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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裱(近代现代)——空菊

时间:2021-03-03 09:47:39  作者:空菊
  “你当是小孩子过家家呢?”舒亦晨揶揄道,“还在学校门口见面。”
  舒青末平时很少出门,社交圈仅限于美院附近。舒亦晨这么一说,他才意识到似乎和舒亦晨相比,他的确有些没见过世面。
  他没法反驳舒亦晨的话,只得同意了他定的地方。
  晚上八点,舒青末准时来到了这座他从未踏入过的五星级酒店。
  酒店所在的摩天大楼是南城的地标性建筑,由国际知名建筑师操刀设计,总共有99层。
  天气晴朗的时候,站在美院绘画系的顶楼也能眺望这座鹤立鸡群的宏伟建筑,绘画系的新生几乎都有拿它来练过手。
  富丽堂皇的大厅让舒青末感到非常陌生,他双手捏紧了背包的肩带来缓解内心的紧张,大厅的服务人员应是看出了他的无措,好心上前给他指路。
  来到负一楼后,舒青末发现所谓的高端会所不过就是个高档ktv,除了走道更亮堂一些、服务员更专业一些,和他们学校附近的ktv也没什么区别。
  ——舒青末这样安慰自己。
  他在服务员的引领下找到了舒亦晨发给他的包厢号,此时宽敞奢华的包厢内舒亦晨已经在等候,面前的茶几上摆放着舒青末不认识的洋酒,一看就价格不菲。
  “坐吧。”舒亦晨扬了扬下巴,翻起一只纯饮杯,给舒青末倒了半杯酒。
  舒青末在舒亦晨的斜对面坐下,并没有碰酒杯。他开门见山地说道:“我找你是因为一件事。”
  “遗产?”舒亦晨自顾自地啜了一口,不甚在意地问道,“你对遗产分配有新想法?”
  “那要看你的态度。”舒青末道。
  舒亦晨笑了一声,重重地放下手中的厚底玻璃杯。玻璃杯和茶几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在这宽敞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舒青末没有慌乱,语调仍旧四平八稳:“按照原计划,明天下午我会和方婉柔去做放弃遗产的公证,我暂时没有改变这个计划的想法。”
  听到方婉柔三个字,舒亦晨轻轻挑了挑眉,显然是不习惯自己母亲的大名就这么被舒青末直白地说出来。
  “那你找我是什么意思?”舒亦晨问。
  “你在朋友圈里发了有关我朋友的视频。”舒青末终于说到了重点,“你要是不删,那明天下午我就不去了。”
  “视频?”舒亦晨的表情有些莫名其妙,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油画专业大四的……你和她是同学?”
  “是。”舒青末道。
  “哈,这么巧。”舒亦晨又拿起了酒杯,显然没把舒青末的话当做威胁,反而当成了一件有趣的事情,“你不去公证又怎么样?只要我妈不同意,你永远拿不到遗产。”
  “你别忘了,”舒青末从容不迫地说道,“只要我不放弃,你们也别想动那一部分遗产。”
  舒亦晨像是才意识到这件事,他含了一口酒在嘴中久久没有咽下,眼神看着手里的酒杯,不知在思考什么。
  半晌后,他舒展了一下坐姿,靠在身后的沙发椅背上,看向舒青末问:“所以我只要删除视频就好?”
  听到这话,舒青末暗自松了口气:“没错。”
  “那行。”舒亦晨从裤兜里掏出手机,随手扔到了舒青末怀里,“你删吧。”
  舒青末被扔了个措手不及,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皱眉道:“密码呢?”
  “密码……我也不记得了。”舒亦晨朝舒青末伸出手,“给我,我用指纹。”
  舒青末坐得离舒亦晨较远,他没有扔手机的习惯,便往前挪了一些,把手机递给舒亦晨。
  然而舒亦晨并没有接过手机,而是握住了他的手腕。
  舒青末心里顿时生出不好的预感,他下意识地想要抽回手,但就在这时,他突然感到有什么东西喷到了他脸上,再看舒亦晨,不知何时另一只手上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喷雾瓶。
  “你干什么?”舒青末赶紧用手背擦掉脸上的水渍,警惕地看着舒亦晨问,“你给我喷了什么?”
  舒亦晨没有回答,而是解锁手机操作了一阵,接着把屏幕竖起来拿给舒青末看:“呐,视频删了。”
  舒青末不知道舒亦晨在搞什么鬼,他隐隐觉得眼前的画面有点不对劲,线条开始交错,灯光也开始旋转。
  “不过删了又有什么用呢。”舒亦晨随意地把手机扔到茶几上,“我早就发群里了。”
  说完这句,他猛地起身,把舒青末推倒在了沙发上。
  “葬礼那天我就觉得,”舒亦晨欺身上前,用食指勾住舒青末的下巴,“你还真是越长越标致了,看你这粉红的小嘴儿,一点也不像个男人。”
  “你疯了?!”舒青末惊慌地推搡着舒亦晨的肩膀,但身体却使不上什么劲,“我是你的亲弟弟!”
