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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夜(近代现代)——山河南渡

时间:2021-03-05 10:03:22  作者:山河南渡
  阮初回忆起自己当时还忐忑期待送给林绛的平安夜礼物时的心情,一时间颇有些感慨,晚上去奶茶店等林绛一起回寝室时还兴致盎然地和他提了这事,也顺带和他说了说班上的班委们十分用心有创意的心愿卡活动。
  林绛顺着他的话音,也回忆起了当时的情形,想起那盒想从阮初手里换走的、别的同学送给他的糖。
  店里已经打烊了,食堂还剩余最后几盏灯没关,周围也鲜少有学生还在街上。
  林绛收拾完吧台回到里间,和阮初接了个火热缠绵的吻,两人在无人注意的狭小房间里恣意地燃着彼此的爱欲和多日忙碌后难得在一起过节的想念。
  阮初靠在林绛怀里,听着林绛还带着几分喘息的低沉嗓音在他耳边响起:“我也想写一张心愿卡,想让阮阮替我实现。”
  他的声音里还带着情欲之后的喑哑,听得阮初耳根通红,但也仍然应下。
  林绛在店里找了一张随外送奶茶送出的贺卡,写上了自己的心愿。
  这次没再故弄玄虚地让阮初留着回寝室再看,写完之后就递给了阮初。
  阮初和他对视片刻,低头打开那张卡片,看到了林绛苍劲笔挺的字迹。
  林绛的平安夜心愿:
  希望我的阮阮不再有烦忧,希望他能多依赖我一点,希望他可以主动亲吻我一次。
 
 
第53章 
  阮初看完了卡片上的内容,心头一热,浅红慢慢在耳尖晕染开来,小声说:“我们的心愿卡都是很具体的、容易实现的小愿望。”
  他顿了顿,羞红着脸就地实现了林绛心愿卡上的第三个小愿望。
  这两人这段已经从夏初走到冬末的恋爱关系里,对于亲密行为,阮初一直都处于被动的状态,即使他很喜欢这样的触碰也不好意思主动向林绛索吻。
  他要顾虑的实在太多,又由于天生的性格原因而总是选择压抑住那些想要和林绛贴近的心情,却忘了这这段关系中,如果总是需要鼓足勇气去主动的那个人其实也会疲惫,也很需要另一半的肯定和情感的外露。林绛已经在潜移默化中给了他足够的安全感和体贴,他不能只一味地享受林绛的付出。
  想到要实现林绛心愿卡片上的第三条,阮初脑海里第一反应仍不可避免地闪出一条“他们现在还在食堂,虽然来往的人不多,但还是有可能会被人看到”,但下一秒他就否定了自己的顾虑。
  哄好男朋友,是最重要的事。
  从阮初看到卡片上内容的脸热到下决心确认什么似的游移不定,他的每一个神色变化都悉数落在林绛的眼里。
  他原本也只是想逗一逗自己的男朋友,哪怕他内心里的确很希望可以得到阮初的主动亲近也不忍心让阮初为难。
  正当他准备说一句“那我就自己来取我的心愿”的时候,就见阮初主动往自己面前站近了一步,红着耳根向自己轻声请求:“学长,你……可以先闭一下眼吗?”
