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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咬(近代现代)——扶他柠檬茶

时间:2021-02-19 08:11:11  作者:扶他柠檬茶
  何株紧紧拧住阿尔,严武备虽然觉得用孩子当人质很可耻,甚至在踩着自己的道德底线,但情况紧急,只能采取非常手段。
  警卫都顾忌阿尔,这是杰德的孩子。他们不断往舱门口退,严武备用通讯器请求船只接应。突然,何株手里的阿尔剧烈挣扎起来。
  “——我喘不过气来了……”孩子痛苦地哭喊,“求求你松开些……我……”
  他的声音迅速微弱下去。
  “他怎么了?!”严武备不清楚情况,只是觉得这孩子看起来并不健康。何株满不在乎,说“别理他”。
  结果,手里的阿尔一下子瘫软下去,没了反应。
  “这孩子有什么病吗?你确定他没事?!”
  “他装的。”
  “他没反应了!这是个孩子!”
  “心跳血压体温都有,他装的。”
  “何株!这不是开玩笑的!”
  “——我说他装的!他的命重要还是我们的命重要!”何株用力掐了把阿尔的虎口,孩子果然装不下去,惨叫出声。
  严武备和丧心病狂的绑架犯打过交道,也见过专挑孩子下手的杀人狂,但那都是罪犯一方——此刻他和何株是一派的,同伴居然用孩子当挡箭牌,这是从前从未想过的事。
  救援的船只到了,上面有着公海维和标志,几艘护卫船都没有贸然进攻。他们退出舱门,严武备让他放开孩子,直接跳进海里,游向救援船。
  阿尔终于被丢开。何株跃入海中,很快被船上的人救了上去;但身后传来一声枪响,然后是人体坠入海中的声响……
  他回过头,严武备的身体正向海下沉去,浮起一团血花。
  中枪的是左胸口,弹片伤到了心脏附近,出血量很大。
  救援者将他拉上船,血顷刻弥漫整个船底。混乱中,何株根本听不见周遭的声音——他用尽全力压住严武备的胸口,如果这样保持压力,失血速度可以减少百分之七十。
  渐渐的,他终于听见有人在和他说话。
  “是严武备和廖无非吗?”他们用奇怪的读音念出两个中文名字,“他是严武备,对吗?”
  何株还没办法从血色中恢复神智。
  “你是他的指挥官?我们将把他送往最近的口岸寻找医疗援助,然后和菲律宾方报告你们的情况……”
  ——他们,似乎把自己认定为了一个叫“廖无非”的人。
  在片刻的空白后,何株摇了摇头:“请直接带我们去菲律宾的花令港口。”
  “杜鲁福港口距离国立医院最近……”
  “送往花令港口,我是他的指挥官,我对这一切负责。”
  救援者同意了他的调度,向通讯器迅速汇报了现在的情况,船只也调转方向,朝着另一个港口而去。
  整条船上的活动都紧急中止,所有客人都由救生艇和接驳船送下灯屋。清空的游轮上,只余下加纳纳和他的下属。
  最后几分钟的时间,他们还在寻找那个疑似炸弹的东西。
  “虚张声势,”阿修抱怨,“这艘船每个月都会有检查,根本不可能有什么炸弹在这里存放那么多年。”
  ——加纳纳不打算下船,他依旧和廖无非坐在眺台上。
  “你知道我最近的烦恼吗?博勒夫,”他叹了口气,疲惫地靠在垫子上,“——我想带着桑德曼家族走向光明的世界,但是,总有人纠缠不休,试图找到过去的一些旧账。”
  “这些人中,其实也有桑德曼家族的长辈。据我所知,他们更喜欢这个家族以前的生活方式——黑手党模式的暴力恐吓。”
  “所以我在努力平衡两者。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光明的世界,所有的资本积累都伴随着黑血。用医疗产业供养整个家族,再用黑色世界的那一套手法,来确保我们的医疗产业能永远赚到钱,其实就这么简单。就算这样,你也好,其他人也好,都总想纠缠着我们……”他向前俯下身,金发的发梢垂落在桌面上,“调查我们的FBI也好,所谓的国际人道组织也好……归根到底,无非是打着正义的旗号,为自己背后的势力争夺蛋糕。”
  “没错,这就是人类的本质。”
  “既然都是一样的本质,你为什么要站在他们那边?”
