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庭这一洗,就是半小时,等到季楠快睡着,聂庭才磨蹭着上床,抱着他睡觉。
“聂庭,”将睡未睡间,季楠靠在聂庭怀里,问:“你真的想好了共度一生吗?我很小气,我不说,很多事我没说出口,不代表我不在意,我不喜欢你跟别人纠缠,我也不喜欢你总是等你,你要不要再考虑下?”
“考虑什么?”聂庭抬起季楠下巴,望着他的眼睛,“我没跟别人纠缠过,你在意的事,你告诉我,我不会猜人心思,你别闷在心里,感情上,我们都是新手,你不能丢我一个人努力,你要帮我,监督我,好吗?”
季楠用手指关结刮着他喉结,“你说的?你意思是我可以管你?”
聂庭捉住他的手,喉结滚动,“我说的,你有资格。”说完亲了上去,这个吻,相较前一次温情的吻,多了些许热情,强烈到令季楠窒息。
“别闹,”季楠推开他,脸红得如六月新荷的第一瓣花瓣,喘着气息,“小心传染给你。”
“不怕,再来一次。”
第二天,小护士盯着季楠嘴唇看了很久,指责道:“不是提醒过你,要时不时用棉签沾点水润一润吗?你看,上火成这样,又红又肿的,今天注意点啊,多沾点水。”
季楠臊红了脸,护士一离开,聂庭凑上前,舔了舔季楠唇瓣,“别动,润一润。”
两人正闹着,敲门声响起,“别闹,去开门,应该又是渐青。”
“不像,姓方的会直接进来,不会这么客气。”
门外,秦铮拿着一束百合,礼貌的向聂庭点头致意,“聂总,想不到在这里见面,前天我走的匆忙,没来得及打招呼,鄙姓秦,单名一个铮字。”
聂庭虽说不悦,但也没直接表现出来,毕竟他和季楠,还是眼前这位救出来的。
“秦总,请坐。”
季楠招呼着,正准备下床,被秦铮拦住,“你休息,我过来看看,马上就走,你感觉怎么样?”
“秦总挂心了,我没事,多谢你救了我们。”
“应该的,是我的疏忽,近一个月你不用去公司上班,好好休养,养好身体,公司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酒庄那边怎么样了?”
秦铮道:“放宽心,有保险,损失不大,积水已尽数出,重新整理即可,你好好休息,我先告辞。”
秦铮离开时,刻意向聂庭打招呼,聂庭不咸不淡的应着,季楠只觉得好笑,“你好像对秦总有偏见?”
“这么明显?不错,我讨厌他对你这么态度,太过亲密。”
季楠失笑,“这叫亲密?那陈梓轩对你……唔……唔”
聂庭自知说错话,无话反驳,只得上前堵住他的唇,吞下他的话。
季楠也知道真的打算从头来过,就要摒弃过去,不能翻旧帐,过好当下,提陈梓轩只是为了逗弄他,谁知这人这么不经逗,恼羞成怒直接封口。
一周后,两人出院,聂庭意思是接季楠回听风山庄的别墅,季楠不愿意,“我们现在是谈恋爱,平等关系下的正常恋爱,你有见过才答应几天就搬去对方家住的吗?”
“为什么不行?那里也是你的家,你只是回家,有什么不可?”聂庭不明白季楠的坚持。
“跟你说不清,但是我不想回去,至少现在不想。”那里的回忆太伤人,需要一些美好的回忆盖过它们。
“好,不想就不想,不回就不回吧,”聂庭说,“那我搬来你这边住,总行吧?我额头的伤还没好全呢,你看,”他指着额角早已愈合只留下一点疤的伤口说:“这酒瓶割破的伤口,很有可能会发炎,你得照顾我。”
“……”
就这样,聂庭明目张胆的厚着脸皮赖在了季楠家。
第一次,聂庭趁季楠出去买菜,叫人上楼搬走了客卧的床,晚上季楠才发现,再次被聂庭厚脸皮的程度惊呆,“你意思就是要跟我一起睡呗?”
“不然呢?我搞这么多动作是为什么?”