  他这话意味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再明显不过了,林绛有些意外,但仍是顺从地闭上了眼。
  阮初抿了抿唇,抬手轻轻搭在林绛肩上,略微扬首颤着细密的眼睫轻轻贴近林绛的唇,但这次林绛没再他触碰到的时候就按着他的后颈加深这个吻,只是将手环在他腰际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阮初顿了顿,接着不太熟练地学着林绛平时吻他的动作,试探地咬了下他的下唇,又探出舌尖轻轻舔了舔。
  明明是再青涩不过的动作,却比任何技巧娴熟的调情都来得让人动情。
  林绛心下暗暗深呼吸了一口气,突然觉得自己这个心愿卡的要求也是个错误,他太高估了自己在面对阮初主动亲近时的自控力。
  这就导致了林绛快乐并痛苦着,却又不敢太得寸进尺吓到自家难得主动一次的男朋友。
  期末考完之后,去年一起去玩密室的七个人又聚在一起去玩了一次密室,几个人回忆起那时候被迫穿女装的阮初和赵童,都是没心没肺一通乐,赵童还一脸颇为怀念的模样。阮初和林绛想起一点那时候的情形,不约而同对视一眼,都悄悄红了耳尖,垂在身侧的手偷偷地用羽绒服的袖管挡着,去勾了勾对方的指尖。
  黎安和林绛是一起考入的光启班,但他前两年的绩点不太理想,没能顺意拿到在大三下就去心仪学校的实习名额,打算大四决定实习的时候再拼一次,林绛是他们班为数不多的能提前到大三下就去实习的学生。
  这对林绛和阮初而言都是一件值得开心和庆祝的事,但同样的,这也意味着,寒假假期过去、开学后两人就不再待在早晚都能见到的学校,有时候或许十天半个月都未必能见上一面。
  阮初心里舍不得林绛,但也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比平时更黏林绛了,也更珍惜和他待在一起的时候,例如两人一起从补习机构下班的时候会刻意拉长和林绛往回走的时间,也会鼓起勇气在饭后发消息问林绛要不要一起出来跑步锻炼身体。
  他不曾明说,但两个人都在尽可能地靠近彼此。
  就连去接阮芸放学,林绛也陪同了几次,阮芸也渐渐熟悉了这个和自己哥哥关系很好的大学学长,因为他的哥哥拜托这位大哥哥给她讲数学题的时候变得多了起来。
  起因是在一次饭后。
  阮家父母因为工作原因,每晚都是十点半之后回来,假期期间的餐食问题都交由两个已经独立成熟的儿女自己解决,而阮初因为想和林绛多待在一起,回家做完饭和妹妹一起吃过之后还会出去和林绛一起绕着附近的广场散步。
  但从小就被家人宠着长大的阮芸已经习惯了学习上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就去问阮初,而问题的时间通常是在晚饭之后她做完作业的时候,因为阮初不仅会引导她做会这一道题,还会带着她将相关知识点都熟悉一次,那需要花费不少时间,这就与阮初出去的时间相冲突了。
  阮初很为难。
  为了和男朋友多待一会儿而拒绝给妹妹讲题,这看起来像是一件色令智昏的事情。
  阮初拿着妹妹的卷子,看着上面的题纠结了一下,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自然地说:“这道题哥哥可能不太清楚,但是哥哥的朋友会,就是之前跟我一起来接你放学的那个哥哥,我带你去问他吧?”
  于是他就带上了阮芸。
