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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标记的金丝雀(近代现代)——chord

时间:2021-02-13 07:53:40  作者:chord
  “可是我身上没有钱。”
  “没关系啊,我很喜欢你的眼睛,我真的只是想请你喝一杯而已。”这是离校后第一次有人主动搭理他。
  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坏人,也不是所有人都是好人。
  白鹿在这酒吧里被人递上第一张邀请名片,是一份替人按摩的工作。他去了那处才知道,那不是单纯意义上的按摩。除了正常的精油推拿,还有隐形项目,是一套用手和嘴替别人***的服务。
  他当晚逃走未遂,被保安堵在门口又抓回去。一同工作的前辈还耐心开导他,“开头难了点,后面就容易了。”
  白鹿死活不从,跟对方对峙两天后被店里的打手拖进小黑屋威胁。警告他要是还不懂规矩,他们就当场强奸他。
  高额的违约金让白鹿毫无办法。六个月,合同的期限是六个月,他暗示自己,咬一咬牙,坚持过去就好。
  前辈知道他想法后却不理解,“你这张脸呀,就适合干这些。不然你还想做什么?”
  他第一次替客人做完蹲在厕所吐了半个晚上,被一群陌生的‘同事’围观嘲笑,他们讥他连最简单的手活都做不好。
  白鹿抱着马桶直到吐晕过去,第二天醒来反而平静下来。
  他想明白自己的处境,本就没认识两个叫得出名字的人,他在这个城市毫无退路。而唯一能够帮他的,却是亲手把他推进黑夜的人。
  工作几个月后他遇到一个特殊的客人,那人主动向他伸出手,他问他,“你要不要跟我走?”
  后来才晓得,原本以为的善意不过又是一双将他推向深渊的手。
  这个人便是秦冕也熟知的‘大人物’,梅老板。
  他嫌‘白鹿鸣’的名字拗口,便自作主张替他改名叫‘白鹿’。被对方成功洗脑后,白鹿差一点被赤裸着推上第一个客人的床。
  是顾先生出面及时制止。
  顾先生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罩在白鹿身上。他说白鹿跟那些人不同,要好好养着,放长线,钓大鱼,不能随便给人糟蹋了。
  许是天不绝人愿,不久之后白鹿还真遇上他的‘大鱼’。
  有个大方的客人愿意高价买下他,当得知经历后又轻易放过他。
  他突然自由了,可心态再也回不到当初。
  两年的辍学经历让他不再是当年单纯的白鹿鸣,他的新名字如同他崭新的社会人身份。那时候起,白鹿开始留长发,刘海的长度最好能遮住眼睛,像是一种特殊的自我保护。
  接下来,他换过很多份工作。不同的,是工作时间长短;不变的,是那些工作或多或少,都用得上他这张脸。
  最初一段时间没地方住,各处辗转时在这个酒吧遇见个半面之交的熟人。在那人帮助下,白鹿偷偷睡了一整周的员工休息室。
  那是他两年以来睡得最踏实的一周,尽管墙不隔音,至少一天没做过奇怪的梦。
  像是一段过去戛然而止,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接下来就是第二个故事开头,白鹿拿着酒吧兼职的工资租下城中心旧楼的地下室。
  曾以为新的前路总该有光。可人总是健忘,忘记只有身在黑暗里,才能感知光的存在。
  不到半小时,白鹿的杯子已经空了六七次。
  “慢一点喝。”秦冕刚替他倒上,那人又整杯灌下,胃像个无底洞。
  白鹿喝酒上脸,苍白的皮肤染上蜜色,终于有了人气。他戳戳桌面,“我没告诉师兄,其实去年年初在这里,我还见过他和他男朋友。”
  “黄非?”秦冕不动声色移开对方酒杯,不料白鹿噘着嘴凑过来又把杯子夺回去。他倾身动作不小,秦冕几乎以为这人是要扑上来抱他。
  “嗯。”白鹿没醉,眼神却不停瞎晃,这是上头的表现。“他们一起跨年……很温馨,很……很羡慕。那时候我后悔了,如果没有主动离开,那坐在师兄旁边的人,会不会是我?可我没办法留下来……这么多年,师兄总是光风霁月,而我……”白鹿皱着眉头打了个响亮的酒嗝,嘴角不受控制上扬,仿佛笑着笑着就能哭出来,“而我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奢求别人对我好呢。”
  “别喝了。”秦冕不容分说按住白鹿添酒的那只手。他没料到这人酒量不止是不好,简直奇差。三瓶酒上头,再喝五分钟估计得趴下。白鹿一口气点的两件,完全是虚张。
  上头的白鹿比平时放得开,也许是强行回忆有撕开伤口的快敢,又忍不住说多两句,“会所的工作是师兄给的……工作的第一双皮鞋是师兄送的……我的命是师兄救的……连高扬都喜欢他……秦先生你说,你们秦家人……是不是把这世上所有好处都占光了?”该是平时压抑太久,他竟还大胆伸手放秦冕大腿上,一副并不熟稔的登徒子模样。
  “……”秦冕叫住路过的服务员,让他把啤酒撤走,换成无度数果啤。
  “我讲完了,秦先生还有问题么?”白鹿突然又放开他,仰头窝进沙发里,觑着眼睛,情不自禁舔了舔嘴。
  这些小动作令秦冕心痒,但他丝毫不露声色,“上次那个名流是怎么回事?他该不会就是你的‘大鱼’吧?”
