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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家有仙夫(玄幻灵异)——颂尔

时间:2021-02-19 08:16:34  作者:颂尔
  那是他永生无法忘却的噩梦。
  厉鬼集成一把利刃悬在他们上方,“刀尖”直指祁僮的后心,赫榛全身的血都凉了,挣扎着要反过来护住他,可怎么也挣脱不开祁僮的手。
  “利刃”猛地坠下,祁僮将他抱得更紧,一手垫着他的后脑勺,把他的头紧紧埋在自己怀里,不让他看到这恐怖的画面半分。
  一阵碰撞的巨响,赫榛能察觉到祁僮箍着他的手越来越紧,怎么也推不开,他张着嘴却说不出一句话,眼泪疯狂往下掉。
  那阵巨响还在持续,耳朵和脑袋被震得发麻,僵持了许久,凌江王从来不会这么磨蹭,就在赫榛以为这次两人可以逃过一劫后,巨响突然停了下来,寂静弥漫了一瞬。
  突然间,一声血肉被破开的声音响在了赫榛耳畔。
 
 
第90章 孟婆汤
  抱着他的人身子猛地紧绷起来,血腥味在下一刻直冲鼻腔。
  赫榛脑子里嗡的一声,疯狂挣动起来想把他推开,祁僮痛到变得残破的呼吸声打在他耳边,像一把把尖刀从他心上一块一块剜着血肉。
  “别怕……”气若游丝的声音让赫榛恍惚以为是错觉,可祁僮箍着他的手却没有松开半分。
  他被祁僮按在怀里,什么也看不见,只听见一声声鬼爪剜进血肉的声响,祁僮的衣襟开始变得湿润,血腥味越来越浓。
  万念俱灰,也许就是这种感觉吧。
  他好像哭了,又好像快疯了,调集了浑身的力量却唤不出半点灵力,祁僮已经痛得发不出声音,可还是把他护在怀里不愿放开。
  一瞬间他已经感知不到任何东西,满心只想着,如果祁僮为他魂飞魄散,那他愿意跟着他一起灰飞烟灭。
  恍惚间他听见凌江王大笑的声音,不知过了都久,竹林里恢复了平静,四下无风,一弯残月挂在天边,像是谁讽刺的笑容。
  “祁僮?”他试着喊了压在自己身上的一声,嗓子哽得厉害,发出的声音都模糊不清。
  身上的人突然间卸了力,箍着他的那双手松了下来,赫榛心慌地从祁僮怀里挣出来,抱住他坐起身。
  玄色的衣襟被血染得更深,赫榛正双手都沾上了鲜红的颜色。
  “祁僮?祁僮你醒醒,你别吓我……”赫榛眼里滚烫,眼泪不停往下掉他却仿佛察觉不到,看到祁僮无知无觉躺在这里的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可能下一秒就能疯掉。
  “你别吓我……祁僮……”
  “赫榛!”
  身后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可他却无暇顾及,直到不夜侯和孙大夫跑到他们跟前试图带走祁僮的时候,赫榛浑身紧绷起来。
  “你们别碰他!”赫榛紧紧抱着祁僮,往后挪了挪,“谁也别想再碰他……”
  “赫榛,你先冷静,他还有脉搏。”孙大夫的手从祁僮脖子上扯下来,轻声劝道:“我们先回药铺,说不定还有救。”
  “还有救”三个字成功唤回了赫榛的理智,他无神的双眼像是亮起了一点光,看着孙大夫就像看着起死回生的灵丹妙药,“真的吗?你能救他是吗?!”
  孙大夫也是万分焦急,只能连声说“是”才把人哄平静了,背上祁僮,让不夜侯扶着近乎瘫软的赫榛匆匆回了药铺。
  *
  祁僮摩挲着赫榛冰凉的指尖,他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灵力会这么弱,修为怎么也提升不了了。
  ——万鬼利爪穿心,没死透已经算他命大。
  赫榛紧紧贴着他胸膛,听到那里面有力的心跳,恍惚间甚至不知道重逢后的一切是不是一场大梦。
  “可是孙大夫只是凡人,就算是我一开始用结界先挡了一波攻击,但最后还是被万鬼利爪穿心,他能有什么办法?真就靠孟婆汤?孟姐都不知道她这玩意儿还有救死扶伤的用处。”
  祁僮问道,但怀里的人却始终没有吱声,他伸手搂了搂赫榛,发现这人额头抵着他锁骨,整个人团成了一粒虾米。
  “你怎么……”他话没说完,手指碰到赫榛的脸颊却摸到了一片湿润。
  轻叹了一口气,手掌轻拍着赫榛的背,温声哄道:“好啦,我不是回来了吗,以后再也不丢下赫榛了。”
  两人窝在被子里,祁僮耐心地哄了半天,也不逼着他继续回忆,想让他睡一觉,赫榛却怎么也不愿意了。
  “我抱着你睡,睡醒了我保证还在。”
  怀里的人又摇了摇头。
  行,媳妇最大,想怎样都行。
  赫榛缓了将近半个小时,才又慢慢地给他回忆起来。
  *
  孙大夫和不夜侯在祁僮床边忙活到天边擦亮,赫榛怎么也不肯离开,孙大夫无奈,只好让他坐在一旁静静等。
  看着一身沾满了血的衣服被褪下,赫榛害怕得将自己保成一团,眼睛却没从床上那人的身上移开过。
  “怎么样,孙大夫?祁僮会好吗?”
