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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缠秋,水存风(古代架空)——平沙万里尽是月

时间:2021-02-12 16:52:36  作者:平沙万里尽是月
  当问及其他世子府的侍卫,他们都说刘都统最近用膳都是跟着兄弟们一起,按理以他的身份自有人把饭菜送进屋里,可是最近他好似在防着什么。
  绾昭觉得越发蹊跷,又打听那天到底是谁叫刘黄鹄回的世子府,小东子回话说,也是古怪,按刘都统当时的话应该是有人临时叫他回的世子府办差,但实际上世子府早批了他的假去陪母过寿根本没有他的差,自然也没有人叫他回去。
  绾昭把消息一一传出宫去,父亲那边也没有什么头绪,倒是他提点了绾昭几句,绾昭觉得确实不太可能是易家干的,毕竟没有刘黄鹄皇帝还会派其他的人,祖上的规矩易家犯不上办这种事。
  绾昭不禁怀疑,莫不是刘黄鹄做了什么错事非以死谢罪?绝不可能的,那是他母亲的四十寿辰,要死的话也不该选那天,什么父亲托梦也太荒唐可笑了,他是个武将怎么可能这样信命?
  自打刘黄鹄自戕,慧絮嬷嬷就留在苓顺宜人那照顾着,宜人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好容易母子团圆,这会子又天人永隔。于是宜人一病不起,半点汤药也不进,谁说话都不听,躺在床上成了个半死的人。
  后来慧絮嬷嬷回来就在绾昭面前抹泪,说宜人出气多进气少,身子都僵了,半梦半醒的只能喊几声“我的儿”,刘都统刚去那会眼泪都流到浑浊,真是造孽。绾昭听了也不是滋味,又想到行宫那边不知是什么光景。
  阳光毒辣辣的晒着,日子一日比一日难熬,行宫那头也传来消息,皇帝提前回銮。
  小东子说消息传进去,皇上,玄亲王和世子正在商议国政。皇上知道这事大怒要求彻查,玄亲王连批案的桌子都掀,世子是最讲礼数的听罢竟然拂袖而去。
  绾昭便知道这事是必然得有交代了。小东子又道:“娘娘是不知道,行宫那的奴才全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当差,玄亲王两三天不肯用膳,眼睛哭得跟桃儿一样。皇上把气全撒在奴才身上,说玄亲王身边的杜公公不会伺候让他大太阳底下跪着剥杏仁,那地砖晒得滚烫,奴才衣裳又薄,跪了三天玄亲王肯吃东西了才叫起来,小腿全叫烫烂了。”
  绾昭听了更不是滋味,小东子又说:“世子也是心里不痛快,到底是他府上出的事。皇上瞧大家都没心思待在行宫也就叫回来了。”
  六月的天气最是酷热,外头蝉鬼叫得不停,烈日底下更是热浪滚滚,绾昭出城门接驾,正紫色绘鸾鸟的锦缎吉服里还有三四件衣裳,绾昭几乎晕厥,头上的发髻重压着,只觉脖子酸痛。
  柔艳梳了个瑶台髻并了对流彩飞花玉地步摇,玉颈轻转道:“姐姐要是撑不住了,不如妹妹派人送您回去?”
  绾昭勉强一笑:“多谢妹妹,本宫安好。”柔艳道:“柔艳是怕姐姐身子不适,若皇上瞧见了便要心疼,这本就事忙,何必再让皇上烦忧呢?”