 
 
第二十八章 被他吸引就像本能
  酒吧里的音乐到底是陪衬,再好听的嗓音也难辨宫商。诡谲的射灯来回扫过人脸,仿佛阅人千面。
  白鹿听见‘名流’二字,才想起还有这码事情,顺便也想起秦冕还欠他个赌赢。
  “他女儿画过一幅画。”
  密不透风的空间里,温度随人声水涨船高。喝过酒的身子愈发燥热,白鹿无意识解开两颗钮扣,露出若隐若现一截锁骨,“那幅画我见过,画上的人可比我好看多了。”
  秦冕会意,“学校里那次?”他的目光从男人脸上滑到脖颈,再向下,似欣赏又像玩味。
  “嗯。”白鹿换了几个姿势才坐得舒服一些,“她后来找过我,想让我去她家里再让她画一次。我拒绝了,她就撒娇让他父亲出面。可他那样的人物怎么会在乎这种小事呢……直到……直到他看见她的画。”
  秦冕喉咙发干,将自己杯中的啤酒一饮而尽。他是见过白鹿照片的,在秦蔚手机上。且不论画中添色几分,单是那张照片就足够诱人。“他看到她的画于是就来找你?”男人的声音低沉带着磁性,“的确秀色可餐。”
  白鹿晃晃脑袋,“是他女儿画得好,他动心的是画里的那个人。”斥着酒气的声音渐渐弱下去,像在自言自语,“就像我当年,会爱上自己想象中的人一样。”
  秦冕以为他说的是杜覃生,也不再接话。
  啤酒换了果啤白鹿都没发觉。他拎着酒瓶一杯又一杯给自己添满,似乎嘴巴不说话不喝酒时,会十分不自在。
  秦冕沉吟小刻,又问他,“这半年你挣了不少钱,为什么还会缺钱?”
  白鹿如今的状态不止是缺钱,更像急缺,连迟钝的秦蔚都有觉察。对方故事里漏洞无数,那些不辨真假的经历,秦冕如何计算都算不出两年时间。
  他猜测其间还发生过别的事情,也许白鹿一言蔽之,也许根本就没交代。比如那个轻易放过他的老板,他是谁,为什么。若说对方毫无理由又不计成本,这种人傻钱多的笨蛋,除了秦蔚,秦冕还真不相信另有其他。
  白鹿说自己‘自由’的时候,秦冕从他的描述里根本听不出自由。
  细节方面,甚至秦蔚之前还多提到一些。
  比如白鹿不曾多说的按摩店前辈,那人在他无处落脚时曾邀他去自己的住处,却被白鹿撞见他在牛奶里下药。
  比如他被好心人收留一周之前已经辗转过好几个酒吧,为了不被保安撵走,他甚至缩在角落假装喝醉的客人。
  再比如,“哥,你知道吗?我找到他时,他身上只有一千块钱,没有行李没有住处,根本不像一个想要继续生活的人。如果没人管他,他肯定活不下去。”
  可惜秦蔚说错了一点,不是‘只有一千块钱’,而是‘仍有一千块钱’。
  所以白鹿说谎了,他并没有花钱去什么宾馆,而是去了别的地方。
  他究竟还遇到多少麻烦?
  那天在大厦楼顶,秦冕没有当面拆穿。他知道即便追问,对方也可以不说实话。
  白鹿不说也许只是不想被自己同情。可秦冕心清,他对秦蔚打开的那一半心,对自己仍旧保留。
  白鹿目光有些涣散,他将脑袋往沙发里蹭了蹭,像只小猫似的,“你们有钱人都还在拼命赚钱,我们穷人当然无时不刻都缺钱啊。”
  经典的避重就轻,秦冕更加坚信自己的判断。
  白鹿越藏,他就越想知道。他真恨不得打开这人脑袋,看看里面究竟叠了多少心肠。
  白鹿踉跄两步,突然站了起来。他起身同时音乐响到高潮,舞池里的人群不约而同尖叫。
  秦冕分明看见白鹿张口,却一个字都没听清楚,“你说什么?”他见他转身,站起来一把将人拽住,“要去哪里?”
