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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川(近代现代)——笼中月

时间:2021-02-08 12:02:13  作者:笼中月
  睡得正熟的小树被这里的动静吵醒了,揉着眼睛过来瞧瞧发生了什么。
  “小树在那儿别动。”厉醒川单手撑着椅子,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凌意,缓了好几秒才直起身来,推开凌意往门口走去。
  他还跟以前一样,不胜酒力。
  “爸爸抱。”小树张开手。
  他把小树单臂抱起来,没有再管身后的凌意。
  走进温暖的儿童房,小树搂着他的脖子,语气有点嫌弃:“爸爸好臭。”
  耸着鼻子嗅了嗅。
  “爸爸,刚才你跟叔叔在打架吗?”
  “没有。”
  “我都听见了,你打赢了吗爸爸。”
  厉醒川将孩子放到床上,重新盖好被子,“闭上眼睛睡觉。”
  小树假装闭上眼,“睡着啦,”等他一松开又马上睁开,咯咯笑,“爸爸我骗你的!”
  厉醒川冷若冰霜的脸终于有了一丝裂缝。
  看见他笑了,小树轻轻扯住他的袖口,“爸爸,你不是说好朋友不能打架吗,为什么要打叔叔啊。”
  “那你为什么打雷雷。”厉醒川天生是个辩论家。
  小树一听,马上无话可说了!雷雷是他的好朋友,可他们在幼儿园一周要打两架以上,有时候他赢有时候雷雷赢。他鼓着脸道:“谁让雷雷老用我的画笔,那是爸爸给我买的。”
  “男孩子不可以这么小气,要懂得分享。”
  “可是……”小树不服气,嘟囔半天之后坐起来挂住他的脖子,“可是我好喜欢那盒笔,不想跟别人分享。”
  说完就把脸靠在他肩上,小声重复:“那是爸爸给我买的。”
  厉醒川揉了揉他的头:“不能再跟雷雷打架,听到没有。”
  “听到啦,老师还让我们手拉手。”他脸一红,“我早就原谅他了。”
  父子俩说到这里,外面的大门忽然作响。小树懵懵懂懂:“叔叔走了吗?”
  厉醒川没说话。
  “他会原谅爸爸吗?”
  “大人的事小孩不要管。”
  “那叔叔还会再来吗,”小树的担心写在稚嫩的脸上,“他答应给我讲故事的。”
  那头小鹿还被困在警察局。
  厉醒川把两条细软的胳膊从身上剥下来,将他重新塞回被子里,直到关灯离开也没有回答孩子的问题。
  —
  周一,送小树到幼儿园后,他开车上班。
  因为选址早,设计院坐落在城区中心地带。这么个面积不大的老旧小院,夏天墙外攀满爬山虎,冬天枯叶挂雪,银褂子一样披在外面,跟金融公司的那些个摩天大楼格格不入。
  把车停在后院以后他扣上袖扣才下车,路上遇到不少同事,衣着都比他随便,也几乎都比他年纪大。
  现在是市场经济,与其把时间浪费在这样的市级设计院,很多年轻人更倾向于去上市地产公司打拼,像他这样开着好车来拿低工资的不多。
  因为长相英俊,身上带着土木男那股严谨认真、负责务实的特质,刚来的时候院里不少人积极地给厉醒川介绍对象,什么自家侄女领导的闺女,卯着劲往他身上招呼。他也没多费唇舌拒绝,只是挑了一天把小树带来,跟着自己吃食堂,坐旁边看他作图,有人问起他就如实以告。自那天起,上门介绍女朋友的就少多了。
  不过,厉醒川吸引人的地方远远不止这些。设计院是个拼学历的地方,他只有本科学历,但一来就可以参与近两年最红火的军有机场、军民融合项目,大跌许多人眼镜。
  有好事者背后打听,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弄明白怎么回事。原来这位新同事曾在边境服役三年,并且第二年就荣立个人二等功,挂靴后基于本人意愿回了临江。
  “醒川,今天又这么精神!”坐他附近的男同事吹着保温杯同他打招呼,“晚上聚会你去吗?”
  刚才经过院长办公室,已经被截住叮嘱了。厉醒川颔首:“去。”
  今天有新同事入职,领导提议去附近的餐厅搓一顿,还特意订了位置。这样的聚会他已经推辞过多次,这一次无论如何推脱不过。
  下午他让厉微去接小树,自已换掉工装赴约。餐厅离设计院大约有三四公里,顺路载了三名同事。
  车上打完电话,后排三人就开始探头探脑燃烧八卦魂:“醒川你说你一个人带个孩子多不易呀,但凡有点什么事都得麻烦你妈,干嘛不找个人再婚?以你的条件,要想给孩子找个后妈绝对轻而易举吧。”
  他们只听说厉醒川离异,不清楚其中原因,想当然的觉得是感情破裂。
  厉醒川淡笑:“系好安全带。”
  有个年轻姑娘暗恋他已久,绞着手指大胆发言:“是不是上一段感情伤你太深,所以不敢再轻易尝试了?”