“……”倒是坦诚。
“那就一起睡吧,不过,”季楠强调:“仅限睡觉。”
“同意。”聂庭笑着说。
第一天晚上,聂庭还算老实,除了手搁着搁着,搁到季楠腰上;第二天晚上,搁腰上的手往下滑了滑,滑到臀部;第三天晚上,那不老实开始宣誓主权,前后变换位置,从小腹到后腰,又到胸口,季楠忍无可忍,一脚踢他下床,他捏着季楠脚踝,认真的解释:“情难自禁,睡梦中都在对你动情。”
季楠被他突如其来又极不协调的肉麻激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顺脚将他掀翻在地,扔下一句:“我去买菜,你帮我给阳台的花儿浇浇水。”
聂庭坐在卧室地板傻笑,柯明海的招挺管用,情话不用多,用心去说肯定是对的。
聂庭正在阳台给月季浇水时,门铃声响起,聂庭拎着水壶前去开门,门口,陈梓轩一脸梨花带雨的站着,手里捧了把红玫瑰。
“你怎么来了?”聂庭眉毛皱成一团。
陈梓轩因为上次的事安分了好长一段时间,聂庭也警告过他不许再出现,不知为何又出现。
陈梓轩扬起脸,楚楚可怜,“聂庭哥,听说你受伤住院了?我打了你好多电话,你都没接,对不起,要是我当时在你身边,我肯定不会让你受伤……”
聂庭脸色下沉,“你来做什么?”
“聂庭哥,能让我进门再说吗?”
聂庭见他一副快哭的样子,站在门口确实不好看,侧身让他进屋。
陈梓轩把玫瑰花放在桌上,环视屋内,“季楠哥不在吗?”
“不在,有什么事快说吧。”
陈梓轩背对着聂庭,聂庭在想着是不是该打电话把季楠叫回来,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对着陈梓轩,总有种别扭的感觉,陌生的可怕。
陈梓轩缓缓转身,他不甘心,聂庭就这么又回到季楠身边了,他不甘心,解开扣子的衬衫被他脱下,掉落在客厅地板上,他想着聂庭对他的态度,大概是因为他一直吊着聂庭,男人吊久了也会腻,只要他把自己完整的献出来,是不是聂庭就会接受他、帮他,那样他还有机会,一切都有机会。
他看着聂庭,眼泪如线,一串一串往下滚,“聂庭哥,我一直没告诉你,我喜欢你,我很早就喜欢你,从大二开始我就喜欢你,但我知道我们身份不一样,注定不能在一起,所以我不敢表现出来,只能狠心拒绝,我原本想着,等我去外面有成就了,出名了,因来就能配得上你了,可是,没想到你已经结婚了,聂庭,你现在,还能接受我吗?我把自己交给你,你要我吗?”
说话间,他已脱下上衣,褪掉长裤,聂庭被惊到,忙举起手里的花洒挡在眼前,花洒口倾斜,水浇了陈梓轩一身。
“陈梓轩,”聂庭转过身,“你把衣服穿起来,我说过的,从前的事,过了就过了,那时我们都还小,不懂事,很多事,错过就过了,我现在有季楠,你回去吧。”
“可是,你以前不是说过喜欢我吗?你现在讨厌我了吗?”陈梓轩哭着,不甘心的问。
“对不起,我说的喜欢,是指对美好事物的喜欢,我也喜欢钢琴,喜欢钢琴曲,我现在也不讨厌你,你有什么困难,还是能找我,我们还是朋友。”
陈梓轩骄傲的头低下了,身上全是水,捡起衣服,一件一件穿上,抬起头离开。
季楠拎着两袋新鲜菜肉,哼着小曲儿慢慢往回踱,刚到楼下,碰到从电梯间走出来的陈梓轩。
陈梓轩早几秒看见季楠,用力拧了把锁骨靠上脖颈肉,顿时,红起一片。陈梓轩换上笑脸,“季楠哥,我是来看你们的,不知道你出门了,你放心,我跟聂庭哥什么事都没发生。”
说话间,他故意侧了侧身,露出刚被他掐红的颈部皮肤。
季楠哪里会不明白他的意图,不知道他怎么还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出现的,上次的事好像没对他造成什么影响。
季楠敛起温和的笑意,换上冷笑,“是吗?既然是来看我们的,现在我在了,一起上去,吃完饭再走吧。”他说这话时,故意加重“我们”两个字。
陈梓轩脸色刷一下变白,假笑退去,面具丢掉,“季楠!你得意什么,我告诉你,你装可怜博取他的爱,注定不能长久,他喜欢的是我!”
季楠换换拎菜拎酸麻的手,“哦,是吗?我睡过他。”
“你!”陈梓轩气得只差没上前动手,指着自己脖子,“你看了吗?刚刚聂庭亲的,他怕你看到又跟他闹,让我先离开,他说他喜欢我。”
季楠甩甩手,菜拎着太重了,“哦,是吗?我睡过他。”
“你别得意!”陈梓轩吼道:“你只不过是他用来填补空虚的床伴罢了,他一直喜欢的都是我。”
“哦,是吗?我睡过他。”季楠淡淡的,还是这一句。
陈梓轩气得发狂,冲上前,举起手掌往季楠脸上盖,季楠刚准备还手,有人比他更快,截住陈梓轩的手,“他说的没错,他睡过我。”
聂庭用力松开陈梓轩,手里的玫瑰花往陈梓轩怀里一扔,后退一步,搂过季楠,当着陈梓轩的面,来了个法式湿吻。
第45章 戒指
吻到季楠轻微喘气,聂庭才放过他,拇指轻轻摩擦他湿漉漉的唇瓣,“走,回家。”
季楠将手里的菜递给聂庭,挽着他的手,一起进电梯。
“你这样,不怕伤到他吗?”电梯内,季楠问:“是不是有点太过了?”