  “就是亲弟弟才带劲。”舒亦晨说着掀起舒青末的衣服下摆,露出那细瘦的腰肢,他俯在舒青末耳边低声说道:“待会儿我好好给你拍几张,看你还敢不敢要遗产。”
  舒青末这时候才明白过来,原来舒亦晨是想拍他的照片来威胁他。
  他摸索着拿起茶几上他没有动过的酒杯,用尽全力把杯中的酒全泼在了舒亦晨的侧脸上。
  “嘶,你这——”
  舒亦晨的话还未说完,舒青末又一杯子砸上了他的脑袋。
  尽管这一击并没能给舒亦晨造成伤害,但还是让他退后了一些。
  舒青末抓住这喘息的机会,用脚蹬开舒亦晨,连滚带爬地从包厢里跑了出来。
  会所的走廊就如迷宫一样,舒青末完全分不清东南西北,只能扶着墙闷头往前走。
  舒亦晨很快从后面跟了上来,他锁定了舒青末跌跌撞撞的身影,就像在享受狩猎的乐趣一般,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
  舒青末想找人帮忙,但走了半天一个人也没遇上。眼看着舒亦晨离他越来越近,他加快脚步绕过一个拐角,而就在这时,他毫无预兆地跌进了一个结实的胸膛。
  身后响起了舒亦晨诧异的声音:“姐夫?”
  舒青末茫然地抬起头来,接着便见到了在葬礼那天他见过的那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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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烈犬
  舒青末的大脑不怎么听使唤,但他还是立马想到了一个名字——阎宗琅。
  他恍惚地回忆起葬礼那天的事,阎宗琅出现在他身后,他不客气地甩脸色走人……要是他事先知道那人就是阎宗琅,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那样跟阎宗琅说话。
  在南城有这样一个传说,阎宗琅养了一条狼狗,谁要是惹到了他,他就会把人拿去喂狗,要是狗没吃完,剩下的尸体就从他家的码头扔到海里去。
  不管这传说是真是假,传说中的人物总是能让人心生敬畏。
  舒青末莫名感到一股恐惧,他撑住阎宗琅的胸膛想要后退,但此时阎宗琅的手已经顺势扶住了他的腰,他往后仰了仰,结果又栽回了阎宗琅怀里。
  阎宗琅一手扶好歪歪倒倒的舒青末,一手示意身旁的保镖不用紧张。
  他看了眼怀里衣衫不整的人,又看向舒亦晨问:“这位是?”
  “是我朋友。”舒亦晨含糊地笑了笑,“我们正喝酒呢,他喝多了。”
  舒亦晨说着就要上前带走舒青末,但却被阎宗琅的话给打断。
  “朋友吗?”阎宗琅意味不明地又看了舒青末一眼,“怎么在伯父的葬礼上见过。”
  阎宗琅的话说得也很含糊,只说在葬礼上见过,没说具体是哪个场景。
  舒国华的葬礼自然不会邀请舒亦晨的那些狐朋狗友,他脸色一变,下意识地以为阎宗琅是知道舒青末的身份,只是故意不点明。他干笑了两声,说道:“姐夫,这是我们家的家务事,你还是别多管闲事了吧。”
  在舒亦晨说这句话之前,舒青末能感到阎宗琅的手只是单纯地扶住了他,并没有特别用力。
  但在舒亦晨说出“多管闲事”之后,阎宗琅的胳膊慢慢箍紧,好似在无声地宣布这里的主导权并不属于别人。
  舒青末闷哼了一声,抬起头来看着阎宗琅硬朗的下颌线,脑袋昏沉地想阎宗琅似乎不喜欢别人这样不识抬举地跟他说话。
  “多管闲事吗?”阎宗琅的语调并没有变化,听起来和刚才一样客客气气,但空气的温度却骤然下降了好几度,“在我的大厦,我的会所里,二少这么做恐怕不合适吧。”
  阎宗琅指的无非是舒亦晨给人下药的事。虽然舒亦晨嘴上说是舒青末喝多了,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舒青末的样子不对劲。
  “姐夫,”舒亦晨咽了下口水,挤出一个心虚的笑容,“我们闹着玩呢。”
  舒家和阎家联姻一事,向来都是舒国华和阎宗琅直接商量,压根没有小辈插嘴的份。所以对于舒亦晨来说,阎宗琅是介于兄辈和父辈之间的存在,他自然不想把他干的丑事暴露在“长辈”面前。
  “是吗?”阎宗琅垂下眼眸,看着舒青末问。
  舒青末对上阎宗琅的视线,上次葬礼时他没有注意,现在直视阎宗琅的眼睛,他才发现这双被墨色晕染过的眼睛深沉得可怕。
  “不是……”舒青末摇了摇头,脑袋更加昏沉。