  绾昭稳稳道:“妹妹有心,但礼数到底不可废。”
  皇驾渐近,众人行礼问安。彼薪心不在焉,时不时撇一眼身后的流复,流复神色倦怠,谁也不放在眼里,只呆呆跟着。绾昭瞧他虽然心疼,但好在还没什么大恙,身上也舒服了许多。
  柔艳赶上机会,说了些话想让彼薪去宫里坐坐,彼薪心不在此,随意敷衍道:“你哥哥在,让他去陪你说说话。世子累了就去盘赤台歇着罢了。”彼薪后退几步,握住流复的手轻声道:“你就留在宫里。”
  礼吉也没心思去柔艳那里闲话,跟着彼薪流复去了乾清宫御书房商议,传了一众人问及刘黄鹄之事。三人心中大概有数。
  流复恨意难平,红着眼道:“他是我兄弟,我一定要为他报仇!”殿里只他们三人,彼薪与礼吉对视一眼,都是心中一沉。
  流复眼泪又淌了下来,道:“皇兄,臣弟想见他一面。”
  彼薪道:“当然。只是你现在还有些急躁,你先平静些再去。”
  礼吉嗓子里似堵住了什么,难受的说不出话来,他连顺了几次喉咙才说:“正是。”
  彼薪夜里辗转难眠,本来白天还热辣辣的,到了晚上竟下起雨来,更觉得心里闷得慌。彼薪怨怼雨声,夜雨梧桐最是引忧。他恍惚间瞧见阿鹄扮作高力士,他拱手一言道:“主上,这诸样草木,皆有雨声,岂独梧桐?”
  “梧桐?”彼薪喃喃道,他又道:“你哪里知道?真真是夏天不觉。若不肯相饶,便共隔着一树梧桐直滴到晓。”
  彼薪坐起身来,看见流复侧着身睡着了,被子把脸都蒙着半张,发丝散着。他轻轻掀开他脸上的被子,正要去撩开他的头发,流复含糊着好像在说什么话,彼薪撩开他的头发,附耳上去听。
  流复好似梦魇,眉头紧锁,嘴唇微张说了句:“呆子。”说罢腿又蹬了一下好像要踹什么东西,随后滚烫的眼泪滴在彼薪撩开头发的手上。
  彼薪本不想让流复去瞧阿鹄,怕他伤心。但拗不过流复,隔天就去了宜人府上,流复刚进去时倒还安静,宜人病着起不来,让族里人代办丧仪。
  族人在边上哭嚎,流复跪在灵前,任由他们作势,杜聘瞧时间差不多了,就去扶流复,握着杜聘的手腕,从嘴里咬出几个字:“谁许你死的?谁!”
  杜聘手腕吃痛,但轻声劝道:“哥儿泉下有知,不希望您这样。”流复情绪渐渐不收控制,眼睛通红,杜聘赶紧扶起他,对边上人说:“王爷还没看过宜人奶奶,管事的快去通传。”
  流复跌跌撞撞的出来灵堂,礼吉行礼送他几步,便也进去致礼。礼吉以为自己忍得住,但走在灵前他想放声痛哭,可是他最不会的就是哭,眼泪堵在心里,像毒药一样煎熬,但他无法让自己就这样冷漠的看着,他想做些什么去送送他的亡灵,他用悲宏的声音道:“生而影不与吾形相依,死而魂不与吾梦相接,吾实为之,其又何尤!彼苍者天,曷其有极!”肺腑之语盖过那些作势的哭声。
  流复收了悲痛之状,忍着泪同彼薪去瞧宜人,好言安慰,宜人攥着流复的手哭成泪人,说什么也不信阿鹄是自戕。流复哪里不是这么个心思?含了泪说要查个仔细。
  彼薪三人回宫不久,京兆伊的人大概有了眉目,便到乾清宫禀报。主官道:“微臣基本断定刘都统的死乃他杀,并非自戕。”
  彼薪抬手示意他继续,韩郯上前细说:“刘都统被发现时房门虚掩,血迹渗出屋外,如果是在刘都统尸体所在的墙角受伤倒地,哪么血迹不会流这么远。而事实也是靠近房门的位置也大片血迹,可以断定刘都统在靠近门的位置被人穿心,然后爬到墙角血尽而亡。屋内没有剧烈争斗的痕迹,只有门栓掉地,那么很有可能是凶手躲在房中留下伪造遗书,待刘都统进屋便用匕首刺伤他,而刘都统受伤可能在反抗时扯落凶手身上的犬牙配饰却没让其发现,然后往墙角躲避。当凶手逼近刘都统,刘都统将犬牙藏于身后血尽而亡。”
  主官又道:“微臣仔细比对过遗书字迹确实很像刘都统的字迹,但笔画太过僵硬,而刘都统的笔锋比较爽利,而且遗书所用纸墨不是刘都统平日所用,所以可以肯定这是伪造的遗书。”
  彼薪点头,眼睛微合,缓缓道:“这些朕都明白,朕要的是凶手。”主官回道:“微臣早已命人仔细盘查一干人等,只是没有眉目,想是个高手。”
  流复冷冷道:“本王也知道是高手,不然还是你们这帮蠢材?”说罢拍案而起:“这都几天了?还就这点东西,要本王亲自教你如何办案?”
