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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不就是双烂鞋吗？老娘今天就管了，怎么了？”曹爱花大声吼叫着，有些后悔自己当年的选择，如果不是看戚星人长得不错，再加上自己有孕在身，又怎么会跟这么一个穷光蛋。
戚星的脸色更加阴沉，他提高音量对曹爱花说：“我叫你放下。”
“操！你这鞋是心上人送的吗？这么珍惜啊！”说完用另一只手接过鞋子，抛出门外，“你想拿老娘怎样啊？”
“滚！”戚星怒吼了一声，把炕上的豆豆吓哭了，他第一次见爸爸这么生气。
“豆豆不哭，妈妈带你走，带你去找你亲爸爸。”曹爱花看着走出门捡起鞋正往院子外走的戚星，喊道：“老娘这就走，谁他妈的稀罕你个太监！”
说完就从柜里拿出银行卡和存折，还有一些现金，收拾了些衣服，带着豆豆离开了。
戚星从家里出来，又回到了那块儿地上。原本应该开满花儿长满草的地，如今只有一地被太阳晒得蔫黄的麦苗儿。
戚星卷起袖子，准备清理一下地里的东西，然后锄完地再撒些花种，只是不知道还能不能长出来，毕竟已经是六月份儿了，太阳毒得很。
等锄完地后，太阳早已经下山了。戚星摸了一把头上的汗，盘腿坐在了地里。
村里的夜晚还是很安静的，时不时还能听到几只虫子振动翅膀的声音。不像城市里，到处都是嘈杂的声音。
戚星坐了一会儿就躺下了，看着天空中挂着的半轮弯月，细碎的星星围绕着它，陪伴着它……
看着看着，戚星习惯性去脱鞋子，摸到完好的鞋子时，才想到，照片已经被他弄丢了。
手里不抓着点什么实在难受，戚星的手在土里摸索着，找到一根细草。
戚星把草放在眼前，就着月光，看清了草的一端还有一个小花骨朵。也不知道是什么花，还没开就死了……
第6章 炸毛的姚栎
随着地表温度越来越低，戚星在地上也躺不住了。他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土，扛着锄头回到了家里。
一进院子，戚星看到正房的门大开着，里面黑灯瞎火的，大概是没有人。
戚星看了一眼，没有在意。正房原本是给姚栎娶媳妇儿用的，后来用不到，就让曹爱花母子住了。
他掏出钥匙打开了小南房的门。小南房是从前戚星和姚栎一起住的地方，姚栎走后，戚星一直住在这里。
小南房经过了二十多年的时间，期间虽然修过几次，但依旧是破破烂烂的。一年四季，冬天是最难熬的，呼啸的寒风拍在窗户上，从门缝里钻进来，冻得戚星不得不穿着棉服缩在被子里。
好在如今是夏天，戚星换了衣服洗了把脸，坐在床边。一旁的柜子上摆放着一些小玩意儿：竹蜻蜓、木头车、木头飞机……海-棠-废*文追新&N多平台完结裙留钯期吴零疚奇贰医戚星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儿就睡了，想着明天一大早起来给地里浇浇水。
自从那张照片出现在姚栎眼前后，他就像一颗不定时炸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爆炸了，公司上下的人见了他都绕道儿走。小助理赵一东成了全公司最惨的人。
“赵一东！”姚栎的怒吼感觉都快把天花板掀起来了。
“来了。”赵一东捂着自己颤抖的小心脏，朝着众人做了个鬼脸，然后一副赴死的样子走进了办公室。
“这单子谁接的？谁接的！”姚栎一巴掌把文件拍在桌面上：“转业都两年了，还特么给我接讨债的单子！”
赵一东颤颤巍巍拿起文件，看了几眼文件，说：“这是……”
“这什么这！不接，拿走！谁再接就开了谁！”还没等赵一东说完话，姚栎就打断了他的话：“还站着干嘛？不用干活吗？”
赵一东硬着头皮站在原地，刚刚吃了说话磨叽的亏，这次飞快开口道：“是樊总。”
“谁都不能接不知道吗？樊总是哪个总？”姚栎说出口后仔细咂摸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赵一东说的人是樊弋，“樊弋接的？”
“是樊总安排我处理的，樊总说是他一个好友的事情，让您帮个忙。”
“知道了，你出去吧。”姚栎狠狠揉了一下头发，想到了最近几天自己压不住的怒火，“这几天辛苦你了，这个月的奖金给你多拿一千。”
“谢谢姚总！”赵一东高兴得嘴都快咧到后脑勺了。
赵一东出去后，姚栎给樊弋打了电话确认了一下，又把赵一东召唤了进来。