  在失去意识之前,他隐约听到阎宗琅对一旁的保镖吩咐了一句:“把他带到楼上去。”
  *
  翌日早晨,舒青末是被一阵敲门声给吵醒的。
  他从蓬松的被子中坐起身,茫然地看着斜倚在门边的阎宗琅,在脑海中思索这人到底是谁。
  在他认识的人当中,好像没有这样身型颀长、面容英俊的男人。
  骆梓杭的身高和长相倒是不错,但没有这般成熟稳重的气质。就算身穿休闲的居家服,也散发出一种岁月沉淀下来的干练感。
  “不起来吗?”阎宗琅看着坐在床上发呆的舒青末问。
  记忆一瞬间回笼,舒青末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事,他忙不迭地往下看了看,发现自己上半身一丝不挂,他又赶紧掀起被子,还好,内裤还在。
  但这也不能说明什么,他嗖地看向好整以暇的阎宗琅,一双漂亮的眼睛难得瞪得浑圆。
  阎宗琅被舒青末的一连串反应给逗乐了,他轻声笑道:“我没那么丧心病狂。”
  舒青末闻言暗自舒了口气,紧绷的后背放松下来。
  “你的衣服已经给你洗好烘干。”阎宗琅扬了扬下巴,示意床头柜的位置,“换好出来吃早餐。”
  说完之后,阎宗琅转身带上门,离开了这间卧室。
  昨晚向舒亦晨泼酒的时候,舒青末自己的衣服也难免遭殃。
  他看了眼床头柜上叠放整齐的衣物和一旁的手机钱包,不禁有些惭愧,刚才他竟然以为阎宗琅对他做了不道德的事。
  但他还是觉得有点奇怪。
  阎宗琅叠衣服的手艺这么好吗?简直跟商场里的新衣没什么两样。
  然而当舒青末走出卧室之后,他才知道什么叫做贫穷限制了他的想象力。
  在宽敞明亮的下沉客厅和开放式厨房里,两个佣人有条不紊地做着手里的工作。
  客厅一侧是一整面落地窗,清晨的阳光恰到好处地照进屋里,顺着光线眺望出去,可以看到城市边缘的山峰。
  “这是哪里?”舒青末拘谨地看了看坐在餐桌旁的阎宗琅,朝落地窗的方向走去。
  他记得昨晚阎宗琅对保镖说了一句“楼上”,猜想这里应该是皇锦假日酒店,但屋里的布局和内装一点也不像他认知中的酒店。
  “皇锦。”阎宗琅站起身来,迈着悠然的步伐走到舒青末身后,“九十九楼的顶层公寓。”
  “九……”舒青末一时哑然,他没想到曾在美院里眺望过无数次的建筑,此刻就在他的脚下。
  从这里往下俯瞰,鳞次栉比的高楼变成了乐高玩具,城市的喧嚣仿佛隔绝在凡尘的世界,远离了这座云上宫殿。
  这时,一阵烈犬的狂吠骤然打断了舒青末欣赏风景的闲情逸致。他下意识地循声看去,只见下方花园的一角用围栏隔出了一块区域,里面有一只威风凛凛的黑色大狗。
  舒青末原本不怕狗,但这只大狗龇牙咧嘴,叫声凶猛,让他联想到了有关阎宗琅的那个都市传说。
  他吓得后退了一步,撞上了阎宗琅的肩膀。阎宗琅抬手撑住他的后背,扶他站好。
  “有狗……”舒青末尴尬地说了一句废话。
  “嗯,叫阿尔法。”阎宗琅举高右手,做了一个握拳的动作,阿尔法立马停止吠叫乖乖坐好,“是条藏獒。”
  美院里曾经出现过几只流浪狗,在校园里神出鬼没,舒青末还喂过它们。
  后来流浪狗消失,听叶小萱说,那几条狗是中华田园犬,属于烈性犬,在城市禁养犬只名单当中,所以被学校叫来的人抓走了。
  就连华夏民族养了几千年的土狗,都因为有进攻性而被城市禁养,更别提有“一獒战三狼”之称的藏獒了。
  “南城可以养藏獒吗?”舒青末看着阎宗琅问。
  “别人不能养。”阎宗琅言简意赅道。
  ——别人不能养,我能养。
  舒青末不由得在心里感叹,这里果然不是他能够融入的世界。
  跟着阎宗琅回到餐厅,舒青末刚才悟到的想法突然产生了改变。
  他原本以为这里的一切都跟他毫不相干,但当他看到挂在餐厅墙上的三幅画时,他惊得就像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样。
  “画得不错吧。”
  阎宗琅在餐桌旁坐下,优雅地拿起刀叉切割小香肠,明明是在吃早餐,却吃出了法餐的仪式感。
  墙上挂着三幅一米多高的中国画,色彩明艳、细节讲究,正是舒青末画的四大天王图中的前三幅。
  这三幅画的旁边空着一块区域,整面墙看起来极为不对称,但舒青末知道那是为了挂这个系列的最后一幅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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