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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相(近代现代)——寅子南

时间:2024-04-21 08:54:40  作者:寅子南
  体贴么。
  秦巷认真想了想,摇头,语调拉得又深又长:“也不是很体贴。”
  温柔更谈不上。
  不知不觉,秦巷脸上又扬起了笑意:“他这人 稀稀拉拉的小毛病还挺多的,是个讲究的人,饭不好吃不会吃,挑食,认床,床单颜色要是不对,床垫不舒服,一晚上都不睡,我想他是睡眠浅,常年的不睡觉,一晚上睡不了四个小时,光是挑剔也就好了,就爱折腾人,私底下什么话都说,有脾气就发,动不动生些小脾气,倘若要是人多,闹腾地方他却又不自在,话说不了两句。”
  秦巷陷入回想,满脑子都是辛宴庭在灯火璀璨的窗户底下落寞的身影:“你要说他脾气不好,可他又很能抗住事,不懂他的人,都觉得他难伺候,可他要是有气,从来都显在脸上,你忍不住想哄,又乐意去哄,哄个两句就好,跟个孩子似的,不知道多好满足……他也不爱记仇,气发过了什么都过了,搁不到第二天。”
  余知善面色越变越古怪,听到最后,语气几近阴森,奚落的话顺嘴就出:“大小姐脾气啊,原来秦巷你喜欢这种类型,找虐是吧,这么难伺候还伺候什么啊,她是不是因为作的不行,你才跟她分的啊。”
  秦巷顿住声,脸上一点笑也没有了,低下头来看向余知善,脸色变得正经:“不要这样说他,只是我觉得他难伺候,旁人不觉得,他也就跟我发发小脾气。”
  余知善脚指头都快抠在了一起,气的想发疯,还是憋住了:“得,得亏分了,不然你不知道怎么受折磨。”
  秦巷脸色渐渐生闷,余知善这话他听得不舒服。
  “知善,和他在一起这半年,我没觉得受折磨,其实你不知道,他爱我怕是比我爱他还是要多点,这段感情里,他付出的比我要多……”
  “闭嘴!”
  余知善忍无可忍,什么隐藏的脾气全都遮不住,像只战败的小鹿,两只眼瞪得浑圆,又气又怒:“闭嘴!从现在开始不要再跟我提她一句,不聊了,这个话题真的很没意思,没有哪个分手的恋人天天还谈前任,拜托,你要搞清楚,她都已经是过去式了ok,你的眼睛要向前看,下一个只会更好。”
  秦巷胸腔里震出一阵疼痛,那点痛他连抓都抓不住,面色要笑不笑,比哭还难受:“真的吗,还会更好吗。”
  可我怎么觉得不会了。
  ……
  第二天。
  余知善还是在那间咖啡馆找到秦巷,坐到他对面,余知善放下手里的提包,扫了一圈咖啡馆内的装饰:“怎么又来这间咖啡馆啊,一坐就是半天,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有这个爱好。”
  秦巷坐在常坐的座上发呆,放空。
  这间咖啡店,是辛宴庭那栋别墅方圆几里内仅有的一间,以前晚上没事做,他总和辛宴庭来这间咖啡店喝点咖啡聊聊天。
  辛总说这家咖啡店味道也就那样,可是秦巷喜欢,他喜欢落地窗前十字路口的街景,对面楼的墙上挂了一连排爬山虎,绿油油的,头顶就是云,他还画过画,街口停靠的车边,辛宴庭就站在那等他。
  想到这,秦巷不自觉又笑了。
  仔细一回想,确实是辛宴庭迁就他更多。
  方方面面,连难喝的咖啡他都乐意跟着喝,不想做的事,无聊的小游戏,好像只要秦巷陪他在一起,他什么都能接受,也从来不说无聊。
  余知善问的话没得到回应,眼前这人还在放空中。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这样像得了抑郁症,你跟他说话,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对什么都无所谓,甚至不在乎你来不来,跟他说不说话。
  余知善当然知道他这样状况不太对,也清楚原因,耐着心问:“阿巷,你老坐在这里发呆,这间咖啡店有什么不一样吗,你是不是坐在这里在等什么人啊。”
  秦巷被这话震得发愣。
  就知道是这样。
  余知善俨然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正想再劝劝他,不料,这人忽然站了起来,往前台去。
  她眨了两下眼,跟着秦巷一道往前台去。
  怎么说呢。
  纵观阅人无数,谈过不下十个男友,余大小姐还是被眼前这人震慑了不止一点。
  这深邃的五官,这眼睛这鼻子,这太阳花似的长睫毛……
  OMG。
  一身笔挺的西装收腰款,顺直直筒裤包裹的长腿,宽肩,窄腰,冷漠的面色自带疏离,什么禁欲系男神。
  仿佛丘比特之箭砸中余知善心脏,她对眼前这人一见钟情了。
  余知善走过来,自然地挽住秦巷的胳膊,脸上笑若莲花:“阿巷,你朋友啊。”
  辛宴庭接过咖啡,脸色淡淡的,视线从这姑娘发笑的脸上落到她手上,很快瞥开。
  秦巷没看余知善,痴迷一样的视线使劲盯着辛宴庭,把余知善的手推开,向辛宴庭靠近一步:“我给你发的邮件你怎么不回。”
  辛宴庭视线低垂,睫毛一圈打下来,目光落在秦巷脸上:“回什么?”
