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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裱(近代现代)——空菊

时间:2021-03-03 09:47:39  作者:空菊
  “这么自觉?”阎宗琅怔了一瞬,眼里很快浮起了浓浓的笑意,“你这是预感到我要把你关起来给我画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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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身世
  一幅国画作品总少不了题跋和印章,因此也有书画印一体的说法。
  印章同样是国画赏析的一部分,一枚好的印章能够完善画面的空间感,还能承载作者的思想感情。
  舒青末的母亲叫做兰菁茉,那枚茉莉印章正是为了纪念她。
  但此刻舒青末并不打算承认。
  “那不是我的章。”舒青末故意作出镇定的样子,“是我在路上捡到的。”
  “是吗。”阎宗琅把玩着手里小小的红色印章,表情看不出在想什么。
  “然后这个洗漱用品……”舒青末低头看了看手里的东西,“我正要去朋友家里过夜,来得有点急,忘了放回去。”
  阎宗琅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接着抬起双眸直勾勾地看向舒青末,眼神就像一把利刃一样穿透了那薄弱的伪装。
  “不是你的章,”他顿了顿,“那你急什么?”
  舒青末一时语塞,他眼神闪躲,无意识地咬了咬嘴唇,拙劣地补救道:“可能是同学的,我得还给人家。”
  说到后面,他的声音逐渐变成了蚊子音,他自己也知道没法再糊弄下去。
  “那我猜一猜,”阎宗琅笑了起来,嘴角微微上扬,“你的那个同学是不是叫舒同学?”
  舒青末不吭声了,耷拉着脑袋不知该如何是好。
  “坐吧。”阎宗琅倾身上前,在茶几上放下印章,接着舒展身子靠在椅背上,修长的双腿、交叠在一起,整个人优雅又从容,“我们聊一聊。”
  舒青末拘谨地在阎宗琅斜对面坐下,心虚地问道:“聊画吗?”
  “画的事回头再聊。”阎宗琅道,“先说说你的身世。”
  舒青末看着自己绞在一起的手指,不抱希望地问道:“可不可以不聊?”
  阎宗琅慢条斯理地给出回答:“不可以。”
  老实说,舒青末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什么。或许是因为那个可怕的都市传说,又或许是因为他欺骗了阎宗琅,总之在阎宗琅的强势面前,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俎上鱼肉,只能任人宰割。
  “方婉柔知道你会画国画吗?”阎宗琅问。
  舒青末摇了摇头,老实回答道:“我的右手受过伤,他们不知道我还在继续。”
  他抬起右手给阎宗琅看了看,手术的疤痕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狰狞又丑陋,他只给阎宗琅看了一眼,便把右手收回了左掌中。
  “是因为那次绑架?”阎宗琅从舒青末的手上抬起视线,继续问道。
  这次舒青末的瞳孔闪了闪,没有立即回答。
  十岁的时候,舒青末被绑架过。
  绑匪在行动之前,特意从舒家的保姆口中打听到舒家最受宠的孩子是小儿子,所以专挑了舒青末下手。
  当时被绑架的记忆对现在的舒青末来说已经非常模糊,他也不清楚到底是回忆不起,还是不想回忆。
  他只记得他被解救出来时,右手上满手是血无法动弹,绑匪们拿了赎金早已逃之夭夭,这场绑架案最终也不了了之。
  相比起受伤的他,他的母亲兰菁茉反而更受刺激。
  兰菁茉本是舒国华的小师妹,拜在舒老爷子门下学习装裱手艺。她和舒国华幽会被抓,当即被逐出师门,但那时她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怀有身孕。
  后来舒老爷子去世,兰菁茉没了道德上的束缚,带着舒青末回到了舒家。由于舒青末在装裱和书画上都极其有天赋,深受舒国华喜爱。
  但好景不长,在舒青末受伤之后,舒国华对他明显冷淡了下来。方婉柔做主把母子俩赶了出去,而舒国华也没有阻止。
  再后来兰菁茉患上躁郁症,身体变得很差,在舒青末十三岁那年病逝。
  那些年要不是有吴云墨好心接济,恐怕舒青末连高中都上不了。
  “阎先生,”舒青末收回思绪,没有正面回答阎宗琅的问题,“你上次看到我左手画画,能帮我保守秘密吗?”
  “为什么?”阎宗琅十指交握,搭在腿上。
  “我画国画只是因为喜欢,不想惹麻烦。”舒青末道,“如果被方婉柔知道,我怕她会以为我处心积虑想抢家产。”
  “你不想抢吗?”阎宗琅的眼里一闪而过诧异的神色。
  “不想。”舒青末不留余地地摇了摇头,“舒国华给我留了遗产,我也不打算要。”
  阎宗琅不再接话,而是仔细打量起舒青末来,温和的眼神变得犀利尖锐,似乎在判断舒青末话里的真实性。
  半晌后,他问道:“你是因为我是你姐夫,觉得我也是半个舒家人,所以想表明你的立场?”
