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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川(近代现代)——笼中月

时间:2021-02-08 12:02:13  作者:笼中月
  “做不了就换个事情做。”厉醒川的建议给得云淡风轻。
  谢思昀抬眸:“你说得简单,以为谁都像你一样生下来就是大少爷。知道我们这种人为了自己喜欢的事业得付出多少努力吗,怎么可能说放弃就放弃。”
  厉醒川没反驳。
  谢思昀又幽幽叹了口气:“我还真有点儿想凌意了,起码他肯定明白我在说什么。对了,凌意怎么样,好点儿了么?”
  “嗯。”
  “嗯是什么意思,好点儿了还是好多了?”
  厉醒川想了想,说:“能气我了。”
  谢思昀笑了:“也就他能治你。后天我收工早,咱俩一起去看看他吧,他出事以后我还没去看过病呢,别到时候让他说我不够朋友。”
  厉醒川没说行也没说不行。
  十分钟后他送谢思昀回家,车在地库停稳以后助理一个拿东西一个跑着去按电梯开门,他理所当然负责扶谢思昀。
  路上他把谢思昀的左臂搭在肩上,搂着腰往前走。因为担心有狗仔,所以谢思昀头垂得很低,全身重量靠在他身上,看上去就像是投怀送抱。
  那晚厉醒川是在谢思昀家的客房睡的。
  后天傍晚六点,两人又开同一辆车去了中心医院,谢思昀还买了鲜花。
  赶上晚饭时间,中心医院的人还不算多,谢思昀低调地戴了个帽子。下车他把花抱下来,问厉醒川:“凌意在病房吗?”
  “不在病房在哪,”厉醒川锁上车,“他还在卧床。”
  谢思昀想了想,说:“都快半个月了,按理早应该能下床活动了,他恢复得有点儿慢吧。”
  两个人避开人群步行上楼。
  刚刚出了条劲爆的娱乐新闻,四楼护士站的护士正在看手机,听见有人过来头也不抬:“访客登记,刷一下身份证。”
  两张身份证放上去,护士扫了一眼电脑屏幕,移开目光后顿了一秒,然后猛然抬头。
  “你是——”
  来看朋友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谢思昀礼貌颔首,没有多说什么。谁知护士非但没有回以微笑,反而惊讶地嘴巴大张,目光移到跟他同行的男人身上。
  厉醒川收起身份证:“我们可以进去了么。”
  护士欲言又止,艰难地点了点头。
  走开几步,谢思昀很敏感:“你有没有觉得那小护士看我们的眼神不太对。”
  厉醒川不咸不淡:“我知道你很有名。”
  “去你的。”谢思昀起疑,“我总觉得她眼神怪怪的。”
  包里的手机一路上都没看,这会儿心里莫名不安。
  到了病房门口,房里隐约有电视节目的声音,听不真切。厉醒川敲了三下以后径直把门拧开,踏进去的第一眼就紧紧拧眉。
  干净整洁的病房里,凌意盘腿坐在床上,程开霁抱臂站在他身边。两人本来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墙上的电视机,听见声音齐齐扭头看向门口。
  “凌意!”谢思昀从厉醒川身后探出头。
  凌意与他视线撞上,愣了一下,嘴唇慢慢抿紧。
  背影音里,女主持正用甜嗓播报一条娱乐新闻。
  “照片里两人姿态亲密,丝毫不顾忌他人眼光。这名陌生男人一路紧紧搂着谢思昀,大方同返位于市中心的高级公寓,直到第二天八点才离开爱巢。”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他有什么资格抱你
  作为新闻的当事人,谢思昀最先反应过来。
  他也不顾忌房间里还有陌生人在,迈到电视机跟前把鸭舌帽唰的一揭,皱紧眉头死死盯着画面。
  如今的狗仔随身都带着大光圈的长焦,再远的距离都能把人拍得细至汗毛,不由得你不佩服。
  画面里地库光线昏暗,谢思昀跟现在简直判若两人。彼时的他浑身软得如同面条,帽子墨镜口罩一样都没戴,就那么挂在厉醒川肩膀上亦步亦趋,乖顺得像只小猫。
  越看他脸色越差。
  还没走到电梯间,两人又开始耳鬓厮磨。厉醒川比他高一些,所以脖子以上拍得最清楚。只见他把谢思昀整个人搂在怀里,侧耳仔细倾听着什么,敞开的长款风衣极体贴地将人包裹住。谢思昀微微仰起头,嘴唇几乎贴到他耳垂上。
  “醒川,”谢思昀抓住旁边的肩,“我们当时说话了?”