赵一东还沉浸在奖金的快乐中，快速出现在了姚栎面前：“姚总，有什么吩咐？”
“这个单子我接了。”姚栎签了字把文件递给赵一东，说：“知道这陈大广现在在哪吗？”
“樊总一说这事儿我就派人去找了，陈大广现在在他名下的一处房产里猫着呢。”
“好！”姚栎站起身，活动了活动身子说：“你去找五个人，楼下等我。”
“不用了，这种小事儿哪里用得着您亲自出马。”赵一东一颗心又被揪了起来，不知道姚栎又想做什么。
第7章 遇到熟人
“你是想我打陈大广，还是我打你？”姚栎的手指骨节发出清脆的响声。
“好的，我在楼下等您。”赵一东说完头也不回就跑掉了。
姚栎满意地笑了笑，这个赵一东是他两年前招的一个应届毕业生，没什么工作经验但胜在人聪明还踏实肯干，时不时还能逗着解解闷儿，是个不错的助理人选。
等到姚栎下了楼，赵一东已经带着人和车在等他了。
上了车后，姚栎向赵一东伸出手，赵一东立马把文件夹放在了他的手上。
赵一东说：“资料全在这里了。”
“嗯。”姚栎点了点头翻看着资料，说：“你来说说具体的情况。”
“这个陈大广今年47岁，十二年前带着一笔钱在M城办了一个水产加工厂，赚了不少钱，但他老婆一直没有生孩子。后来他在外面养了个情妇，被他老婆发现，离婚时分走他一多半家产。之后他的厂子资金链断了，他四处借钱，也没能维持下去。”赵一东换了一口气，接着说：“他目前住的是他名下唯一的一套房子了。根据调查他还有其他的债没有还清。樊总的朋友最近资金紧缺，不想等着走法院的程序，希望我们能尽快帮他把钱要回来。”
赵一东说完话，见姚栎没有任何表示，小心脏又开始颤抖了，时不时偷偷看一下姚栎。
好在过了一会儿姚栎看完资料后点了点头说：“没什么问题，资料手续都挺全，今天就去会会他。”
一行人来到了陈大广所住的小区，因为小区管理不是很严格，他们很顺利就到了陈大广的家门口。
姚栎带着人靠墙站着，赵一东去敲门：“您好，我是楼下的住户，您家卫生间漏水了！”
等了一会儿，见屋里没有动静，赵一东又敲了敲门。
姚栎等得有些不耐烦，问：“确定人在家吗？”
“肯定在！这几天除了陈大广，还有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也住在这里。”蹲守在楼下的男子说：“今天中午他们进去后就没出来过。”
姚栎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下午四点二十，“赵一东，别敲了，直接开吧。”
“好。”赵一东退后一步，一个男子上前，拿出一个小玩意儿在锁芯里捣鼓了一下，门就开了。姚栎冲着男子比了个大拇指，走进了屋里。
一进屋，姚栎就闻到一股膻腥气儿。他皱着眉头，听着女人一声比一声高的呻吟和男人粗鄙低俗的话语。
姚栎循着声音走过去，等了一会儿后，推开卧室的门，看到床上两具白花花的身子，说：“陈总这大白天，真是好雅兴啊！”
趴在女人身上喘着粗气的陈大广听到声音后拉起一旁的被子盖在自己和身边女人的身上，然后冲着姚栎喊：“操你妈，你是什么人？你怎么进来的？”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今天来的目的。赵一东，合同欠条协议都拿给他。”姚栎说着，视线落在了陈大广旁边的女人身上。
第8章 开启追妻第一步
那女人低着头缩在被子里，凌乱的头发遮住了她的一部分脸。不知为何，姚栎总觉得这人很眼熟。
等到女人抬起头时，姚栎瞪大了眼睛，喊了一声：“卧槽，曹爱花，怎么是你！”
曹爱花听到自己的名字抬起头，有些疑惑地看着眼前的人：“你是谁？”
“姚栎。”
“哦！原来是你呀！”曹爱花伸出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缓缓露出一个笑容说：“戚星的弟弟，你比照片上帅气多了。”
“你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吗？”姚栎红着眼眶瞪着曹爱花问。
曹爱花不慌不忙拿起烟，给自己点了一根，吸了一口：“我和老陈干了什么，你看不出吗？”
“操！你怎么能？戚星他对你哪里不好？你……”姚栎指着曹爱花，整个人气到发抖：“你把戚星当什么？你有为你们的儿子考虑过吗？”
“哎，你可别乱说，那可不是他儿子。”曹爱花翻了个白眼：“戚星还想有儿子？就他那样的，老娘脱光了坐他腿上他都硬不起来，废物。”
