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婚礼依旧是网上热议的话题,人们开始扒他们怎么认识的,过去的关系,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不到一天,诺言的生平经历全被扒了出来。
不仅吧出了他和何似一起长大,更是扒出了他被何似包养过,一时间“诺言包养”又一次冲上了热搜话 题。
当这一切在网上掀起大浪时,诺言却被何似带去试婚礼上穿的西装。
诺言是不想去的,他觉得反正是西装,随便买一套就好了,可何似偏要追求一种仪式感,硬把他拉去。
“有意思吗? ”诺言看着一副兴致勃勃的何似,就觉得很可笑。
何似正拿银灰色的这件往诺言身上比划,听到他说话后,脸色一僵,没有开始的兴奋,继续手上的动 作,淡淡的说了一句:“有意思。”
“我觉得很无聊。”
诺言一点也不想看何似装模作样的反应,装得好像有多么珍愔他似的,如果当初真对他这么好,又怎么 可能会成今天这样。
那个时候,他满心满眼的都是何似,如果能和何似结婚,当时的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一口答应。
而现在的他不行。
诺言干脆走到旁边的沙发上休息,既然何似兴致勃勃,那就让他逛个够,他就坐在这不管不问,什么都 不做。
何似继续挑选礼服,只是这一次不再像刚才,把什么都表现在脸上,全程阴着一张脸,把旁边本来介绍 的工作人员吓得不敢说话。
诺言在沙发上打盹,他有点困了,特别想睡一觉,一大早被何似拉着又看场地又试衣服,弄得有多么重 要似的。
诺言打了个哈欠,用手支撑着脑袋打算眯一会儿,口袋里的电话却突然想起来,铃声打破了店里的安 静。
所有热都朝诺言看来,何似也停下动作,视线紧逼得压迫感让诺言有些许不适应,他掏出手机,竟然是 顾江河打的。
快两个星期没联系了,突然的电话让诺言差不多猜到顾江河为什么而打。
网上的那些事,应该是看到了。
诺言不知道顾江河看完之后会是什么感受,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罢,他都尊重顾江河的选择。
虽然他真的不想失去这么一个朋友。
诺言接通电话,对面很快传出焦急的声音:“我看到网上的那些新闻上你真的要跟何似结婚了吗?”
诺言很平静的“嗯”了一声
“他这个人是什么样的你不清楚吗为什么还要答应他,还有网上那些传言说你们很早就在一起了,他 还包养了你,是真的假的?”
事到如今诺言觉得也没什么好隐藏的了,他说辈子总要有一次坦诚,而这个对象就是顾江河。
“是真的。”他说:“那些都是真的,包括网上那些照片,都是真的。”
他其实没有那些人想的那么好,甚至糟糕透了,但因为他曾经给别人营造出一种假象让别人觉得他是 行走在灿烂阳光下的人,以至于一旦有乌云经过,人们就开始抱怨,有什么又是阴天。
“你是真的傻了。”顾江河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诺言轻笑了一声:“对呀就是傻了我现在也后悔了可是已经没有办法再回头了。”
何似对它的看管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诺言根本找不到任何可以离开的机会,她甚至想过从楼梯 上滚下去摔伤住进医院,但这个想法还没来得及经过实验,就先被扼杀在了摇篮里。
“你可以回头的,如果你真的不想嫁给何似,总归有办法的。”
诺言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才能让顾江河明白他真的已经无路可走了 ,有些事情永远说的时候轻松容 易,可到了要做的时候却是难于上青天。
“顾江河,别为我担心了。”
诺言反过来开导顾江河:“我会找到一个好的办法,所以你不用为我操心,真的。”
事实上,他根本找不到办法。
电话里那头的顾江河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可诺言还没来得及听见手中的手机就被抽走,诺言一转头, 是何似站在后面。
“我和诺言的事情就不劳您费心了,也希望你不要再做这种挖墙脚的事情。”
“何似?! ”诺言直接吓得惊呼出来,他看何似适按下了手机的免提。
对面的顾江河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后,同样好不客气的对着何似吼道:“如果你还有 点良心还念在点以前的情分,就不要逼诺言跟你结婚。”
“对不起。”何似轻蔑的笑了一声:“你不觉得你这话说的很好笑吗,你是扮演诺言的什么角色来说这句 话,你跟诺言连亲人都算不上,你有什么资格。”
“够了!”
