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加了?”
辛宴庭一勺一勺吃小馄饨,不是新鲜馄饨,放久了味道难免差强人意,吃两口他就不吃了:“不加了,什么事明天不能办,明天再说。”
他给面子吃了两口馄饨,秦巷觉得好笑:“挑死你,我特意分层装的,你还嫌,肚子饿着不难受。”
“不难受,”辛宴庭起身回到办公桌上敲字,敲得飞快,不知道什么安排,没到2分钟,他拿起架上的大衣,一脸兴奋急促,“走吧,回家,快快。”
秦巷慢慢收着保温盒,有些不自在。
“我带你去吃饭。”秦巷道。
“不吃了,不饿,你收快点。”
秦巷磨磨蹭蹭的,被辛宴庭催着出了办公室,两人下楼,秦巷载车,带着辛宴庭离开了公司。
去吃夜宵的建议被pass了,秦巷绞尽脑汁想了想:“那去你家,我上你家看看花。”
“也行。”辛宴庭欣然同意了。
两人聊了一路的天,连辛宴庭那个朋友顾承安都聊到了,就是没聊公司的事。
辛宴庭很有分寸的,什么都不提。
秦巷也就不问。
倒是聊及那个顾承安,秦巷说:“他是个玩家子,还约我去看冰球,我看他朋友圈显示这周在瑞士滑雪。”
辛宴庭柔声问:“你想去吗,你想去,我抽时间跟你一起去。”
“滑雪就算了,”秦巷开着车,意有所指问,“他单着吗,怎么没在朋友圈看见他女朋友照片。”
顾承安朋友圈合照里没什么女人。
辛宴庭进套:“单着吧,他喜欢男的,不喜欢女人。”
“前阵子,他是不是在追你?”
辛宴庭静声了。
果然被炸出来了。
秦巷单手压着方向盘,拍了两下,装作不在意:“这阵子还追不,应该晓得我们关系吧,不然怎么约我去骑马。”
“那肯定知道,”辛宴庭好似在组织语言,秦巷见他想了半天,他来了句,“你别跟他出去,他玩的花,都是危险项目,我带你去伦敦,我准备在伦敦再养只金毛,我们一起去认养好不好?”
秦巷知道他爱犬被安乐死的事,也知道他喜欢大狗。
等红灯的时候,秦巷选择着回他:“养只萨摩耶吧,萨摩耶听话温顺,雪白的,更适合你,跟你配。”
“哪里温顺,比金毛还好动,哪里就跟我配了,金毛更配。”
“萨摩耶配,跟你一样,像公主似的,颜值高。”
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秦巷说他颜值高了,在秦巷眼里,他要是一只狗的话,那一定是狗中之王,最帅的那只。
“行吧,”辛宴庭就这么被说服了,“不过你用错词了,怎么着也是王子,像我一样英俊,我们养只公犬吧,从幼崽开始养。”
“养只母的吧,一家都是公的,全是阳刚之气,养只母的中和下。”
辛宴庭说行,母的就母的,马上就改变了口径。
回家后,秦巷说去洗个澡,把身上火锅气去去,这顿澡洗的有点久,洗完澡出来,辛宴庭在院子里开香槟,花园里的灯全亮了。
秦巷很服辛宴庭这身做派,什么时候都有点仪式感,这么晚了他也不嫌累。
辛宴庭走过来,穿了一身灰色睡衣,一口伦敦腔:“请允许我为你介绍这些美丽的花,秦sir。”
秦巷发笑,说了个乐意之至。
花看完,两人靠在椅子上喝香槟,秦巷人没醉,喝的感觉要醉,灯光下看美人,美人常新:“熬不住了,几点了,再这么熬下去,明早起不来。”
“起得来,我先送你去研究院。”
“不熬了,不熬了,回屋睡觉。”
“行吧。”
辛宴庭跟着他回屋,秦巷忍不住又想笑:“干嘛。”
“上我屋再转转,我们再唠唠嗑,今晚就睡一张床吧。”
秦巷吓的要关门:“别了,明天还上班呢。”
“我不碰你,我们就头挨着头睡觉,我保证。”
秦巷不信。
辛宴庭没辙了,真要是在一张床上不碰,那辛宴庭估计自己也做不到,他骗人失败,假装生气:“你怎么这么保守,那什么时候可以上床可以做。”
“你让我再准备准备。”
辛宴庭都不知道他要准备什么,闪了个身溜进屋:“行,上床的事再说,我们就盖着被子纯聊天行吧,就亲一亲,碰一碰,都做过的,还不行吗。”
“你管这个叫盖着被子纯聊天啊。”
“那不然呢?”