  礼吉道:“王爷也莫急躁,臣已经让世子府的人都配合着了,如果不能查出真凶,臣第一个与他们过不去。”流复这才坐下,只瞧着彼薪,不在说话。
  韩郯进言道:“微臣本不好说的,但前天徐侍卫找臣喝酒,酒醉听徐侍卫口风好像在自责刘都统的死,酒醒后他又不肯说,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流复眼前一亮,彼薪道:“徐侍卫当时在行宫他不可能害刘都统,而他们又一向交好,或许在之前就听见了什么风声。”便看了眼流复道:“快传他进来。”
  徐绱舴听命而入,知道皇帝问话,便跪倒说:“卑职不是有意隐瞒什么,确实是事情蹊跷,卑职怕胡乱说话会影响视听。”
  彼薪免了他的罪要他仔细说来。徐绱舴道:“还是去行宫前半个月,刘都统与卑职闲谈说起他在边疆遭遇刺客,瞧那身形手段大概是蛮夷人,兵器是绘了狼目的匕首。那人伤了他的左肩,虽然不重但也留了疤,还没等他去查就被调回京城。”
  韩郯点头道:“仵作验尸时发现了刘都统左肩有伤,但已经结疤与这次行刺无干也就没当回事。而那杀死刘都统的匕首确实绘有眼睛图案,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狼目。刘都统刚从边境回来,身边带了不少蛮夷的器物,有些兵器与那匕首相似。本来猜测这匕首手凶手取了刘都统的兵器杀死的他,现在看来也不一定了。”
  绱舴又道:“就在去行宫前夕,刘都统和卑职说自己记性越来越差,前儿练的字总少了几张,不知道怎么就丢了。”
  主官道:“定是贼人窃了去伪造遗书之用。”
  绱舴说:“刘都统前段时间与卑职倒是很密切说了许多话,卑职也是回了京越想越离奇,但又没什么确凿的证据,只几句闲话,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今儿卑职把一些可疑的话都如实禀告了,还望圣上明察。”
  韩郯也补充道:“犬牙是犬戎的信物,原来刘都统是这个意思。”
  彼薪道:“这么说来有人要杀刘黄鹄不是到了京城才有的,你们盘查京城里的人也是无用。看来他们夺了五座城池还不嫌够,非要杀了忠良之后才能安心。”
  说罢将手里的玉扳指敲在案上道:“蛮夷小族,豺狼之心,当这中华之人都死绝了?”
