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车绕到副驾驶,等骆寒开门下车,岂料对方一下车便毫无预兆地抱住了他。
“干嘛,还没演够?”项寻被抱了个满怀,脸被骆寒扣在肩头,这还不算,对方的手掀开他的衣服,带着凉意的手指在腰伤部位碰了一下,项寻当场一口凉气,“……操,你是冯家谦派来的卧底吧你!”
“哥,我想杀人。”
项寻:“……”
少年你醒醒,别想不开!
骆寒低头在项寻的脖子上咬了一口,带着怒气与后怕,咬得有点狠,白嫩的皮肤上立刻留下一个深深的牙印,他贴着对方耳边一字一句道:“项寻,以后有事别一个人抗,也别瞒着我,我找不着你的时候真的会疯。”
冯家谦也疯了,当天晚上就发了通告,推迟了正在筹备中的电影,宣布换男主角,并声称他有生之年不会再跟骆寒合作。随后还将自己的猪头照片发在了网上,说这是骆寒暴力殴打所致,他说骆寒有暴力倾向。
一夜之间骆寒的负|面新闻铺天盖地而来,简直要炸个满地开花,说他有精神疾病,有暴力倾向,不止一次殴打圈内的人,八年前他就曾经把某位著名导演打进过医院,而当事导演随后便出面证实,还公开了自己当时的伤情诊断书以及受伤照片,痛诉骆寒的暴力行为。
吴雪儿立刻出面为这位导演发声,说事发时她也在场,亲眼所见骆寒殴打该导演,并控诉骆寒当年在隐瞒自己是gay的前提下欺骗她感情,还发了个声泪俱下的视频,那哭得仿佛她当年是被逼良为娼了似的。
骆寒当年的黑料一个接一个地被翻了出来,堪称震惊全网,这之后纷纷有导演站队支持冯家谦,谴责骆寒的暴力行为,表明今后将不再跟其合作,而已经定了骆寒为主演的几部戏也表示会换角。
骆寒事件在冯家谦有心操控的前提下持续发酵,连续几天热度都没下去,他不把骆寒锤死了不算完。
然而当事人却完全不受影响,不回应也不露面,把解约赔偿事宜交给经纪人之后,自己开了辆十分不起眼的黑大众,躲过记者狗仔的层层围堵,去了项寻家。
从那天他说完那句话之后,项寻便没再吭声,不知道是不是被他吓着了,好几天了也没个动静,信息不回电话不接,今天手机干脆关机了。
骆寒心里怪没底,他本来想给项寻一点时间缓缓,可这都好几天了,他实在坐不住了,揣着一肚子七上八下来了项寻家。
敲门没人开,再敲还是没人开,骆寒越敲越急躁,虽然理智上他觉得项寻一个大活人不会有什么事,但心里就是控制不住瞎想。
会不会犯病了没人发现?
会不会浴室摔倒了没人发现?
会不会没吃饭饿晕了?
会不会助眠药吃多了……
在意一个人就是容易七想八想患得患失,这一会儿功夫骆寒冷汗都下来了,越想越觉得项寻是出了什么意外,偏偏他的敲门声惊动了项黑蛋儿,黑蛋儿同志大概是把他当成了私闯民宅的贼,隔着门朝他嗷嗷叫唤。
这么大动静项寻都没听见,骆寒开始慌了,他慌里慌张地划开手机,打算找个开锁公司来撬锁。
*
作者有话要说:
项黑蛋儿:粑粑粑粑有贼撬咱家锁!
感谢阿嚏的雷雷!
感谢阿董的营养液!
第31章 在一起 反正就是在一起了呗。
项寻现在根本不在家, 他正在一家小破餐馆里跟陈书意吃饭。
中午的时候陈书意去项寻家敲门,说要请他吃饭,然后就带他来了这家小苍蝇馆,吃平均不超过十五一份的盖浇饭。
陈书意挠挠头, 不好意思地说:“这家店虽然破但饭菜挺好吃的, 我一周能过来两三次。”
平均十五块的盖浇饭一周才舍得来两三次, 这让项寻稍微有点吃惊,录节目的时候项寻就发现这孩子特别精打细算, 哪怕经费充足也不舍得花, 他以为陈书意是过惯了紧巴日子改不掉抠抠搜搜的毛病,现在看来是还穷着,不然也不能请人到这里吃饭。
“那我信, 好吃的东西都在苍蝇馆。”项寻给了对方一个台阶,然后点了份茄子肉末盖浇饭,一边问,“叫我来什么事?”
