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怎么办吧,我那么相信你。”骆寒用控诉的目光看着项寻。
项寻坑归坑,但不是没良心,挑得都是无关紧要的坑,湿巾驱蚊药什么的他都有,借给他就是。
可受害人对这种赔偿方式并不满意。
“精神损失费呢?”骆寒抱着胳膊靠在墙上质问,“你骗走了我的信任,伤害了我幼小脆弱的心灵,借东西就完了?”
项寻:“……”
他怀疑这人想借机敲诈。
“那你开个价吧,现金还是转账?”项老板财大气粗,张口就让人开价。
对方却看不上,摇摇头说:“提钱就俗了,这样吧,要么你陪我打扫房间,要么都别睡了,陪我聊一晚,你选吧。”
项寻:“……我就多余搭理你。”
骆寒:“那我不管,反正你得赔。”
项寻想咬人。
聊一宿是不现实的,那就只好帮忙打扫房间了,可等项寻帮忙打扫完房间之后他发现,这不是个单选题。
天黑之后骆寒坐在楼梯上赏景,项寻就必须得跟着拍,拍着拍着难免就聊起来了。
“你饿吗,我有零食。”骆寒买了一些零食,都是为了勾引某人准备的,待用零食骗着对方坐下来,他又顺势说:“歇会吧,这里该拍的都拍了,再拍也没什么意思。”
项寻心说:可不吗,你要早去睡觉我用得着拍到现在?
不过吃也吃了坐也坐了,项寻索性就关掉摄像机聊会儿,反正他睡不着。
也不知道从哪开始聊,他每次跟骆寒在一块的时候都想象不出他俩可以聊什么,所以想到哪说哪。
“你怎么想起养龟的?”项寻忽然想到了他的小宠物。
“你喜欢三三?”骆寒很意外,“我以为你可能会比较喜欢凶猛的动物。”
“原来它叫三三啊。”项寻笑了半天,“你可真有才。”
“三三怎么了。”骆寒拆了包薯片递给他,“那你的狗叫什么?”
项寻:“黑蛋儿啊。”
骆寒给气乐了,“你怎么好意思取笑我的起名水准的?”
“笑你微信名呗。”项寻吃了几片薯片又递给骆寒吃,“要是我起个项黑蛋儿,你什么反应?”
“项黑蛋儿多可爱啊。”骆寒回房间拿了手机,给项寻看骆三三的视频,“我在国外的时候养的,我以前脾气比较冲,养乌龟就是为了磨脾气的,你看看它的日常,保证能急出神经病。”
项寻拿着骆寒的手机看乌龟,越看越乐,这大黑龟绝对是乌龟界的自闭症加老年痴呆患者,傻不愣登的还不爱动。说是拍的视频,其实就是静止画面,哪怕动也是超级慢动作回放的节奏,脾气不好的能把手机砸了。
“操……不行。”项寻受不了这个,“我这暴脾气忍不了它,看照片的时候觉得挺酷的,谁知道是这么个德行。”
骆寒也笑,“是吧,我都不知道想掐死它多少回了。”
“那你还拍了这么多?”项寻连翻了好几个视频竟然都是骆三三,实在受不了。他正要把手机还给骆寒,却忽然划到了一个不是骆三三的视频。
骆寒看见视频暗道不妙,“项老师……”
这视频正是项寻发在“路人”那个号上的其中之一。
*
作者有话要说:
骆寒寒:完辽,漏了。
抱歉,昨晚上写一半睡着啦,今天补上,顺利的话晚上还有一章,写不粗来就是明天~
第20章 想要他 你是在心疼我么?
这地方晚上只供电两个小时,早就断了电,现在四周一片黑,唯一的月光被树叶挡住,眼前是树影憧憧,晦暗不明。
骆寒的心此刻颤音阵阵,是方才吓出来的后遗症。
被项寻发现了这件事,就意味着他那些心思不得不透漏,因为没法解释。
装不知道博主是他?的确项寻的视频都不露脸,哪怕手机里存了几个视频也不能说明什么,但好死不死的,这个视频就是项寻教网友搭帐篷那个,他说了好多话,大家认识这么久了,怎么可能认不出来。
说就是单纯欣赏你的作品,默默关注不需要你知道?