  “因为我想向善的方向引导这种本质。我试过了,譬如你。”
  加纳纳摇头:“够了——根本没有什么炸弹,试探的课程可以告一段落了,我在十五年前就已经毕业……既然你不愿意回到我这边……”
  突然,从下方传来了一声暴裂声。身边的保镖向加纳纳围拢过去,廖无非坐在那,他再次显露出博勒夫的神情。
  “上课铃响了,”他的脸上是那种绷紧了的怪异微笑,“坐回来,学生。这样的炸弹,在这条船上还有很多。对了,我是你的历史与地理家教,但那些东西我并不是很擅长,是接到卧底任务后的三个月内速成的——我原来的工作,是国家危险品及爆炸物研究所的总技术指导,纯粹的理科生,除了引起爆炸,对其他的事情完全不了解。”
  英格和李义从车上下来。自从那次袭击手术室后,他们一直都躲避在法国。
  前几日,何株联系他们。他们都以为这个人被抓了,接到电话的时候,还以为是圈套。
  何株有办法联系到他们。手术组之间尽管没有密切联系,但是偶尔会伴随人员调动,就是这样的调动,形成了微弱的人际关系链条。
  ——他做了那么多次讲座,与其他组的人相识,也摸索到联系两个人的办法。
  灯屋在过去的某天失去联系。
  它与外界的信号被切断了。只能从远处的海岸看见这条海上巨鲸。它沉默漂流了大约五天,没人知道船上发生了什么。
  相对应的,杰德对手术组的控制、对产业链的控制也消失了。几个据点的上线与下线开始自己接活,事故频出。何株请他们到菲律宾的手术据点,但当他们抵达的时候,整个区域都像是关门歇业的状态。
  只有一间手术室亮着灯。何株在里面整理资料,他蹲在氧气舱边上,舱里躺着一个病人,昏迷不醒。
  将严武备带来之后,他尽全力做了处理。弹片打伤了他的心包膜和一部分的回流血管,主神经受损,现在只能靠体外起搏在勉强维持。
  “你们愿意加入我的手术组吗?”他的神色苍白憔悴,眼睛却明亮得可怕,“这是我们的第一台病人,我需要给他做心脏移植。”
  英格看完了病人的数据,她并没有看见供体的资料。
  “——我还没有找到供体,但是已经往贫民窟送了消息……”他拿出一支新手机,摆在桌上,“这是‘办公室电话’。我们作为新成立的‘私人外科诊所’,正在寻求捐赠者……”
  “这并不是招聘,何医生,招募供体、给他们做配对实验、和他们议价,这都是有另一条固定的产业链的,不是由我们来定的……”
  “我也已经找到了一个贫民窟里的‘蛇人’,我们直接联系,不需要再有一条中间商横在里面。”
  李义还有顾虑,这个中间商是有必要的,它是缓冲,一旦警方来调查这个产业,大部分都止步于中介人,很难冲击到手术组本身。就算查到,中介人也担掉绝大部分的责任——由于供体和病人是双方自愿,只要自愿,在某些国家就没有明令禁止,手术组可以以“不知情”为由,在法律暧昧的边缘行走,并不用背负明确的罪责。
  “听好了,我们并不用那样墨守成规。没有中介这个中间商,我们承担了更大风险,相对的也有更多利润,”他们三个围在桌边,桌上只有那台新手机,“灯屋和杰德都失去联系,这个行业陷入暂时的混乱中,如果想要博取最大的利益,就只有趁现在,将所有的钱赚够,赚到足够洗白自己的身份。”
  英格觉得他疯了:“我以为你足够稳重——你忘了警方吗?警方在调查这个行业!”
