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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少年游(古代架空)——明月倾

时间:2021-02-27 16:15:28  作者:明月倾
  “出宫干什么?我可没有令牌给你。”
  言君玉正解释想出宫去看看自己祖母,正好东宫侍卫长聂彪从旁边过,笑道:“小言也是欺软怕硬,趁人都不在,想骗云岚放你出去。等殿下回来,看我不告诉他,哈哈哈!”
  言君玉急得一头汗,聂彪还想逗他,只见言君玉瞪了他一眼,竟然一转身进了思鸿堂,只好去忙自己的了。
  言君玉匆匆跑进思鸿堂,人都不在,静得很,宫女只在外间伺候,他跑到睡榻边,弯下身去,伸手从睡榻下方,拿出一块令牌来。
  这是当初他捡到的聂彪的令牌,因为聂彪常欺负他,所以他就藏着,想看他着急,谁知道聂彪压根没想到他这里来,主动报了失落,罚了三个月的俸禄,言君玉知道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之后了。
  这令牌于是就一直藏在这里,他都快忘了,要不是今天急着出宫,也想不起这个来。
  他记得当初敖霁他们带自己出宫去花街,走的是白虎门,因为和那的侍卫相熟,只是扬了扬令牌,并没有细看,就被放过去了。那令牌和聂彪的长得一模一样,只是字有差别,不细看绝对发现不了的。如今的情况十万火急,也只能试一试了。
  洛衡那诗是与郦道永约定赴死的意思,怪不得当初郦道永在诏狱那样伤感,郦道永今日凌迟的事,阖宫内外都知道,要是洛衡选在今日殉情,偏偏郦道永又被赵弘博他们救下来,两相错过,言君玉简直不敢细想这后果。
  如今是一刻钟也耽误不得了。他虽然知道冒用令牌是坏事,但是敖霁他们也都是这样跋扈行事的,说明并不是什么大事。至少这事是牵扯不到东宫的。就算被人发现,他只说是偷溜出宫去见祖母就行了。
  言君玉也是胆大妄为,打定主意,也不犹豫,衣服也不换,直接去东宫的马厩自己牵了马,马厩小厮还要扶他,他早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转眼便到了白虎门,他心跳如擂鼓,表面仍强撑着一脸傲慢,偏偏今天宫门处没人出宫,门楼上守卫森严十来个侍卫,只查他一人,他硬着头皮策马过去,马也不下,只学着敖霁他们的样子,从怀里掏出令牌来,朝着他们一扬,道:“我是东宫的。”
  那当班侍卫却不买账,伸手道:“凭你哪个宫的,下马再说。”
  言君玉心急如焚,手心满是汗,眼见那侍卫已经过来牵马,正在想要不要干脆强冲出去时,只听得门楼上有人笑道:“杨济,你别多事,你知道这位小爷是谁?”
  言君玉抬眼一看,正是上次和敖霁他们说笑的侍卫。
  那叫杨济的侍卫也机灵,听了这话连忙收了手,赔笑道:“请问大人是?”
  言君玉心中着急,只得老实道:“我是东宫伴读言君玉。”
  杨济的神色一凛,连忙让开道:“实在不知道是小侯爷你,恕我有眼不识泰山。”
  言君玉急事在身,也懒得去计较自己在这些侍卫心中是个什么狠角色,只道声“不敢”,朝门楼上的侍卫拱了拱手,下面的人早让开了路,他挥鞭打马,扬长而去。
  出了白虎门,后面就好办了,言君玉赶到花街时已经黄昏了,一路飞马过去,赶到了梨子胡同,他记路厉害,飞奔到上次那院落前,用力拍门。里面一片寂静,他心中忧心如煎,好容易有人开了门,正是郦玉,脸色苍白,见到是他,没什么好脸色。
  “你师父呢?”言君玉顾不得多说,直接问道。
  “我师父不是被你们抓到诏狱了吗?”郦玉面寒如冰:“今日凌迟,你不在宫里看着,来这干什么。”
  他们果然知道。
  “那你另外一个师父呢?”言君玉急得叫名字:“洛衡呢,他在哪?”