  厉醒川站得离病床不远也不近,沉默地看向夕阳里的凌意。
  跟谢思昀的面色铁青相比,凌意的表情很平淡温顺,只是脸颊仍有一点病态的苍白。他微微低头,明明没有往这边看,却像是感觉到了某道目光,无声地把头扭开了。
  厉醒川蹙眉拂开谢思昀的手。
  “你别不当一回事。”谢思昀又扯他胳膊,“这种同性绯闻要是闹大了,恐怕我电影约广告约通通都要保不住。不行,我得马上发文澄清,拖一分钟就多一分钟的损失,必要的时候你也得出面帮我。”
  也不怪他紧张。
  不管从哪个角度看,视频里他们二人的姿势都亲密无比,绝非普通朋友关系。况且两个人都是男人,一个长相阴柔又正当红,一个外表俊朗身材高大,实在太符合普通人对同性情侣的凭空想象。
  “我真是养了一群吃干饭的,都上新闻了个个还像聋子哑巴。”他把那束马蹄莲递到厉醒川手里。
  “喂,我跟朋友在一起……我知道我知道,新闻我都看见了!谁故意不接你电话?我逃避什么了我……”
  他急着挽救自己岌岌可危的事业。
  房门开着,不时有病人和护士往里张望,表情精彩纷呈。
  在一旁作壁上观的程开霁看不下去,把门关严后拍了拍谢思昀的肩,“你好。”
  谢思昀捂着手机回头。
  “麻烦你声音小一点。”他指了指墙上禁止喧哗的标识,“这里是病房。”
  “我知道,”大明星却很傲然,“但我不方便出去。凌意,我就在这儿打个电话行吗,用不了两分钟,打完咱们再聊。”
  说完就转身。
  没想到肩膀上又多了只手。以为又是程开霁,他头也不回地挥手挡开,“我马上就打完。”
  “思昀。”有人沉声。
  身体即刻僵硬。谢思昀反射性地握紧手机,扭头看向身后的人。
  “出去打。”
  空气凝结三秒。
  电话那头还在大声喂,这边却不再有人说话。谢思昀戴上鸭舌帽,板着脸走到一半,又返身重重踢了厉醒川膝窝一脚。
  不速之客走了,程开霁静静地看着凌意。
  凌意哪里也没有看。他下颏微收,皎白的面孔缺乏血色,细密的睫毛遮住大半情绪。
  程开霁朝他走过去,两手插在白大褂的前袋。
  “跟我去趟办公室吧,谈谈后续治疗方案。”
  凌意静了静:“好。”
  厉醒川拧眉:“你能下床了?”
  凌意还是没有抬头,穿鞋想站起来,身形有些不稳。
  “我扶你。”两个声音同时出口。
  但程开霁就在床边,双手自然而然地往前一伸,在摔倒的前一刻将他整个人接住。
  肩胛纤瘦,像是接住一把骨头。
  “谢谢。”凌意低声。
  程开霁压着嗓:“你怎么这么瘦。”
  “我自己可以——”
  “凌意!”厉醒川紧盯着他们俩,太阳穴下那条青筋微微抽动。
  对话戛然而止。
  有人以为只要自己开口,凌意就一定会来自己身边。没想到凌意顿了顿,却扭头问另一个人,“程医生,怎么我的腿还是没什么力气。”
  手没放开,像是怕摔。
  程开霁淡淡一笑:“你身体又不是一天之内被弄垮的,康复当然也不能急在一时。慢慢来,不着急,我扶着你。”
  “嗯。”
  护工买来的拖鞋码数偏大,赤白的双脚显得格外秀气。凌意避开利箭一样锋利的目光:“咱们走吧,我想快点出去。”
  两人越过厉醒川,径直开门离去,安静的环境里关门声显得尤为刺耳。
  厉醒川沉着脸,啪一下把花摔到地上。
  —
  “坐这里吧。”
  程开霁弯腰拿开沙发上的外套,收起几张纸,“我这里平时没什么人来,所以也没有刻意收拾过,你随便坐。”
  半晌没人应。
  他侧身:“凌意?”