  白鹿已然微醺,被他拉拽得连退几步,回头时脑门远男人下巴不足一指,似乎只要抬头就能被他亲到。
  亲密无间的距离使两人一时都忘了动作。
  下一个瞬间。
  白鹿突然笑了,顺势撑在男人肩上。他踮一踮脚,嘴唇几乎咬到秦冕耳朵,“我刚才说……”炙热的吞吐扑在男人脸上,肢体间有意无意的碰触更使人心慌。
  “我—要—去—厕—所。”白鹿故意讨嫌地放慢语速,说完又轻巧推开他。
  “……”秦冕盯着白鹿背影,待人走得远了,才抬手捏了捏酥痒耳垂。
  暧昧的感觉本身不坏,就是这副游刃有余,让人窝火。
  两首歌的时间,白鹿才回来。
  “怎么去了这么久?”秦冕见白鹿发尾湿捻成一缕,该是洗了脸的缘故。
  白鹿慌张别开眼睛,搪塞说,“厕所人多。”在外面稍一清醒,他就后悔方才说话举止过于轻浮,估计又被秦冕记在小本子上。
  “他是谁?”秦冕这才留意到,白鹿不光自己回来,还多带回来一个人。
  “好像是之前喝过酒的……”白鹿盯着男孩半晌,‘朋友’二字终究没能出口,毕竟他对这人也没有印象。
  男孩毫不在意,跟秦冕大方介绍自己,“我是白鹿的朋友,之前经常一起喝酒。你第一次来吗?好像从来都没见过呢,不介意一起坐吧。”男孩看上去只有刚成年的岁数,口气倒像常年泡店的人。
  秦冕不接话反而转头看白鹿,“原来你还有朋友?”
  “……”白鹿无话可说,老实坐下,闷头喝酒。
  “他为什么没朋友啊,白鹿人好,还这么漂亮!”男孩口气真诚,仿佛真了解他似的,可话锋突然又一转,“真的好久没见了,我以为你勾搭上有钱人被包养走了呢。”
  “……”白鹿差点被啤酒呛到,他似无意瞥秦冕一眼,“真正的有钱人才不会来这里。”词钝意虚,心事重重。
  “说得也是。”男孩跟白鹿又多客套两句,其间总忍不住往秦冕脸上瞟,“他好帅啊,你男人?”
  白鹿挑挑眉毛,“可惜不是。”
  “这种高质量若不是装的,真的很少见啊。就算真是装的也很少见!”男孩世故地挤挤眼,“那我是不是可以下手?”
  秦冕分明见白鹿有一丝犹疑,不料那人开口却说,“随便。”
  秦冕:“……”
  男孩并不见外,几乎大半个身子都伏在桌上,他凑近秦冕,开门见山,“你喜欢我么,要不今晚带我走吧。”他只穿着件宽松毛衣,话没说完就滑出半个肩膀。
  秦冕这才仔细看他两眼,“你有自信让我喜欢?”男孩长相不差,但比之同桌的白鹿,就不只逊色一点。
  “我技术好啊!”男孩没察觉对方并不是真正在问他,甚至还讨好地去碰秦冕的手,“你跟我睡一次就知道了。”
  被对方摸到之前,秦冕已经抓走桌上的开瓶器。待男孩反应过来,圆头一端不偏不倚,正好顶住他手腕,“可我嫌脏。”
  他连碰都不想碰他。
  由于翻手动作太大,扫倒桌上几个酒瓶,叮咚清脆,此起彼伏,极为刺耳。
  男孩一怔,一瞪眼,青涩脸上开出怒色,“有病啊,不想约来这里干嘛?”
  白鹿也怔住,为秦冕方才那个‘脏’字,听起来就像指桑骂槐。
  毕竟人以类聚,他连解释都省了。
  男孩一走,气氛有些尴尬。
  白鹿垂眸盯着鞋尖,故作轻松说,“来这种地方何必较真。秦先生果然是严肃惯了。”
  “难道不是你告诉我,说话得说清楚。要是对方听不明白,对我对他都没好处。”秦冕似乎笑了,“别说,这种人倒是合秦蔚胃口。”
  “……”
  秦冕只开了个玩笑,白鹿却并不能笑出来。对方的每一句话似无意又似有所指。是啊,自己在秦冕心里,不一直都是‘这种人’么?
  秦冕也没解释自己不喜欢的并不只是男孩举止狎昵,相比之下,他利用白鹿接近自己的心思更让人不痛快。
  “诶,酒呢?”果啤喝完半打,白鹿才发觉啤酒被人调包。
  “看来这回是清醒了。”空瓶被秦冕整齐排在桌脚,他指了指框里零星剩下的,“喝完这些就走吧,你的酒量我见识过了。”
  “不空腹喝酒才不会醉这么快……”白鹿还想狡辩,却突然想起今晚喝酒的目的。秦冕听了自己的事情脸上不但没增厌恶,反倒给人很耐心的错觉。
  他拿不准对方的想法,试探问他,“秦先生一点都不惊讶么?对我刚才说的那些……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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