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图我什么?”项寻歪头看着骆寒,“有恋兄癖?”
“我图你身子,图你心,图你这人,怎么了?你到底对你自己有什么误解,怎么就不能有像我这样年轻英俊要钱有钱要名有名的优质男人爱了?”骆寒也歪头看他,“还是你怀疑像我这样的优质男人通常没有真心啊,你昨天晚上不是睡了我的心了吗,它没告诉你真相?”
“操……”项寻笑了半天,半晌收了笑,他说,“骆寒,但是我没有心,这个你也不在意吗?”
“谁说你没心的,白卓说的?”骆寒忽然翻身贴近,鼻尖相抵,手贴在对方心口,“它明显在加速,这就叫有心。”
项寻:“……”
这难道不是吓的?
“哥,别人说你没心,只能证明他没能进到你心里,这不是你的错,知道么?”骆寒揉揉他的头,“我不介意等你对我敞开心扉,但别太久,我挺着急的说实话。”
项寻看着他好长时间没说话。
两人在日本又多待了一天,四处逛逛,泡了泡温泉,晚上一起喝了酒。
项寻喜欢一个人,两个人的世界对他来说累大于享受,但跟骆寒在一块却挺舒服的。当然,也可能因为他俩还不是恋人。
他一直在想他跟白卓,到底是对方没能进到他心里,还是他不愿意对人敞开心扉,或者是互为因果吧,总之很遗憾。究其原因,大概是他没能从白卓身上获得安全感,他潜意识里把白卓当作保护对象,有些东西他习惯性地自己承担。
而骆寒是强势的,你陷入低谷的时候他能给予支撑,你想退缩的时候他会拉一把,你迷茫的时候他会牵着你走,这种强势带来足够的安全感,你跟着他永远不需要担心什么。
跟这样的人在一起,感觉应该会很不错。
但,一段失败的感情足够让人胆怯,项寻承认他一再拒绝踌躇,是害怕再白瞎了一个人对他的感情,他不敢轻易尝试,或者说,他应该再慎重一点。
回北京刚下飞机,窦乐就给骆寒打来了电话。
“骆老师,你跟老项在一块吧?”
“嗯,”骆寒看了眼项寻,“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窦乐:“没有,跟你说一样,白卓出车祸了。”
骆寒的手机开了免提,项寻听见了,皱眉问:“怎么撞的?”
他之所以这样问,是想确定白卓是意外还是自己有意撞的。那天被陈书意这个冒失鬼打断,他没来得及细究白卓为什么要割腕,他怎么会有了自杀倾向。
窦乐:“具体不太清楚,听说是跟人撞了。”
骆寒握了握项寻的手,对电话说:“行,我们知道了。”
“哥,你自己先回去,我去医院看看他。”骆寒说。
项寻一愣,看着对方。
“看我干什么,你不方便去,我去不是一样?”骆寒勾勾项寻的手指,“作为预备男朋友,这点眼力见还是应该具备的,当然,你该感动还是要感动。”
什么叫预备男朋友?
“对了哥,那个吴雪儿我差点忘了。”骆寒说,“作为预备男朋友,我应该坦白一切,我先跟你说明,她跟你说什么你都别信,我跟她什么也没有。”
项寻当然知道什么也没有,但故意说:“哦,那起码是有牵扯吧,不然人家的故事主角也不能是你。”
“哥,你这口气算是吃醋吗?”骆寒笑着说。
项寻:“……”
什么就吃醋了?
“牵扯肯定有,记得我不喜欢白袜子吗,就是因为她。”骆寒故意吊着他的胃口,“我回头跟你细说,我先去医院了,记得想我。”
项寻本来打算回北京后找个时间约白卓聊聊,他非常怀疑樊城跟冯家谦是一丘之貉,他估计白卓肯定有什么把柄在樊城手里,所以不敢分手。
但现在确实不大方便了,他不方便单独去医院探望,只能约了马蔷出来,看看能不能从她那了解一些事。
晚上他跟马蔷约了撸串,店外面坐着,没什么人。
“冯家谦你熟吗?”项寻问。
马蔷开了瓶啤酒,一边喝着说:“还行吧,怎么,他找你了?”
项寻点头,“是,他找我拍电影。”
马蔷意外:“你答应了?”