姚栎紧紧握着拳头，脸憋得通红：“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你想听我就再给你说一遍咯，你给我听好了！豆豆不是你那废物哥哥戚星的儿子，是陈大广的。就你那太监一样的哥哥，这辈子等着绝后吧，哈哈。”
“操你大爷的！”姚栎一个跨步上前，掐住了曹爱花的脖子。
“姚总，不能！”眼看着姚栎的拳头要挥在曹爱花脸上时，被赵一东和另一个手下拦住了，“姚总，我们不能在这里动手。”
姚栎不知想到了什么，顿了一下，松开了曹爱花。
“咳咳～”曹爱花被姚栎掐得有点儿喘不过气。
姚栎冷眼看着曹爱花，又看了一眼拿着文件愣在一旁的陈大广，对赵一东说：“你来处理剩下的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车钥匙给我，我要出去一趟。”
他要去找戚星问个清楚，为什么戚星要骗他？
戚星这些日子一直在那块儿地里忙活，每天早上天还没亮就起床去地里浇水，得空就从别人的地里找出蚯蚓放在自己地里，让小家伙们帮忙松松土。
功夫不负有心人，一个星期过去后，地里终于冒出了绿芽芽。比较奇怪的是，有些地方戚星没有撒花种，却也长出了小苗儿，看着不像是作物，不知道是什么野草野花。
戚星没有太在意，不管是什么草都可以，是草就总会开花，哪怕是牵牛花或者是蒲公英，都是好的。
又到了晚上六七点，戚星不想回家躺着，就拔了一些合适的锯齿草，准备编几个装蛐蛐儿和蚂蚱的小笼子。
戚星用草编的小玩意儿都很结实，从前这个手艺都拿来哄小孩子，如今小孩子长大了，他还是喜欢编一些东西放在家里，偶尔会给豆豆拿一个两个编得不太好的次品。
好的小玩意儿留下来做什么呢？戚星也不知道，他自己在等着什么，在期待着什么。
第9章 他哭得像个孩子
姚栎在去往大满村的高速路上开着车，仪表盘上的数字直逼120。
两个多小时过去了，姚栎从最初的愤怒到怀疑，再到现在心里生出一些悔意。曹爱花说的话像一阵风，让姚栎那些尘封在心底的、不愿意面对的记忆，重新回到了眼前。
五年前的八月中旬，姚栎用奖学金和假期兼职赚来的钱，还清了欠樊弋的债后，还剩了一些。
被戚星赶出家门的两年时间里，姚栎从来没有回去过。思虑再三后，他决定带着自己最后的期望回去一趟。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五年，但那一天的一帧帧一幕幕，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那天的太阳很大，姚栎提着大包小包，都是买给戚星的东西。他从大巴车上下来，走了很久才看见村口。
姚栎没有理会流到眼里的汗水，也没有在意走到发痛的脚。他满心欢喜，想要快点儿见到戚星。
终于到了熟悉的院子门口，姚栎放下东西，拍了拍门板。
“谁啊？门没锁，你进来吧。”一个女人的声音从院子里传出。
那一瞬间姚栎的第一反应是戚星是不是搬走了？
姚栎扔下东西推开门，看到了一旁坐着干活的戚星。提到嗓子眼的心还没来得及放下，一个挺着肚子的女人走进了戚星的视线：“你是谁啊？来找人吗？”
姚栎没有回答，紧紧地盯着戚星：“戚星。”
埋头干活的戚星抬起头，看到姚栎的时候微微愣了一下，两年没见，他的小孩儿又长高长帅了，不过，现在好像不是该想这个的时候。
看着戚星满脸淡然和坦荡，姚栎感觉自己心里的火一下窜了出来，他扯着戚星的衣领，把他从凳子上拽了起来，指着女人问戚星：“她是什么人？她怎么会在这里？你……”
说着说着姚栎突然泄了气，松开了戚星，他垂下头，犹豫着开口问：“你是不是结婚了？”
“我……”戚星看着眼前垂下脑袋的小孩儿，好想伸手抱抱他。
不过戚星清楚他不能那么做，他不想毁了小孩儿。戚星收回了抬起的手，走到女人身边，对姚栎说：“是，我们结婚了，而且，你嫂子已经怀孕六个月了。”
“你嫂子”三个字，犹如一桶冰水，浇得姚栎透心凉。
他没有抬头看戚星，踉跄着转过身后对戚星说：“哥，祝你们幸福。”
“你也是，要幸福。”仗着自己了解小孩儿，了解他此刻不会回头，两行泪水默默地从戚星眼里流出。
姚栎跌跌撞撞走出院子，被扔在门口的东西绊倒。手掌在地上擦了一大块儿皮，沾了满了沙子和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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