  凌意恍若未闻,在门边失神。程开霁看着他,皱紧眉头,声音抬了一些。
  “凌意。”
  “嗯?”总算抬眸。
  “打算在那里站多久。”
  “不好意思,刚才在想事情。”他扶着程开霁找来的输液架挪过去,坐在程开霁为他特意清出来的沙发上,接着又陷入沉默。
  程开霁起身倒了杯水,弯腰搁在他眼前:“别盯着桌子了,再盯就穿了。”
  凌意很勉强地笑笑:“我脖子酸,抬不起来。”
  “是么,恐怕酸的不是脖子。”
  他有些赧然:“不是说要聊我的病?”
  这样子头微垂,刘海挡在眼前,很显得一种脆弱的温柔。
  程开霁看得入神,一时忘了作答。
  他抬头:“嗯?”
  程开霁懊恼自己年少欠功,没考出心理医生牌照。
  “心病也是病的一种。不介意的话可以跟我聊聊,凡事不用闷在心里。你身体已经够糟的了,别再把心理憋出毛病来。”
  办公室的隔音效果不错,外面的嘈杂传不进来。沙发跟百叶窗面对面,透过层层叠叠的扇叶能看到走廊来来往往的人,凌意从抬起头来就始终看着外面。
  “你说他们走了没有。”他声音很低。
  “既然放不下,为什么不找他问清楚。”
  水是热水,杯口袅袅飘着白雾。
  凌意摇了摇头。
  “不敢?”
  “不是不敢,是不用。”他心如明镜,“我知道思昀对醒川不是那种感情,他们就是朋友。”
  “既然如此又何必介意。”
  “我介意的不是这个。”声音太轻,差点被手机突然的震动盖过去。
  屏幕亮起心外的例会提醒,程开霁看了一眼,将手机反扣过去。
  “程医生你要是有要紧事就先走吧,我在这里坐一会儿就回去。”
  “例会一开一下午,开得人人都哈欠连天,算是什么要紧事。”他干脆双肘撑膝,十指扣在一起,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说吧。”
  “说什么?”
  “说你到底在介意什么。”
  他执意要知道,就像是医生执意要找到病灶,不考虑病人愿意不愿意。
  凌意保持沉默。
  但直觉告诉程开霁,只要再施予一点小小的压力,凌意就会在他面前失守。
  他略一沉吟,起身踱到窗边撩起窗帘,看似无意地往楼下望了一眼。
  “他们走了。”顿了顿,“一起。”
  又转向凌意:“要看吗?”
  凌意闭了闭眼,睫毛在眼睑下轻轻一触,很沉静地摇了摇头。
  程开霁松手放帘:“你应该试着向前看,过去的就过去了。”
  他其实想说的是,应该试着看看其他人,分开的就分开了。
  凌意还是不开口。
  他挑挑眉,觉得再来就激进了,告诫自己稳扎稳打。想起自己衣柜里还有备用的毛毯,就说:“我这间屋子空调匹数低,你冷不冷,我给你拿条毯子吧。”
  转身之际听见声音:“你失过忆吗?”
  他扭头。
  凌意双手扶膝,抬起眸来望着他:“程医生,你失过忆吗?”
  “没有。”
  “我也没有,不过我大概能体会失忆的人是什么心情。”
  程开霁凝神,看见他抬起右手去取水杯,膝盖那一块汗迹明显。
  “有时候想想我跟他们其实差不多,他们是被自己忘了,我是被别人忘了。”
  坐牢的那段时间地球还在转,思昀成了大明星,醒川当完三年兵后还在云南收养了小树。每个人的生活都大有改变,只有他在高墙之内原地踏步。
  “那三年没人知道我在哪儿,也没人知道我在干什么,有时候连我自己都说不清是怎么过来的,好像糊里糊涂地就那么浪费了三年。”
  程开霁具有医学视角的冷静:“记忆既可以遗忘也可以创造,以后你还有很多个三年,没必要那么可惜。”
  “不一样。”他缓慢地摇了摇头,“那三年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握杯的指节紧得发白。
  “那三年醒川知道思昀,思昀也知道醒川,只有我什么都不知道。他们发生过什么高兴的事,经历过什么困难,去过什么地方,所有这些我通通都不知道。”
  那是他没能参与的人生历程,是他进不去的范围,是凌意跟厉醒川错过了、再也找不回来的日子。
  “那又怎么样。”程开霁说,“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拘泥于过去的人是在浪费未来的时间。”
  他根本没窥见凌意心底。
  “还是多想想你自己的以后。”
  凌意也不想再多说,只轻轻嗯了一声。
  “程医生,谢谢你。上次你给我推荐的那套设计课程我看了,过段时间好像有活动,价钱会往下打一些,我打算到时候再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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