  “他把自己关在房里弹琴呢。”
  原来这院子后面还种满竹子,言君玉刚跑到窗下,就听见一阵琴声,即使这样急切时候,也听得出这琴声极清越,慷慨悲壮,倒有点易水送别荆轲的意思,他稍稍放心,敲开了门,里面果然是洛衡,已经换了一身白衣,见到是他,十分惊讶。言君玉只管探头往里看,案上摆着一架古琴,旁边放着一碗药,实在让他没法不往坏处想。
  “言大人……”洛衡到了这时候还文绉绉的。
  “别什么大人不大人了。”言君玉擦了一把额上的汗,喘了一大口气,这才告诉他:“我知道你那句诗的意思了,你可千万别寻死。”
  他见洛衡怔住了,只怕他不听劝,干脆凑到他耳边,小声告诉他:“郦道永没死,我不能细说。你可别告诉别人,也别殉情,只耐心在家等着就行了。知道吗?”
  洛衡眼中的惊讶褪去,很快沉了下来。往言君玉身后看了看,郦玉会意,连忙出门去看有没有人跟来。
  “言大人一个人来的?”他问言君玉。
  “是啊。”
  “那就好。”他到底是成年人,十分稳重,只略问了两句,就催促言君玉回宫,亲自送他到门口,朝他揖了一揖,道:“多谢言大人,请千万保重,不要和别人提起这事。”
  言君玉连忙还礼,见天色晚了,也不敢回侯府去见祖母,只得又飞马往宫里赶。总算赶在天黑透前回了东宫,聂彪正看着侍卫换班,见到他还笑:“言大伴读这是去哪野了,跑得这一身的汗。”
  言君玉也不理他,等见了云岚,又挨了两句说,被赶去洗了澡,才准用晚膳。他跑了一天,倒不觉得累,想到自己可能救了一条人命,顿时开心起来,在浴桶里泡着,还哼起歌来。
  赵弘博他们肯定想不到,自己才不是什么叛徒,而且聪明得很,既没连累东宫,又救了人,等郦道永醒来,逃出了宫,跟洛衡对上了话,一定会觉得自己比他们都厉害。
  这才叫智勇双全嘛。
 
 
第90章 红叶他像个难伺候的公子
  秋狩的猎场封了一个月,养得里面的猎物十分肥美,焚香祷告天地之后,再开猎场。最开始猎到的野物都要送去供天,往年都是圣上来开第一弓,今年换了太子。
  这宫里人逢迎圣意的功夫,也算是绝了。早一天就放了许多鹿獐之类的野物,又把大雁之类的剪了飞羽,放在猎场里,只等猎场一开,天上飞的地上走的,到处都是野物,就是个学射一年的新手也能轻易射到猎物。
  萧景衍从来不在这些小事上争强,只射了几只猎物便罢了手,倒是这次来陪同的几个西戎人十分踊跃,大约是难得干一回老本行,一个个兴高采烈,尤其是那蒙苍王子,竟然带着人去猎了只狼回来。献给了萧景衍。
  “西戎果然精于骑射,专出蒙苍王子这样的好汉。”容皓在旁边淡淡道。
  “倒也不是个个都是好汉。”呼里舍冷笑道:“有些外族人生的,就没这么厉害。”
  他说的自然是赫连了,他压根不动弓,只懒洋洋骑在马上看热闹。
  赫连显然是听惯了,一点反应没有。容皓朝敖霁递了个眼色,是提醒他“我早就说过呼里舍对赫连很差吧”,敖霁倒没什么,偏偏被羽燕然看个正着,叹道:“唉,其实我们汉人也有好汉,像吕布就不错。”
  他又在笑容皓是貂蝉了。
  容皓打不过他,也不理论。等众人都散开狩猎了,自己信马由缰,找了棵开阔地,解开马缰,让它吃草,自己则懒洋洋地躺在树下晒起太阳来,只听见远处号角声响,显然是又抓到什么厉害猎物了。
  睡了一会儿,只觉得眼前一暗,有人笑道:“找不到猎物,这匹野马不错,我先射一箭看看。”
  “你敢。”他眯着眼睛道。
  赫连自然是玩笑话,不过说说而已,见他还躺在地上,干脆也下了马,在他身边捡了个地方,也躺了下来。
  秋日天空一澄如洗,映着树上红叶,是极漂亮的景致,看得人心旷神怡。阳光也好,晒得人暖融融的。容皓的眼睛向来是有点像狐狸的,睫毛也长,被阳光照出影子来。
  “这叶子红得不透。”他这时候还要挑:“寒山寺的红叶好,像鸡血。”
  “远上寒山石径斜那个寒山?”