  可是带着妹妹去和男朋友赴约也是一件很不应当的事,阮初心里过意不去。
  林绛坐在小广场的雕塑花坛旁等阮初,看到他和阮芸的时候也愣了下,却也没说什么,笑着和阮芸打了招呼,还摸出口袋里的糖给了阮芸一颗,随即找了个就近的桌椅给阮芸讲题。
  这是自己男朋友的妹妹,四舍五入就是见对象家里人了,林绛虽然有点遗憾没能跟阮初独处,但也以绝对耐心细致的态度给阮芸讲了题。
  阮芸很感谢林绛,也看得出来自己这是托了哥哥的福,但她也很明事理,解决完学习问题就主动站起身来说要先回家去,还有和同学小组讨论的作业,也没让林绛和阮初送,自己拎着装了卷子和笔的小布包回去了。
  “对不起啊,”阮初坐在林绛旁边,目送阮芸走了才转头歉意地看向林绛,声音温软,“小芸说她有题不会,我……我也不太明白,就只能带她来找你了。”
  他这句话撒了个小谎,阮初即使是读的英语专业,但各项成绩也不差,高中数学对他而言并不是问题,哪怕因为上大学就减少对数学的学习,他也只需要再看看例题和公式就能回忆起来。
  林绛挑了挑眉,故意板着脸看他,正色问:“真不会还是假不会啊?上次补习机构里那个小孩的题可比这个还难一点,当时我不在,还是你给他讲的,其他老师都在夸你厉害。”
  阮初被当面拆穿,脸上蓦地发起烫来,诺诺半晌给不出一个合理解释。
  “伸手。”林绛接着道。
  阮初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但还是乖乖摊开掌心。
  林绛揣在兜里的右手伸出来,做了个要打他手心的姿势,阮初睫毛轻轻颤了下,却也忍着没收回伸出的手。
  林绛忍不住轻笑一声,成拳的右手掌心向下放到阮初手心里,缓缓松开手指,一颗奶糖掉到了阮初手心。
  “罚你吃掉它。”林绛说。
  阮初弯起了眸子。
  林绛看着他拆掉糖纸、把糖块含进了口中,对上他桃花瓣似的漂亮眼睛时心念一动,又道:“今天本来只带了两颗糖,一颗给了你妹妹,一颗给了你,怎么办?我的没有了。”
  阮初抿奶糖的动作一顿,眨了眨漂亮的眼睛,无辜又迷茫地和林绛对视了片刻,用舌尖将那颗糖推到口中另一侧,鼓着半边腮帮子,含混地试探道:“那我……去买一颗给你?”
  “我不要别的。”林绛忍笑道,“怎么办?”
  阮初咽了咽奶糖化开的甜水,脸上浮现出一点苦恼神色,分外可爱。
  天色已然暗了,广场上阿姨们的舞曲还在准备当中,嘈杂声响犹在耳畔,却又显得只有两人坐着的这一方隐在灌木后的小座格外安静,静的两人在对视时能听到自己逐渐加快的心跳声。
  林绛抬手给阮初将肩上宽大的羽绒服帽子戴上了,使得他整张脸都隐在了里面,后又倾身略微偏首,吻住了阮初。
  阮初愣了愣,却也不做任何反抗,乖乖地用舌尖将口中的糖推了一点出去,却被林绛又抵了回来,随即被他轻轻缠住了舌尖。
  两人再分开时糖已经化了一半,还在阮初口中,阮初红着脸找出餐巾纸擦掉唇角溢出的甜水,好半晌都不敢抬头直视林绛。
  偏生林绛还笑着在他耳边说:“果然只有这颗糖才甜。”
  阮初抿着糖,羞得太厉害反而让他平静了些,自暴自弃似的往前一靠,将额头抵在林绛肩头,伸手抱住林绛的腰,三两下将口中的半颗奶糖嚼碎咽下,赌气似的小声反驳他:“没有了,糖被我吃掉了。”
  他的脑袋上还戴着羽绒服帽子,绒边蹭在林绛颈侧的皮肤上,有些痒。
  林绛抬手隔着羽绒服搂过阮初,掌心顺着他背脊的位置轻轻抚了抚,笑着回应他:
  “糖在我怀里,要什么时候吃掉呢?”