陈书意今天大变活人, 对项寻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收敛了他那一身刺,变得几乎有点矜持腼腆了。
他不敢看项寻,脸对着项寻, 眼睛却对着桌角,别别扭扭地说:“我,嗯……项老师,我今天叫你来是想跟你道个歉。”
项寻挑眉,等着他继续说。
“我以前是误会你了项老师, 我向我的冲动鲁莽跟你道歉。”道歉的话说出口好像就没那么难了,陈书意慢慢放开, 他的视线从桌角转向项寻的脸,“我确实误会了你跟骆老师,怪我带着有色眼镜,没搞清楚状况就先入为主了,反正我现在知道你们不是那样的人,我诚恳地跟你道歉,还有上次的事,我得谢谢你骂我。”
项寻笑了笑,欣慰这孩子总算还有救,“那天我在气头上,有些话说得不中听,我也给你道个歉。”
“不不不,我得感谢你能对我说那些话,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陈书意非常诚恳地说,“在圈子里没人跟我说那样的话,如果早有人骂我一顿,我兴许混得还好一点。”
项寻:“现在知道也不晚,年轻人再努力就是。”
陈书意点点头,“项老师,我有个事拜托你。”他把随身背的背包拿到桌上,十分谨慎地从里面拿出一个袋子,左右看了看才推给项寻,“这里面是个优盘,里面有重要的东西,你回家再看,我这几天一直犹豫着要不要曝光,但我想了想觉得这东西曝光在网上不合适,就……打草惊蛇你懂吧,所以我打算交给你,你来做决定。”
项寻神情严肃地看着陈书意,他差不多能猜到这里面的东西跟谁有关了,因此十分意外,“这么重要的东西,你确定要交给我?”
陈书意点了点头,“我确定,这东西在我手上好几年了,我没有勇气也没有机会交出去,怕不能物尽其用,我想你跟骆老师总比我有办法,你放心拿去,我这里还有备份。”
项寻心里有了数,他拿走袋子里的优盘放进衣服里兜里,“行,我尽量不辜负你的信任。”
茄子盖饭比想象中好吃,里面居然有不少肉末,项寻吃得饱饱的,出门又请陈书意喝了杯奶茶,然后开车回了家。
停好车上楼,刚爬到三楼,他便听到楼上“砰”一声巨响,像是谁家装修那动静,不知道是砸了门还是砸了墙。
项寻一边纳闷,这老楼基本都是出租户,哪家房东闲着没事重装修啊,一边又哀叹着往后一段时间没了安宁日子过。
待爬到五楼他愣住了,站在走廊上对着自家碎成几瓣的门寻思了半天,心想:没走错单元啊,这他妈是我家?
骆寒进门先冲进卫生间看了看,地上没人,又跑去卧室,床上床底床边都没人,他心里纳闷着,不会在厨房吧,一边往厨房去。
去厨房会经过外门,于是他就这样毫无防备的,顶着一脸惊慌失措跟站在门外黑着脸的项寻对上了眼。
项寻:“???”
骆寒:“………………”
项黑蛋儿:“汪汪汪——!”
我们的骆大明星并不是个冲动无脑的人,他拿铁锤砸门之前先问过开锁公司,人家要求必须有户主证明。这条路被堵死之后又经过多方核查求证,确定一定以及肯定项寻没跟任何有可能在一起的人在一起,十有八|九是在家之后才谨而慎之作出的决定,可谁知道概率这东西它欺负人,项寻就是那十分之一的可能没在家。
“啊哈,你回来了啊哥。”骆影帝即刻戏精上身,两手插兜,看着一地狼藉若无其事地说,“那什么,我早就想把你家门换了的,有点旧了,这种门安全性不高,很容易被人撬开的,所以我就做主帮你换了个门。”
不能承认坚决不能承认虽然骆寒还没想明白为什么坚决不能承认但他的大脑下意识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反正他觉得,比起忽然给人家换个门这样看起来挺突然的行为,比找不着人就胡思乱想然后拿锤子砸门这样的行为要好那么一点点。
尽管好的有限。
项寻还以为家里进贼了,心想这年头贼胆子也太肥了,大白天就拿锤子砸门,这也太嚣张了。他正待进门跟小贼大战三百回合,结果抬头就撞上了骆寒,他当时心里咯噔一下,以为骆寒求爱不成到他家砸东西泄愤来了,毕竟这小子那天还嚷嚷着要杀人,这一看就有冲动型人格啊。
“哦,是挺容易被撬开的。”项寻绕过地上的破门板进屋,看看房间里好像没有其它东西遭殃,勉强相信他真是来换门的,“所以你换的门在哪?”