  流复恨恨道:“早该处置他们,现在连细作都敢在京城里刺杀忠臣,还是皇兄太宽容了。”
  彼薪点头道:“确实轻敌了。”
  礼吉道:“那京兆伊的人也没必要再查下去了,那细作一定是逃了,即使抓住了不过是个杀人的工具。”
  彼薪道:“还是小心些好,不知道着京城里还有多少脏东西。”
  京兆伊的人倒是可以回去结案,但校事府的人却要忙起来了,在京城里大肆摸排犬戎的细作。
 
 
第38章 勇桃花挥剑斩桃花 静永和取字求永和
  流复自然不甘心放过犬戎,而彼薪却知道国中没有那么多的兵力可以调度。这些年犬戎强大,原在西北一带盘踞,现在吞并了东边不少部族,已经沿着边境占据了北方大部分地区,他仔细算过虽然我国人数占优,但军队腐败已久战斗力低下,而且又没有那么多的将帅可以出征,如果要与他们死战,必定只能求助易家。
  威夷王治军严明将士齐心,封地又富足,多年来又一直肃清西南。不过西南只是皮藓之患,不需要调拨太多的军队。而要除了犬戎这样的凶狠之族必定需要将国中精锐大抵交出,这是将国家命脉托付给他人,如果易家有不臣之心,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彼薪到底还是忌惮易家的实力,他又不好遇流复明说,流复此时正在气头上当然不会就此作罢,而流复又信得过礼吉,肯定赞成把部队调给威夷王去平定叛乱。
  说实话彼薪还是认可礼吉的为人的,他是有时谦恭的让人怀疑他的虚伪,但说到底那只是他的保护色,他的内心不是一个有野心的佞臣,相反是位良善君子。如果不是利益的纠葛,彼薪也是愿意当他是个益友,此时只希望他能成为肱骨之臣。
  与犬戎一战再不可免,皇帝与玄亲王等人商议定下威夷王易家率兵前往边境,各地调度粮草军需,一时间朝野震动不安。
  流复几日神情恍惚不知自己怎么就控制不住心绪起伏,回宫后不知怎么又去了紫宸殿,迷迷糊糊的睡了又醒了,明明自己已经想定了决不能再和彼薪那样不守规矩胡闹,可这几日彼薪怕他伤心过度总守在身边。有时夜间耳畔听到些什么话流复想去听又听不清,甚至分辨不出是阿鹄还是彼薪。
  自从战事定下,流复的心绪慢慢从焦躁烦闷趋向平缓,那种无助和苦闷因为可以得到释放而觉得内心沉定下来。
  “复儿......”
  “不要!”流复猛地睁开眼,朦胧的烛光间看到彼薪正抓着他的手,看不清彼薪的脸是怎样的表情,仿佛烛光的映衬下有些红润。
  流复听到了一声轻轻的吞咽口水的声音,他忙推开彼薪的手道:“你在做什么?”
  彼薪十分奇怪道:“我看你梦里不安稳握着你的手罢了。”彼薪又道:“怎么浑身的汗,是又想阿鹄了吗?”
  流复怔怔的盯着彼薪,迷茫的眼神和滚烫的身体流复只觉得那种瘙痒的羞耻的滋味慢慢从心里的一个小角落开遍布全身。
  “不是的,只是......”流复躲开彼薪的眼神又道:“我只是最近睡得不好,可能是身边有人吧。”
  彼薪搂住他笑道:“我的二弟弟,我的复儿,你我从小就是同吃同住惯的,怎了?”
  流复像触电般闪开道:“长大了,自然不一样了。”
  又道:“哥哥你知道吗,我今天见到一个女子,说是阿鹄母亲定了她,虽明面上未说却已经两家定好的,等国丧过了下聘礼。阿鹄如此,她为了日后嫁人本该避嫌却一定要来拜礼,和她说了两句有些感触。”
  彼薪轻轻:“嗯。”了一句。
  “听她一席话,我更知原来我们都不是年少的孩童了。”
  “如何说?”
  “人生于世便有他要担的责任,那女子尚且知道阿鹄之责,世人应当尽他未完之事而非无用哭泣,她断发一缕把嫁妆捐给了军中,真是可敬的女子。”
  流复又道:“既然不再是孩子,臣弟也想了许多,之前做了许多事情不合规矩,皇兄毕竟为天子也臣弟不该纠缠胡闹。”说罢撩开帷帐下床。
  彼薪一把抓住他手腕不解道:“怎么就胡闹了?我......我不厌恶这样。”
  流复后退几步行礼道:“如此就是胡闹了,龙床岂容臣子酣睡?”说罢转身要离开。
  彼薪哽咽了一下道:“你是什么意思,是厌恶与朕亲近?”
  流复侧身含怨道:“不是,可许多事,我真不能不仔细。”
  流复眼中神色暗淡,略略颤抖道:“况且,皇兄是有......有三宫六院的,这样狎戏的事,真的……真的不大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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