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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皇破月(玄幻灵异)——雀狐

时间:2021-03-03 09:45:30  作者:雀狐
  阳清远缓缓跟在他的身后,浅笑着戏谑道:“那多不公平啊,你既然要脱,我也不好意思不脱啊。”
  青鸾城内,那间沉静的屋子里,香雾仍旧无声无息地从香炉顶的镂空偷跑出来,缓缓攀升,淡淡的香气溢满整间屋。
  弥勒榻上,朱炎风拎起茶壶,将浓郁的冷泡茶小心注入茶杯,一阵茶香,一阵香炉的熏香,此起彼伏般,没有任何冲撞,反而更令人惬意。
  因是冷泡茶,黄延拿起茶杯便轻抿了一口,剩半杯茶在杯中,不着急着继续品茗,只半垂眸着,陷入沉思。
  朱炎风瞧见他的神色,干脆地问道:“你心里有事?”
  黄延启唇:“想到了一件事。”
  朱炎风好奇:“什么事?”
  黄延答道:“炎琰长老竟然会施‘连命咒’这等奇术,还用在了苏小子身上。”
  朱炎风说:“炎琰长老是阴阳学术法高超的法师,会这样的奇术倒也不奇怪。”
  黄延在意道:“究竟是在何时施的连命咒……?”
  朱炎风问:“你在意这道奇术?”
  黄延继续说:“连命,那便意味着,原本的两条命连在了一起,一方不幸死去,另一方也会死去。”
  朱炎风不由道:“会有代价吧。”
  黄延勾起唇角,肯定道:“如果一方受伤,另一方虽然无伤,但是会感知这份痛苦。”
  朱炎风斟好一杯茶,抬眼看着他,奇道:“炎琰长老为何要在城主身上施下这种奇术?”
  黄延回道:“我以为你会知晓这件事,看来你也是被隐瞒了,那便说明这是一件很自私的事,多半是他自己的要求。”
  朱炎风担忧道:“这道奇术的代价甚高,死后,两道灵魂恐怕会……连在一起。”
  黄延轻轻嘲讽着笑道:“他的命令,炎琰长老怎敢违抗?”想了想,不由轻咬指骨,喃喃:“如果我以前就知晓他身上有连命咒,直接抓了李旋倒也省下不少麻烦。”
  朱炎风不解地看着黄延:“延儿在说什么?”
  黄延无奈地叹了叹:“以前的事情了。”
  朱炎风认真道:“那时候的城主还太年轻,不会想到将来的代价会有多惨重。既然我们知晓了,得想办法劝长老解除此奇术。”
  黄延回道:“你有慈悲心,但可是不能滥用。”
  朱炎风奇怪道:“我,滥用慈悲心?”
  黄延拿着茶杯的手再度停在半空,看了他一眼以后,微微垂眸浅浅一笑:“他人之意愿,你要改变它,是你的好心,但,也是你强加于他人的要求。”
  朱炎风听罢,便垂眸不言语。
  黄延伸手,将茶杯递到朱炎风面前,看着朱炎风,继续道:“人各有命,也人各有志,强行更改他人意志,只会徒增麻烦,他人并不会领情。”
  朱炎风只轻轻一叹,不言语。
  黄延提醒道:“不给我斟茶吗?”
  朱炎风立刻拎起茶壶,往空空的茶杯里小心注入冷泡茶,再顺便为自己斟了一杯,才将茶壶轻放在案上。
  茶杯送到唇边,轻抿一口之前,黄延忽然好奇:“这世上,除了我们,还有什么人知晓他的这个秘密?”
  朱炎风问:“你要去查?”
  黄延答道:“只是好奇而已,这个秘密如果被其他人知晓,定然对他不利,你知道他事关着青鸾城。”
  朱炎风说:“我会告知师父,长老阁应该会妥善处理。”
  黄延笑了笑,回道:“你就这么相信这道奇术能这么轻易解决?”
  朱炎风只轻叹一声,不回答。
  黄延笑道:“换做是你,你会答应与我缔结连命咒吗?”
  朱炎风听罢,愣愣瞧着黄延,不及说一句话,黄延再度伸手,食指的指尖轻轻从他的额头中央往下滑到鼻梁,抢先说话:“你有半分犹豫,证明你心里舍不得。”
  朱炎风轻轻启唇,但黄延刚把手收回又继续说:“我何尝不是。自己身上的痛楚分一半给爱着的人,让爱着的人也承受这种痛苦,实在太过残忍!有时候我觉得真正伟大的不是苏小子,是在他背后默默容忍他的一切狂妄的李旋。”
  心里一直都知晓黄延对苏仲明一向不满,听闻他的这番见解,只是抿唇,并不言语半句,看到他茶杯底空了,立刻为他续杯。
  
 
  ☆、第114章
 
  深夜,城里的家家户户皆已熄灯歇息,每一条街每一条小巷寂静得犹如玄黄混沌,唯有时不时响起的虫鸣宣示这里仍是人间之境,在这片墨玄森域里,渐渐浮起无数星辰,犹如一条银河,但随着汇集的趋势,逐渐形成一条炎流,一直流向平潮武厂。
  巨大的撞击声惊醒了武厂内的一部分师徒,尤其是武厂的首脑,几间房亮起了灯火光,随后正大门被成功撞破,炎流冲进了前院,占据了逃生之路,焰火之中,刀剑的利刃高高举起,在火光之中无比雪亮。
  廊道里,急迫的步伐伴随着一个慌张的身影,须臾间,来到一间明亮的房,来者冲房里那一道泰然坐着的身影脱口:“突然闯进来了一路人马!把前门和后门都堵住了!”
