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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犬(推理悬疑)——机智的熊熊

时间:2021-02-22 12:22:47  作者:机智的熊熊
  或者,不管去哪里都带上我,我保证不让您受一点伤害,即便赌上一切。
  后面这句话他没能说出口,到底是有些夸大的成分,他决定先把这句承诺存在心里,等到自己足够强大时,再说与他听。
  温初月大度地一声没吭,不与他计较,这小子反倒蹬鼻子上脸,还教训起他来了,温初月总觉得这次回来阮慕阳好像哪里不一样了,除了人高大了结实了,五官更加清晰俊朗之外,还有什么内在的东西不一样了,具体是什么他也说不上来,只隐隐觉得有些违和。
  “走了这三四个月,好不容易回来了,不问问你家主子在外面过得怎么样,反倒先教训起人来了,胆子肥了啊——”温初月整个人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微嗔道,“小十七,虽说我俩同是男人,但也须得讲究‘非礼勿视’,你看得未免也太仔细了吧?”
  “若是不看仔细,怎么替主人擦干身体?”阮慕阳一脸无辜道,“而且,也不是四个月,是一百三十九天。”
  温初月听着前半句还气得直磨牙,听完后半句就彻底没脾气了,不仅没脾气了,仰头看着他低垂的眉眼,心底还生出一丝浅淡的愧疚——方才有一只猫也表达了对他离家的不满,他一闭眼似乎都能想象那一人一猫守着院子数日子等他回来的凄凉画面。
  “到底是谁要驯服谁啊?”温初月烦躁地想着。
  “这不是回来了嘛,还给你带了小礼物,和我的行李一起在本家放着,很快就有人送过来了。”温初月把阮慕阳的手腕往自己的方向扯了扯,另一只手在他刚刚抓过的地方轻抚了两下,温声道:“别不开心了,给我笑一个。”
  阮慕阳没有笑:“我没有不开心。”
 
 
第28章 皎皎初月(1)
  “咦,新买的梳子吗?还挺别致。”温初月本来也没指望他笑,注意力被阮慕阳手上的梳子吸引了去,从他手里拿过来仔细瞧了瞧,是块成色不错的檀木,样式虽简单,做工却是上乘,一侧还刻着一个精巧的弯月图案,比他原来那把不知道精致多少,一看就价值不菲。
  “是我自己做的,您原来那把裂开了。”
  温初月颇感新奇,把梳子拿来在手里翻来覆去瞧了又瞧,瞧得阮慕阳心里直打鼓,良久,才感慨道:“小十七,原来只觉得你这双手柔,比小梅那丫头轻柔多了,还不知道你的手这么巧,居然能做出这么精巧的玩意儿,以后不跟我了,也可以拿这手艺营生了。”
  温初月诚心诚意地夸他,他却一点儿也不领情,依旧面沉似水,把梳子从温初月手里抽出来,一声不吭地接着梳头发,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主人,我说过会永远跟随您。”
  说完,也不等温初月回应,里三层外三层地替温初月穿好衣服,不由分说把他抱到了暖房,在暖房的藤椅上垫了好几层新褥子,铺上一层毛毯,又找来一个软枕放在上面,伸手拍了拍,让柔软程度恰到好处,才把温初月放上藤椅。
  安置好温初月之后,往壁炉里添了些柴禾,起身道:“主人,您先休息一会儿,我去给您煎药,有事儿您就叫我。”出去时还没忘把浴室里没点完的香拿过来接着点上。
  温初月眼巴巴看着阮慕阳做完这一切,直到他带上门走了也没插上一句话,躺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哦,他这是生我气了,连茶都没给我倒。”
  蹲在壁炉旁的桃子冷眼目睹了这一切,发现自家主人似乎在那傻小子面前吃了瘪,心里直呼痛快,多看了他两眼之后,又觉得他一个人躺在藤椅上的模样有点凄凉,便不再看他,专心闭目养神起来。没多久,实在有些狠不下心,起来活动了一下身子,小跑过去,熟练的蹬上藤椅,在温初月腿上卧下,当然,没忘记拿猫屁股朝着他。
  桃子难得主动粘他,温初月心情颇佳地抚着它毛绒绒的大脑袋,喃喃道:“桃子啊,看来你是想我多过于气我呢,他也是一样吧,那生气的模样,有点可爱啊……”
  好想再多看别的表情啊,好想给一尘不染的白布染上色彩啊,痛苦、愤怒、怨恨、嫉妒、绝望……
  他只要一想到那些色彩都是因自己而染上的,就觉得兴奋得难以自持。
  温初月为自己选对了玩物愉悦了好几天,整天挂着一张笑脸,连带喝药都不觉得苦,第三天的时候,阮慕阳主动交代了院门“死于非命”的过程,温初月听完之后,就一点儿也笑不出来了,还差点气晕过去。
  那天府上派人送来了新的轮椅和温初月留在东亭的东西。温初月在行李中翻找了许久,找出一个粗绳编织的小袋子扔给阮慕阳,说是给他带的礼物。阮慕阳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些黑色的细小颗粒,有一股尘土的味道,像是某种植物的种子。
  “这是我在渝淮川庙会上从一个西域商人手里买的,据说是一种奇异的花种,开出的花有七种颜色,见你平常爱摆弄些花花草草,就买回来送你了。”
  阮慕阳将小袋子捧在手心看着许久,道:“……主人,谢谢您。”
  看阮慕阳的反应就知道这礼物送对了,温初月心情大好,豪迈地一挥手:“谢什么,反正也不是什么稀奇玩意儿。”
  也就花了赵未两三张银票,还被赵未这个资深纨绔指着鼻子骂奢侈,把银子花在实际的物质上的赵未实在不理解这种把银子花在虚无的风雅上的行为,毕竟那花再奇异再美丽,也没有一点儿实际价值,且只开一季就谢,花谢之后就像不曾存在过。
  温初月:“哦,对了,那胖子说这花很难伺候,冬天怕冷夏天怕热,每次水不能浇多,日照时间也不能太长……还说了些什么我记不住了,总之你看着养吧,是你的话应该问题不大。”
  阮慕阳依旧痴痴盯着手里的种子,像是没听到温初月在说什么,自顾自地说:“主人,对不起。”
  温初月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小十七?”