秦巷重新拉开门,将辛宴庭推出去:“啊呀,庭哥,你再给我点准备时间,我第一次呢。”
“又不要你出力。”
秦巷眼珠上抬,感到哪里不对劲。
辛宴庭没给他再细想的机会:“行,今晚就这么着,我回屋,回屋前,给个晚安吻总行了吧。”
秦巷嘴巴挨上去,又是一个匆匆潦草结束:“行了行了。”
辛宴庭一点味道也没吃到:“太草了,这不行。”
“行,快溜快溜,我困死了,几点了都。”
“好吧,”辛宴庭拉了拉他的手,舍不得死了,眼神都在滴水,“明早我来吻醒你,宝贝,晚安。”
“晚安,庭哥。”
这晚秦巷有点失眠。
早上他没等辛宴庭来喊就先醒了,依例先到泳池去找他,辛宴庭在池子里游了好几个来回,游到秦巷身边:“醒这么早?下来?”
“不了,冷得慌,受不住。”
“温水。”
秦巷伸手一摸,还真是温水:“算了算了,你穿好衣服,一起来吃饭。”
辛宴庭摘下护目镜,甩了甩头上水渍,站起身,身上的水流哗啦啦往下滴,像朵出水芙蓉:“不游了,陪你吃饭。”
秦巷呀了一声。
辛宴庭问:“怎么了。”
“昨晚熬夜了吧,鼻子上长了颗痘。”
“是熬了会儿。”
秦巷眼里有点嫌弃,藏都藏不住,说话态度也好像不黏糊了:“快起来,别冻感冒了,我先去餐厅。”
辛宴庭愣愣的,在水里站了半天,盯着秦巷头也不回地出了泳馆。
早上这顿饭也是匆匆解决完,秦巷没叫辛宴庭送,说叫个车自己先走。
辛宴庭被他态度搞的奇怪,心里大概也有点察觉,到中午的时候,他发消息给秦巷,秦巷也没第一时间回,辛宴庭越发肯定了。
这一天,黎容就看见自家老总老是照镜子看鼻子上那颗痘,还说约个晚上的专家,晚上去医院看看。
“专家号得上午或下午约,晚上比较难约。”黎容委婉道。
“高庄合他妈不是主任医师吗,你打个招呼,晚上我过去。”
黎容打完电话回来说:“辛总,付医生说今天周五,晚上她不值班,问你什么病情,要是严重,她给你联系院里其他主任。”
辛宴庭想了想,摆摆手说算了:“那约明天一早的,尽早。”
“行,我找人加个号。”
翌日辛宴庭在医院抽血,接到秦巷电话,秦巷以为他今天在公司加班,说中午来找他吃饭。
辛宴庭闷不做声的,没什么心情:“不见了吧,我在医院呢。”
秦巷吃惊:“怎么了,昨早上冻感冒了?昨晚上不还好好的。”
“没感冒,”辛宴庭不想说,“不见了,一会儿我回公司,忙呢,你自己凑合一顿吧。”
秦巷到医院时,辛宴庭检查完都快出来了,见着秦巷来,辛宴庭把口罩带上了,不高兴:“你怎么来了?”
“你都来医院了,我再不来像话吗,到底怎么了,报告单我看看,生什么病了。”
黎容作势要把报告单给秦巷,辛宴庭瞪了他一眼,黎容把手缩了回去,冲秦巷眨了眨眼,露出四颗牙齿的笑。
秦巷一把抽走黎容手里的报告单,拿出里头的诊治报告一看——皮肤科。
辛宴庭冷冷看了黎容一眼:“长舌妇啊,嘴那么长。”
黎容乖笑:“秦总问,我能不说嘛。”
“脸怎么了,我看看。”秦巷收了报告单,伸长手来摘辛宴庭脸上的口罩。
第33章 巷总,我好爱你
辛宴庭按住秦巷手,不让他摘,眼神闪忽,大眼睛压着睫毛一晃一晃的,整张脸上只暴露出了眼睛,两只眼大的跟灯笼似的,就是戴着口罩,也能看出是个大帅哥。
秦巷反握住辛宴庭手,将他牵着上了自己的车。
自家老总被人接走了,黎容果断给自己放半天假,老板今天这状况,要是还能去公司也就怪了。
上了车,秦巷摘辛宴庭口罩,辛宴庭眼神像要赴死,口罩被摘下一瞬间,他连面色都暗淡了,睫毛也垂了下去。
秦巷盯着他鼻子上两颗痘,发愣又发笑:“不是吧,辛总。”
辛宴庭继续要把口罩带上:“笑毛啊,压力大上火,有什么好笑的。”
“昨早上不才一颗吗,今天怎么就两颗了,”秦巷又把他口罩扯了,捏作一团丢到车后座,“长两颗痘而已,至于这么大阵仗吗,吓死我,还以为你怎么了。”
辛宴庭眼尾轻挑:“你不是嫌吗,昨天长一颗痘都嫌成什么样了,今天两颗,你不得恶心的想吐。”
秦巷心里被什么东西狠狠捶了。
他颜控,被辛宴庭做实了,连他自己都看出来了。
“没有啦,也还好,”秦巷没法忽视他脸上两颗痘,确实不完美,笑了笑,他改了口径,随心道,“是有那么点影响,丑丑的,像被蜜蜂蛰了。”
辛宴庭吸了半口气,下巴轻抬,眼神下垂,脸上神情阴郁,头顶很快要乌云密布。
秦巷脸贴过去,抱住辛宴庭肩膀,亲了亲他鼻子上的大痘,拱着他鼻子,额头贴着他额头:“还挺可爱的,再看看,一点也不丑了。”
辛宴庭粗粗喘气。
秦巷鼻息扑在他鼻梁上,笑声:“庭哥你什么样我都喜欢,别说一颗痘两颗痘,就是长了满脸麻子我也喜欢。”
辛宴庭回抱住他,睫毛乱颤:“真的?”
