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晓虹正趴在桌子上,下巴枕着胳膊,眼睛看着邵游光:“哎!你们有没有看最新一集的《过把瘾》,我那天和我妈一起看,哭死了。”
“我知道,”邵游光晃着凳子腿,学了句杜梅的经典台词,活灵活现“就不许你觉得她好!”
祝晓虹咯咯拍着桌子笑起来:“太像了,季翦,你就说像不像。”
“我没看过。”季翦正看书,他皱着眉嫌祝晓虹吵,没抬头。
邵游光不晃了,坐正,说:“其实我也没看过,都是我妈天天看。就你们女的喜欢看这种唧唧歪歪谈恋爱的剧情。”
“呸,你们懂什么,你们都不知道方言有多帅多迷人。”
“不知道不知道,”邵游光又笑着侧过头来问季翦,“季老师,接着好几天我妈都不在家。你周末都来我家给我补补课呗。”
“你学了两年了,哪轮得上我给你补。”
“哎,少讽刺我,我说真的。我妈去给我外公看病去了,要好几天都不在,你晚上直接睡我家都行。”
季翦还没来及说话,祝晓虹就说:“加我一个,周六我也去你家跟你们一块学习呗。”
见邵游光不说话,她翻了个白眼:“放心吧,我又不睡你家。”
前座刚好回来,祝晓虹一蹦一蹦地回自己座位去,留下一句,说定了啊,我给你们带好东西。
谁稀罕你的好东西啊,季翦站起来也要走。
“你干什么去?”邵游光拽着他衣服角拉住人。
“上厕所。”季翦没好气地跟他说。
想说两句,但是超300字啦就只能写在这里啦。
首先要说抱歉,因为一直没能断到我想断的地方所以一直没能发。其实这里仍旧不是,本来理想中是这周写完回忆部分一起更完的,这样读起来会更顺畅,也爽。 其实后面还有,但是姑且觉得先断在这里吧,觉得我再不发就真的说不过去了。因为这周现实中总是忙ddl到两三点,下半夜写的时候困又累,呈现出来的东西总是不满意。我觉得这个故事不应该在这个焦头烂额的状态下呈现出来,它应该是娓娓道来的,对我来说写东西其实内耗很大,但我希望这种能耗是一种享受而不是疲惫和负担ww。因为最近外耗太大啦,并且在我自己二次的专业学习上也处于在调整思维方式和寻找自我的阶段,其实这个阶段挺痛苦的。(之所以现在发文是因为通宵叻555等会又要去上课)
榜单任务没有完成其实对我来说也是好事,我终于可以不那么在乎流量和数据而去轻轻松松地写东西了,这种不抱期望反而会更纯粹。也不会断更啦,其实我开始写文时间不长,也就是从今年6月份开始,但是到今天真的觉得每天不写点什么好难受哦。我很爱这个故事,希望它可以呈现出我理想中的样子,有点自私的来说,比起觉得对不起大家的喜欢和期待,更觉得对不起的是两个主人公。
当然,谢谢每一个喜欢、评论还有海星,每一次看到真的时候都是我生活里非常闪光的一瞬间,超级幸福。
一转头发现天都亮啦!鞠躬~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你像不切实际的春水
女性一旦强势起来后果的确不堪设想,事情就真的这么说定了。
周六一到邵游光家热闹非凡,大人不在家几个少年人就能翻了天。一起学习是幌子,书卷都摊开了,没翻几页就无人问津。邵真真也挺开心,她找到了和自己一个阵营的大姐姐,终于勉强可以和邵游光打成平手。至于季翦,她默认他和他哥两个人沆瀣一气。
季翦从家里出来的其实并不容易,那时候宋曼枝也在家。她今天休班,买了牛骨头在炖汤。皱着眉头说:“赶紧回来啊,高三时间多紧张,别耽误了自己。”
“我知道。”
他走短短几步跨过狭小的楼梯间,邵游光给他留的门一推开,就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
明明是差不多的朝向和位置,季翦却总觉得邵游光家要比他家敞亮许多。或许是窗帘全都拉开的缘故,整个房间都暖而透。
房间里看不见人,但却听的见声音。祝晓虹已经到了,她招牌的咯咯的笑声先一步从院子里传来。
季翦寻声而去,她刚好面朝着他来的方向,热热络络地招呼:“季翦来啦!”