  这……
  旁边一个大姐跟大哥面面相觑,猜想厉醒川绝对不会理她。
  可谁也没想到,安静半晌后,厉醒川目不斜视地注视前面的路:“嗯。”
  姑娘心里哗啦一下哭成泪人,觉得眼前这男人又完美了几分——感情生活神秘又专一。只可惜这么好的男人不是自己的。
  厉醒川读不懂她的脑补,对后视镜说:“小娜,帮我开一下导航。”
  她抹了把泪,拿出手机兢兢业业指路。下车的时候厉醒川绅士地去开车门,她还特意磨磨蹭蹭走在最后,红着脸劝了句:“像你这么优秀的人,干嘛不往前看呢,过去的就过去了。”
  除了往前看,其实还可以往周围看看,没准儿就看到她了呢。厉醒川关上车门,微微皱起的眉头又被她解读为心事重重。
  到了餐厅,一顿饭吃得很热闹,几个资历长的领导也没什么架子,一直吆喝着大家吃饭喝酒。因为前两天那晚险些喝出事端,又是开车来的,所以厉醒川滴酒未沾。
  喝到一半,他想出去抽支烟,独自一人走到外面。
  这间餐厅是机关事业单位常来的地方,外面看来不起眼,里面别有洞天,味道也很不错。楼梯间平日抽烟的人不少,今晚却只有他一个。
  窗外天近黄昏,他点燃烟,将窗台上的半截矿泉水瓶往旁边移了移。
  自那晚不欢而散,他跟凌意没有再联系。凌意像是忘了和他还有服务合同,既无电话联系,也没邮件往来。
  又像从前一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抽完一支,厉醒川把烟碾灭在水泥窗台。正打算回去,铁门却从外面打开。
  门外下来一个人,身材不矮,大腿很壮,面色酡红,两边大拇指插到皮带里摆弄着位置,像刚从卫生间出来就又来抽烟。
  “嗝——”
  看清他是谁的那一刻,厉醒川的脚被钉在原地,眼神骤然冰凉。
  来人打了个响亮的酒嗝,眯着眼也看见了他,先是一愣,随即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我说今晚上眼皮怎么总跳呢,原来是出门要遇贵人。这不是醒川吗,什么风把你给吹回临江了?”
  冷凝的空气里,厉醒川瞳仁缩紧,面色完全沉下去。
  “不认识了?”对方挑眼走到他身边,倚着墙提了提深蓝色制服裤。
  “认识,”厉醒川语调又冷又缓,“当然认识。”
  对方嘁了一声,不咸不淡地掏出烟点燃,呛人的烟雾毫不避讳地往他脸上喷。
  “走了五年还能认识我杨斌,真是我杨斌的面子。”
  杨斌这个名字厉醒川当然不会忘。两人相差二十多岁,论理他该叫一声杨叔,不过从认识的那天起他对杨斌就只有反感。
  “之前听你妈说你退伍了,我就想着咱们老哥俩怎么着也得见一面,毕竟缘分不浅。”杨斌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咬着重音说缘分二字,“这不,随便吃个饭也能撞见,你说巧不巧。”
  厉醒川面无表情:“你应该知道我迟早要去找你的。”
  “噢?”杨斌故作惊讶,“找我做什么?”
  “你说呢。”
  杨斌靠在墙上,斜眼吸着烟,面容藏着几分阴狠:“让我想想,咱哥俩能有什么牵扯……这个嘛……不会是……哎……”他把烟屁股一拔,忽地咧嘴,“该不会是为了凌意吧。”
  一听到凌意的名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厉醒川眼眸更冷,目光简直如刀般锐利。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没忘了他?不至于吧醒川,你这就太让我意外了。”
  杨斌啧啧两声后仍旧在笑:“真没想到,五年过去了你居然还没忘了他!搞得我都有点儿感动了。这次回来见过他没有?他呀,他——”他故作停顿,夹着烟摆摆手,烟雾随动作乱飘,“他变样啦!以前当学生的时候多招人,现在……”
  说到这里,又叹了口气,“要不说男人还是喜欢新鲜的呢,这再好的东西也禁不住天天用,他现在跟以前真是比不了了。说真的,都是自己人我也不瞒你,这几年我操他操得……啧啧,我都想吐!你要是——”
  话音未落只听嘭的一声,厉醒川猝然发力,右肘抵着他的脖子将他死死顶到墙上!
