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吃点是没戏了,因为这回去的这地儿比较原始,有钱都吃不着好东西,所以项寻打算在上飞机之前先把肚子填饱了。
从老头家出来走去附近的小吃街,一路走一路买,见什么都想吃,走了没一半手里已经拎满了,吃的足够了,缺杯喝的,于是,他最后去了一家奶茶店。
刚点了单,冷不丁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打后门出来。
“书意?”
低头走路的陈书意戴着口罩鸭舌帽,大概没料到会有人认出他来,肩膀一僵,缓缓回头,待看见项寻,眉头皱了一下,语气十分冷淡,“是你。”
“还真是你。”项寻走向他,“你这是打哪来啊,吃饭了吗?”
“没。”陈书意拉了拉帽檐说,“我要去机场了。”
“哦,那你等等我,咱俩一块去吧,你要吃点什么吗?”项寻把自己买的东西给他看,“鸡排爱吃吗?”
“谢谢,我不吃,鸡过敏。”陈书意不知道是不是对项寻有什么意见,项寻靠近一点他就躲一点,十分疏离,“我先走了。”
项寻:“……”
这是什么毛病,没惹他吧?
“0222号!”奶茶店叫到了项寻的号。
项寻立刻回头招手:“这儿呢!”
等拿了奶茶再转身看,陈书意早跑得没影了。项寻十分纳闷,就自己这张人见人爱的脸,竟然还有人反感?
太没眼光了吧。
时间不早,项寻赶紧打了个车去机场,跟陈书意一前一后进的站,对方就跟不认识他似的,一句话也没说。
这小孩有意思啊,项寻取奶茶的时候问过店员,店员说陈书意就在他们那兼职,当时项寻十分意外,陈书意大小也算个演员,难道还缺钱?
缺钱就算了,就这不会来事还孤僻的性格,怎么进得娱乐圈?
“老项,你给我快点!”窦乐在登机口等项寻半天了,看他不紧不慢的恨不得踹他两脚。
“这不还剩五分钟么——哎操,吃多了,走不动了。”项寻吃得真不少,都吃顶了。
“你还吃那么多?”窦乐真是服了,“你来录节目是不是打算碰瓷的啊,把自己身体糟践完了,让我养老是吧?”
“我缺心眼吗让你养老?”项寻走到登机口,跟窦乐先后进去,一边说,“没想多吃来着,一不小心买多了,又不能带上飞机,只好都吃了,哦,我遇上陈书意,本来打算分他点,他说他鸡过敏。”
窦乐:“噗——”
“这小演员你熟吗,怎么定得他当嘉宾?”项寻实在好奇,感觉陈书意应该不是窦乐的菜。
“机缘巧合吧。”窦乐说,“他参加过我以前的一档节目,我觉得这孩子不错,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红,选嘉宾的时候忽然想到他了,就想着刚好给他个曝光的机会,当然,也是因为请他花钱少,我才想到他的。”
不红的演员确实赚不了太多,如果家境再差点,那还真得兼职打工。
“遇上你是他幸运,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把握得住。”
人有点小性格没什么,娱乐圈里难得有这种坚持自我的,项寻还挺喜欢这样的,像是周情。但人家周情是酷得霸气有资本,陈书意这样的属于我行我素不会来事,一个演员不好好经营人脉,演技再好没人搭理有啥用。
飞机上依然是选择性录制,不过这回导演开恩解放了工作人员,是由嘉宾自己拍自己,所以项寻打算再睡一路。
按着机票上的座位找去,对着骆寒旁边的空位瞅了半天,在第八次对号之后,项寻终于确定自己的位置就在骆寒旁边。
这是谁选的座?
嘉宾的座位都是他们自己选的,工作人员是由节目组安排的,理论上说安排在哪都成,但跟嘉宾安排在一起算怎么回事?
项寻朝窦乐看了眼,对方回给他一个天真烂漫我不知道你在看什么的笑。
“项老师不想坐我旁边?”骆寒抬头看着邻座。
“……不是,吃多了,坐不下。”项寻把行李放好,配合借口磨蹭了一会儿才坐下。
他俩之所以靠在一起,倒不是谁刻意安排的,主要是因为骆寒旁边的位置没人选,节目组总不能让骆寒旁边坐着路人,只好把人见人爱的项寻安排过来。
项寻也不是不能跟骆寒坐一起,主要跟嘉宾靠在一起这没法拍。
“又吃多了啊,”项寻一坐下,骆寒就开启了处刑模式,他把手里的书合上,书背撑着脸,看得对方无所遁形,“你怎么不长记性呢,还敢暴饮暴食?”
项寻:“……”
身边的人怎么都是属纪检委的!
