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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裱(近代现代)——空菊

时间:2021-03-03 09:47:39  作者:空菊
  迟迟未动笔的舒画家莫名感到有些心虚,他拉开座椅坐下,含糊地“嗯”了一声。
  他不敢告诉阎宗琅这三幅画是他的作品,一是他不想暴露他这么会画画,二是他怕阎宗琅知道画的作者不过是个二十二岁的大学生后,会觉得掉价。
  “你是舒家人,应该懂国画吧?”阎宗琅突然问。
  “懂一些皮毛。”舒青末道。
  葬礼那天,阎宗琅看到了他画国画,所以他并没有否认。但话一说完,他就发现话里的重点似乎不是他懂不懂国画,而是他承认了他舒家人的身份。
  阎宗琅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始终是那副彬彬有礼的模样,让人捉摸不透。
  若不是那天舒青末亲眼见到了阎宗琅一脸烦躁的样子,他差点就要以为阎宗琅就是这样一个温文尔雅的人。
  “那你知道画上画的是什么吗?”阎宗琅随意地问道。
  舒青末抬起头来看了看自己画的画,他本想说不知道,但感觉有点假,因为画上明明白白地写着画的主题。
  他说道:“四大天王吧。”句尾加了个语气词,来表示他的不确定。
  “没错。”阎宗琅道,“不过跟人们印象中的四大天王不太一样。”
  舒青末当然知道不一样。
  不过这时候他明白过来一件事,原来阎宗琅花高价买下不知名画家的画作,并且还想收藏这一个系列,是因为他看懂了画的含义。
  舒青末难得遇上知音,他犹豫了一瞬,顺着阎宗琅的话说道:“手里拿的法器不一样。”
  光是这一句,还不足以暴露他就是作者。
  阎宗琅诧异地挑了挑眉:“你知道?”
  舒青末不再接话,埋头吃起了早餐。
  人们通常在现代寺庙或影视作品中的见到四大天王,手里分别拿着剑、琴、伞、蛇四样法器。
  这是因为明代小说《封神演义》让魔家四将的形象深入人心,但实际上最初的四大天王并没有持这几样物品。
  同时期的小说《西游记》中,也没有针对这几样法器的描写。但有趣的是,82版《西游记》中,导演默认了四大天王手中拿的就是这几样东西。
  舒青末查阅了许多资料,他所画的四大天王其实是南宋以前的四大天王形象,更加接近佛教传入中国时的原始面貌。
  所以的确就如阎宗琅所说,跟人们印象中不太一样,非常特别。
  “我听说,”阎宗琅放下刀叉,毫无预兆地转换了话题,“舒家有过一个私生子。”
  他的语气仍旧很平淡,让人听不出他到底是想打探,还是在单纯叙述一个事实。
  老实说,舒青末并不意外。他甚至觉得阎宗琅昨晚会帮助他,很可能也是因为对这件事感兴趣。
  他还没想好该怎么回答,适时他放在裤兜里的手机振动了起来。
  “舒舒。”叶小萱哭泣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他们把我的视频发校园群了,我不想活了。”
  舒青末倏地站起身:“你在哪儿?”
  半晌后,舒青末急匆匆地挂掉电话,打算跟阎宗琅告别。然而当他对上阎宗琅的视线时,竟一时不知该怎么称呼他才好。
  跟舒亦晨一样叫姐夫?
  显然不妥。
  “阎先生,昨天晚上的事情谢谢你。”舒青末选了一个决不会出错的称呼,“我现在有点急事要离开。”
  阎宗琅没有多问,亲自把舒青末送到了入户电梯的门口。在舒青末跨上电梯时,他听到身后的阎宗琅慢条斯理地问他道:“你叫什么名字?”
  舒青末知道就算他不说,阎宗琅一样能查到。他回过头去,迎上阎宗琅的视线,落落大方地报出三个字:“舒青末。”
  顶层公寓(penthouse)的概念之前在电影里见过,写持续高热的时候也写到过,所以不是来源于那部韩剧。阿尔法的名字来源于b站up主:阿尔法是只边牧。
 
 
第5章 印章
  “马上就要毕业了,你跟那些同学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相见,你这又是何必呢?”
  “现在大家各奔东西,谁有心思去管你的事?”
  “你为了舒亦晨这样的人渣去死,你觉得值得吗?”