  见孙大夫给祁僮换上洁白的里衣,赫榛猛地站了起来,可腿一软直接磕到了桌子。
  “小心。”不夜侯连忙上前扶了一把。
  孙大夫叹了口气,赫榛心都提上了嗓子眼,只听他说:“伤得太重,又是那种不干净的东西,普通的药根本救不了他。”
  赫榛本就惨白的脸几乎变得比祁僮的还苍白。
  “但是……”孙大夫犹豫着说道。
  赫榛和不夜侯连忙追问:“什么?”
  “我知道一种方法,不过太冒险了。”
  赫榛急道:“是什么办法,如果能救他,只要你能救他,用我换也行啊!”
  “不是以命换命。”孙大夫纠结地皱了皱眉,开口道:“我之前四处游历的时候,遇见过一些神婆。有一回一个村子里的男子,也是被鬼爪抓伤,他们一家请了一位神婆,她用一种叫‘忘忧’的药汤成功吊住了那男子的命。”
  赫榛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去哪里找‘忘忧’?”
  “你先听我说完。”孙大夫叹了一口气,“熬成‘忘忧’的其中几味药材我这里都有,但最重要的那个你知道是什么吗?”
  见他们一脸茫然,孙大夫看了一下紧闭的门,才小声道:“是孟婆汤!”
  “什么?!”赫榛和不夜侯满眼难以置信,赫榛更是不能理解,“可他还是活着!活人怎么能喝孟婆汤?!”
  “你过来看。”孙大夫擦了擦额上的汗,解开祁僮的衣襟,让赫榛看清他心口和后心的位置,“虽是鬼爪穿心,血染衣襟,但其实厉鬼离开后,皮肉就能自动愈合。”
  赫榛从小到大见过无数次凌江王屠城,每当看见无辜的人被鬼爪穿心时,他都恨自己无能为力,渐渐地只能强迫自己不去看,也就从不知晓,原来鬼爪穿心后,并不留外伤。
  “厉鬼说到底就是冤煞,你听到的血肉破开的声音虽然骇人,但最可怕的不是当下的伤口,而是煞气入心,再窜入静脉,侵蚀魂魄,最后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那跟孟婆汤有什么关系?”赫榛愣愣的扣住祁僮垂在一旁的手,却发现对方的指尖已经蔓延上一层黑色。
  “厉鬼为何成为厉鬼?爱不能得,恨不能了,冤不得解,世间千百苦万般怨,最后走火入魔,冤煞缠身,就成了厉鬼。”孙大夫解释说:“孟婆汤又是什么?是爱恨嗔痴皆忘。把它混入药中饮下,虽然不能根治,但也能最大程度缓解煞气侵蚀,好歹能吊住一条命。”
  “可是……可是我们哪里能找到孟婆汤?”赫榛本能地有些拒绝这个提议。
  孙大夫:“当时我对那位神婆有恩,她为报答我,给了我一瓶。”
  赫榛:“她又是哪里寻到的?真的是孟婆汤吗?喝了会不会对祁僮更不好?”
  “当时她是成功了,能不能用同样的方式救祁僮,只能先试一试。”孙大夫见他满脸担忧和不相信,安慰道:“当然你可以考虑半天,他伤得太重,任何方法都有危险,如果不愿意用此法,我也一定尽量稳住他的伤势。”
  “可是孟婆汤喝了之后,不是会把所有东西都忘了吗?”不夜侯问出了一个关键问题。
  “是啊。”孙大夫又叹了口气,“用量不多,不会一次全部遗忘,但接连喝下的话,记忆遗失得就会越来越多。”
  赫榛低着头抓着祁僮的手,看不见神情,孙大夫知道他难受,叫过不夜侯先留在屋里一个人考虑。
  *
  祁僮静静地听着,突然问道:“孟婆汤是不是酒味?”
  赫榛闷闷地“嗯”了一声,又扯了扯嘴角,“你讨厌酒估计就是受那时候的影响,我记得你还在簿子里吐槽过好几次。”
  “所以那本‘前男友日记’是我写的啊。”祁僮心情复杂,一会儿高兴一会儿难过,整个人都要分裂了。
  “你看到了?”赫榛身子一僵,“什么时候看到的?”
  “有一回帮你拿东西,小粽子不小心碰到了,掉在地上的时候恰好看到了后面几页,我当时的字怎么这么丑!”