诺言忍无可忍,大声吼道。
他一把夺过何似手中的手机,愤怒的瞪着何似:“何似,你才是最没资格的那个人。”
何似才是最没资格的那个人。
何似似乎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副场景,回神后看着诺言笑出了声,问道:“你心疼了?”
诺言只觉得何似又是哪根神经搭错,犯病了,认真的看了他三秒钟后,不愿再继续纠缠:“我不想和你 说这些,你自己看吧,我走了。”
诺言都怀疑自己这辈子,又不是大部分的时间都用在和何似吵架上,尤其现在何似突然的神经搭错, 以前他还愿意跟他拌两句嘴,但现在他连吵架的力气都没了。
诺言继续拿起手机,对电话那头的顾江河说道:“你不用理他,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真的很开心你 这么关心我。”
结果就是因为这句话,再次触怒了何似,他深蓝色的眸子里已经翻起惊涛骇浪,从诺言手中拿走手 机,下一秒,重重的砸向地面。
“啪”,手机的屏幕摔得四分五裂。
诺言看了看地上已经彻底粉碎的手机,抬头看着何似,那表情就好像他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一 样,同样用对待不听话的孩子的口吻说道:“何似,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说结婚,好,我结,你天天派人看着我行我不反抗,我让你那些人看着,我每天什么都不做除 了睡就是看网上的那些留言,因为我不要在意,我不在意,今天你带我来试礼服,我也来试了,这一切难 道不是按照你的想法来的吗?怎么你还是不满意?”
说着说着诺言突然笑了,问:“那你到底怎样才满意?”
何似没有立马回答,他用深沉而令人窒息的眸子直视着诺言毫不退缩的眼睛,说道:“我怎么样满意,你真的不知道吗?”
“我知道,但我不想做。”
诺言能看出来,这几天他对何似的态度让何似已经在忍耐的边缘徘徊了,所以刚才仅仅是一个电话,何 似的忍耐到达极限,顷刻崩塌。
何似说:“诺言,你是故意的。”
诺言一点都不否认,点头,大大方方的样子让人看着只不过他玩了个幼稚的游戏而已。
“我是故意的,因为我不想让你满意,我不想让你开心,我想让你跟我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痛苦,煎 熬,难受,让你没有办法忍受我,我要让你知道我们在一起是你做的一个多么愚蠢的决定。”
何似猜到了,只是亲耳听到,永远更加残忍。
他问:“那你觉得你成功了吗?”
何似不在意的笑了笑:“我全部成功,你刚才的那番表现,难道不是最好的答案吗?”
何似被惹怒了,终于撕下了他虚伪的面具,把原本的自己彻彻底底的暴露出来。
其实何似已经比他想象中要坚持的时间长,但就像再狡猾的狐狸也总会露出马脚,一个人原来是什么样 子的,无论他多么刻意的掩盖,掩盖的有多么好,终究还是无法彻底变成另一个样子。
只不过需要一个临界点,需要一点刺激,然后如同火山喷发。
“你错了。”
何似的声音又轻又缓,一字一句仿佛车轮慢慢碾压过:“我宁愿跟你一起痛苦,也不会放你一个人去开 心,所以无论你做什么,都是白费功夫。”
诺言脸色一僵,随即讥讽的笑道:“何似,难道这就是你口中的爱?”
爱到要拉着他一起痛苦,哪怕前面是地狱的深渊,也要把他拽进去,不给他任何拒绝的权利。
这就是爱?