  ……
  大半个小时过去,舒青末总算从绘画系教学楼的顶楼把叶小萱给劝了下来。
  叶小萱的双眼哭成了鱼泡眼,鼻尖红得像个小丑,早已没了往日的精致。
  舒青末第一次感到后悔,作为叶小萱的朋友,或许他早该提醒她,嫁入豪门不是什么好的追求。
  一个人的成长环境决定了很多,阶层的鸿沟没有那么容易跨过。
  就好比舒青末约舒亦晨见面,他单纯地以为在学校门口就可以把事情解决,结果没想到事情的走向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
  回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舒青末现在都感到有些后怕。舒亦晨只不过比他大了两岁,但各方面的人生阅历都比他丰富太多。
  只要舒青末不改变现有的生活环境,哪怕再给他五年的成长时间,恐怕在同样的场景下,他还是会处于被动。
  这道理放在叶小萱身上也是一样。
  她不过是普通家庭出生的孩子,见识和经历都没法跟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少爷相比。打从一开始,她和舒亦晨就处于不平等的地位。她会受伤,也只能说她没有舒青末幸运,能遇上阎宗琅那样的救星。
  “既然冷静下来了,先把问题解决了吧。”
  两人坐在顶楼的楼道里,叶小萱已不似刚才那般冲动,舒青末好歹松了口气。
  他拿出手机,问叶小萱道:“你说视频发在校园群,我看了圈微信,怎么没看见?”
  “是校园交友群。”叶小萱哭过之后,嗓音变得干涩无比,“群里还有其他学校的人。”
  舒青末当下了然,他的微信里只有班级群或小组群,想想也是,没有人会把不雅的视频发到正经群里。
  “其他学校的人应该不认识你。”舒青末安慰道,“认识你的人也不一定在那个群里。”
  “是吗。”叶小萱双目无神地说道,“可是发视频的人不是舒亦晨,这说明视频已经传开了,而且这次的视频里有我的下半张脸。”
  “这次的视频?”舒青末一愣,“还有别的视频吗?”
  “嗯。”叶小萱点了点头,“都是那天晚上的。”
  舒青末拿过叶小萱的手机看了看,发现群里的视频比朋友圈的视频尺度大很多,不仅拍到了叶小萱的胸部,还拍到了舒亦晨的那根东西。
  也难怪叶小萱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最羞耻的一面被那么多人看到,是个人都会承受不住。
  舒青末把手机还给叶小萱,神色复杂地问道:“他在拍你你都不知道吗?”
  叶小萱咬着下嘴唇摇了摇头。
  “这应该算得上淫秽色情信息了吧。”舒青末叹了口气道,“我们可以去报警。”
  “报警有用吗?”叶小萱那空洞的双眼里总算出现了一点星芒。
  “我查查看。”舒青末道。
  大多数人活到二十多岁,可能从来都没有报过警。
  舒青末倒是有过一次报警的经验。那时候他和母亲刚被赶出舒家没多久,母亲在家里发疯摔东西,他联系不上吴云墨,邻居和骆梓杭家里又没人,他只好拨通了110。
  不过那时的他也才十一二岁,完全算不上跟警察打过交道。
  “查到了,会拘留和罚款。”舒青末从屏幕上收回视线,看向叶小萱道。
  “拘留舒亦晨吗?”叶小萱茫然地问,“他家那么有钱,警察会抓他吗?”
  “他散布色情信息,警察为什么不抓他?”舒青末皱眉道,“你别那么悲观,你越是软弱,他越觉得你好欺负。”
  “可是……”叶小萱悲凉地一笑,“跟他比起来,我就是好欺负啊。”
  “别这么想。”舒青末站起身来,“我陪你去报警。”
  在舒青末的劝说下,叶小萱最终还是鼓起勇气来到了学校的派出所。
  在微信群里传播淫秽视频的确属于违法行为,派出所的警察也耐心地安慰了叶小萱几句。
  期间舒青末接到了方婉柔打来的电话,提醒他下午要去公证处做公证。他直接拒绝,让方婉柔去找舒亦晨问原因。
  叶小萱不想回宿舍,舒青末把她带回了自己家里。
  一个下午过去,叶小萱过得提心吊胆又精疲力竭,但实际上除了上午交友群的群主发了一条她的视频以外,并没有人特意来找她问这件事。
  “你往好的方面想,我们毕业聚会聚过了,很多同学也不在学校,现在你只需要坚持到七月拿了毕业证,就可以重新开始了。”
  为了安慰叶小萱,舒青末今天一天说的话比平时一周说的话都还要多。
  “你说得对。”叶小萱的情绪已经比上午稳定了不少,“只要离开学校,谁也不认识我。”
  “你能这么想就好。”舒青末舒了口气,紧绷的神经总算放松下来,“除了骆梓杭,我跟高中同学都没怎么联系,以后大学同学肯定也是这样。”
  “舒舒。”叶小萱抿了抿干涩的嘴唇,难得露出了一个笑容,“有你真好。”
  “我应该早点劝你。”舒青末的心情多少还是有些复杂,“别老想着嫁入豪门,踏踏实实才是真。”
  “或许吧。”叶小萱自嘲地笑了笑,接着话锋一转,“对了舒舒,我看舒亦晨删除了朋友圈,是你让的吗?”