季翦听她一这么说心里就不舒服,总觉得祝晓虹脸皮够厚,已经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样子。
他别扭着不愿意好好打招呼。
还好这时候邵游光一把冲过来揽住他:“快来快来,你再不来邵真真就要翻身做主人了。”
“你妹妹,让让她怎么了。”这种身体热烘烘贴着的身体接触极大的提高了季翦心里秘密的快乐。
“太烦人了小丫头。”
“你说我什么!”邵真真耳朵尖,一下子就听见,大叫了一声。
“妹妹这么可爱你干嘛老欺负她啊。”祝晓虹也不满了,但她表现不满的方式又娇又嗔。季翦看了就烦,他才知道自己原来是这么小心眼的人。
“得。”邵游光举手投降,三比一,感情他一个人被孤立了。
“你过来,”邵游光拉着季翦往院子里走,话却跟祝晓虹说,“人齐了,这下可以揭晓你带的什么好东西了吧。”
十平方米的小院子里挤着三大一小四个人,中间的空地上放了个不透明的塑料袋。
祝晓虹神秘兮兮的打开,里面是几个深绿的铁皮罐子。
“我爸厂里发的啤酒,敢喝吗。”
邵游光瞄一眼,切了声,往后一靠:“这有什么不敢的。”
“喝酒没意思?”祝晓虹四下望望,一拍大腿,“咱们玩牌啊,输的人多喝,怎么样,你家有牌吧?”
“有是有,但你无聊不无聊啊。”邵游光嘴里念叨着,还是进屋去翻出两幅牌来。
“季翦,你行吗?”祝晓虹笑着问他。
“行啊,怎么不行。” 季翦其实对打牌不感冒,对自己的酒量也心里没底,但还是回答的斩钉截铁。
邵真真闲不住,也吵着要玩,邵游光斗不过她,只好让她也加入。他不敢让她喝,只好一个人喝两个人的酒。
“你偷偷拿你爸的酒?你爸知道了不打你?”
“他们厂天天发啤酒,他又发现不了。”
祝晓虹举起来喝一口,皱着眉咽下去。“好苦啊,”她接着又说,“我爸真的烦死了,天天就喝地烂醉,臭烘烘倒头就睡。”
“啊…离我上次看见我爸都快有十年了。”邵游光听祝晓虹抱怨她爸,不知怎么的就接了一句。他也在喝酒,只不过一下子猛灌下去好几口,显然很会喝。
“我靠,你这么能喝啊,你爸去哪了?”
“我爸死了啊,我都忘了他长什么样了,估计也不怎么讨人喜欢,”他说着又笑起来,“这酒挺好喝的啊。”
祝晓虹一下子没说出话来。
“我…”季翦接下,“我爸在外面,也好久没回来了。”
“那你想他吗?”祝晓虹问。
季翦张张嘴,他原本要顺着情理说想的。可是他发现邵游光也看向他来,像是真的很想知道一个答案一样。
他说了实话:“我害怕他回来。”
他不回来,他没有消息。生活就还是自欺欺人的美好样子。
就像浑水河一样,河面平平,河底却是蹚不过的烂泥。
邵游光刚想说些什么,就被他妹打断了。
邵真真根本不在乎他们讲什么,笑嘻嘻地挥着手里的牌:“季翦哥,该你出牌啦,快点呀!”
“你催什么催。”邵游光没好气的凶她。
“来啦。”季翦笑起来,轻轻丢一张,混进堆叠的纸牌里去。
邵游光其实对他在乎的东西挺操心的,他一直抓着季翦,让他少喝点。但是他没想到的是季翦说的他不知道自己能喝多少,没底,没底就是真的没底。
季翦还清醒着呢,他自己先晕晕乎乎的犯起困来。邵真真和他不愧是流着同样的血脉,喝了几口就困了,缠着要睡觉。
院子里有一张凉床,夏天热的不行的时候邵游光晚上就睡这。隔了快一年多,上面落的都是灰。海棠花期短,红花瓣也轻薄落上去。邵游光不管,他歪着靠到床上。还不承认自己喝的晕了,说:“哎呀,春困。”
季翦无奈又发笑,什么春困,春天都要过去了。
祝晓虹带着邵真真在屋里,说话声依稀还听得见。
他怕祝晓虹喝的也多了,刚想去看看。邵游光就招呼他,季翦,你过来。
季翦只好先照顾这位大爷。他走过去凑到床头,问:“有何吩咐。”
邵游光不说话。
季翦觉得邵游光那头长了一些的寸板挺好玩,忍不住伸手摸了一把。邵游光大概是没反应过来,不生气。
说:“你摸小狗呐?”
