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举动让一桌子人神情都莫变起来。
辛色微放下筷子,擦了擦嘴,眼神倏地就变冷了。
老辛总倒是细细盯了不紧不慢用餐的辛宴庭两三眼,后头什么训斥的话,便一句没说。
吃过饭后,辛宴庭又被辛柏复喊去书房待了半个小时,老头嘱咐辛宴庭下个月集团周年庆,他现个身,辛宴庭竟然也说好。
这回,换辛柏复吃了不小的惊。
辛宴庭从书房退出来后,辛柏复按着沙发椅,摩挲了两下,让曾叔去查辛宴庭最近办了什么事,接触了什么人。
曾叔知道那个秦巷,关于秦巷的一应资料都被他压在桌底下,可这些话,还不是时候和老辛总说。
“行,我去查查。”
辛柏复有自己的考量:“杨副市长的女儿,那个叫小梳的,你见过,你觉得她怎么样,是不是那小子喜欢的类型,他打小就喜欢话密话多的,你安排下,让他们相个亲,见上一面。”
曾叔也说好,他马上就安排。
辛宴庭的车停在庄园外头,司机在等他,没想到等他的不止司机,还有他那个半年说不了一句话的小大姐。
辛色微降下车窗,露出一半的脸,一身红色套装将她整个人衬得喜庆,就在半个小时前,两人在老宅里头还是一派有说有笑的和谐景象,这会儿,辛色微什么都不装了。
“小老弟,你可要想好了,接了分公司的担子,就意味着该承集团的利弊害,逃不掉的,可不比你在英国,哪能那么自由,老头那边有风声,正在给你物色联姻人选呢,你受得了,你家那个小男友受得了?”
辛宴庭面色冷肃,眼里闪出一抹冷光,尖锐的视线直直和辛色微交汇。
辛色微冷笑一声,靠回了座上:“我就是提个醒,秦巷这人我也挺喜欢的,就是不知道老头能不能接受,他一向古板你知道,他宝贝儿子要给他带一个男媳妇回家,你说他会不会疯?”
“嘁,你当我是你。”
辛宴庭不屑一顾,迈开长腿往自己车里一坐,懒得理会辛色微。
坐进车里,修长的脖子连着下颚,被车内的灯光照了半面身子,辛宴庭整个人都透着股清冷矜贵,脸上却慢慢拂了笑,马上给秦巷打电话。
辛色微坐在车里看后视镜,身后那辆车开得不急不慢,紧跟在她身后。
她翘腿坐着,大拇指划了划下颚,问司机:“刘叔,你觉不觉得二少像变了样。”
司机想了想,答:“有吗,兴许是变了,大小姐心里有数就行。”
辛色微把手摊开,搭在座架上,声音拉长:“变了,大变了样,话多了,脾气变好了,以前随随便便两句话都能把他激的跳脚,现在说五句都不管用了。”
刘叔:“……大小姐,你就爱开二少玩笑。”
“谁跟他开玩笑,切。”
顶楼餐厅。
辛宴庭在侍者的带领下上了楼,越过一片片草地灯光,在靠近帷幕一样的星空顶下看见了一道身影。
秦巷转过身来,往上撸了撸衣袖,长身玉立,两条腿站得笔直,又细又长,迈开腿朝他走来。
为了今天这顿生日宴,秦巷来的时候特地拾掇了一番,灰青色定制西装,还打了个小领带,不要太正式,可和辛宴庭一比,简直小巫见大巫。
钢琴声阵阵传开,前方场地上又是鲜花又是气球。
辛宴庭被这阵仗逗到,堪堪站在原地,等着秦巷向他走近。
秦巷眼里的惊艳压都压不住,辛宴庭嘴角扬笑,他就知道,他看见他会是这副死德行。
今天出门,他特意搞了个大背头,把头发全梳上去,长身的西装外套往里又掐了两寸腰身,胸膛上挂了一溜串吊坠,低调又奢华,处处都是心机。
更不要说临上楼前他还把领带抽了,解了两颗纽扣,故意将脖颈露了小半。
果不其然,秦巷幽幽的视线从他头发丝旋到他脚底,又从他脚底溜上来,定在他脖子上,好像还吞了一口口水。
秦巷像第一次见他似的,吞吞吐吐,脸上压不住的笑,面颊还带了红,把话说了出来,声音也是柔柔的,柔到辛宴庭心里去了。
“庭哥,你今天好帅。”
辛宴庭轻轻把脖颈抬高,拿捏腔调:“是吗,也就稍微搞了搞,和平时不一样?”
