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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飞(古代架空)——枯蚁蚀日

时间:2021-02-08 12:01:11  作者:枯蚁蚀日
  燕星何笑了:“胥之明,你实在是不懂我。我想同你好好过日子的时候,你却把我当个笑话玩弄;我想与你一刀两断了,你却想将全天下都送给我。我要那个做什么?我当初……我当初只想和你两人,一屋一水一树,好好过这短短的一辈子就行了。
  “胥之明,在我知道你就是辟邪坞卿之前,我没想要那么多。
  “我现在觉得我连想要你的人都太奢侈了……太难了。”
  他的脑子里一团乱,燕星何近乎疯癫的模样看得他眼睛疼得厉害,心脏也一抽一抽地疼。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怎么对待燕星何了。
  “我脾气都发给你了,现在什么都跟你没关系了。我还能做什么?我……我空得慌。”
  燕星何看着他,突然转过身要走,脚步蹒跚,似醉似疯。
  胥之明还没得他的应许,死活不愿放他走,连忙一把上前拉住了他的手。
  燕星何却一下子将他的手拍了开来,左手握一片刀片,抵在右手的手腕上。
  胥之明被他吓住了,忙好声劝说:“燕子,你不要动,我不过来了,你把刀片扔了行不行?我……我可以什么都告诉你,我是辟邪坞卿,之明是我的字,本名挽枫……对、对了,我手下有百来号人,沽艾也是我的人,你要的话钴林盟里的人我也跟你去给他□□,他们都能听你的,帮你去找了睚眦来,事情过了我就跟着你,你不要我也可以,左右我留在这里随时听候你差遣,我下半辈子都是你的,你……你千万别想不开。”
  燕星何静静地听着他说完,想了想,接着轻轻摇了摇头,拿着刀片的手从手腕移到了心口。
  胥挽枫慌了。
  “胥挽枫?……之明,要不我死给你算了。”
  “燕、燕子……?”
  “我多想杀了你啊,但我下不去手……我太他娘的不是人了,爹娘都被你祖父害死了,还这么喜欢你。我心都剜给你了,你放过我吧,行不行?”
  不待胥挽枫反应过来,他手上一动,一泼鲜血就从他心口漫了出来。
 
 
第71章 离燕
  盘元一条街上一大清早的竟是血腥味弥漫,这一奇事近几日怕是离不得京城百姓的口了。
  虽说地上血迹斑斑,但却并无尸体,对此一时间众说纷纭,但无论是东西两大天牢、抑或是皇帝,甚至是猫墙巷均未对此表态,连辟邪坞也毫无动静,任由百姓瞎猜取乐。
  自那一夜后,辟邪坞便一直大门紧闭。以往还会开着大门,有人进出,这几日却是大门紧闭,只能听得院中有人声。
  燕星何被胥挽枫安顿在了盘元郊外的宅院中,有山有水,对养伤是顶好的。
  燕星何没日没夜地昏睡,胥挽枫被他三魂惊去了七魄,几日下来仍是惊魂未定,天天抱着他在床上躺着,仿佛这一具尚且温热的肉身还在,那一夜的血与泪都是虚无。
  一阵折腾,胥挽枫已经消瘦了不少。皇帝听说了此事的大概,派了人拐着弯来向他问,胥挽枫懒得搭理,一概闭门不见。
  燕星何对自己实在是狠,那一刀子下去搅了一片肉,好在太医看过后言说只是皮肉伤,再下去一点就要伤及心脏了。但那晚燕星何是切切实实地让怒气与悲意波及了肺腑,光温养这阵怕是不够的。
  这日天气是很好的,阳光极暖和,外边儿的枝头上有鸟落着。
  胥挽枫像个守财奴一般地守着燕星何,将他牢牢锁在怀里,轻轻理着他鬓边在阳光下发亮的发丝。
  他低头了。他确确实实是离不了燕星何,离不了晏梓了。
  燕星何的呼吸缓而稳,听着极为踏实。前几天他还有些低烧,如今已经恢复了,心口的伤也结了痂。
  “大人,要用早膳吗?”
  胥挽枫看了眼门,又将视线放回了燕星何脸上:“不用,拿走……等等,拿碗白粥来。”
  拿来送饭的辟邪坞女官急道:“大人,您已经好些天没好好吃东西了!”
  “我没胃口。”胥挽枫将燕星何拢进了怀里,闭上了眼,“我困了,你愿意拿来就拿来吧。”
  他这并非回避,而是真的困了。
  最后是那一点怀里的动静将他从满是无边且可怖的黑暗的梦中拉回来的。他在那片知觉都能消失的黑暗中孑然一身,不动不响,连蜷缩手指都觉得吃力,那点温暖却一下就将他拽了回来。
  日头正高,刺目的阳光让他的眼睛疼得仿佛针刺,但他却不愿闭上眼睛,生怕错过了燕星何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
  燕星何皱了皱眉,脸色仍是苍白。
  “燕子……?”
  燕星何的手随意挠了一下,这一下就勾来了胥挽枫胸前的衣物。
  燕星何开口时,声音有些沙哑,却是软软糯糯的:“之明……?”