  何株指了指氧气舱。
  “警方在‘里面’。”他笑了,“还有一个在‘船上’。在他出院前,我们几乎完全是安全的。”
 
 
第十七章 鲨红了眼
  保持严武备生命的装置,并没办法维持太久。心脏与其他器官不同,它的衰变是突然的,谁也不知道受损的心脏在哪一秒会彻底停摆。
  何株带他回到这里的时候,据点已经空无一人,为了保险起见,当意识到可能有内奸,这里所有的工作人员就都被疏散了。
  又因为杰德的失联,人们至今没得到其他的消息。何株一个人做了抢救、控制仪器、第一期的血管修复手术计划……这个过程中但凡有一丝差错,严武备的心跳都会停止。
  除了对他的专业技能表示钦佩,李义和英格都觉得这人莫名其妙。如果是朋友,那就该送去设备完善的综合医院急救;如果是个麻烦的警察,那就……
  他的心肌神经受损,这是致命的一点。修复血管仅仅是在结构上让心脏保持泵血的能力,持续依靠体外起搏这个动力,结果只会通向心衰。
  氧气舱里有恒温保暖,减轻心脏的负担。何株向贫民窟优先传达了心脏移植的需求,在所有手术中,心脏的移植是最少见、也是最困难的。
  人有两个肾脏,但只要留有一个,就还能保持生存。
  心脏和肺则不同,它们都来自于死者生前的自愿捐赠,如果是与活着的人交易,无论是否自愿,都属于重罪。
  何株可以毫无负担地进行肾脏和肝的移植,但对于心脏的移植手术,仍然在徘徊不定。
  他日夜都坐在氧气舱旁等,那支工作手机没有回应。英格说得对,这个行业每个人的每个细胞里都充满了警惕,没人愿意搭理一个来历不明的医生。而且,他还留下了一个怪异的假名……
  “Dr.Liver”。
  没人会联系他的。
  何株睡着了。他梦见了以前的事——放学前,两个同学被他叫住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们为啥要欺负你?”他们一边说,一边又对他递过去的零钱很心动,“你保证不告老师?”
  他们只要在严武备快出校门的时候装作在欺负何株就行。
  以暴力为主要表现的校园霸凌往往会避开两类人,一种是身体素质特别好的,另一种是成绩特别优异的。学生们都知道,老师是喜欢好学生的。尽管他们不喜欢何株,但没人想主动招惹他。
  何株的童年是在“无视”中度过的。老师们喜欢他,但是只喜欢他的成绩,同学们无所谓这个人,至于何秀,往往一连几个月沉迷于棋牌室或者地下赌场。
  他想被一个人注视着。无论是同情的眼神也好、关心的眼神也好……
  至少想被人注视着。
  人只有被其他人看见,才有种活着的感觉,不被人所注视的人,几乎就是鬼魂般的存在。
  一串铃声吵醒了何株——工作手机在寂静的病房里振鸣,显示着一个陌生来电。
  “你疯了?!这么晚去做配对实验?”英格紧紧抓着车把手,何株的车速很快,他没有驾照,东南亚也不管这个,只要能把车开动就可以。“就算配对成功了,我们手边也没有保活箱来装心脏!”
  “……直接连身体一起带回来……”
  “我拒绝!我绝不会再坐你的车!”她近乎崩溃,“你疯了……如果车上拉着一具尸体,半路遇到盘问……”
  何株没有回答。
  贫民窟的蛇人联系了他,找到了合适的心脏“捐赠者”。这个行当,大家对于某些事是有默契的,没必要的问题尽可能不要去问,唯一要问的就是,“你愿意吗?”
  何株以前觉得好笑,简直和结婚典礼一样,你愿意给他吗?他愿意接受你吗?都愿意那就开膛剖肚吧。
  配对成功的概率不到五十分之一,他大概率会白跑一趟。移植手术的配对就是这样,不断的失败,不断的失望,供体和受体的数量都要足够多,才可能提高匹配率,赚到更多的钱。
  他们在一处偏僻的林中渡口见面。临近交接,何株才发现最严重的问题——他们只有两个人,但对方是贫民窟里的地头蛇,很可能有十七八个带着武器的大汉在等着他们。一旦谈不拢或者临时加价,他们根本没有商榷的余地。
  他将车停下,让英格等在车里,独自进了树林。几个人影就大剌剌站在渡口,完全没有隐蔽的意思,这让何株有些不解,毕竟,他们带着一具尸体,如果遇到林间巡警……
  一共来了五个人,旁边停着辆面包车。何株问:“尸体在那辆面包车里吗?”
  和他见过面的蛇人把其中一个青年往前推——这青年大概比何株小几岁,但皮肤晒得很黑,在幽暗的树林里仅靠手电筒的灯光,根本看不清年纪。
  “带他走,给我三万。”
  何株呆在原地,他以为对方在开玩笑。
  “……我们要的是心脏移植。”
  “他愿意捐出自己的心脏。”
  “他还……”
  “这样比较新鲜。”
  他迟迟未动。这个青年,很明显还活着。
  从活体的身体里摘除心脏,等同于杀人。
  “……这和我们说好的不一样。”
  那些人交换了一下眼神,没有再多废话,带着那个青年走回面包车。何株急忙喊住。
  “——等一下,你们是认真的吗?我是说,你的英语……”他指指那个会英语的蛇人,“我们在交流上是不是有什么分歧?比如,我想要的是心脏移植,我需要一具刚确定死亡的尸体……或者脑死亡也行!我不是要肾脏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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