  甄山雨凝眉沉思了片刻,启唇只问道:“你可有看清那些是何人?”
  晓遇云肯定地答道:“他们的装束不像是官兵,应是哪个门派的弟子。”忙询问:“依你之见,现在该如何应对?”
  甄山雨一边思量一边答道:“我听到声音,他们应是来破坏武厂,趁他们没有放火烧武厂之前,必须遣人出去阻止。”
  晓遇云脱口:“大概有三百余人!但我们武厂里现有的成年徒弟加上教头,皆不足一百人,该派谁去阻止?”
  甄山雨叹了叹,才道:“平潮武厂今日遇劫,躲不过去了,但此地乃是你我之心血,断然不能在今夜毁去!”深思了片刻,决定孤注一掷:“你且去召集那些熊孩儿。”
  晓遇云微微诧异:“你的意思是,让那些熊孩儿去阻止今夜的浩劫?这可行得通吗?”
  甄山雨答道:“我心里没有胜算的把握,但熊能克人,也该能克匪,姑且试一试。”
  晓遇云只好点头应了一声‘嗯’,又问道:“我只怕那些熊孩儿不愿意去,该是如何?”
  甄山雨当机立断:“可以告知他们,若今夜他们赶走了闹事之匪,除了颁发荣誉笺,武艺试验之时亦可多加十二分。”
  晓遇云答应道:“我马上就去召集人数!”转身就走,赶去了中院。
  房里安静下来以后,甄山雨立起身,离开椅子,走到窗前,望着外面的星火炎流,不由担忧着喃喃:“少主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才令我平潮武厂在今夜有此大劫?”
  武厂前院,在眼前已几近成为废墟,狼藉一片,毁坏的练拳桩随意倒在地上,随意被人践踏、踹飞。淅雨台弟子不屑地轻笑起来:“平潮武厂也不怎么样嘛!东西这么脆弱,老子还没有使劲砍就坏成了这样!哈哈哈!”
  另一个淅雨台弟子也出言嚣张:“这里已经毁成这样了,竟然还没有人现身,看来平潮武厂的人都是胆小鬼,连出来阻止我们都不敢!啧啧!”
  旁边有人将长刀的背部靠在肩头,接话道:“听说这里的首脑是我们门内昔日的叛徒,走投无路了才自盖了这个破地方,能有什么能耐啊!哈哈!要不是掌门说了只许摧毁地盘,不可伤及性命,我早就冲进去一个也不放过!”
  又有人叫道:“差不多该冲进去揍他们一顿了!”
  他们不知,在他们得意之时,一群尚在舞勺之年的少年少女已经静静地绑上了霜白的抹额,卷好了袖口,握紧了刀剑和长棍,满脸冷酷、气势汹汹地穿过廊道,淅雨台的众弟子刚悠然地穿过狭长的巷子,欲前往中院,见无数凶煞身影飞奔而来,不禁愣住。
  “打!见一个打一个!”洪亮的少年声响起,敌我之间开始一阵乱斗,无数刀剑在火光中交锋,棍棒在零乱的修罗场上转动。
  淅雨台众弟子细看一眼后,愈加嚣张:“不过就是一些孩子!这破地方果然没有能人,只能派一些小孩子来应付,哈哈哈!小娃儿,不乖乖让开,叔叔就揍你到嗷嗷大哭!”
  有少年脱口:“最讨厌你们这些爱吹牛啤的大人,该好好教训教训你们!”
  乱斗了半个时辰以后,火把快要烧到手指,敌方受伤人数达一百多人,平潮武厂的小救兵之中,伤者尚且不到一百人,敌方已开始趋于疲惫,但尚在舞勺之年的少年少女仍是精力旺盛,挥砍有劲,顿时令敌方开始招架不住,伤者加倍增添,不得不退回前院,逐渐退到了门口,宛如困兽。
  没有相互好好商量,淅雨台众弟子竟都不谋而合地往门外冲去,身上有伤之人捂住伤口跑出去,伤得太重跑不了的人也无人搀扶,只能自己奋力爬出去。熊孩儿们瞧见他们落荒而逃,不禁狂妄地笑了起来。
  晓遇云静静地负手立在屋顶上,将整个仗势尽收眼底,微风徐徐吹拂他的八字胡与柔软的广袖,眼眸里无喜无怒,只是低声叹了一声,低声喃喃:“好在被打得如此狼狈如此凄惨的,不是我。但以后也不得不防备这些熊孩儿呀……”
  一男子一女子穿过一扇门,抬头望向屋顶,慕容天扬声对晓遇云说:“爹!已经把歹人赶走了!你快点下来啊!我们还要趁天亮以前,把地方好好收拾!”