“为什么会伤到他?都是过去的事,再说,也没什么事。”
聂庭不想告诉季楠,他查到季楠被关进电梯、被人将电梯中失控的监控视频放网上,种种迹象表明,陈梓轩参于其中,聂庭已在收集证据,他不想告诉季楠,不想他为无关紧要的人伤神气恼,他会保护好季楠。
晚上,季楠吃完饭,躺在阳台新添置的竹编藤椅上看着星星,跟方渐青煲着电话粥,聂庭抱着季楠往浴室走,“去洗澡。”
季楠忙收线,跟方渐青打招呼下次接着聊。
“聊什么?你们俩有什么好聊?”
季楠见聂庭脸色阴沉得随时能闷几声雷,于是在他怀里,勾着他的脖颈,凑上去,亲昵的蹭了蹭他鼻尖,“吃醋呢?”
“没有,”聂庭一脚踢开浴室门,“楠楠,说过的话要算数。”
“什么话?”季楠隐隐约约有种不好的感觉。
“睡我。”
“我、我是说睡过你,不是说现在要睡你。”
聂庭反手关上浴室门,堵住出路,“一样的。”说着亲了上去,狭小的浴室内水汽旖旎,夏天衣料轻薄,遮不住的欲望滚烫的贴在季楠小腹部……
聂庭的吻凶狠,充满占有欲,不像从前在聂宅,这个吻,带着浓浓的爱意,季楠直觉得快窒息了,快热炸了,像一块冰块儿,一点一点的被融化,融化在聂庭的唇舌下,喘息中,季楠推开聂庭,充满雾气眸子凝着聂庭,“是不是……太快了点……”
“快不快你不知道?还没开始。”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聂庭咬着他的唇瓣,顶着他的唇,含糊的问:“那你要怎样?想要先约会?看电影?看话剧,我都能陪你,我们有一辈子时间做这些,现在,我只要抱你,拥有你。”
季楠放弃抵抗,闭着眼回吻聂庭,…………(WB)…………
季楠浑身没力气,抬手指的力气都被聂庭榨干了,全程被聂庭伺候着洗澡、穿衣,被抱上床,朦胧间左手无名指传来一阵轻微的凉意,模糊间,似乎听见聂庭在低喃:“楠楠,欠你的戒指现在补给你,欠的爱我会用一生慢慢还。”
早晨,季楠悠悠转醒,揉着后腰撑起身,指间束缚感提醒着他手上套着一枚戒指,季楠盯着戒指,越看越模糊,季楠用力眨眼,将眼里的湿意眨回去,这是一枚迟到了六年的戒指。
“怎么了?”聂庭走到床边,执起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戒指和戒指挨在一起,聂庭在他额角亲亲落下一个吻,又托起他的手,在无名指吻了吻,“别哭,把它当成作端吧,不是迟到,是我们的起点。”
季楠吸吸鼻子,取下戒指,慢慢转动着,“谁哭了,我就是有点鼻子不舒服。”
戒指内侧刻着一排数字,805220,聂庭将自己的戒指取下来,放在季楠手心,季楠看清了,他的戒指里一样刻着这组数字,感动化为暖流,流入心,又从眼眶溢出来,220805,是季楠从前设下的聂宅大门密码,805,聂庭生日,8月5日,220,季楠生日,2月20日。
“这么感动?那不如——”聂庭说到这里,故意停顿。
“不如什么?”
“不如以身相许。”
季楠嘶了一声,按着后腰逃下床,“我饿了,我去做早餐。”
“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季楠盯着桌上摆好的早餐,一脸震惊,指着那团黑呼呼的,跟煤炭没多大区别的物品,和另外一碗不知道该称之为饭,还是加了水的饭的食物问:“这就是你准备的早餐?”
聂庭将他按在椅子上,刚好门铃响起,聂庭拿过外卖,从重回到餐桌旁,闷声道:“你吃这份,我刚点了你喜欢的早点,那些别吃,我没来得及倒掉。”
“别倒啊,”季楠按住聂庭手,夹起那块黑呼呼的物品咬了一口,虽说焦了点,酱油味浓了点,还掺杂了些许蛋壳,但还是没吃出来,那是一枚煎蛋,“好吃!”
聂庭一脸不信,就着季楠筷子咬了一口,转身吐在纸巾上,“呸,快别吃了,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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