  容皓嗯了一声,也不说是与不是。躺了一会儿,忽然道:“你的马真差。”
  他像个难伺候的公子,反正什么都能挑出不好来。
  不过赫连的马也确实是差,都说西戎马最好,连蒙苍侍从的马也是通体墨黑,一根杂毛没有,赫连的马却灰不灰,白不白,是一身花色,看着实在寒碜。除了使节团的首领呼里舍故意为之,实在找不出其他理由。
  赫连也不在意,道:“你的马倒不错。”
  容皓斜睨他一眼:“送你?”
  他这一瞥十分慵懒,又傲慢,实在漂亮,赫连离得又近,尽管心机深沉,也怔了怔。反应过来之后,才笑了起来。
  “平白无故,送我东西?”
  “看你顺眼,就送你了。”容皓云淡风轻道。
  赫连笑了起来。
  他的金发在阳光下,实在比最柔软的丝绸都要漂亮,发丝上都闪着光,眼睛却比天空还湛蓝,欠起身来,看了容皓一眼,忽然俯身下来,像是要凑在容皓耳边说话。
  容皓按捺住了,没有本能地躲开,只听见这西戎人在自己耳边轻声道:“容大人,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吗?”
  他的呼吸温热,容皓的耳朵瞬间就烫起来。
  “什么时辰。”
  “现在是申时,也就是说,”赫连的声音带着笑意:“郦道永已经被凌迟了五个时辰了。”
  容皓的心神一跳,全身如坠冰窟,心中大怒,登时坐了起来,瞪着他道:“你当我是奚落你?”
  这不解风情的混账西戎人,还当自己提到呼里舍是故意气他,所以反提郦道永来气自己,实在是混蛋!
  赫连却仍只是笑。
  “容大人错了,我知道你想拉拢我。”
  “那你还提郦道永?”
  “我只是想教教容大人。”
  “教我什么?”