小半个月没跟骆寒联系,项寻的大脑已经自动把骆寒归为那种只需要偶尔联系一下的朋友行列,可这一通□□,分明是非常熟的朋友才会有的风格,着实让项寻恍惚了好一会儿。
“我……”项寻张口就要拿对付窦乐那一套来对付骆寒,可话到嘴边又咽回去。因为骆寒跟窦乐不是一个路数,这位不好忽悠,无论找什么借口,他都会抓着理不放,毕竟这事说一千道一万,还是项寻自己管不住自己。
“嗯?”骆寒眼尾轻抬,“有什么非吃不可的理由?”
“没有,”项寻当即改变套路,主动承认错误,“我习惯了,一时改不了,下回注意。”
心里一边想:反正下回你也看不见。
“好,我可记得你这话。”骆寒还挺当真,竟然接话,“下回没注意的话我该怎么罚你呢?”
项寻噎住,心想:“您是打算在我嘴上装个监控?我以后都不当着你面吃饭了你上哪查去?”
“要不您看着罚?”玩笑话项寻就顺着人说,反正谁也不当真。
骆寒点点头,很愉快地答应了,“行。”
行个粑粑,答应得跟真的似的。
项寻不打算跟纪检委扯太多淡,从包里拿出助眠药来滴了几滴,打算以睡拒聊,吃完了想起来,他得问问马蔷,上回买药的人是谁。
马蔷就跟他隔着过道,他朝对方问:“忘了问你上回是谁帮我买的药,还没谢谢人家。”
马蔷愣了一下,心说:寒哥到现在还瞒着人家?这得瞒到什么时候去。
“嗯……”她迟疑了一下,不知道怎么答才好,灵机一动说,“嗐,不用客气,我已经替你谢了。”
“嗯?”项寻感到奇怪,这口气听着好像是对方不愿意透漏姓名,节目组里的人他都熟悉,谁这么神秘?“你说得我都好奇了,咱们节目组还有这等做好事不留名的活雷锋呢,快让我知道是哪个小可爱,我简直迫不及待想亲他一口。”
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大家早都混熟了,开个玩笑无伤大雅,项寻这话就是顺嘴说的,没认真。
哪知旁边的活雷锋当场来讨债,淡淡地说:“是我买的。”
项寻:“……”
骆寒看着对方僵硬地转过脸,凑向他耳边,办是开玩笑办是认真地问:“你打算亲哪?”
*
作者有话要说:
骆寒寒:你答应我的话我可都记得,一个也别想赖(包括赌约)
项寻寻:……
第18章 卖萌 跟哥哥玩耍流氓,你还嫩点小朋友。
就亲哪这个问题,有那么一瞬间项寻还真是认真思考了一下,毕竟像他这种实诚人就是敢说敢做,做就得做得让双方不尴尬。
但他的关注点很快就从亲哪转移到了药竟然是骆寒买的这件事上,他实在搞不懂这人到底想干嘛,买药就买药了,还做好事不留名,这是什么正直无私仁爱互助五讲四美人道主义的高尚品德?
“那个……”
项寻刚想说点什么表示感谢,身边那位活雷锋同时开了口:“要是项老师不好意思当众履行承诺,我不介意私下解决的。”
项寻:“……爬。”
感谢个蛋,这占便宜没够的玩意儿简直浪费感情。
骆寒掩嘴轻笑一声,继续找抽:“如果项老师喜欢赖账,我也O……”
没OK完的,便被忍无可忍的项寻摁着脖子亲了一口。
骆寒:“……”
刚才还一本正经见缝插针讨便宜的骆姓男明星,此刻报应不爽,风水轮流转,被一个印在鬓边的吻定住了原神,动弹不得。
明明就是个纯洁得不能再纯洁的兄弟式的吻,却如同谁在他耳边放了一簇没有声音的烟花,无声无息地释放出了不可思议的热度,烫得他半边脸都麻了。
“还找事么大明星?”项寻无债一身轻,堪称得意地挑眉看着愣住的骆寒。
跟哥哥玩耍流氓,你还嫩点小朋友。
他眉间的小得意解救了无所适从的骆寒,一点笑意在眼睛里慢慢漾开。骆寒兀自回味了一下刚才的吻,对着项寻的耳蜗缓缓吐出一个问题:“摄像机关了么?”
项寻:“!!”
操,忘了摄像机正在拍摄中了!
他手忙脚乱地关掉了摄像,一点也不像做贼心虚的。
但关掉之后他又纳闷:这有什么啊,不就是个玩笑似的吻吗,后期剪掉就好了,我心虚个屁。
接连的惊吓让吃下去的助眠药失了药效,项寻只好又吃了几滴,吃着药难免又想起买药人的人情,胳膊肘戳戳旁人的人,“哎,买那么多药干嘛不说啊,这年头不时兴做好事不留名,我要不问你不白花钱了么?”