第34章 我想亲
秦巷把视线从他脖子上又挪到他头发丝上。
太帅了。
大背头,浑身都沁着香,皮肤雪白,眸光深邃……
秦巷干咳了一声:“是不太一样,帅的没边,嗯……鼻上痘印也消了。”
辛宴庭哼了一声,望向他身后:“行了,别在这杵着了,让我看看你今晚准备什么了。”
“随便准备了点,饭吃过了没有。”
辛宴庭走在他前面:“没怎么吃,老头的私厨做菜都没味道,吃不惯。”
秦巷知道他在哄人,顺着话道:“吃不惯那再陪我吃一顿,等你2个小时,我一口米都没进,饿着呢。”
两人吃了顿烛光晚宴,辛宴庭喝了半杯红酒,喝的眼尾勾勾的,期待着秦巷给他送礼。
秦巷借故去趟卫生间,再回来时,双手捧了个小蛋糕,给辛宴庭唱了首生日快乐歌。
“吹蜡烛,庭哥。”
两人笑着站起身,面对面站着,辛宴庭一面笑他土笑他幼稚,一面还是低头把蜡烛吹了。
眼睛盯着眼睛,视线顶着视线,秦巷眸色亮亮的:“我开始给你送礼了,怪紧张的,你别笑话。”
辛宴庭盯着他软乎乎发红的嘴唇,柔声:“不笑,什么礼物?”
秦巷眼神纠结:“那还是先吃蛋糕吧,一会儿再送。”
辛宴庭用带着银戒的那根中指点了点奶油,放进嘴里:“好了,吃了,快送吧。”
“我还没吃。”见他急,秦巷也没那么紧张了,存心逗他玩。
辛宴庭戳了戳奶油,往他鼻尖上擦:“快送,我等不及了。”
两人吃饭,天台上的人都被清了场,谁也没留。
这会儿秦巷不知道从哪掏出一把小提琴,架在了脖子上,给辛宴庭来了场独奏。
欢快的曲调听得辛宴庭只想笑,哒哒哒的脚步声踩在鲜花碎上,一首曲子没弹完,有什么东西从后面跑来,在辛宴庭脚边打转,辛宴庭低头一看。
一只通体发白的萨摩耶,小萨摩转了半圈又跑去了秦巷脚步,立在他身边不动,抬头望他,随着曲子越发轻快,它在秦巷腿边拿脑袋使劲卷他裤管。
俨然一副和他早就熟稔的状态。
辛宴庭发愣,想到什么,眼尾有些发红。
一曲毕。
秦巷收了琴,弯腰向辛宴庭做了个结束礼。
“临阵磨枪,不快也光,这首曲子我练了一个月,”秦巷弯腰抱起地上的小萨摩,走到辛宴庭身边,“觉得怎么样,是不是还行。”
“怎么能不行,浪漫死人,”辛宴庭慢慢握住拳头,大拇指在手上那枚银戒上摩挲,低头看他怀里这只吐着舌头的狗,“我被迷死了,巷总,你真会送。”
秦巷摸着怀中大狗的脑袋,揉了揉,放到辛宴庭身上。
辛宴庭两只手来抱,又像是笑又像是激动:“怎么办,我缺氧,好像呼吸不过来了。”
什么偶像剧女主台词。
秦巷嘴角上扬:“挺住,跟我学,屏气,吐气,呼——”
“别逗我。”
“我就想逗你,”两人肩膀抵着肩膀,呼吸吐气亲密无间,秦巷的声音变得柔不见底,眼眸散光,“庭总,可千万挺住,我还有份礼没送。”
“嗯?”辛宴庭望进他眼睛里。
从他眼里恍惚一刹,仿佛看见了四季春秋。
噼啪一声,身后高楼之上的夜幕空中绽出了五彩的绚烂烟花。
辛宴庭为之一震,从秦巷眼中捕捉到一抹彩色在持续绽放,旋转,发亮,四散。
怀中两人相抱的萨摩耶嗷呜叫了一声,扑腾四爪受了吓,辛宴庭将它抱住,缓缓转过了身。
烟花整整绽放了20分钟。
辛宴庭待得住,怀中的萨摩待不住,没一会儿就从他手上溜走跳到了地上,找个地方躲起来了。
秦巷也顾不上管它,他站在辛宴庭身边,看辛宴庭欣赏烟花,斜眼望他,比自己看烟花还觉得好看。
辛宴庭怔怔看了几分钟,一句话没说,不知道想什么去了,表情由惊到喜又到现在这副样子,浅浅吸了口气,说话:“劳巷总破费了。”
秦巷嗯声,一直盯着他脸看。
一朵朵绚烂的烟花升空坠落,将辛宴庭半边脸照亮,如同照亮他的心境,他无人能抵的心海不得不破开一道口:“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看烟花。”
“还真不太知道,为什么呢。”秦巷斟酌着语气说话,自己不知道自己面上是多柔和,那表情就好像自己说错一句话能给对方冒犯坏了一样。
辛宴庭神色是专注的,他高高仰着头,拉长脖颈,视线透过漫天的绚火回到过去,从追思中找寻旧事。
“其实也没有什么所以然,这东西美不胜收,又喜庆又热闹的,是个人都喜欢,小姑娘家家的喜欢,结婚的没结婚的都喜欢,不分男女老少。”
“所以辛总打小就喜欢这热闹东西?”秦巷问。
“说不上来,起初应该是没那么喜欢,”辛宴庭顿了顿,转头看向秦巷,眼尾下垂,“其实是我妈,她就喜欢这种小姑娘家家喜欢的东西,老拉着我陪她。”
秦巷眼神柔软:“我们庭总打小就懂事,说叫陪就陪。”
辛宴庭眼神动了动。
秦巷:“说。”
辛宴庭把脑袋从这边压到那边:“秦巷,我想亲你。”
秦巷微微张口,话全压在了喉管中。
辛宴庭弯了嘴角,手轻轻一勾,就揽住了秦巷的腰身,把人勾到怀里,一只手按到他脑袋顶上,睁着眼亲了上去。
辛宴庭在他口腔卷了一圈,按着他脑袋,上上下下地摸。
秦巷全身是僵硬的,渐渐,双臂环住辛宴庭的腰,手按到他肩胛上,双眸紧闭。
两人亲了得有10多分钟,烟花都落完了,声音都消寂了,小萨摩闲的无聊,在鲜花堆里打滚转圈,一只犬独自玩的欢快。
辛宴庭亲不过瘾,分开后,将秦巷拢在怀中抱紧,低头看他全是水渍的红唇,忍不住又嘬了两下。
“去我家?”