  “没有。”舒青末压根没想那么复杂,他看着阎宗琅,清澈的眼神不含一丝杂质,“阎先生,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我姐夫。”
  “是么?”阎宗琅挑眉问。
  “因为我不觉得我是舒家的人。”舒青末道。
  舒青末已经说得够明白了,他对舒家的财产或地位完全没有任何想法。
  如果不是因为叶小萱,他现在应该已经彻底放弃遗产成为了一名路人。
  阎宗琅似乎是没想到舒青末出生在这样的家庭,竟会是不争不抢的性子,他的眼神不似刚才那般锐利,但仍旧让舒青末捉摸不透。
  “所以……”还是舒青末率先打破了沉默,“你能帮我保守秘密吗?”
  阎宗琅没有回答,而是问道:“第四幅画什么时候画好?”
  舒青末想了想:“给我两个月的时间吧。”
  “两个月?”阎宗琅显然对这个回答不是很满意,“你知道系列藏品中偏偏少了一件是什么感受吗?”
  舒青末当然知道很硌硬,但他又不是打印机,上好墨盒就能把画打印出来。
  他为难地说道:“这个系列我画得很慢,还要查很多资料,两个月已经很快了。”
  阎宗琅沉默了一下,突然站起身,对舒青末道:“跟我过来。”
  舒青末不明所以,跟着阎宗琅来到了落地窗边。
  南城的夜景比白天更美,整齐的路灯勾画出一条条流畅的金色丝线,错落有致的建筑点缀两侧,形成了一幅磅礴大气的黑金都市夜景。
  白天时舒青末还未注意,现在他发现外面的下沉花园多出了一个关闭的莲花型顶棚,看不见花园里的景色。
  “超高层建筑不适合有露天阳台。”阎宗琅道,“考虑到风荷载,会有构件坠落的风险。”
  说到这里,他拿出手机按下了几个按钮,莲花型的顶棚逐渐往外打开,露出了下方的花园。
  直到这时,舒青末都没有明白阎宗琅把他带到落地窗边的意图。
  随着顶棚打开,阿尔法的吠叫疯狂响起,舒青末吓得往后退了一步,这才发现不知何时阎宗琅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后。
  舒青末的身高只有一米七五,身形偏瘦,看上去就是个文弱书生的模样。而阎宗琅比他高了大半个头,身高至少有一米八八,更别说肩膀和胸膛都比他宽厚不少。
  舒青末抬起头来,不解地看着阎宗琅问:“阎先生?”
  “或许你听过有关我的传说。”阎宗琅一手轻轻搭在舒青末的腰上,把他禁锢在落地窗前,“那些传说都不是真的。”
  舒青末隐隐觉得不对劲,他感受到了一股无形的压迫,让他不由自主地后背发麻。
  他从反光的落地窗上对上了阎宗琅的眼睛,那双眼睛不似平常那般优雅从容,倒像是猎人盯上了猎物,散发出令人惧怕的光芒。
  舒青末突然想到了他第一次遇见阎宗琅时的场景。
  不知是什么原因,舒国华的葬礼让阎宗琅感到烦躁。在无人的角落,他卸下彬彬有礼的伪装,暴露出真实面貌,却不小心被舒青末撞见。
  “阎先生,你能放开我吗?”舒青末紧绷着神经问道。
  他也只是表面装作镇定,花园里的阿尔法叫得越来越疯狂,每叫一声,他的心脏都不受控制地颤抖一下。
  “害怕吗?”阎宗琅问。
  舒青末咽了下口水,僵硬地点了点头。
  “传说不是真的,不代表我好糊弄。”阎宗琅微微低下头,俯在舒青末耳边低声道,“害怕就好好画,给你一周时间。”
  舒青末总算明白过来这突如其来的威慑是闹哪般。阎宗琅不满他两个月才交画,非要他一周以内就画出来。
  可是一周的时间怎么可能画出那样精美的画作呢?
  “一周真的不行。”舒青末着急想解释,但他一侧过头,阎宗琅的鼻尖就在他耳后,他的嘴唇差点擦上那高挺的鼻梁,吓得他赶紧把头偏向了另一个方向。
  “难道你真要我把你关起来?”阎宗琅轻声笑了笑,“正好你连睡衣也拿过来了。”
  舒青末不确定阎宗琅是不是在跟他开玩笑,但他相信阎宗琅完全有这个能耐把他神不知鬼不觉地关起来。
  他看着另一边的地板,心急如焚地解释道:“我画国画是自制矿物颜料,很费时间,一个星期根本不够,而且……”
  “而且?”阎宗琅挑眉催促。
  舒青末咬了咬牙,抱怨道:“卖画的钱拿去缴房租了,你那奖学金老是不发,我没钱买颜料了。”
 
 
第7章 交易
  这个理由倒是让阎宗琅有些出乎意料。
  他示意阿尔法停止狂吠,接着松开舒青末道:“颜料我给你买。”
  舒青末打预防针道:“矿物颜料不便宜,比普通化学颜料贵很多。”
  阎宗琅问:“能有多贵?”