  秦巷脸色刷的白了下去,渐渐变得难看,已经由刚刚的欣喜转变不自然:“庭哥。”
 
 
第45章 不能如他的愿
  余知善哪还注意秦巷现在什么状态,她被秦巷推开也不在意,还等着秦巷给她介绍呢,两只手自然地又挂上了秦巷胳膊,说话甜腻:“阿巷,你朋友怎么也不介绍一下。”
  秦巷怔怔的,有点找回意识,却还是推开了余知善的手,将胳膊从她双手间抽出,简单说了句:“辛宴庭,辛总。”
  “啊……”就这么简单——
  余知善回过头来看向秦巷,双手还要去挂秦巷的胳膊,被他自然地避开。
  轰隆一声。
  余知善面色古怪,有什么稀奇古怪的意识开始复苏觉醒。
  不可置信,余知善看看秦巷,又看看眼前这人,这颜值不输男模的帅哥——
  不是吧。
  秦巷。
  我认识你这么多年,你要么不谈,一谈谈个大的!!!
  余知善瞬间把手松开,往旁边退了一步,脸色冷淡:“我先点杯咖啡,你们聊。”
  磨蹭了好几分钟,余知善还在看甜品单,时不时回头瞅两眼,眼见着秦巷像死了爹妈一样的惨着脸把人送走。
  那人捧着杯咖啡离开了咖啡店,秦巷还在那眼巴巴地盯着人看。
  那眼神,都快望出秋水来了。
  放下手里的甜品单,余知善走到秦巷身后,幽幽开口:“秦巷,你是gay,你竟然不跟我说……”
  秦巷回过头来,脸上依旧是惨白无色的,眼神却被雷焦了一样,不太置信。
  他那样子好像在说。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我是gay,怎么可能??
  好哇,gay而还不自知。
  ……
  这天气像要下雨,把余知善送到机场,余知善的情绪似是稳定多了,她跟秦巷说这回飞芬兰,又是大半年回不来,他要是有空可以去芬兰看她。
  秦巷说好。
  余知善便又问:“你不会一次芬兰都不去的对吧,我们认识十年了,不管你怎么样,我们都是很好的朋友对吗。”
  秦巷点头:“当然。有空,我会联系你。”
  余知善失落落走进了机场大门,回头去看时,秦巷的车已经开远了,找不到影了。
  她挺难过的,不知道为什么,前所未有的预感,这回和秦巷分别,那就真是一辈子分别了。
  秦巷,再也不是她停下来休息时,想靠就能靠的臂弯。
  兴许以后还会见面,但或许,她和秦巷的关系,不会再像之前一样。
  擦了擦眼泪,余知善给秦巷发了条消息。
  秦巷把车停好,停在墙边,这才看到余知善发的消息。
  大小姐只发了一句:“Goodluck!”
  祝他好运。
  秦巷失笑。
  他运气一直很好,想要的东西就没有要不到的,可到三十岁了,他其实不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就好比现在,他送完余知善,驱车便到了辛宴庭别墅门口。
  辛宴庭这一年内,兴许只有这阵子回了趟国。
  兴许今天已经回伦敦了。
  他驱车过来到底想做什么?
