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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他奔跑(近代现代)——林子律

时间:2021-03-10 09:38:02  作者:林子律
  莫名其妙的社会新闻……
  说起来赵璐当时叮嘱他谈恋爱要报备来着,日后万一爆出公关可以第一时间跟上,但他现在这样的选择这样的路线——没流量,没狂热粉丝,没手机代言——是不是意味着,有些事不用那么风声鹤唳?
  景晔捏了把鼻尖,暗道:“还是想得太多了,没那么快……”
  是喜欢,是可以和对方亲密无间的感情。
  但到了什么程度呢?
  再怎么说,林蝉现在是高三学生,就算他哪天突然做好万全准备要在一起,也必须顾忌对方特殊时期的主要任务在高考。
  而他也需要多一点时间,认清对林蝉的好感是否真能细水流长。
  和偶然认识、激情相恋的人不同,林蝉和他相遇于童年时代,人的一辈子也没几个“十来年”可以挥霍,他们已经占据彼此生命的一笔浓墨重彩了。比起勇敢的弟弟,景晔自认没有林蝉那么一往无前,想到的喜欢就一定要说出口。他把过去、未来都压在“现在”,是一场可能满盘皆输的豪赌。
  如果因为一时冲动谈了恋爱后发现磨合不来,到时悄悄分手再也不见面也就罢了……
  如果,他们真能过自己心里那一关,确认过对方是值得付出余生的人,景晔又该如何面对家人还有林蝉的妈妈?
  他比林蝉大几岁,是哥哥,无论林蝉有没有想过,说出“喜欢”前他都应该先预演好所有的后果。
  哪怕其中有任何一种可能伤害林蝉,他就该思考能否及时止损。
  再坏也不会坏过林蝉不肯理他。
  手机铃声响起,景晔的沉思被打断了。他眨眨眼,按下通话键:“放学了?”
  “两分钟。”林蝉说。
  他听见风声,分不清从手机那头传来还是近在咫尺,景晔索性关上车窗,打开车内暖气:“没事,我给你买了宵夜,一会儿车上偷偷吃了。”
  林蝉好像笑了笑:“什么宵夜?”
  景晔:“你猜。”
  说完就撂了电话,他半仰起头等了一会儿,副驾驶的门被一把拉开。
  穿校服的少年比年前又长高了几公分,长手长脚地缩在座位上有点憋屈。林蝉将书包抱在怀里,先一步发现中控台放的打包盒,还冒着微微热气,他拿起后刚掀开盖子的一条缝,椒香立刻弥漫开,填满了相对封闭的车厢。
  “烧烤?”林蝉吸吸鼻子,喉结不着痕迹地上下一动,“你晚上就吃这个?”
  景晔没急着发动车子,笑吟吟看他:“快吃吧要凉了。”
  高三学生课业重,晚自习又写试卷又对答案已经用脑过度,那点晚饭早消化了,林蝉还要矜持一下,烧烤香味早一步勾引得他找不着北,匆忙缴械投降。
  韭菜、土豆、藕片,五花、牛肉、脆骨……烤好了后剪成小块装进打包盒,麻辣的调味料里加一点醋,顿时激发出十二分的美味。尽管不如刚出炉时脆爽,但独特的口感与焦味依然能满足少年的饥肠辘辘。
  景晔见他只顾得上吃,默默开口:“今天和虞洲一起去吃九村,脑花放凉了不好带,就没给你点……见到他喜欢的那个人了。”
  “唔?!”林蝉刚塞了一口脆骨,闻言,嘎嘣一声差点硌牙。
  “长得还算像个人,看不出是渣男。”景晔回忆着来接虞洲的青年,个儿很高,五官都透出规整的英俊,待他也客气有礼,只是他先入为主,对那人实在没什么好感。
  林蝉好奇:“什么渣男?”
  景晔犹豫片刻,看在误会已经解除的份上,说:“之前我去医院办点事,撞见虞洲带一个姑娘做人流……当时以为孩子是他室友的,今天遇到了,他室友主动提起这事,好像,他也是被罪魁祸首坑了一把……”
  林蝉一头雾水:“什么跟什么?”
  “简单来说,好像我和虞洲都理解错了,不过呢,他也没那么无辜。”景晔摊开手,“把女孩子搞怀孕的是那人朋友,泡妞时都没用真名。但那人也脑残,跟扔个什么包袱似的拜托虞洲去处理。”
  “诶?还能这样?”
  “可不是吗!”景晔长吁短叹,“虞洲当时受了好大的挫折,居然是想多。”
  林蝉将食物咽了:“怎么你好像很遗憾?”
  “诶?”
  “表情像没看到狗血剧情。”
  听林蝉这么说,景晔回忆叫“高沉”的青年一边笑一边勾过虞洲脖子把人拖走的模样——他以为那两人关系尴尬刚想拦住对方,结果虞洲就乖乖跟着走了——没看到戏反而像无端吃了狗粮,后知后觉,愤恨地踩了一脚油门。
  发动太急,林蝉差点呛到:“咳咳,谁又惹你了?”
  景晔:“气死了,重色轻友的东西,你没见今天虞洲……之前听他骂渣男不开窍我还附和着……我真的是猪吧!”