“真的,真真的。”
辛宴庭手按在秦巷背上,用力贴住他衣服,将他往怀里压,嘴巴摸着了他嘴,想亲,想吻。
秦巷连嘬了两下他的嘴,止住他动作:“走,先去吃饭。”
辛宴庭怀里空空的,神情都茫然了,他对象跟个火箭似的从他怀里退开,马上回到驾驶座坐好,系了安全带发车,辛宴庭用手戳了戳鼻上的痘,所有的不开心都被他那个吻治愈了。
他大言不惭道:“一会儿车停了再给我亲一口,不过瘾。”
秦巷双手按住方向盘,微微停顿:“行。”
到餐厅停车场,车停下,辛宴庭解了安全带就扑了过来,秦巷吓了一跳,双手按住辛宴庭肩膀,脸上惊慌失措:“庭,庭哥,前面有人呢。”
前面还真有人在停车,车上下来一家三口。
辛宴庭把视线从前方又转到秦巷脸上,嘴角扬起笑:“胆小鬼。”
秦巷嘴唇又红又软,辛宴庭馋的不是一天两天了,在他吓的半死要闭眼之际,辛宴庭只微微碰了下他嘴巴,又亲了亲他鼻梁:“放你一把,下次还我。”
稍稍回了一口气,秦巷有点哭笑不得:“还能欠着啊。”
“嗯呢。”辛宴庭语气还挺得意。
那可不得狠狠欠着,辛宴庭没亲着人,没把人吻到窒息,自己舔了舔唇,眼里的欲望藏都藏不住,什么话都没说,可秦巷好像从他眼神里看出来千言万语。
后脊椎一阵发凉,想到什么,秦巷脸又开始发白,推开车门匆匆下了车。
吃过饭后,秦巷自己有事和辛宴庭散开了,两人约好下周三辛宴庭过生日,秦巷给他好好过。
辛宴庭高兴坏了:“我先去老宅吃顿饭,吃完来找你。”
“好,到时候给你发地址,你只管来。”
“那得九十点了。”
“多晚都给你过,多晚我都等。”
辛宴庭高兴的说胡话:“巷总,我好爱你。”
“我也是,庭哥。”
在感情这事上,秦巷和辛宴庭一样坦诚炽热,口头上的爱意从不逊色,饶是秦巷这么豁然开明的人,有时都能被辛宴庭说得臊得慌。
真要说谁爱谁多点,秦巷自己心里也没数了。
辛宴庭爱一个人,想跟一个人上床,他不能,光这点,他就没法和他比。
秦巷又到常去的心理医生那开了点药,医生劝他别吃得太猛,得有戒断反应,大概是做足了准备,周三那天,秦巷一口气吃了三天的量,心想,今晚怎么着得让他庭哥高兴一回。
辛宴庭想亲他想抱他,他又何尝不想,心理反应盖不住身体反应,看来只能听医生的,慢慢戒断。
秦巷在露天餐厅包了一整个阳台,坐在风口吹风时,顶楼的风将他的大衣衣摆吹散,他在风中迎风相望,眼神迷离,这会儿心里还在想。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别人有的,他也想给他庭哥。
他自己不正常,得让他庭哥做个正常人。
要是挨得过去,他就挨,挨不过去,今晚就坦白。
这晚辛宴庭在老宅耽搁到了9点半,他收了很多礼,国内外的友人和合作伙伴都送了礼,老宅也准备了礼,就连辛色微也送了一份礼,难得没奚落。
这顿饭吃的不是很愉快,话题依旧围绕着那些老生常谈的话,但不一样的是,老辛总说把集团底下两个分公司先挂到他名上时,出乎意料的,辛宴庭没像之前一样听完就落脸,他说,他会好好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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