“行……行。”秦巷把眼睛瞥过去,不看他。
两人亲了一路,亲的火热,车上的隔板升高,下车时,秦巷身前的白衬被揉的稀乱,纽扣也扯坏了一颗。
到进家门,都还是正常的,乘电梯回了二楼主卧,门甫一关上,辛宴庭就掐住了秦巷后脖颈,将他压在壁橱上。
亲的太激烈了,辛宴庭的手全程没停过,和秦巷想的不太一样:“等等,等——”
辛宴庭又继续压了下来,两人推推嚷嚷间抱着滚落在地,秦巷出了力反压住人,用一只胳膊肘抵住辛宴庭的手,横压在他胸膛上。
裤子都脱光了,西装也扒了,身上只剩一件没了纽扣的白衬,胸膛也是敞开的,秦巷大喘气:“不行,庭哥。”
辛宴庭亲的都发晕,现在哪有什么理智,手又动了动,被秦巷的胳膊肘再度压住,辛宴庭脑袋嗑在毛毯上,止不住笑:“嘛呢,合着你想上我?”
秦巷一阵错愕,抵住辛宴庭的胳膊肘也松了力:“啊。”
“还啊,你啊什么啊。”
辛宴庭按住他手腕,下了狠劲,一个翻身,就将人反压回去。
秦巷像个扑棱蛾子一样挣扎。
两人什么也没干,在地上快打起来了。
秦巷也不知道辛宴庭看着瘦,手上哪来那么大劲,他不光压不住人,还被反手擒住,两只手被他锁在了头顶。
辛宴庭全身都压在了秦巷身上,亲他脖子。
“不行。”秦巷上半身被压着,身下也没力。
辛宴庭累的喘粗气,委屈:“秦巷,你就让我一次吧,好不好。”
秦巷:“……”
心里骂了句脏话,秦巷推着辛宴庭的手想坐起身:“庭哥,你让我起来,我跟你说个事。”
“什么事不能明天说,今天还是办正事吧。”
…
…
秦巷一个鲤鱼打挺坐起了身,一把按住辛宴庭的手。
辛宴庭望秦巷的脸,见他面色刹的一下苍白。
秦巷甩开辛宴庭的手,连滚带爬,仓促起身,扶着壁橱摇摇欲坠,终于摸到了卫生间门口。
随着一声门响关闭,辛宴庭看着一地荒唐,秦巷的裤子,秦巷的西装,还有他的内裤,从地上捡起内裤,辛宴庭将自己退到大腿上的内裤往上提——
卫生间里传来干呕声。
而后是冲水声。
辛宴庭抬眸去看,犹如一把千斤之锤从天而降,牢牢钉在他头顶,柔和的面色一瞬转白,他怔在原地。
……
客厅的灯昏黄,室内安静,大抵是辛宴庭打过招呼,佣人都不在屋内。
秦巷惨白着一张脸从楼上下来,皮鞋声踩着楼梯踢踢踏踏,拐了个弯他就看见了辛宴庭。
辛宴庭换了身家居服,此刻坐在沙发里,神色发呆,眸色无光。
秦巷身上的西服外套纽扣一颗比一颗扣得紧,脖子上的红痕在灯下显得挑眼,面色还是白的,方才吐的太狠,这会儿还没恢复过来。
今天才带回家的小萨摩在辛宴庭脚边打盹,睡的正香,秦巷朝它望了一眼,不去看辛宴庭:“庭哥,我先回家了。”
辛宴庭阴郁的声色湮没在寂静深处,他沉了声,也沉了脸,甚至沉了心:“秦巷。”
“回头聊吧,一两句说不清,”秦巷转身说走就走,“今天也不是聊的时候,我状态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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