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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灵异闻录(玄幻灵异)——楚山晓

时间:2021-03-06 11:36:02  作者:楚山晓
  沈景文想要推开山洞洞口的门,却是直接穿入。他看到了恩爱的夫妻,陌生又熟悉的面孔让他脑海里、记忆深处的那些画面缓缓浮现。他记起来了些许:少年时经常跑到山上吃野果,父亲是慈父,母亲则是严母,所以把他抓回家的一向是母亲。
  更早时期的青丘一向是女尊男卑的母系社会,到这一代已经少了不少偏见。
  沈景文察觉到一个小小的身影躲在桌下,而远处传来了少年人的呼唤声,他们似乎是在玩游戏,类似于捉迷藏。小家伙好似看见了沈景文,将食指比在唇前,示意他不要出声。
  “他?”沈景文回头望了一眼族长,“他能看到我?”
  “不,有人进屋了。”
  沈景文转过身,果然看到了一个壮年男子,身穿甲胄站在山洞洞口,摆手谢绝男主人递来的小烤馕:“山外有异动,他们说,天柱断裂,极有可能引发山洪。昆仑、归墟和扶桑都已派人迎战,青丘若再不行动便是唇亡齿寒的局面。”
  “昆仑?扶桑?归墟?”沈景文重复着这些在古书中才见过的词汇,“天柱又是什么?”
  族长仍旧是一副笑容,但眼中多了几分思虑:“你知道共工怒触不周山吗?”
  沈三身份揭晓,廷争终于掉马,新的小反派出场啦!
 
 
第84章  廷争
  “老师,您不是会风水吗,咱们该往何处走?”戎策喝光了水囊里最后的水,扫视四周寻找方才见到的那条溪流。
  杨幼清半边身子挂在他身上,看了一眼前方跟随血迹而行的白树生,抬抬下巴:“跟着他。廷争十有八九是明晞府的人,跟他们所掌握的风水术相比,伏灵司教授的不过是九牛一毛。”
  “明晞府真有这么厉害?”
  “前绎国的国师后来被封为燕王,而燕王就是明晞府的掌门人,他们从北朔带走的古籍至少是伏灵司藏书阁所收藏的书籍的三倍。当年他们的信徒便有千人之多,就算现在有所减少,也要数百,每一个都比得上伏灵司的校尉。”
  戎策嘟囔一声:“您涨他人士气灭自己威风。”
  “都比不上你。”
  “唉,这话我喜欢听。”
  杨幼清笑着捏他鼻尖,一边缓慢前行,一边说道:“想没想过,如果困在这里了如何是好?”
  “有山有水有野果,说不定还有野兔,十天半个月的饿不死。”戎策歪头看了一眼脑袋快要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杨幼清,忽得似是被针扎一般将头扭回来,喉结上下动了动,继续道:“不过冬儿怕是要不高兴,我还欠她三两银子。”
  “你又骗她什么了?”
  “怎么叫骗,”戎策嚷嚷一声,“走之前,也就刚过春节的时候,我发现这小姑娘偷偷摸摸在做纸雕,就是用纸叠成的小玩偶,帝泽书院的学生闲来无事经常玩这些。但她这个不同,特别用心,叠的还是个男孩子的模样,也不知道看上了哪家小子。”
  杨幼清听了两句便猜到了故事走向,问道:“你弄坏了?”
  “我是有心的吗?不是!我不过是想拿过来看看,谁知道她噌得脸红,还要来抢,分明是她手滑,跌落在池塘里的,”戎策赌气一般撇撇嘴,“张口就管我要三两银子。”
  杨幼清捏他脸颊,没有小时候那般柔软,但捏起来也挺舒服:“那你就快点找到出口,回去还钱。”
  “我怎么有个这样斤斤计较的妹妹……真不知她以后嫁了人,还认不认哥哥,”戎策用手背蹭了下杨幼清捏过的地方,“到时候,我得提前去会会准妹夫,让他知道娘家人不是好惹的。您得跟我一起去,带上刀。”
  “听到大舅哥的名号,人家便知道应该好好待她。少给我惹事。”
  戎策小鸡啄米一般点头,忽然察觉眼前的一片竹林无风晃动,瞬间警觉起来,高声喊:“小白!”
  白树生转过身来,同样也发现了竹林的蹊跷,他离得更近,甚至能听见竹叶抖动的窸窣声响。下一秒烟岚剑出鞘,然而红光并未指引方向,仅仅是萦绕在剑身周围——不是妖魔鬼怪,是个人。
  戎策只觉得面前一道白影飞过,嘟囔一声:“小白还真是伏灵司轻功最好的那个。”
  杨幼清推开他的肩膀,扶着一旁的树干站稳:“你也去追,活着回来。”
  果真是个人。白树生一剑挥过去,那道身影一个快速的转身,只听咣当一声,烟岚剑被劈到一旁,而白树生连那人的样貌都没看清。但直觉告诉他,这家伙就是逃跑的廷争:“你去哪了!”