骗鬼都不能这么侮辱鬼的智商。
可在他的计划里,现在还不是表明心迹的时候,他刚刚掌握了理想的节奏,正该稳扎稳打徐徐图之,谁知道被自己的疏忽横插一杠,节外生了一根前途未卜的枝。
“说话啊大明星,叫声老师就完了?”项寻这会儿倒也没多想,他还不至于因为人家手机里存了自己的视频从而产生什么对方是不是有什么图谋的想法。
当然了,他疑惑还是有的,这些视频都是他几年前拍的,骆寒如果是最近才关注他的,那证明他几乎是把他的微博翻遍了。
而且,他不知道为什么骆寒要用这种……偷偷关注的方式,翻遍一个人的微博,还保存在手机里,至少说明他是喜欢这些视频吧,可却不告诉他,这就有点那种默默喜欢自得其乐的意思,这样的感觉发生在骆寒跟自己身上,项寻说不上哪里别扭。
骆寒搓搓眉头,斟酌说:“我能先表达一下我对您的崇拜之情……”
项寻斜睨他,“别编。”
骆寒清清嗓子,老实交代:“我偶然关注到你的摄影作品,然后关注了你的小号,就……挺喜欢的。”
交代了开始,骆寒倒是逐渐镇定下来,反正都走到这一步了,该说什么说什么吧。
项寻:“最近么?”
项寻是在想,是不是因为上次热搜,有人扒出了他的小号?
“不是,”骆寒说,“挺早了。”
项寻意外:“有多早,总不至于咱俩认识之前吧?”
“是很久以前了,我在国外的时候。”骆寒看着项寻眼睛里的一点亮光说,“我很喜欢你的作品,就一直关注了。”
项寻看着对方,半天没说话。
在国外的时候,那就是在他们俩正式认识之前,这叫什么事?那骆寒跟他酒吧偶遇勾勾搭搭的时候,知不知道他就是他关注的博主呢?
如果知道……
项寻没继续深想,因为这个因指向的不会是个单纯的果,不论是“别有用心”还是“有所图”,都不是他想知道的。
他看重朋友,他不想把友情变得太尴尬,也不想以恶意揣摩对方。
项寻的沉默让骆寒的心渐沉,他做好了被对方拒绝的准备,也做好了被对方质问的准备,最不想见的就是沉默不语,这意味着项寻看出了他心里的端倪,却不想知道。
这是典型的朋友间的拒绝方式,不戳破,大家还能当做什么事也没有,然后继续做朋友。
也许骆寒此时应该感到庆幸,这说明项寻把他当朋友了,并且不是可有可无的那种。
可这同时也意味着,他以后很难再找到突破口,因为项寻一定会刻意回避他。
向来胸有成竹自诩聪明的骆寒同学,第一次感到前路未卜无从下手,在这乌漆墨黑鬼都不肯来的鸟地方,心生出一股荒凉的哀愁。
这天晚上的摸黑茶话会以沉默告终,第二天又一切如常,项寻一早来到骆寒的树屋拍摄美男起床。
换作以前,骆美男怎么也得趁着穿衣服的时候搔首弄姿一番,展示一下雄壮的肌肉,迷人的腰线,健硕的大腿,趁着只有他俩独处的时候调戏个够。
可现在一切幻想皆化做泡影,为防止项寻忍无可忍再次换跟拍,他得老老实实正正经经地穿衣服。
如果不以调戏项寻为乐,这节目录得可太没意思了。
当然,他应该感到满足,毕竟现在他能随时看见项寻,可以随时跟他说话。
接下来的行程就比较刺激了,先得跟火山来一场“亲密接触”,在崎岖的路上骑行,再然后是参观原始村落,惊喜惊吓不断,十分挑战人的神经。但意外地非常快乐,大约是这地方的土著们过着最简单纯真的生活,虽然有的风俗挺吓人,但简单的快乐却能感染人。
临近傍晚,大家来到海边野营,这里的海滩漂亮至极,并且没有别的游客打扰,不要太爽。
嘉宾们到达之后,第一时间不是搭帐篷找食物,而是纷纷跳进海里洗澡,火山尽管震撼,但火山灰太多,不洗一洗根本受不了。
有了昨天不能下水的遗憾,旱鸭子嘉宾们都买了泳衣跟救生圈,为的就是下水玩玩,所以今天一个没落下,都下了水。
只有骆寒没带泳裤,倒也不是不能下水,但穿着内裤大裤衩下水肯定是不舒服的,而且湿身之后还不好面对镜头。
“给你。”项寻拿了条新的泳裤给正要换衣服的骆寒,但对方愣着没伸手接,他撇撇嘴,没好气,“怎么个意思,新的,号也不小,你穿得上。”
项寻以为骆寒担心泳裤号小,这家伙的枪是挺傲人,但他的也不小好吧,不至于委屈了他的宝贝。
骆寒抬眸看着项寻笑,他就是挺高兴的,虽然被坑得挺惨,但是得到了项老师额外的关怀,而且对方显然是不介意借泳裤给他,所以才这样坑他,相较于借袜子时的不情愿,这足以说明项寻对他的态度发生了质的变化。
骆寒随手就把昨晚失掉的信心又捡了回来,只要项寻关心他在意他,他就有机会把人追到手。
“你不要我拿走了啊。”项寻心说这人简直矫情,不就是坑他了么,拿乔拿个没完了还。
“要。”骆寒扯着泳裤的一角要接不接的,得寸进尺地问,“你以前经常借别人泳裤吗?”