  “用美人计,得投其所好才行。”赫连笑着道:“我不喜欢容大人处心积虑勾引我的样子,反而是你生气的样子我比较爱看。”
  “你放肆!”容皓被戳破心思,又是羞愧,又是大怒,他这人放不下身段,总以为不过勾勾手指赫连就会上当,谁知道计谋不成,反被他奚落一番,恼羞成怒下,口不择言,道:“你在呼里舍面前要是有在我这一半厉害,也不至于让他当着你面骂你是希罗女奴生的杂种。”
  他自己话出口就知道说过了,但为时已晚,只见赫连脸色一沉,他暗道不好,本能地往后退,却被赫连抓住手腕,直接按倒在地上。
  混账呼里舍,说什么赫连骑射不厉害,看他这蛮力,打死十个呼里舍还有富余。
  容皓心中慌乱,知道无论汉人还是胡人,骂人母亲总归是不可饶恕的,但他性格傲慢,仍然犟着不肯道歉,竭力挣扎,仍然被赫连按在了身下。
  “你想当董卓,送我赤兔马。偏偏又想做貂蝉……”赫连面上滚烫,连气息都是灼热的:“你难道不知道,貂蝉是怎么骗到吕布的。”
  他显然已经怒意上头,轻易制住容皓,伸手就往他腰上探去,偏偏容皓穿的锦袍用的是时兴的玉带,一扯就断,上面缀的玉早飞溅出去,露出里面雪白的中衣来。
  容皓万万没想到还有被人用强的一天,满腹文章此刻一点用处也没有,眼看着赫连的手已经探到衣内,他指腹有薄茧,碰到的皮肤顿时发起抖来,容皓只觉得脖子上一痛,是被他狠狠咬了一口。
  他吃痛,越发用力挣扎起来。他向来懂得风流事,也见过人玩小倌,心中不齿,没想到今天自己成了被玩的那个,心中又是慌,又是怒,竭力挣脱,但暴怒中的赫连那是这么容易对付的,挣扎中摸到他腰侧的刀柄,正是他随身悬挂的小弯刀。
  慌乱之中,容皓抽出弯刀来,挣扎着一挥,只听见声如裂帛,手上顿时有温热液体流下来。
  赫连是战场上的人,对刀伤无比敏锐,当即反拧住容皓手腕,逼得他松开了刀,掐住他脖颈,将他按在树上。湛蓝眼睛里似乎烧起火焰,说不清是发怒还是伤心。
  容皓只觉得脖子都快被他拧断,偏偏他的手硬得如同铁钳一般,扳也扳不开,就在他以为自己会被他掐死在这里的时候,赫连松开了手。
  容皓跌坐在地上,警惕地看着他。
  然而赫连却没理他,只是按着腰侧,他穿着一件普通的西戎袍子,十分粗糙,鲜血从他按着的地方蔓延出来,很快染红了袍子,他却似乎一点不知道痛,只是神色漠然地低着头,似乎在地上寻找什么。
  很快他就从地上采了一把草,自己嚼碎了,又从怀里掏出药粉,和在一起,按在伤口上。那刀伤实在狰狞,解开袍子看得更仔细,足有两寸来长,不断涌出鲜血来,容皓看着,都觉得心里发麻,赫连却面色如常,仿佛受伤的不是自己般,撕下布条来,坐在地上,十分熟稔地包扎着。
  容皓也知道自己下重了手,但是性格使然,说不出软话,见他的袍子累赘,所以从自己的衣服上撕下两条来,递给了他。
  赫连也不说话,接了过去。
  他这样子像极羽燕然小时候,他来东宫来得晚,伴读又欺生,经常和人打架,许多个打一个,打得鼻青脸肿也不哭,自己躲在一边,摘许多奇怪的草来敷伤口。
  赫连出身那么低,小时候在西戎一定受的欺负一定更多。
  容皓知道自己这事做得太过分——赫连气得也对,自己确实是因为呼里舍蔑视他奚落他,就觉得一点小恩小惠就能把他拉拢过来。要是没有呼里舍,以赫连的谋略,自己何至于这样轻看他呢。就连所谓的美人计,也不过是猜他不像蒙苍有姬妾,觉得他是动了心的愣头青,会被人随意摆布。
  读了那么多圣贤书,反而比别人都势利起来了,被点破了,还恼羞成怒,骂人家的母亲。其实从打猎时,自己就故意用话引得呼里舍侮辱他了。
  承蒙青眼,虽然是个男子,到底有一点真心。自己反过来利用他,轻视他,别说齐景公的风度,真是连羽燕然也不如了,至少他还知道给那个歌姬赎身呢。
  容皓生平傲慢,难得自省一次,不由得灰心起来。赫连自己包扎好了伤口,见他这样,以为他怕伤势严重,淡淡道:“皮外伤而已,死不了。希罗女奴生的杂种自然命硬,比这更严重的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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