  晓遇云回答闺女:“你先与教头看看众徒弟的伤势,收拾之事就交给你兄长去办吧。”
  晓厚山答应道:“我知道了!我去叫高班的徒弟!”
  看着自己的这一双儿女离开,不过片刻,晓遇云亦缓缓离开屋顶,踩着云梯下去了。
  彼时,平京宫城内——
  黄延与朱炎风沐浴更衣以后,在五芒星形状的承虹苑内散心纳凉,朱炎风不由朝黄延说道:“圣上还真是大方,一听你说觉得暑热,睡不着,今夜便命人去冰窖给你凿一块。”
  黄延回道:“从小在安详的内宫生活,又过得舒适,自然生性单纯,毫无心机,但这也是他的弱点之一。”
  朱炎风说:“他是圣上,每日都呆在宫里,应该比较平安。”
  黄延遗憾道:“可惜他有哮喘病,不知道大正朝廷能延续多少年。”
  朱炎风跟着遗憾:“天生的病只要比较稳定,倒也不是大事,只是……如果圣上没有子嗣,以后便只能以禅让制推选新天子。”
  黄延欣然道:“这不是很好吗?以后我家的后辈也有这个机会。”
  朱炎风侧头愣愣看着黄延:“延儿好像对太上皇这个位置很感兴趣?”随即急忙张望四周,发现除了自己与黄延以外,再无其他人影,这才安心了。
  黄延笑了笑,不经意地露出了两侧唇角上方的小酒窝,回道:“在这座宫城里谈论最容易被咔嚓的禁忌,让你很害怕了?”
  朱炎风直言:“我确实很怕,也怕连累到师父。”
  黄延镇定道:“苏姓小子一向很心软,会为了一句话,对青鸾城无情吗?”
  朱炎风回道:“城主的心思,我们谁也不懂,还是不要贸然试探他的底线比较好。”
  黄延如是镇定道:“其实在你一开始说到他儿子之时,便已经犯了这样的禁忌了,宫内禁止谈论皇族,你我已经够胆大包天了。”
  朱炎风刚要启唇,黄延忽然伸一只手,轻轻捂住他的嘴,然后指了指他侧旁不远处的一座观景楼台。待黄延松手以后,朱炎风问道:“要去那里?”
  黄延答道:“琉璃望楼,纳凉最好的所在。”
  两人便牵手往那座楼台走去,登上楼台,楼内没有灯火,只借着径道两侧的石灯光,勉强微亮,夜风徐徐通过毫无遮挡的四面,凉意徐徐,黄延随意坐了下来。
  朱炎风只走到护栏前,望了望楼外的夜风景,欣然道:“这里似乎种了四季的树,现在已入初夏,这里的紫薇树开了不少花,凤凰木也更红了,我们应该在白日晴天的时候过来瞧。”
  黄延回道:“挠了紫薇树的枝杈,它会发痒。”
  朱炎风回头,奇道:“它会……自己挠痒?”
  黄延答道:“它会摇来摇去。”
  朱炎风笑道:“什么时候我无聊了,会去挠它看看。”
  黄延望了望外面的夜风景,忽然说:“我想在这里宿一夜。”
  朱炎风可惜道:“大概不行,御花园不准夜宿。”
  黄延不言语,想了一想,轻轻勾起了唇角,面对着朱炎风,指尖从下巴里侧开始,缓缓地,缓缓地顺势朝下游走,到了膝盖以后,指尖抬起,朝向朱炎风。
  看到这里的朱炎风,很明白如此举止的意味,便走到黄延的面前,握住他的手,凑近他的脸庞,另一只手搂住他,温和道:“回去吧,冰块应该弄好了,会比这里舒适。”
  话落,不等黄延回答,朱炎风立刻将他横着抱起,走下了观景楼台,快步回到繁华斋,灯火通明的殿宇内,几个年轻的宦官手执蒲葵扇子,扇着木盆里的大冰块,让寒气弥漫整座殿宇。朱炎风朝宦官们说:“不用劳烦了。”
  宦官便收起扇子,识趣地退出殿宇,并替他两人关上门扉。
  朱炎风立刻将黄延轻放在寝榻上,脱去鞋袜,落下了寝榻两侧的纱帐,在灯火光中,两道身影纠缠,一同轻轻倒了下去,寝榻外面却是满地零乱衣袍无人收拾。
  桃花瓣与丁香一同戏耍的时节,阵阵悦耳的流水声回响,只欠一首清冷入仙的古琴曲。花瓣与丁香皆喜游,共同作伴,从玉池翻山越岭,滑落至山之阴,滑过琵琶谷,飞跃至玉脂沙漠的朱砂孤石时,忍不住流连忘返,再度乘风飞行之后,偶然落到神阙附近,再入圣地求得一番巡礼。
  是时,一朵未敷莲花浮出水面,朱炎风将它纳入自己的花瓣池,时而以丁香缓缓濯净,黄延不禁轻轻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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