“项老师那会儿还不想跟我做朋友,怕你有心理负担。”骆寒说。
成了朋友他照样有心理负担,项寻这人再潇洒,骨子里也重情,别人给他一分,心里能堆积十分。
骆寒这都不止一分了,不知不觉的,他在项寻心里已经变得沉甸甸的,这让项寻颇有些在意,因为每每想起这个人,心总要跟着坠一下。
十几个小时的飞行路程,又是夜间航班,大家基本就是睡觉,快落地的时候项寻睁开眼,惊觉自己竟然睡在了骆寒肩头。
他猛地坐直了,盹儿瞬间就醒了,余光瞥见骆寒还没醒,心里莫名松了口气,自此眼观鼻鼻观心,等着飞机降落。
直到飞机落地骆寒才睁开眼,他其实没睡着,有个心猿意马的对象在肩膀上躺着,他哪怕吞一瓶助眠药也睡不着。那天在医院也没睡着,他就那么看着项寻睡了几个小时,偶尔偷亲一下,自己被折磨半天。
人在身边他心猿意马,不联系的半个月里又牵肠挂肚。
世上没有比他再苦的小白菜了。
节目组在悉尼转机,又飞三个小时到维拉港,而第一天他们就在维拉港扎营,因为嘉宾们一致同意打卡这里的水下邮局。
原本嘉宾们得提前自己预定酒店,但这地儿基建不行,住的地方要么太贵要么太烂,网上能查到的酒店资料有限,怕出什么问题,节目组便统一给定了一家度假村。
入住之后,嘉宾们先在城里逛了逛,然后去当地的一家华人开的连锁超市购物,他们需要自行采买下一站的所需野营物品。
下一站目的地是塔纳岛,跟现代化的都市相比,那里基本上可以称为原始部落,没什么可吃的,水电也不便,网络更别想。
“节目组也太会玩了,上回还是享受式的浪漫之旅,我还以为这节目就是这么惬意了,好嘛这次直接发配到解放前了。”温石凌对接下来的行程忐忑不已,总追着项寻问东问西,因为在他眼里项寻见多识广,啥都知道。
马蔷说:“恐怕解放前都比这条件好点,不过景色肯定美,我还没近距离见过火山喷发呢。”
“为啥要近距离看啊,多吓人,隔着屏幕看火山喷发不香吗?”温石凌叹口气,又偷偷问项寻,“项老师,你来过这里对吧,条件到底怎么样啊,我们得准备点什么?”
嘉宾们各自准备物资是节目组玩的点,要买什么全凭感觉,项寻当然不能开后门,他只好尽职尽责地当摄像机器,不搭话。
“寒哥寒哥。”温石凌又去找骆寒曲线救国,“你给项老师卖个萌,救救大家啊?”
骆寒笑了,“我卖萌更不好使,打小就没掌握这项技能。”
温石凌叹气:“唉,还是多买点吃的吧,我这期好容易手气好了,抽到最多的经费,还以为能下馆子呢,谁知道只能吃快餐食品。”
声称自己没掌握卖萌技能的骆大影帝,转头就开始飙演技,他受温石凌启发,发现卖萌这一招还没试过,于是决定尝试一下。
马蔷跟骆寒走在一起,问他:“你买什么啊,我记得这期你的资金最少是吧?”
“是最少,我也不知道买什么,关键是买了也不一定有条件做。”骆寒在厨具区拿起一口小煮锅,他求助地看向项寻,也不说话,只是带点可怜地看着镜头,看起来就像是跟观众互动。
三秒五秒的,项寻没放在心上,一分半分的,他心想这家伙戏真多,超过一分钟后项寻回过味来了,这人是在跟他求助。
骆寒的眼睛偏细长,眼尾弯起来带钩,放电抛媚眼得天独厚,但万万没想到,装起可怜来也十分传神,长眼秒变狗眼,圆圆的还挺可爱。
项寻想起高琼说骆寒小时候眼睛圆悠悠的,他当时没想象出来,这下可有了参照,再套上哪吒红孩儿的形象……对不起,他又笑喷了。
骆寒:“……”
我卖萌的样子有这么可笑?
豁出老脸去的骆影帝,就等着项寻受不了妥协,反正都是受不了,被萌还是被恶心没什么区别,索性他一个演员脸皮厚,就这么卖吧。
他越看,项寻越绷不住,笑到超市营业员都朝他们看了,项寻为了不被笑死,只好摆摆手表示那锅用得上。
骆寒朝项寻弯弯眼睛以示感谢,把锅放进购物车,然后去了零食区,拎了一桶矿泉水,又故技重施,看向了项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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