  “你……你饿不饿?渴不渴?要不要喝点东西?”
  燕星何抓了一把胸口,猛烈地咳了起来。
  胥挽枫叫他吓了一跳。他胸口被这一抓这一咳又弄出了不少血来,浸透了雪白的亵衣,仿佛在身上种开了一株艳丽的红花石蒜。
  胥挽枫一面唤他一面抓过了他的手,坐起身来让他躺在自己怀中,锢住了不叫他乱动了。
  燕星何咳得厉害,胥挽枫这是被他吓傻了,咳了老半天倒真被他这硬压下去了。只是这一阵痛哽在心口,怪难受的。
  胥挽枫朝屋外喊了一声,过了会儿那先前在门外的女官进来了,捧着胥挽枫要的白粥与一只瓷壶。
  女官垂眸候在一旁,胥挽枫拿了瓷壶,往燕星何嘴里灌了些,又端了白粥过来。
  燕星何喘得厉害,胥挽枫只得等他略微平息了些,这才一勺一勺地喂他。
  兴许是那天气糊涂了,燕星何醒了这段时间了还是没清醒过来,仿佛在他的血肉与灵魂里烙了印一般,本能地小声叫着他的字。
  他胡乱喊了,便难以喂他粥了。胥挽枫皱了皱眉,叫女官出去了,掰过燕星何的下巴,强硬地将粥一口一口亲自渡了下去。
  燕星何不乱动了。喂了粥后他就乖乖地让胥挽枫扶着又躺下了,双目无神地窝在他怀中,呼吸轻浅,模样乖顺。
  胥挽枫不由地想道:若是我带着他就此离去,他会愿意吗?
  把他一辈子都送去给燕星何折磨也好啊。
  燕星何虽然睁着眼,却像是睡着了一般,到了快傍晚时他才略有些动作,抬头一看见睡着了的胥挽枫整个人顿时一僵,表情瞬间变的十分恐怖,五官都几乎扭曲了,抬手抵在他胸前要将自己从他怀里拔出去。
  胥挽枫睡得本就不深,被他这一推立即就醒了,将他又硬生生抱了回去。
  燕星何呼吸粗重:“你放开我。”
  “燕子……燕子,你别动,你听我说,”胥挽枫将他的手扯过别在身后,将他整个人都压在了床铺上,“我这个辟邪坞卿不做了,我跟你走,我跟着你去找睚眦。我整条命都给你了,行不行?”
  燕星何低着头,胥挽枫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感觉到他浑身抖了一下。
  燕星何抬起头来,嗤笑道:“你要是不做辟邪坞卿了,你跟着我又有什么用?不过就是给我徒添累赘罢了。”
  胥挽枫愣了一下,手指略有松动。
  燕星何挣扎着将手抽了出来,坐起身叹了口气:“让我走。”
  胥挽枫僵在原处一动不动。燕星何斜了他一眼,起身要从他身边离开。
  胥挽枫眼中一凛,猛地将他压了回去:“燕星何!对你来说我到底算什么?!”
  燕星何刚缓了过来,怒意还堵在胸口,正愁他方才那副将死不死的病模样发泄不了:“那我他娘的对你来说到底算什么?!我懒得同你多说更懒得同你吵,是你自己要送上来让我骂的!我问你!我到底是你拿来取乐的笑话还是仇家?!你是不是觉得我好欺负你想怎样就怎样?!
  “我是想要你!但我如今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做就留你在身边我爹娘那里如何交代!我的命是我自己的吗?!要不是我娘当初拼了命也要将我送出来我还能在这里同你吵吗?!
  “胥挽枫,我真奇了怪了,是不是你官儿做久了,威胁皇帝习惯了,觉得自己想要什么就能有什么了?!”