“对啊,你就是小狗。”季翦忍不住笑起来,趁着他喝多占便宜。
“哦。”邵游光睁着眼睛,直直看着他不说话了。
这样的目光让季翦羞赧起来。他忍不住想起有些梦里,邵游光也这样直直看着他,紧接着他就吻他。
吻是什么呢,吻从来不是实物,它和伤心难过一样是一种虚幻飘渺的东西。季翦从来不敢在醒过来的时候仔细想他,它们止步于梦境里的意象。
可是季翦现在却回想起来了,模糊又潮湿,还咸咸的。像他在河水里游泳时不小心呛的一口水。
他忍不住要落荒而逃了,可是邵游光却一把抓住他,没让他得逞。
“你别走啊,”他含混地笑,“我想跟你说的…”
季翦屏住呼吸,却半晌没听到他把这句话说完。
搞了半天手游光已经一歪头,呼吸平稳地睡着了。季翦叹口气,觉得自己刚刚那一瞬间不知怎么回事产生的期待才不着边际。
就当是补偿自己,季翦想。他终于毫无顾忌的打量起邵游光来。
宋蔓枝从小教他守理,他从来没有这么放肆,几近于露骨的看一个人。
鼻子长在哪里,眼睛长在哪里,都和他天天夜夜在脑海中摹画的一模一样。他的生活中缺少了某些东西,而邵游光刚好填补在这里。
他的心突然泛起一阵涟漪,不需要很大的,只要轻微的荡开一两个满月一样的圈就好了。
它们转瞬即逝,但它们是完整的。
睡着在他跟前的这个人手还松松地握住他手腕,呼吸平稳又舒长。今年最后的春光透过头顶的枝叶倾泻下来,成为有形状的亮与暗分布在他脸上。朝气,蓬勃,它们可以组成一个生命,却不是每个生命体都是邵游光。
现在是下午四五点钟,一天中最暧昧的时间。春光好易逝,时间过地这样飞快。季翦就坐在邵游光身边看他,他突然想清楚,他的爱是没有未来的。
下一个春天不是未来,下下个也不是。他们只有这一刹那的春光了。
他脑子里乱乱的,却很清楚自己想要做什么。
季翦低下头飞快的吻了邵游光。
他吻他,像吻住一汪春水。
但季翦好胆小,嘴唇触碰了只有大概0.1秒的时间。他也不为这个初吻觉得欢心,他苦涩的想,这是他辈子唯一一次亲他了。
但是他也高兴,“吻”终于从意象变成了实体。他大可以是一个成功的暗恋者。
它是柔软的,却又像一根刺一样钉进季翦的骨头里。成为他往后的念想。
邵游光睡的还很香。季翦安下跳的飞快的心。直起腰,他还可以这样看着他很久,直到他醒来。
等到他醒来,这个春天也就真正结束了。
作者有话说:
“人生来不着边际的烂塘,你像不切实际的春水” ——腰《情书》/感谢谢天天给我投星星的小可爱,还有一次突然多了1000颗海星,感谢!让你们破星(?)了,落泪鞠躬!
第13章 长坂坡
可惜春天结束的比季翦以为的还要再早一些。
他怔怔然坐着,脑海里仍是刚才飞快掠过的柔软触感。都说粗人干不了细活,他就这么囫囵着一下,然后才把刚刚那点细枝末节在心里一遍遍放大了揣摩。
他尚没回味够,就听见背后有人叫他一嗓子:“季翦。”
说话的人是祝晓虹,她斜倚着门框,脸因为喝了酒而泛着异样的高原红。玩得疯了,高绑着的马尾辫也散出好几撮来,乱乱的蓬在两颊。她的长相其实并不能用可爱来形容,眼角呈一个角度向上微挑着,故而不笑的时候整个人都显得不那么好接近,像是在挑衅着什么似的。
但是她面对这个世界,满脸又都是年轻气盛的骄傲。季翦常在心中偷偷作比较,他在日记本里写了一个过分老道的比喻句——自己明明和祝晓虹同样的年纪,却好像要被要命的心事折磨的枯了。就像一颗树,看着好好的,树根却开始悄悄在阳光照不见的地方腐烂。
“你来看看真真吧,她也睡着了呢。”祝晓虹顿了一下才继续说,她的话让季翦无形中松了口气。
“好。”他像是要撇清什么似的飞快起身去了。
邵家客厅里,邵真真小小一个人瘫在沙发上酣睡,睡姿和她哥哥有异曲同工之妙,一个蜷缩成一弯鼓鼓的月牙,另一个瘫成满月。季翦拎起旁边沙发靠背上搭着的一件邵游光的外套,想盖在她身上。
“你在干什么啊。”祝晓虹问他。
季翦懒得答她,祝晓虹却也不在意。接着补了句:“我说刚才。”
季翦保持着微曲着盖衣服的姿势顿了好几秒。才直起身,转过来和祝晓虹对视。
他到底还是比她高出许多来,居高临下看着她的时候又变成了那个“季翦”。
他都快要忘记那个自己是什么样子的了,冷漠又隔离的亮出刺。那些邵游光以为他卸下来的刺其实不然,它们只是对他而言收起来而已。
但是祝晓虹也不愧是祝晓虹,她曾经代表学校一举多得过知音杯演讲大赛冠军。主题是如何保持一颗马克思主义的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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