项寻没好气地撒了手,“你别给老子墨迹,信不信我直播你换泳裤。”
“那就是没有。”骆寒笑得跟朵花似的,“我受宠若惊。”
项寻直接赏他一个字:“滚!”
嘉宾们游泳回来,天已经开始黑了,玩了一天,大家迫切想吃点东西填饱肚子。
然而现实的问题是,他们得先搭帐篷,完了得自己生火准备食物,节目组不提供任何取火工具。
啥?不提供生火工具,真拿他们当野人了吗?
温石凌哭丧着脸说:“是我太信任节目组了吗,我想象中的野营是辣样的,有山有水有海,有瓦斯炉有平底锅,我买了好多半成品的牛排披萨呢!”
马蔷说:“我也以为有锅有加热工具,我还买了火锅料。”
“同志们,昨天我可是给了提示了啊。”窦导乐呵呵地说,“我说的是体验最原始的野营,允许大家买零食就算是开恩了啊。”
“没事,”骆寒说,“我有煮锅,大家把食物集中一下,煮个火锅不是挺好的。”
“寒哥你买了锅?”温石凌惊讶道,“你还买了什么,呀!有肉菜还有面啊,你怎么这么聪明!”
这不是聪明,这是开了金手指,唯一的遗憾是金手指没让他买取火工具。
高琼说:“大家泡面都快没啃了吧,集中一下看看有多少食物,不够的话在岛上找点吃的,我看见这里有椰子有香蕉,烤香蕉很好吃。”
马蔷:“可是没火啊。”
这地方吃的不敢恭维,从昨天开始嘉宾们就是靠泡面还有面包饼干裹腹,吃了一天多库存告急,如果不能取火,就得沦落到生吃蔬菜水果的地步了。
“我来试试吧。”骆寒让会搭帐篷的去搭帐篷,他来取火。
“你怎么试啊?”马蔷对骆寒取火这件事报以十二分的怀疑,要是周情取火她还抱点希望,骆寒一个大少爷能干这事?
“钻木取火呗,老祖宗不都这么干的。”骆寒的脑子里存着野营大神的取火方法,一点也不慌。
项寻一直跟着骆寒,看他找取火的材料,看他做准备工作,每一个步骤都是他熟悉的,甚至是完美复刻,他看在眼里,心情难以形容。
看他的视频没什么,关注他的小号也没啥,但这两件事发生在一个最不可能的人身上,这就让他如鲠在喉了。
他跟骆寒说白了就只是玩玩的关系,最多就是玩得比较正式而已,他甚至没打算跟人家当朋友,可骆寒竟然关注了他好几年。
关注一个人好几年是什么概念,他不知道,没关注过,没那个心。
骆寒有心,这念头又让项寻好生郁闷,他怕别人对他用心,太沉了,一辈子也不能放下,他跟骆寒之间原不该是这样的。
“小墨,你跟一会儿。”项寻想抽根烟,放下摄像机走了。
正在钻木的骆寒抬头追着他的背影,说实话他现在很想追上去,但拍摄不能停,他只好把一腔的烦躁附加在手里的木棍上。木棍似乎是被他心里埋着的火气点燃了,很快冒了烟。
“冒烟了冒烟了!”高琼激动地拍起了手,“小寒你太厉害啊,竟然真的取火成功了!”
“我操,真的!”在跟帐篷较劲的温石凌也激动不已,“寒哥你太牛了啊,这也是那个野营博主教的吗?”
“不是。”骆寒没说实话,他猜温石凌接下来就会问是哪个博主,他不想回答,“这是跟着贝爷学的。”
“是哦。”温石凌想说他也看过贝爷,为什么他就没记住,果然寒哥是学霸。
项寻抽完了烟就去吃饭了,节目组也在野外开火,但节目组有瓦斯炉,所以生活条件比嘉宾们好。
“老项你嘛去了,我还以为你早过来吃了,特意来陪你的。”窦乐蹲在地上吃饭,“咖喱饭蛮好吃的,你吃不?”
“吃不惯那味,还有别的吗?”项寻就是个中国胃,什么外国风味他都不大爱吃。
“还有番茄牛腩饭,再就是泡面了。”负责做饭的小姑娘说。
项寻想吃泡面,但他这两天老吃泡面了,这玩意不扛饿,于是要了一碗牛腩饭,拌了几勺老干妈,跟窦乐蹲在一起吃。
“这期白卓是不是没来?”项寻看着工作人员来来去去的,冷不丁想起这两天一直没看见白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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