 
 
第54章 
  阮初不是未成年的小孩,自然明白林绛话里的意思,他想了想,环在林绛腰上的手悄悄收紧了点,小声地认真道:“你想的话……什么时候都可以。”
  这是无论什么时候,阮初都会对林绛的所有索求做出的顺从回应。
  有时候林绛觉得不是自己以年长一岁的学长身份在照顾着阮初,而是阮初用一种无限包容的温柔在纵容着自己,他一直在被阮初青涩又柔软的爱意包裹着,例如他从来不会拒绝自己的亲吻,也不会拒绝自己所有爱欲的得寸进尺,只是忍着羞赧,虔诚而专注地接纳着自己的一切。
  他的阮阮温软而坚韧。
  可是现在的他还没有像自己当初和阮初表白时说的那样,攒出一个可以为两个人都遮风避雨的家,他们甚至连一个不会有外界干扰、只有彼此的小房子都没有。
  他又怎么能在没有保障的时候来要求阮阮就这样全身心地交付给自己?这太不公平了。
  林绛抬手隔着羽绒服的帽子在阮初后脑上揉了揉,柔声道:“等我把工资卡都上交给你的时候吧。”
  阮初愣了下,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抿着唇角弯起眸子,放松地靠在林绛怀里:“好呀。”
  开学之后的林绛办完手续就去市一中实习了,他的实习期比寻常大四实习生要长一点,是四个月。
  差不多刚好是他所实习班级的学生们从开学到期末考完的时间。
  林绛去实习了,阮初也就不再会从办公室下班后去奶茶店绕路回寝室了。
  没有林绛在身边,他的时间似乎一下子空出了许多来,导致他心里也空落落的,但他并不会浪费这些时间在想念和挂怀上,泡在图书馆的时候占据了他除了日常上课吃饭和勤工俭学工作以外的百分之九十。
  剩下的百分之十,是他和林绛每晚睡前争分夺秒的通话。
  仅是文字的交流会让情感的表达太过苍白匮乏,他们只能通过失真的机器来听到彼此的声音,聊以慰藉浸透整颗心的想念与爱意
  室友们自然能发现阮初每晚都会握着手机出去,只不过都没往阮初谈恋爱的方向想,他们知道阮初家里的情况,也知道他有个快高考的妹妹,自然地认为是在和家里人联系。
  实习老师们住在学生宿舍的底层,四人一间,因为楼层过低,房间里有些潮,但这是所省属重点初中,学校不会在住宿上亏待学生,其舒适程度不亚于大学宿舍。
  林绛寝室里的另外三个实习老师都是比他高一届的学长,为了不影响到他们休息,林绛会拿着手机去外面阳台,把门都关好才和阮初打电话聊一会儿。
  他是个很有距离感的人,英气俊朗的外表因为他自身的气质而显得冷淡锐利,这导致学生们虽然喜欢他,却也不会主动和他开玩笑和他聊八卦,下意识地保持了距离,而后又在课下的时候聚在一起讨论自己班的实习老师似乎是这一批实习老师里最帅的那个。
  也只有他的室友们能发现他每晚聊天时,冷淡的眉目都柔和下来,墨黑的眸子里闪着一点笑意,连身上散出的气场也变了。
  “在和女朋友打电话啊?”共事一段时间后与他熟悉一些的室友好奇地出声问他。
  林绛顿了顿,第一反应是想纠正说是男朋友,但他不知道与自己同住的几个实习老师能不能接受这样的性向,更得考虑如果传出去,是否会对自己的实习评测和未来的实习工作造成什么影响。
  他从不觉得自己喜欢同性是什么错,他的恋爱经历和关系归根结底也都是他个人的私事,但他不能抵抗外界的有色目光带给他的负面影响。这是生活,不是童话,他得考虑太多太多。
  他已经努力了这么久了,还需要让自己强大到足够能保护好阮初,他的每一步都应该走得踏实而不留隐患一点。
  林绛轻轻笑了下,没否认也没承认,但明显是不愿意被接着窥探隐私的态度,室友们也没再追问,只随口感叹了句:“难得见你这么温柔跟谁说话,果然谈了恋爱的人就是不一样——唉,你这个比我还小一届的学弟都有对象了,怎么我还单着?”
  阮初顺利地考入了他们专业设置的光启班。在他成日泡图书馆的潜移默化的带动作用下,他们寝室的学习氛围也一度达到高考冲刺的状态,四个人都顺利考了进去,寝室也不用换,几个人还是乐呵呵地待在一起。
  这一学期的阮初把选修剩余的几个学分都一次性修完了,没有林绛一起的选修课也寂寥无趣了几分,在他又一次心不在焉地听着课,打开和林绛的对话框时,才猛然意识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地变得太依赖林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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