  廷争不说话,一脚踹断一根细而茂密的青竹,白树生被一道天然的屏障挡住,不得不斩断碍事的竹子再往前追。而戎策已经跟上,以一根粗壮的竹子做跳板,将自己弹到三米开外的干枯松树杈之上,拦住廷争的去路。
  “我们又不会饿到吃了你,跑什么啊?”戎策蹲在树上,一副好奇的语气。
  白树生注意到,廷争方才用来挡开他的并非是剑,而是剑鞘:“你若是想打我陪你打!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懦夫!”
  话音未落廷争已经冲了上来,只不过仍是手握剑鞘,丝毫没有拔剑的意思。他的套路白树生已经研究透了,更何况剑鞘的风阻太强,三招下来廷争已经占了下风,甚至不需要蹲在树上看热闹的千户大人出手,白树生便抓住了廷争的手腕,将他按在地上。
  但是廷争会的不仅仅是剑,他的拳脚功夫师承明晞府最有名的拳师。戎策看到白树生被一肘顶到肺部,随即拔出血刺跳下树冠,从背后偷袭已经爬起来的廷争。
  怪不得一路流血,戎策心里想,廷争背后的伤口差不多有拳头那么大,不过已经被草药糊上了,这家伙竟然还懂得药理。
  二打一不会是公平的,廷争被戎策从背后勒住脖子,被迫仰起满是青筋的额头的时候,心里骂了不下他二十遍。但他喉咙被锁,说出不任何的话,同样沉默的,是站在他对面的白树生。
  烟岚几乎要掉到地上,白树生瞪大了眼睛,里面写满了慌张和无助。
  戎策皱眉,问道:“怎么了?”
  “他,”白树生颤抖地伸出手,“他和我长得一样。”
  “什么?”戎策松开廷争脖子,顺势踹在他膝盖让他跪在地上。他不担心廷争逃走,这家伙因为剧烈的动作,后背的伤口已再度开裂,染了戎策一胸口的血。
  廷争咳嗽两声,慢慢坐下,抬头仰视站在他身前三米的白树生。他们是生得如出一辙,眉骨如锋,黑瞳锃亮。戎策细细观察,才能看出,白树生的眼窝下生了一颗泪痣,而廷争的鼻翼更宽一些。
  “所以,”戎策试图打破沉默,“这就是你戴面具的原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们家小白长得也不错。”
  杨幼清一瘸一拐走到他身边,戎策忙伸手扶住他。“南绎现如今还存在这样的迷信?双子不祥,同时出现更是噩运的象征。总会死掉一个,或者杀掉一个,”杨幼清望向廷争,后者默然点头,“你是哥哥,所以被丢掉的,是小白?”
  “不是迷信,”廷争有些哽咽,“至少对我来说,不是。我调查过,很多双胞胎因为母亲怀胎时没有得到悉心照顾而染上怪异的疾病,生出来畸形或者短命,这才被认为是噩运的象征。”
  白树生打断他:“所以,为什么?”
  “我们出生的时候,祖父在世,恰巧遇上旱灾,他认为是弟弟招来的不幸,所以不顾父母的反对,要将他投入邱江,”廷争咳嗽地越发厉害,白树生将腰带上的水囊接下来扔给他,他喝过才注意到,破旧水囊的右下角绣着一个“生”字,“但是负责此事的家丁心存善念,将弟弟藏在前往北朔的船上。”
  白树生问道:“后来呢?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用另一个身份?”
  “几年前,祖父去世,家丁说出了秘密,父亲命令我不惜一切代价寻回弟弟,”廷争伸手将水囊递回去,“就是你。我找到你的时候,才发现你是北朔伏灵司的百户,我不能贸然带你回到南绎。”
  “为什么不告诉我?”白树生强忍着激动情绪,他不知道自己是该为找到亲人而喜悦,还是因为被蒙在鼓里而愤慨,“我以为我是个孤儿。”
  廷争拿着水囊的手伸在半空颇为尴尬,只好收回,继而说道:“我怕你不能接受,我怕有我的仇家找上你。我是在保护你,我一直在保护你。我希望找个合适的时间将此事告知与你。”
  白树生望着他摇摇头,说道:“如果你真心想要寻我,不会等到现在。我没读过几天书,但看得出什么是利用。如果事情发展的不顺心,你是不是永远不会告知我真相?”
  廷争叹了口气,说道:“不是,你听我说——廷争的这张脸本就是我用来挑战各大门派时所用,以少年剑客的身份来到北朔,可以更好保护十一王爷。遇见你的时候,我正跟随王爷游览山水,所以才顺势隐瞒下来,只是没找到契机。”
  “曾皓知道吗?”戎策忽然问道,“十一王爷,他一定见过你面具之下的样子,而你假借出公差来寻亲,他同意的?”