“答应了。”项寻喝了几口酒之后说,“听你这口气,我好像不应该答应?”
马蔷这姑娘有什么说什么,“你要是想拍电影,找他没错,但你最好小心他这人,太深了。”
果然找对人了,项寻放下酒,专心问:“怎么个深法?我听窦乐说,他这人还挺不错的。”
“看上去不错的人多了。”马蔷笑了笑,“不瞒你说,我正在写一个有关这方面的剧本,我不跟你说现实,我就跟你说说我剧本里的规则吧。”
这姑娘太聪明了,项寻认真听着。
马蔷聊天似的说:“有这么一部分人,他们怀揣着梦想进了娱乐圈,可是作为新人机会很少,底层苦苦打拼却没有起色,他们对自我的认知开始走向一个不确定的方向,忽然有一天,有某个业界大佬来找他们,告诉他们说你们是最优秀的,只是缺一个机会,这个机会我给。”
项寻听到这里沉默了,这部分人不在少数,包括他妈,包括白卓,现在可能也包括了他自己,因为本质上说,他正在跟他们走向同样的路。
马蔷继续说:“这些怀揣着梦想的人自然感恩戴德,于是他们就踏入了圈里最暗的一个圈子,进去了,就只能按照他们的规则发展。”
项寻正要说话,手机忽然响了一声,是一个陌生号发来的短信。
——三天后签合同。
*
作者有话要说:
骆寒寒:嗯哼,下一章预备男朋友就要转正了!
第29章 签合同 项寻,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骆寒从医院出来便去了澜湾别墅。
骆总出差没在家, 只有梁川在,他一个人正在吃晚饭,看见骆寒进门,诧异道:“不年不节的你怎么过来了, 吃了吗?”
“没吃。”骆寒脱掉外套, 去洗手间洗了手出来, 见梁川只吃面,笑了, “怎么, 一个人在家就这么委屈自己?”
梁川嗦了口面,吃得津津有味,“你不懂, 像我们这种整天胡吃海塞的胃,吃口面是过节,你想吃什么叫李姐去做。”
骆寒跟阿姨说:“我也来碗面吧,他吃得这是什么面?”
李姐笑说:“梁先生吃的是阳春面, 他好这口。”
梁川是扬州人,爱这口家乡味,骆寒没吃过这个,也想尝尝, “那我也来这个吧,大名鼎鼎的阳春面我还没吃过呢。”
梁川笑,“一般你也吃不着正宗的,李姐已经得了我的秘方,今天你有口福。”
骆寒今天跑这一趟主要不是为了吃, 他是想跟梁川聊聊,圈子里的事没有比梁川更清楚的。
他在餐桌对面坐下, 问:“梁总问你个事,你知道季成风有个私生子吗?”
梁川挑了一筷子面正要吃,闻言顿了一下,“季成风?你居然还记得他?”
骆寒笑,“我又没失忆了怎么不记得。”
“少给我打哈哈,你那会儿一小屁孩,顶多记得有这个人,有名有姓的记这么清楚还知道人有个私生子,你想干嘛,说事。”梁川才不当冤大头,这小子一天天的,当他是你私人情报局,还他妈不告诉他要干嘛,哪那么多好事。
“要紧事,我以后再告诉你行吗?”骆寒的语气难得有了点商量的味,他也知道不能光让驴拉磨,偶尔也得顺顺驴毛。
梁川一听就知道这事他非问不可,拿起乔来,“别许那些没影儿的话,跟我玩假客气不好使,说事,不说不告你。”
骆寒笑了笑,两只手交叠托着下巴,等他干爸吸溜面的时候说:“那我换个问题问你吧,你跟冯家谦合作的那部电影,你投了多少钱?”