  “才不丑。”
  “最后为什么答应孙大夫?”
  赫榛深深呼了一口气,额头在祁僮颈侧蹭了蹭,“我想你活着。”
  “哪怕我再也不记得你了?”
  “嗯。”赫榛哽着声,带着并不释然的无奈,“只要你活着。”
  祁僮垂了垂眼,又想起了那本日记,或者说是他的备忘录,每一页,入眼都是赫榛、赫榛、赫榛……
  他们一个只求对方活着,一个却只求不要忘记对方。
  *
  “你在写什么?”
  祁僮被这声音下了一跳,连忙将簿子合上藏到了身后,“没什么。”
  赫榛把手里的药碗放到了桌上,碗底和桌面磕出的声响让祁僮不安地眨了眨眼睛。他拿过椅背上的衣服给祁僮披上,又将人扶回了床上,短短几步路,祁僮一只手都死死藏在披着的外衫下。
  “拿过来。”
  祁僮看着赫榛伸到他眼前的手,抿了抿唇,“真没什么。”
  赫榛哪里肯听,俯身越过他就从他身后拿出了那本簿子,脸色铁青地翻动着纸张,每翻一页,脸就惨白一分,眼睛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
  他站起身抬了抬头,企图把眼眶里的泪压回去,心里又疼又气,一下没忍住,对祁僮吼了一句:“不是让你别记了嘛!”
  “你怎么这么凶。”祁僮掐了掐他的脸颊,明明是在控诉,声音温柔地却像在哄人。
  赫榛的眼泪唰一下就掉下来了,把自己埋进了祁僮怀里求道:“你听话好不好?不要再记了,快点好起来……我求你了祁僮。”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发现祁僮偷偷记一些发生过的事情。
  刚给祁僮喝下孟婆汤的那几天,这人肉眼可见地开始好起来,虽然每一天早上起床的时候,祁僮都会懵一阵子,偶尔还会对他露出陌生的眼神,虽然很快又热切起来,但赫榛还是忍不住难过。
  凌江王自那天来镇里闹了一回之后就消失了,镇上现在人人自危,也就没什么人来找他们麻烦。
  赫榛原本打算让祁僮快点好起来,就算有一天他把自己完全忘了,但只要他平安活着,赫榛就让孙大夫和不夜侯带着他一起离开融安镇。
  可异样出现在祁僮服药半个多月后,不知道为何,祁僮的病情不再转好,甚至有恶化的趋势。
  赫榛慌得没有一天是睡着的,每夜就守着他,看着他入睡,再看着他睁眼。孙大夫也觉得奇怪,药材没有出问题,但怎么也找不出原因。
  直到一天晌午,赫榛守着祁僮午睡,见人睡着了,就准备出门买一些瓜果给他。走到半道他突然想起忘了点东西,就折返了回去。
  谁知这一回,就抓了个现行,祁僮竟然趁他不在的时候,悄悄在簿子上记录每日发生的事情。
  得知此事,孙大夫恍然大悟,说孟婆汤本就是爱恨嗔痴皆忘,但凡动了一点这方面的念头,药效就容易被抵消,也就难怪祁僮近日病情不见好转了。
  赫榛气得当下就没收了他的簿子,见他委屈,又舍不得,只能好言好语地哄了大半天,祁僮才勉强听话。
  可谁知,他竟然完全没打算改!没收了一本,便再换一本新的继续记。
  赫榛心里五味陈杂,完全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从来他就说不过祁僮,何况祁僮这么错,并没有半分错,他只是不想忘了自己而已。
  可越这么想,他就越心痛。
  “我最近老忘记一些事情。”祁僮轻轻拍着埋在自己怀里哭的人的背,“我知道你们是为了我好,但是……”
  他喉咙动了动,压下一股酸涩,“我怕多忘记一点,就会少爱你一点,等哪天我忘光了,你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我把每天发生的事写下来,这样就不会忘记了,我想和你在一起啊。”
  赫榛的眼泪洇湿了他的肩膀处的衣物,祁僮张了张嘴,自己的眼泪却先一步落尽了赫榛的发丝。
  “想好好爱你,只爱你……”
  “最爱你。”
 
 
第91章 惊变
  “如果我早些告诉你,我不是凡人,我们是不是就不会错过了。”
  祁僮将自己代入那时候的自己,一觉醒来不仅不记得自己从何而来,甚至对心爱的人记忆都每天在流失,恐慌和无力兜头而下,压得他喘不过气。
  并不愉快的回忆让赫榛觉得不安,双手双脚纷纷缠上他,恨不得整个人长在他身上。
  祁僮不用想也知道,这人自丢到万年冢后,第一次遇上对他好的人,也是第一次喜欢一个人,却又因为自己亲生父亲的缘故,不得不面临随时可能发生的生离死别,难怪自己那本“日记本”里总是写到赫榛在偷偷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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