  “他知道,不过南绎的情报沟通慢过北朔许多,除了他,估计无人知晓我在北朔有一个长相一模一样的弟弟。”
  白树生将烟岚剑收入剑鞘,一边摇头一边转身向竹林外面走去。戎策难得见白树生这样沉默,担忧地望过去,杨幼清拍了拍他的后腰,说道:“去追他。”
  戎策点点头跑向白树生,搂住他肩膀思索着安慰的话语。而身后,杨幼清一瘸一拐走到廷争身边,说道:“我不方便扶你,自己起来吧。”廷争缓慢站起身,杨幼清看着他侧颜片刻,问道:“二十二岁?”
  “二十三,秋天的生日。”
  “之前以为你会比阿策年长一些,”杨幼清一瘸一拐向外走去,余光看到廷争跟在他身后,“我想和你单独聊一聊,关于明晞府和蛇头的事情——你方才解释原因的时候,理由苍白,隐瞒的痕迹太过明显。”
  廷争笑了笑算是默认,说道:“他知道了也无妨,他说得对,不应该瞒着他。监察大人想要问什么?锦春是我的人,但不是我杀的,我不杀人,我只想通过友好的方式,取回原本属于我们的东西。”
  “皇宫金狮是明晞府还是血侍?”
  “血侍,玉佩是最好的证明。”
  “苏涣和夜闯伏灵司?”
  “只不过是各取所需,抱歉,逼不得已用石子砸了戎千户。”
  “黄泉呢?”
  “鬼丹并不属于伏灵司或者南绎吧?”廷争笑了笑,“手快有手慢无,我们快一步而已。不过没想到,监察大人的徒弟竟然能毫无阻碍进入鬼市,而且全身而退。”
  杨幼清打量他一眼,问道:“你这是准备毫无保留全盘托出了?”
  “我需要你们的信任。我是真诚的,为了我弟弟,我们家欠了他太多,我想尽己所能去补偿。”
  “信任的前提是无所隐瞒,你若不想继续伤害他,便全部告诉他。”
  廷争忽然驻足,望向杨幼清:“你和戎千户,是互相信任的吗?”
  杨幼清也停下脚步,慢慢转过身来,将重心放到右腿上:“他将一切的秘密都告诉了我,所以我相信他。不过这并不是对等的,如果你有闲心,不妨告诉他,不要盲目信任的自己的师父。”
  “直觉告诉我,他心甘情愿,”廷争低声叹气,“我也心甘情愿相信和保护我的弟弟。”
  竹林外,白树生烦躁地将戎策的手从肩膀上拿开,这还是五年来头一遭,戎策斟酌片刻,低声问道:“不习惯?”
  “我不知道这算是什么,”白树生抓了抓胸口的衣服,他感觉有团火气闷在那里,偏偏发泄不出来,“我从小没爹没娘,天生地养,过一天是一天,倒也挺舒服。但是忽然有天,有人说我是被扔掉的,反倒觉得不得劲。”
  戎策点点头,顺着他的话接下去:“廷争说是逼不得已,他也想努力偿还。”
  “你不懂,什么都没做错偏偏要被人一脚踢出家门。我现在看见他,就像是看到我本来应该有的生活,锦衣玉食,高枕无忧,不用三岁学撬锁,七岁学盗墓。”
  我还真就懂了,戎策心里嘀咕着,他现在算得上感同身受,同样没做错何事,同样被长辈扔到荒郊野外等死。“我也无父无母,老家烧得精光寻根都无处去,至少你大哥还肯来找你,领你回家,不比我好多了?”
  “我是孤儿,阿策,你义父是国舅爷。”
  “你还有伏灵司,有我们,”戎策不顾他躲闪搂紧他肩膀,“要不然你把这些年来我师父逢年过节送你的礼物全都给我吐出来。就光是上个春节,他多给你三个月的俸禄,我可亲眼瞧见了。”
  白树生歪着头装傻:“你说了,那是俸禄。”
  “行行行,辛苦费,”戎策拍拍他肩头,“你应该试着接受廷争。有家人在身边总好过无依无靠。”
  “接受?怎么接受?”
  戎策回忆当初在霖州和二哥打交道的场景,好似并不愉快。又或是大哥,戎策跟他相处更像是跟上级汇报案情。实际上戎策并没有多少和兄弟示好的经验,更多的情况下,是打架。但他有妹妹,亲生的和名义上的:“你可以送他一根糖葫芦?或者纸雕,三两银子便可买得到。”
  “就是寿衣铺子门口摆着——”
  “不是那种。”戎策看见师父和廷争走过来,急忙捂住白树生的嘴。
  “我们到了哪里?”沈景文跟着他活在千年之前的父亲一路走到茂密的山林之中,他能察觉到身后跟着两个小尾巴,便是方才的两个孩子。他不记得自己有个哥哥还是弟弟,亦或是妹妹,但总有一个小孩是他。
  族长抬头望向落日,说道:“外面便是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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