狗屁的爱。
诺言愤恨的瞪着何似,像极了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随时想要跟他同归于尽。
“是啊,爱。”何似的心脏已经在作痛,但他的脸上却没有一点表现,反而在诺言的眼中,带着一贯的
残忍。
“诺言,你忘记我是个自私的人吗?所以我的爱也是自私的,我要你待在我身边,因为我爱你,我会对 你好的,所以别想我能放你走。”
这就是何似口中的爱,和他这个人一样。
诺言冷笑:“可我不爱你了,你不放过我,只会让我痛苦。
“但放你走我会痛苦。”何似无比认真的说:“所以不如我们两个一起痛苦,就这样互相折磨一辈子,也 挺好的。”
诺言用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盯着何似,在他眼里,此刻的何似和疯子已经没有区别了。
他大声说道:“你这不是爱,是你得不到的好胜心和占有欲,何似,我不是你的所有物,你不能一辈子困着我。”
“我不是困着你,我只是不让你离开我。”
诺言冷笑一声:“你只是想让我死在你手里。”
“死在我手里,也比你离开的好。”
他可以忍受诺言的冷漠,忍受与诺言的争吵,甚至忍受他的嘲讽与无视,因为只要他想道诺言想离开 他,这些就显得格外微不足道。
只是刚才,他没忍住,在看到诺言接起电话时笑容,以及听到谈话的内容后,一种名为嫉妒的东西开始 作祟,他控制不住。
诺言对他是那样冷漠,每次在他热情高涨的时候,泼下的那盆冷水,冻得他浑身僵硬,失去知觉,不知 悲喜。
即便那样了,他也不敢发火,怕本就不能缓和的关系雪上加霜。
“诺言。”鬼使神差的,何似把手轻轻抚上了诺言的脸,眼里满是哀求,态度却是强硬:“对我笑一
笑。”
诺言在被何似触碰到的一瞬间,如同看见鬼了的眼神刺痛了何似的眼睛,让他从奢望中回过神,自嘲的 笑了笑。
何似放下手,并不是难过,更多的是密密麻麻,难以喘息的心痛。
“我不可能放你走,无论你做什么,后天我们就要结婚了。”何似的语气就像他在下达一个不容拒绝的 命令。
他伸出手,想去理诺言的衣领,但诺言退了一步,让他落了个空。
何似也不尴尬,只是慢慢的收回了手,脸上难得的挂着淡淡的笑容:“没关系,慢慢来。”
这句话像是在说给诺言听,更像是说给自己听。
但诺言永远像大结局是突如其来的残忍真相,让每个期待美满的观众歇斯底里。
“慢慢来什么?你是觉得我会重新爱上你,还是觉得我们会好起来?何似,别做梦了好不好,造成这一 切的罪魁祸首是你。”
“所以我会弥补你。”何似声音都点轻微的发抖,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出来。
“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不论是事业上还是生活里,我会对你好,真的,诺言,不要让过去的事 耿耿于怀,人要向前看。”
如同一场将醒的梦,诺言叹了口气:“何似,我做不到。”
他做不到。
何似说得太容易,太简单了,好像只是丢下一个无关紧要的包袱一样轻松,或许何似能做到,但他不 行。
他第一次爱一个人,就遭受这样残忍的事情,让他连缓和的机会都没有,一个一个,接踵而来。
那些痛苦已经成了一根神经,原谅何似,放下过去,那根神经就会剧烈的疼痛起来,无时无刻不在提醒 他,清醒点,别再犯傻了。
有些人值得你醉一场,无怨无悔,有些人不值得你跳进去,一而再再而三,一次又一次。
何似是那个不值得。
他对自己的“爱”,只是一个小孩得不到喜欢的玩具的执念,但当他得到了,玩腻了,丢在一边,甚至 踩两脚,扔到泥地。
最后,崭新的玩具变得破烂不堪,被人扔进了垃圾桶里。
诺言已经看到自己同玩具一样的结局,并不是他预测,而是他曾经经历过一次,只不过那是他还能坚强 的挺过来。
挺过来一次,不代表能挺过来第二次,挺过来每一次。
两个人沉默的对望,心中似乎都有许多话要说,但诺言的话,说与不说,没有任何意义。
“好,做不到。”何似打破了沉默:“那我也告诉你,我一样做不到。”
“做不到放你离开,既然你放不下过去,那就带着那份过去跟我在一起,我总会让你放下去的。”
这并不是自信,如果诺言能将视线移到何似垂在身体两侧的手上,让他张开手心,就能看到何似已经出 汗的手心。
他不是自信,甚至是害怕的,但他不愿让诺言看出来,宁愿装出一副坚定自信的样子,让诺言觉得他是 势在必得。
“衣服我已经选好了,穿在你身上会很好看,如果你现在不想试就走吧。”何似说完,下意识想去牵诺 言的手,刚刚抬起一点,想到诺言一定会躲开,就又放了下去。
“不想穿,回去吧,我累了。”
诺言大步离开,何似默默捡起了地上摔得粉碎的手机,屏幕的玻璃碴子不小心扎进肉里。
第115章 报应么?我已经有了
诺言跟诺妮见了一面。
与其说是见,倒不如说是诺妮要走了来通知一声,她知道诺言现在住哪,所以当他们回到老屋时,诺妮 被管家放进去,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
何似把碎裂的抢手机碰到了玄关处的柜子上,看手里点点的血迹,叫管家拿来了医药箱,自己默默的到 别的地方去处理伤口。
从始至终诺言都没看他一眼,何似也故意不想让诺言看见,于是一直沉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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