  阮慕阳收起小袋子,半蹲在轮椅旁,盯着地面说:“院子里的门,是我弄坏的……”
  阮慕阳从自己弄坏门,说到了两次醉酒,又从醉酒说到了梁皓,把他和梁皓结识的始末详详细细说了一通,也交代了他每天往演武场跑的事,还说了身上这件短袄是梁皓送他的。在温初月的追问下,在演武场里发生的大事小事都详详细细说了一遍。
  唯独没细说梳子的事。
  “所以,我才走了第一天,你这小子就被人家拐跑了……你还回来干嘛?”温初月看着低眉顺眼的阮慕阳气不打一出来,抓起手边的茶杯就想往阮慕阳脸上扔,阮慕阳看到了他的动作,却一点儿没躲开,动都没动一下。
  温初月把那茶杯举了好一会儿,到底没狠下心来,重重地将杯子放回桌上,愤然道:“你还学会喝酒了你!”
  “主人,师……梁将军他不是坏人,门坏了之后,他说要亲自来修,我没敢答应,后来也是他雇人来修的。梁将军还说,等您回来之后,一定要亲自登门向您道歉。”阮慕阳不太明白温初月生气的点,单纯地以为他觉得梁皓不是什么好人,自己跟他交好会让温初月不放心,便努力把梁皓的形象往好了说。
  “还道什么歉!我压根儿不想看到他,不只是他,现在也不想看到你,出去,出去!”温初月腿要是能动早就伸脚踹人了,奈何下半身一点用都没有,只好伸手推他,这一推竟然没推动,轮椅反倒后退了一圈,温初月气急,话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
  “阮曜,长本事了。”
  说完,奋力转过身去,拿后脑勺对着阮慕阳,阮慕阳从没见过他这么生气,一时也没了对策,知道他正在气头上,只好先出去了。
  温初月能不气吗?
  这与梁皓的好坏无关,他好不容易得到的可爱宠物,懵懂如白纸,凭借第一眼的印象认了主,他才养在身边没多久,还没来得及在那白纸上染上颜色,有事出了一趟门,竟然被别人捡回去养了,捡回去养就算了,还擅自往上染色,从阮慕阳越发柔和的表情就能看出来,要知道什么时候染上什么颜色是他很久以前开始计划的事情,竟然就这么毫无征兆地被人捷足先登了。
  他都不敢想自己这一趟要是再耽搁久一点,他家的宠物会被那人养成什么样子,无论好坏,都与当初分别时不一样了,他身上一定只会有一种味道——陌生。
  对,陌生,他讨厌陌生,会让人有种错过了什么东西的恍惚感。
  不知道是不是受心情的影响,温初月回家那天带回来的风寒一直没好全,一整个冬天都病殃殃的,大部分时间都窝在暖房的藤椅上,和桃子的习性差不多。新的轮椅也没怎么用,转轮子都嫌费力气,移动基本靠阮慕阳抱。当然,天天被他抱着也没给过他几回好脸色,自大发脾气那天起,沐浴也不要他跟在身边伺候了,叫他把自己抱进浴室之后就把人赶出去了,自己折腾好之后再叫他进来,因为在穿脱衣服上耗费了大量的时间,每次入浴的时间都极长。只是,不管温初月一个人在浴室里耗多久,阮慕阳都会乖乖在外面等着,什么时候叫他都会答应。
  转眼冬去春来,院中沉寂已久的桃花树开始冒起了新芽,阮慕阳掀开小花园上厚重的布膜,撬开冻土,把温初月送他的种子埋了进去。
  “种好了?”温初月接过药碗,熟练地喝了个干净。
  正是乍暖还寒时候,风不比严冬时节温柔,一阵冷风从门缝卷进来,迎面吹到温初月脸上,他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又开始咳嗽起来。
  阮慕阳习惯性地轻拍他的后背替他顺气:“嗯,去年种下的芽也长大了,只是生长速度似乎比其他花草慢许多。”
  “咳咳……你可知足吧,没冻死就不错了。”
  才过去的冬天较寻常年份更冷一些,整天窝在暖房里的温初月虽然没什么实感,却也见下雪的次数多了些。阮慕阳往院中的小花园上加盖了好几层布膜,才让那些幼小的生命捱过了严冬。
  温初月才说完又咳嗽了一阵子,阮慕阳一脸忧心地抚着他的背,道:“主人,上次药快没了,您还没见好,要不我去请个大夫过来看看?”