梁川嘴里嚼着面,嘟囔着哼了一声,“商业机密,干嘛要告诉你。”
“哦,不说也行吧。”骆寒接了阿姨端来的面,没所谓道,“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问问如果电影我不拍了你得损失多少钱。”
一口面呛进喉咙里,梁川差点当场呛死。
“哎呦先生,您慢点吃啊。”李姐忙端了水给梁川。
还吃个屁,气都气饱了。
梁川摆摆手,让李姐把剩下一口面端走,瞪着骆寒说:“你是认真的还是故意气我呢,这部戏就是为了你拍的,你不演了我们就散了摊子了,前期投资肯定都打水飘,这还不算,你要记上这么一笔,以后谁还敢找你怕电影,自己干爹都坑。”
“李阿姨,这面挺好吃的,你回头告诉我怎么做的。”骆寒惦记着另一个胡吃海塞的家伙,准备学会了给他做。
梁川:“……”
要来了梁总独家秘方,骆寒才回:“你说我啊,没人找就没人找呗,正好享受人生了,我又不缺钱。”
这死小子,简直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梁川任命地叹口气,说:“我知道季成风有私生子,还知道私生子他妈就是当时圈里的一个女演员,不过挺年轻就自杀了,再具体的我就不清楚了,我跟他们那些人尿不到一个壶里,就是面子上的交情。”
骆寒吃面的动作一顿,原来项寻的妈妈也是个演员,怪不得他不喜欢娱乐圈。
“那个女演员我倒是认识,条件特别好,可惜了。”梁川摇摇头,“季成风那帮人实在不是东西,玩了不知道多少小姑娘,滥交,吸毒,什么事不干,沾上了的人要么跟他们同流合污,要么就是自毁前程。”
骆寒放下筷子,手捏成拳,有那么一个妈,可想而知项寻小时候都经历了什么。他后悔地想,要是那天他能跟着小项寻出去,是不是可以改变些什么呢。
“那冯家谦跟季成风有关系吗?”骆寒那天晚上问了窦乐,知道冯家谦找项寻是想拍电影,能逼着项寻答应了,冯家谦肯定知道项寻的过往。
“他俩?”梁川仔细想了想,“二十年前季成风是如日中天的导演,冯家谦也就是个大学生吧,还没入圈呢,不过我记得季成风好像还在大学任教,那没准儿是师生关系。”
师生关系,似乎就说得通了。
骆寒又问:“樊城跟冯家谦是一块玩吧。”
梁川点头,“樊城手握时尚资源,左右逢源,巴结他的人排着队,玩得开着呢,他俩都是男女不计,正经的一丘之貉,那个谁,吴雪儿,就是他俩捧起来的。”
这些人玩归玩,却不留把柄,骆寒心里太清楚了,想拿捏住他们非得有证据。
至于电影,只要项寻拍,他就肯定要拍,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保证项寻顺利拍完电影,然后跟冯家谦划清界限。
签合同是在三天后的下午,冯家谦直接安排了人接项寻。
不肯说地址,就肯定是在一些见不得人的场所,估计少不了得逢场作戏一番,项寻倒是没什么所谓,他也不怕这个,就是烦了点。
车绕着路开,最后进了一家挺偏僻的私人会所,下车有人引着项寻进去。这些人别看不干正经事,地方倒刺得倒是附庸风雅,中式极简风,一派禅意。
位于院子最中心的别墅有三层高,项寻被带着上了三楼,进了一个特别大的房间。
房间相对外面就俗了点,摆着台球桌赌桌酒柜,穿着暴露的男男女女在一边玩,中间一圈沙发上坐了五六个人,最中间的是冯家谦跟樊城,樊城旁边坐着吴雪儿,冯家谦旁边坐着个男生,最边上是老赵,还有个不认识的在沙发另一边。
项寻一来,冯家谦就把身边的男生推走了,招呼项寻来身边坐,“等你半天了,过来坐。”
“窦乐呢?”没看见窦乐,项寻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应该是一起签合同的,窦乐没来,那今天主要的活动可就不一定是签合同了。
“小乐啊,他晚点才过来。”冯家谦让人上了酒水,“不着急,先喝点放松放松,合同还不好说么,几分钟的事。”
项寻心里哼笑,得,今天就冲他来的。
他走到老赵边上,屁股硬生生坐下,把老赵往里挤了挤,勾着老赵的肩膀说:“赵哥,上次喝酒还跟我称兄道弟呢,怎么这会儿不理人啊。”
老赵:“……”
冯家谦的脸色僵了僵,但他没说什么,故意叫了个女生给项寻端酒上烟。
女孩儿前凸后翘的,扭着屁股来到项寻身边,正要给他添酒杯,项寻抬手一挡,端起老赵方才用过的酒杯,“甭客气了,我用这个就行,烟就免了,我大|麻过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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