  “好几百呢。”舒青末道,“可能还得上千。”
  四大天王图是宗教题材绘画,属于重彩类型,而且画幅很大,相当耗费颜料。如果使用化学颜料,几块钱就能买到一千克,但若是用矿物颜料的话,仅仅一克就得花好几块钱。
  与此相应,矿物颜料色彩明艳,不易褪色,敦煌壁画就是用纯天然矿物颜料画成的工笔重彩画,许多颜色一直保存至今。
  对于舒青末来说,几百上千的价格无疑是一笔巨款。但他忘了阎宗琅是生活在金字塔顶端的人,他报出的价格在阎宗琅看来无异于九牛一毛。
  “贵吗?”阎宗琅微眯起双眼,表情似乎在说,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舒青末心虚地把话题拉回来,小声道:“那也没法一周就画好。”
  阎宗琅没再继续施压,他之所以提出一周时间,也不过是讨价还价中常见的把戏,先把价格压到最低,去试探对方的底线,接着再进行调整。
  既然一周不行,那他再宽限些便是。
  正在阎宗琅犹豫要不要继续逗一逗舒青末时,他接到了方婉柔打来的电话。他看着手机屏幕,对舒青末道:“我去接个电话,你等我一会儿。”
  阎宗琅从客厅一角的楼梯来到了下方的下沉花园。花园里种植着不少观赏性花卉,除此以外,还有吧台、桌球、泳池等娱乐设施。
  他打开围栏来到阿尔法身边,一边抚摸它的下巴,一边给方婉柔通电话。
  “方太太,我结婚的目的不是为了寻找伴侣,我知道舒小姐的条件很好,但并不适合我。”
  ——放在舒国华去世之前,或许还适合。
  方婉柔道:“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我知道你开办拍卖行需要老舒的人脉,我同样也可以给你介绍圈子里的人。”
  “方太太的著作我有拜读过,写得很精彩。”捧过之后,阎宗琅话锋一转,“但是恐怕方太太不能把我引荐给我想认识的人。”
  方婉柔是个作家,本身艺术涵养不错。她会在舒家宅子定期举办品茗会,在艺术界的阔太太圈子里颇有名望。
  身为舒国华的夫人,她自然积攒了一定的人脉,但她也就在太太圈里说得上话,真要谈到事业方面的事情,别人不一定会拿她当回事。
  方婉柔道:“就算我没法像老舒那样直接帮到你,但多少还是能给你带来些好处吧?”
  “我从来都不拒绝双赢的事。”阎宗琅道,“别人给我带来好处,我同样会以好处回报。但前提是,同等的价值。”
  阎宗琅的话说得很明白,他可以和方婉柔做交易,但方婉柔手里的筹码还不足以让他和舒梦芙结婚。
  原本舒国华还在世时,阎宗琅可以通过舒国华搭上鉴藏界的泰斗级人物,这样他开办拍卖行才能请动一批令人信服的鉴定专家,毕竟古玩这门生意,没有什么比信誉来得更重要。
  然而舒国华突然病逝,阎宗琅的目的还未达到,这一条捷径便被斩断了。
  没了舒国华的帮助,他必须投入更多的金钱和精力去拓展人脉,因此舒国华的去世才让他感到无比烦躁。
  再说方婉柔那边。舒家是艺术世家,舒国华一死,家里的小辈没一个拿得出手,舒家的没落只不过是时间上的问题。
  在舒国华卧病在床时,方婉柔就在筹建美术馆,为的也是能从作家转型成艺术从业者,这样好歹还能维持住舒家艺术世家的名头,在收藏界占有一席之地。
  因此对于现在的舒家来说,如果能有阎宗琅这样的女婿,那便是捡了天大的便宜。
  但是很显然,阎宗琅并没有继续这桩交易的意思。
  早在他婉拒旁听舒国华的遗嘱时,方婉柔就预料到了会有这样的结果。
  方婉柔道:“老舒刚刚去世,马上就宣布取消婚约也有些不妥……”
  “那七七如何?”阎宗琅道,“在49天期限以前,礼数我会做足。”
  “好吧。”方婉柔只好妥协,“谢谢你顾全舒家的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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