  “不必,我的情况黄韫那庸医最清楚,我写封信你带过去给他的侍女就行。”
  温初月很快写好了信,阮慕阳安置好他之后就出门了,温初月隔着窗看着他的背影忧心忡忡地想:“黄韫那混蛋不会说多余的话吧……”
 
 
第29章 皎皎初月(2)
  长久以来,阮慕阳都是在黄大夫家门外的墙角候着,一边薅着墙边的野草一边等主人出来,连那院子里面究竟长什么样都没见过,更枉论这位两条街以外的神秘邻里究竟是圆是扁。
  所以他压根儿没指望能进去,把信交给侍女之后,依旧恭恭敬敬地在墙角等着,四下看了看,发现几个月没来,黄大夫墙角下的野草更茂密了。谁知过了没一会儿,阮慕阳还没来得及对墙角的野草下手,一个侍女就出来了,冲阮慕阳微微一福身,道:“这位公子,我家主人请您到内堂一叙。”
  阮慕阳疑惑地指了指自己:“叫我?”
  侍女约莫是觉得他这模样有点滑稽,捂唇轻笑道:“公子,这儿除了你还有别人吗?不叫你还能叫谁?”
  这侍女长相一般,声音却婉转动听,乍听下来,清澈的地方与温初月有几分相似,阮慕阳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道:“是我愚钝了,烦请姑娘带路。”
  于是,阮慕阳第一次窥见了黄大夫宅邸的全貌,也第一次知道了原来温初月一直带他走的后门——他之前就一直很纳闷大名鼎鼎的黄神医宅邸怎么也不修个像样点的大门,那门还没他们家常年没开过的大门宽,进了之后才发现人家有个气派得不得了的大门,还一南一北两面相对而立。
  黄韫的宅邸不比温家小多少,分南北两个院子,阮慕阳是从南院进的,隐约能听见北院传来嘈杂的人声,侍女便解释道:“我家主人一般不出门看诊,北院都是些需要长期照料的病人,有些吵,你莫要见怪。”
  “怎么会?听闻黄神医常常收留那些远道而来家中困难的病人,让他们免费住在自己家中,真可谓妙手仁心。”
  黄韫在城南这一带颇有些名气,据说为人亲切热情,对待病人一视同仁,也没什么非疑难杂症不医的古怪毛病,唯一一点就是不爱出门看诊,因而有许多远道而来找他求医的病人,有些家中实在困苦的,来往路费都把家底耗得差不多了,黄韫便把人安置在自己家中,诊疗费用也是一减再减,因此在百姓中颇有口碑。
  阮慕阳曾听小梅说过,温家人大大小小的病症都是找他看的,他轻易不出诊,一般出诊也就是来温家,阮慕阳便认为他是沾了温府的光才有机会得见黄神医真容,谈吐举止格外注意些——虽说他不认为自己是温家的人,自家主人到底还是和温家有说不清的关系,若有失礼之处,引得别人在背后嚼舌根,说温初月的不是就不好了。
  这侍女对自家主人颇有些崇拜,听人夸赞自家主子比听人夸自己还高兴,舒心极了,语带骄傲地抱怨道:“可不是,北边院子都快人满为患了,还统共没几个付得起看病钱的,府上每天都是入不敷出,再这么耗下去,也不知道发不发得起咱的月钱。”
  阮慕阳,一门心思研究她的声音,没太注意听她说话的内容,便没接茬,只在心里默默评价道:“这句声音有点尖锐了,还是主人的声音更动听些。”
  不远处有人咳嗽了两声,但见一位精神矍铄的老者从一旁的小径走了出来,冲那侍女笑出一脸褶子:“蓉蓉啊,休要诽谤于我,我何时欠过你月钱?”
  那名叫蓉蓉的侍女上前两步,道:“是是是,您老是没欠过,就是我昨天放在桌上的桃花酥不知道被谁偷吃了,那可值半个月的月钱呢。”
  黄韫立马做痛心疾首状:“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怎会有人做这番缺德事?莫不是府中有了耗子?你别怕,我马上弄点耗子药,在府中到处洒洒,准能除个干净。”
  蓉蓉一听这话就笑开了花,道:“我可没说那桃花酥是白天丢的。”
  黄韫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转身捂唇干咳了两声,再转回来时已经翻脸如翻书地换上了一副威严的面孔,一本正经道:“蓉蓉啊,客人面前莫要说这么失礼的话,还不快去沏茶?”
  蓉蓉娇笑一声,不再与他计较,进屋沏茶去了,走之前还不忘嘱咐:“老爷,喝茶之前可别忘了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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