  胥挽枫咬了咬牙。他没法回嘴,急得眼睛生疼,眼眶红得厉害。
  “你放开我。”燕星何道,将手狠狠一抽从他的桎梏下脱离了出来。胥挽枫一时失去了支撑,摔在了床铺上,虎口磨得通红,整只手都合不拢。
  燕星何看了他一眼,奋力从窗口翻了出去。
  胥挽枫皱紧了眉,眼中已经被逼出了泪水。
  过了会儿,他渐渐地蜷缩了起来,抱紧了自己,死死咬着牙,隐约能听见他低声絮叨:“我不会让你走的……我死也不会放了你……”
  他的手中还攥着那只金色的小鸟。
 
 
第72章 和亲
  生活在北域雪原上的狼族,以雪狼神的巫蛊之术为尊。
  巴特尔哈日查盖离开赤鹿磐的漠多古城时,巴特尔彻辰不过四岁。
  他那大了他十二岁的大哥被中原的巫女勾走了魂,迷了眼,竟然妄想篡位弑父夺权。巴特尔狼王怜他毕竟出自己身,撤了他的世子之位,将他逐出了赤鹿磐。
  送哈日查盖出城那日,彻辰抱着他尚在襁褓中的刚出生没多久的妹妹,目送大哥拖着他那个半死不活的中原女人在漫天风雪中走远。但哈日查盖的那一记凌厉的眼刀叫他仿佛被刀子刮在了骨头上。
  “父王,”彻辰吸了吸鼻子,道,“我不懂,明明大哥迟早会当王的。”
  “迟早?”狼王轻笑了一声,用结了不少厚茧的宽大的手掌揉了揉年幼的儿子的金发,“孩子,太晚了。那对他来说实在是太晚了。哈日查盖要的是眼下,并非来日。”
  他看了一眼彻辰:“我的小世子,赤鹿磐未来的狼王,你可莫要叫本王失望。”
  巴特尔彻辰就是在那一年当上北域的世子的。
  明翰的皇帝听说了此事,火急火燎地派了一名使节前来庆贺。他原以为哈日查盖反了,怎么说北域的世子位也会空闲许久,待他嫁去哪个大臣家的女儿,与狼王生下个儿子,再将狼王的二儿子想办法下套弄死,狼王就是再不想也得立和明翰人的儿子为世子,这样一来北域也是囊中之物了。
  谁知这狼王是个血性的,真将他那四岁大的小崽子推上了世子之位,如此这般倒不好办了。
  北域一直以来都是根难啃的骨头,骁铁罗驻扎多年都打不下来,还有要被反过来侵略了的意思。
  他人是如何看待世子这个位置的,彻辰并不晓得。他只晓得他的阿爹既然如此信任他,那他便决计不能叫阿爹失望。
  阿爹并不算年轻了,若是他们一个个的都像哈日查盖那般,阿爹迟早要被耗得力竭。
  做了世子之后,彻辰的课业日渐繁重,与爹娘并不多见,更别说他的妹妹巴特尔兰朵。他每日除去念书,还需习武,身子飞快地拔高,到了第二年已经长了不少。
  狼王见他,越发满意。但照顾他的奶娘与侍女见他,却是担心他的心性被磨得厉害,最后成了一个冷漠的人。
  好在彻辰年纪尚小,又是在一皇宫的人的关照下长大,还是个热情的孩子。
  然而世子终归是世子。十七岁时,大元帝向北域提出和亲,要将自己的小女儿嫁到北域来。
  狼王坐在大殿的虎皮王座上,扯着那书信嗤笑了一声:“中原的皇帝当真是个不中用的草包子,世子不过出兵一次练练手,就给吓破了胆。”
  彻辰正坐在他座下,手中打磨着一根玉笛:“还要多亏了他疑神疑鬼,自己将将士们砍杀了个干净。”
  明翰的骁铁罗大军战士骁勇无比,名号说出去能叫邻邦均畏惧三分,乃是一柄几代传下来的利刃。然而大元帝目光短浅,登基后以各种由头发落了将领,听说有一日夜里,将士们突然均是发病头疼不已,晚间更有刺客夜袭,将士们反抗无力,被杀去了大半。
  明眼人都晓得个中原由。
  这是太平久了,被骁铁罗惯坏了。
  先前,狼王尤畏惧三分,但如今骁铁罗被自个儿护的主削去了血肉,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赤鹿磐人骨子里都是为刀枪沸腾的血,在战场上更是打得明翰节节败退。大元帝只得想了个法子,拼命往骁铁罗里塞人,在边关上筑起一堵人墙。正巧哈日查盖出了岔子,给了他们喘口气的机会。
  前阵子,狼王觉着世子大了,不该如同中原一般养成一个文邹邹的,就让他带兵出去练个手,顺带提醒一下大元帝:别安逸地真以为这天下都是自个儿的了。
  彻辰平日里看着老实,真到了战场上却是凶狠无比,当年战神也不过如此了。
  大元帝担心赤鹿磐什么时候再打过去,半年后竟然商量出这么个对策来。
  “如何?”狼王问道。
  彻辰想了想:“和亲就和亲吧。终归只是玩玩罢了。真想不到,这么大片土地的主人居然要靠女人来保护。”他将这次出兵当作了练手,将明翰当作了一只猫来逗弄。
  狼王对此也并无异议,打仗总归是劳民伤财,能让长个教训就行了。
  和亲的事情就这般定了下来。消息很快传回了大元,清原公主宫里的女官做事麻利,很快便打听了回来。
  清原公主听罢,不多说什么,只点头应了。
  “公主……那,那辟邪坞卿那头……”
  清原头疼地捏了捏眉间:“我不合他心意,何苦要叫自己觍着脸去求他?”
  “可赤鹿磐那怎么是人能去得的……”
  “赤鹿磐人那么多,还愁呆不得?”清原轻笑了一下,安抚她道,“为明翰做了一件事,值了。”
  清原这回过去,先不嫁,待世子见过了,满意了,才能嫁入王家。她对琐碎的事儿向来不感兴趣,因而嫁妆也并未过目,由着礼部去打点了。
  既是如此,她自然想不到她出行前的那一晚的天牢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天牢的最底下有一座用人力堆砌出的人模狗样的院子,院子里铺满了草皮,底下是泥土,但再往下就是石头了。院子上方是一堵铁栅栏,院中的人只能透过铁栅栏看到那一方窄小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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