  自己也不清楚。
  秦巷在车边靠了半天,眼看着朦胧细雨飘摇,越下越大,两边的肩膀都被打湿。
  可他,还是没有明白自己想做什么。
  一墙之隔,门内。
  管家取伞回来,撑在辛宴庭头顶,看着监视器里那位小秦先生,老人家欲言又止,将伞往辛宴庭身边多挪了些,倾盆大雨说下就下,管家的肩膀被雨水浸透。
  这伞够撑得下三个人,雨势凶猛,说来就来。
  辛宴庭站在原地不动,视线紧盯着监视器。
  监视器中的秦巷立在原地也不动,雨水糊了他一脸,淹了他头发,他在雨中的神情渐渐模糊不清。
  好半天,辛宴庭面色动了动,管家举着手中大伞,说话:“先生,你们是在演情深深雨濛濛吗。”
  辛宴庭撇过脸来,神色不耐。
  管家笑道:“这么置气可不行,请小秦先生进来吧,这么大的雨,当心淋坏了身体。”
  辛宴庭分明听见了管家在他耳边的话,雨水似箭一般钻进他衣领中,沿着他修长的脖颈往下流淌,他盯着监视器,还是一言不发。
  回国前,黎容问他,这次回国,会不会遇到秦巷。
  他记得当时在车内,黎容送他到机场,他看着车外川流不息的车辆,隐隐来了句:“遇见又怎样。”
  遇见又怎样。
  他说的啊。
  他说不合适。
  此刻,在瓢泼大雨中,辛宴庭像失了声,他嗓子干哑,发疼。
  “哦,他走了。”管家意外道。
  监视器中的秦巷用双手狠狠抹了一把脸,转身回了车内,不到一分钟,他开车离去。
  这场景有点熟悉,同样的事做第二遍,意义可就大不一样了,管家这回可不敢再乱开玩笑,他的小主人面色发白发虚,他担心他会晕过去。
  辛宴庭面色缄默,唇瓣深深抿成一条线,管家提议刚淋了雨,先上楼洗个澡,会给他煮参茶汤。
  泡了一个多小时的热水浴,辛宴庭没擦头发,头部以上沾着湿漉,只裹了一件长浴袍,全身虚脱,他坐回了卧室落地窗前矮软的沙发上。
  屋里静的没声,管家在门边敲门:“先生,我方便进吗。”
  门被擅自推开了,推开一条缝,管家端着参茶汤走进了屋,将杯子放在室内茶几上,站在辛宴庭身后:“先生,你有客人到访。”
  辛宴庭没动静,像没听到管家说话。
  管家柔了柔声:“是小秦先生。”
  辛宴庭全身僵硬,缓缓转过头来,在水中泡了一个小时,全身都透着白,眼神没有聚焦的方向。
  管家被这眼神吓到,语气愈发和缓,重复道:“先生,是小秦先生,半个小时前,他就来了。”
  秦巷洗了个澡,管家给他拿了身新衣服,擦干头发后,秦巷喝着参茶,在客厅耐心等待。
  等待的过程有些漫长,他一面看着时间,一面想,从前辛宴庭好像没有泡澡泡这么久的习惯。
  桌上这只手表还是辛宴庭的,两人在一起那么久,这只手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在他家的,后来分手他把有关辛宴庭的东西清理干净寄走,没想到家里时不时还能冒出一点痕迹。
  今天是只表。
  明天又是一块方巾帕。
  秦巷不敢细想,最后索性搬离了公寓,回他爸妈那里住。
  秒钟一点点往前走,如同一把凌厉的剑悬在他头顶,他在等人宣判,时不时看向楼梯间。
  一个错眼,他看见有人影出现了,眸光闪动,可在看清来人是谁后,又瞬息熄了火。
  是管家。
  管家面色和睦,眼中还有歉意,甚至有一些秦巷看不明白的情愫,他对秦巷道:“小秦先生,宴庭病了,身体不大舒服,你要是不急的话,不如过几天再来拜访。”
  秦巷扶着桌面站起了身,脸色显白。
  手抠着桌面底部,秦巷小臂连着指头都在用力,一瞬,又泄了全身的气,微张了张嘴,发现嗓音是哑的。
  “他是不是……不想见我?”
  “这,也不是,”管家面色为难,“天气降温,突然转凉,先生得了风寒,睡着呢。”
  昨天见面,明明还是好好的,没看出受风寒的样子。
  秦巷呼出一口气:“那我上去看看他。”
  “小秦先生。”管家喊出声。
  秦巷全当听不见,他迈开了步子,步速很快,三步两步穿过客厅往楼梯上去。
  管家在身后重重喊了一声:“小秦先生!”
  秦巷停住脚,转过身来。
  管家走到楼梯边,抬头望他,把话说清:“秦先生,先生说,他这几天不想见客。”
  秦巷把手搭在楼梯栏杆上,当作没听见,静了静,又道:“那劳烦你再帮我通传一声,求个情,让我和他见一面,我有些事找他,有些话想跟他说。”
  “很难办啊,小秦先生,方才放你进来,我还不知情,先生骂了我一通,说以后不好再让无关的人到这边来打扰他,我要是再上去——我怕他会不高兴的,你也知道他脾气。”
  秦巷腿有些软。
  自己不觉得。
  慢悠悠的,迈开腿下了楼,他走到了管家身边:“好像是有点难为人了,算了,毕竟是我跟他的事,怎么好一直麻烦你呢,既然这样,那我就先回去了。”
  “我送你出去。”
  外面轰隆隆又开始雷声作作,看天气,又要下雨,一阵一阵的雨,像秦巷此刻的心情。
  管家说让秦巷等等,他回屋拿把伞,秦巷摇头:“不麻烦了,我快快的,就回去了。”
  管家说这哪行,你等着,我回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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