,一边收力抱住秦巷,一边往他脖颈间拱了拱,辛宴庭声色疲惫:“我最近好累。”
  辛宴庭收紧秦巷的腰身,吻了吻他的脖子,在他脖间吐热气:“好多事都焦头烂额,你也看到了,秦巷,我想你来帮我。”
  比起辛老板的死皮赖脸,秦巷已经无法思考他刚刚说了什么话。
  此刻的他,全身都僵住了,像个木头,难以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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