骆寒:“……”
砸门的时候光想着救人了,根本没想后路,所以这就十分尴尬了,因为救人砸门属于正常行为,换门为什么要砸门呢?而且砸门之前为什么不先买新的门呢?
“那什么,门还没送来呢,我这就催一催。”骆寒立刻给小江打电话,“喂小江啊,我定的新门怎么还没送来啊……还没到货啊,没到货赶紧催,我这急用。”
小江:“???”
是寒哥梦游呢还是我梦游呢?
项寻乐了,一听就知道这小子在装,他坐沙发上等着骆寒打完这通装模作样的电话,问:“你怎么不等我回来再换门呢,好歹我拿钥匙开门,可以慢慢等新门送来,要是天黑之前送不来,今晚上我怎么睡?”
“……那要不去我那?”骆寒说这话十分心虚,一来他怕项寻以为他砸门就为了这事,二来他怕对方一口拒绝。
“你就在这等着我吧。”项寻靠在沙发上翘着腿说,“去你那也行,但我这家还得要啊,不能就这么开着吧。”
骆寒闻言虎躯一震,直愣愣地看着项寻,不知道是傻了还是傻了,半天没说话也没动,头发丝都没动,仿佛被人施了定身术。
“我找熟人随便送扇门来先装了吧。”项寻站起来去找手机,“对了,我手机那天屏幕被砸碎了,这几天我没充电,估计早没电了。”
经过骆寒身边时被对方抓住了手,项寻歪头看他,“干嘛,要给我买手机啊,那我就不客气了啊。”
“你,你刚才说什么?”骆寒凝视着项寻,“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行吗?”
项寻:“哪一句没听清啊,给我换新手机?这句没听清那你就是不想给我买……”
骆寒:“我给你买,买多少都行,不是这句。”
项寻:“哦,这句听清就行了呗,前面说那么多我都想不起来了。”
因为这句玩笑似的想不起来,骆寒患得患失的眼睛里泛起一点湿意,他无措地看着项寻,像个被丢弃的小可怜。
被他用这种眼神看着项寻顿时受不了,不忍心再逗他,他抬手戳了戳骆寒的脑门,“傻逼,快借我手机打个电话送门,我要收拾东西搬家——诶?不对啊,我装了门了为什么还要搬家……”
话没说完便被骆寒扯进了怀里,骆寒紧紧抱着他,像抱着个失而复得的玩具,“你答应我了对不对,你不准反悔。”
“喂,你知道你现在什么样儿吗?”项寻笑着说,“就跟抱着爸爸大腿说你答应带我去游乐园你不能反悔一个样,最多不超过五岁,你外面那样都装的吧你。”
“不管,反正你答应了,这辈子都不能反悔了,反悔我就把你绑起来关在家里。”骆寒咬着项寻的耳朵“恶狠狠”地说。
“看不出来你还有囚禁癖呢。”项寻把埋在脖颈上的脑袋推开,“能耐得你,行了,别磨磨唧唧的,我还有正事要办,你跟我来书房。”
骆寒:“?”
一般刚成为情侣的两个人不是应该亲亲抱抱腻腻歪歪趁热打铁做点什么吗?有这么淡定地马上去办正事的?
骆寒怀疑项寻在忽悠他,毕竟对方也没明确说过在一起之类的话。
“哥,今天去我那吧。”
项寻刚推开书房的门就被骆寒从身后抱住,一只不安分的手伸掀开衣角伸向了他的小|腹。
项寻身体一僵,倒吸一口凉气,“操,你干什么,这么饥渴?”
骆寒咬着他的耳垂,轻咬,“所以你去不去?”
“去去去……操,你先松开!”项寻浑身一激灵,他难以招架骆寒对他的耳朵做任何事,忍无可忍地给了后面的人一肘子,“你是不是有病,大白天开着门你瞎摸什么,我他妈都说有正事了,你就不能等晚上再发情?”
骆寒也觉得自己今天挺有病,从砸门那时候起就病得不轻了,两个老大不小的男人,在一起就在一起了,干嘛非得跟小青年似的腻腻歪歪说“我喜欢你我也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好呀”这种傻啦吧唧的对话,才证明是在一起了,反正就是在一起了呗。
一想到把项寻追到了手,骆寒又有点飘,这一天一会儿天上一会儿地下的,跟过山车似的头重脚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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