  “咳咳咳!”杨斌喉管疼得剧烈收缩,不过他反应也不慢,立马用蛮力推开一寸距离,这才得以喘了口气。
  “妈的……”他低骂一声,望着厉醒川愤怒的表情狰然发笑,“急什么?我还没说完呢。咱哥俩毕竟相识一场,你要是真的非他不可,那我也不是不能把他让给你,反正我也玩儿腻了。”
  下一秒厉醒川身体猛地往前一冲,抬手便死死掐住他的脖子:“是你活腻了。”
  颌骨咯吱作响,杨斌被掐得面容紫青,双手高高举起:“冷静,冷静点儿老弟。”说完,抓住一个空档便猝不及防出手,钳住他的手狠狠往后腰一带——
  “摸摸这是什么。”
  一个冷硬的东西抵在厉醒川掌心。
  “别那么莽撞老弟,我的枪可不长眼睛。”
  厉醒川手劲微微一松,像是怕了,可三秒后再一抬头,眼中杀意一闪而过,抬手便要先下手为强!
  电光石火间两人手臂相拼,杨斌缩着身体往右一偏,差半秒配枪便让他夺去。
  “操。”逃出几步的杨斌终于完全露出真面目,站在楼梯上拔出配枪,威胁般比向他额心:“狗日的厉醒川!这次我给你老娘面子,暂时不跟你计较,再有下次老子一枪崩了你!”
  厉醒川没再轻举妄动,但脸上却毫无惧色。
  杨斌见好就收,吐了口唾沫后扬长而去。就在他转身的瞬间,铁门后一身深蓝色制服也倏然逃开,不过两人谁也没发觉。
  五分钟后,厉醒川迎着夜色走出餐厅,踩下油门的一瞬间,车跟人都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
  “告诉我凌意的住址。”他打给江昊。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你比他们脏多了
  作为一居改两居的老房子,育民新苑三楼这套出租房的居住条件可想而知,交通也算不上十分便利。要说优点,大概就是便宜。
  作为刚毕业不久的应届生,蒋俊没什么钱,所以他才选择租在这里。一开始他理所当然觉得室友也会是同龄人,上半年搬来后却发现,室友竟比自己大了好几岁。
  年纪差距摆在这里,两人平时基本玩不到一起去,不过他倒不讨厌自己这个室友。第一,对方为人谦和,作息十分规律;第二,对方的饭做得不错,经常让他蹭吃蹭喝。
  今晚回家前,蒋俊本想着或许有剩饭可以填填肚子,回来才发现家里没人,只得点了份外卖窝在椅子上打团战。原以为又是个无聊的晚上,没想到夜里八九点,大门忽然被人重重拍响。
  砰砰——
  砰砰——
  漆面斑驳的旧木门被拍得直晃,锁芯也咣当直响,连带着周围的墙灰都有掉落迹象。
  “谁啊!”他取下耳机,伸长脖子喊了一声。
  外面的人没有回应,只是继续大力地拍打可怜的木门。
  砰砰砰——
  蒋俊啧了一声,趿上拖鞋跑出去,“谁啊,找谁的!”
  “我找凌意。”是个男的。
  住到这里快六个月,来找凌意的人一只手就数得过来,而且不是人口普查就是社区调研。朋友?一次都没有。蒋俊心里纳闷,拉开门一看,更觉得有点惊讶。
  眼前这人不能说一定不是凌意的朋友,但可能性实在太低。
  凌意是什么人?几件毛衣来来回回从春天穿到秋天,到了冬天再加件外套。过节都舍不得出去搓顿贵的,再冷再急也不会选择打车,走到哪就把电器开关关到哪,完全的底层工薪族。
  再看眼前这个男人,长相出众身材高大,手腕上的绿盘精钢腕表反着光,外套里的衬衣领子规整服帖,别说污渍,褶子都没有一条。
  “你说你找谁?”
  “凌意。”男人的视线凛冽地越过他,“他人呢。”
  语气有点来者不善的意思。
  “他不在家啊。”蒋俊刚想如实以告,忽然又把后面的话吞了下去,“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不在家?”男人蹙眉,“他去哪了。”
  工作日的晚上,似乎不应该不在家。
  “呃,你先说你找他有什么事吧。”
  来人脾气似乎很差,没有过多解释,下一秒便拿出手机打电话,不用想一定是打给凌意的。蒋俊暗暗瞟了一眼,屏幕上却根本没有名字,只是一串号码而已。
  这就更奇怪了,这么火急火燎地要找到一个人,还能把对方的手机号背下来,为什么不存个名字呢?
  他试探着问:“你不是他朋友吧,找他干什么,他欠你钱?”
  电话似乎没通,“他到底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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