  “算是吧。”舒青末没有细说,“我有个朋友认识他。”
  “那你说……”叶小萱顿了顿,欲言又止地开口道,“会不会是你找人让他删视频,他不高兴所以才把我的视频发了出去?”
  “什么?”舒青末愣了愣,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叶小萱是什么意思。
  ——她竟然在为舒亦晨的行为寻找正当的理由。
  “没事。”叶小萱尴尬地笑了笑,“谢谢你替我着想。”
  舒青末的脑海中忽地冒出了一个想法,叶小萱似乎在怪他不该去找舒亦晨。
  或许在叶小萱看来,如果他不去找舒亦晨,舒亦晨就不会发其他视频,那今天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糟糕的事情。
  但舒青末很肯定这件事怪不到他头上,因为舒亦晨在删除朋友圈之前,亲口说过他早就把视频发到了群里。
  这些细节舒青末也没法和叶小萱提,他只当叶小萱今天承受的压力太大,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叶小萱还是不敢回宿舍,舒青末便让她今晚暂时住在自己家里。
  他租住的旧房子虽然是两室一厅,但母亲去世后有间房改造成了画室,所以屋子里其实只有一张床。
  他给骆梓杭打了个电话,说好今晚去楼上睡,而就在他拿着睡衣和洗漱用品往楼上走时,意外地接到了阎宗琅打来的电话。
  “是我,阎宗琅。”
  低沉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舒青末停下脚步,直愣愣地站在楼道中央。
  “你怎么会有我的号码?”
  “知道你的号码很奇怪吗?舒同学。”
  舒青末知道不奇怪,阎宗琅可以有各种渠道查到他的信息,特别是阎氏奖学金的名单里还刚好有他的大名。
  “有什么事吗?”舒青末问。
  “你的背包落在我这里了。”阎宗琅道。
  舒青末这时候才想起来,昨天他为了去和舒亦晨谈判,还特意带了纸和笔在身上,结果完全没派上用场。
  他想了想,继续往上爬楼梯:“谢谢,我叫个闪送过去取吧。”
  “你最好亲自过来一趟。”阎宗琅道,“有点事情想跟你确认。”
  “什么事?”舒青末在楼梯间的平台停顿了一秒,接着又继续朝骆梓杭家走去。
  “先说句抱歉,我家佣人擅自查看了包里的物品。”阎宗琅道。
  “没关系,反正我包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舒青末说到这里时,心里突然生出了一种怪异的感觉,总觉得他好像遗漏了某个细节。
  “不值钱,但很重要。”阎宗琅不紧不慢地说道,“包里有枚印章。”
  听到这两个字,舒青末脑海中的弦倏地绷紧。
  画国画的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一枚印章,舒青末也不例外。
  他的印章上面没有字,只有一朵茉莉,非常特别。当初印章店的罗师傅还说他别出心裁,特意多刻了一枚给他备用,而那一枚他一直放在背包里。
  要说被别人看到这枚印章,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但偏偏看到这枚印章的人收藏了他三幅画,每幅画上都明晃晃地盖着这朵茉莉。
  舒青末回想到他在阎宗琅面前装模作样地观赏自己的画,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他一边往楼下飞奔,一边对阎宗琅道:“我马上过去。”
  舒青末在小区外拦了一辆出租车,一路上都在思考该怎么向阎宗琅解释。
  于是当他出现在皇锦假日酒店的门口时,他猛然惊觉他竟然穿着人字拖,手里拿着牙刷毛巾以及换洗的衣物就这么赶了过来。
  此时此刻,在人来人往的酒店门口,舒青末一脸悔恨地站在路中央,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
  要不先在前台寄放一下?
  那也很尴尬……
  还未等舒青末想出办法,阎宗琅派下来的佣人已经找上了他。
  通往99层的电梯需要专用的门卡,舒青末只好认命地跟在佣人阿姨身后,尽量把带来的东西往后藏,希望阎宗琅不要发现。
  然而天不遂人愿,他才刚踏进顶层公寓的客厅,坐在沙发上的阎宗琅便歪起脑袋,视线飘向他身后:“你带了东西过来?”
  舒青末知道藏不住,只得磨磨蹭蹭地从身后拿出了手上的东西,一脸生无可恋地说地道:“……洗漱用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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