  林蝉满脸“为什么要骂自己”的无奈,低头塞了一口烧烤小土豆。
  回到家时已经有点晚了,景晔帮林蝉收拾了换洗的校服塞进洗衣机,把人赶去洗漱,自己则坐回凳子上,低头研究赵璐发的航班信息。
  他还没告诉林蝉,放在以前顶多告知一声,但现在他们的关系……好像应该对林蝉多解释几句,起码别让他觉得自己又要跑。
  “再来一次,林蝉肯定都心理阴影了。”景晔想着,起身走到卫生间外。
  林蝉正对着镜子愁眉苦脸。
  繁忙的备考日程,还有单招,他最近忙得连撩拨景晔的心情都没有,压力变大,激素也似乎紊乱了,脸上冒出一两颗迟来的青春痘。林蝉按了按有点泛红的皮肤,低头挤牙膏,再抬头时看见镜子里多了个人。
  “木木,”景晔靠在门边,“跟你商量个事。”
  林蝉刷牙,只能蹦出一两个单音节:“嗯嗯?”
  “下周四要回一趟北京。”景晔说,发觉某个措辞不太谨慎立刻补正道,“也不算‘回’,经纪人帮我接了个通告,大概是录影两天,拍杂志一天……”
  “去啊。”林蝉低头吐了一口牙膏泡沫。
  心平气和的口吻,看不出高兴或不悦,景晔从镜子里直视林蝉的眼睛,想了想,又说:“结束工作我就回重庆的。”
  林蝉点点头,鞠了一把热水擦脸。
  他没什么态度,景晔清了清嗓子干脆直接问:“你不会不高兴吧?”
  “我?”林蝉反问,“你是去工作,为什么我要不高兴?”
  “因为……”
  “对我而言不一样的。”林蝉似乎明白了景晔没有说出口的话,“不过周末我也要去,下周就是央美的单招。”
  景晔没有记日子的习惯,听林蝉一说,依稀想起是有这么回事:“你们几天?”
  “加上来回,三天。”林蝉说,报了考点地址。
  和他的住处一样都在朝阳区。
  还未说出口的“你可以住我那里”被景晔及时吞回喉咙深处,艺考的单招时间抓得紧,走路都恨不得用跑的,他那地方虽然住着比酒店舒服些,离考点着实有一段距离,万一遇上早晚高峰或者堵车,林蝉被耽误了……
  那他真的是把头给对方都赔不起,前途问题兹事体大。
  没注意到景晔的犹豫,林蝉擦了把脸:“因为不止我自己去,画室那边还有好几个同学也都要参加,我们是一起订酒店的——哦,还有带队老师。”
  “这么隆重?”
  “老师刚好回家一趟而已,所以顺便陪我们考试了。”林蝉洗漱完毕,和景晔并肩往卧室走,突然停下来看他,眼神小狐狸似的狡黠,“就是那个池老师,跟你提过吧?”
  景晔:“什……”
  景晔:“他?!”
  这个姓不多见,景晔几乎下意识地把名字与林蝉口中“我也试过喜欢别人”的那个“别人”对上了号,顿时没来由地火冒三丈:“不是,是你们考试啊——”
  林蝉上前揉了揉景晔的头发:“那你来陪我嘛。”
  他说得不容反驳,景晔被突然摸头的动作也弄得一个精神恍惚,忽略林蝉以下犯上,只知道紧跟着点头。
  林蝉好像笑了:“不来怎么办?”
  不来是狗,景晔想这么说,脱口而出却是:“我不会再失约了。”
  玄关没开灯,走廊里透出一点卧室的昏黄光亮。
  他说完,见逆光的林蝉侧过脸,露出个有点愕然的表情,但那诧异转瞬即逝,唇边笑意越发深了,一直传递到那双弧度温柔的眼角——不知是暗淡光线或者夜色深沉,他的眼睛格外亮。
  “先要个定金。”林蝉小声地说,突然倾身向他靠近。
  景晔本能要后退,却被一股名为理智的神经生生扯住了脚步,愣是坚持在原地没动。
  有谁的手臂在腰侧一勾,景晔闭了闭眼。
  牙膏的薄荷味轻轻擦过唇角,停顿,又像雨点似的冰凉地留下一个浅印。
  是一个未竟的吻……吗?
  景晔睁开眼时,林蝉已经放开他,转身走回卧室撩起卫衣脱在一旁。他的背影挺拔,肩膀却不知何时脱离了青涩单薄的轮廓,变得有些陌生的宽厚了。
  雨点般的冰凉一直淌进了他梦里的夏天。
  从此夏天是七月骄阳和清朗的风,他和林蝉接了一个薄荷糖味道的吻。
 
 
第31章 彩虹光
  江北机场。
  立春后连着好几个大晴天让温度有所回升,阳光暖洋洋的,光是站一会儿就舒服得情不自禁眯起眼,享受难得闲暇。
  下客处,林蝉有意晒太阳,没先进门。
  他拽了下背包带子,坐在石墩上等人,顺便低着头玩手机。
  景晔比他早两天飞北京,这会儿估计在录节目了,两个人的聊天停留在景晔早晨六点半发来的一张早餐图上——前两个月过得太舒心的人抱怨早餐太素,一点肉都没有,待会儿指不定要饿,接着没等还在轻轨10号线上的林蝉回复,就撂下一句“我先去录影了啊”截断对话。
  林蝉斟酌半晌,一句“我到机场了”发完就有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他挺想问景晔什么时间有空,考试前要见面吗,答应来陪考还算不算数,打了好几行字又删掉了,居然在这时面对景晔会胆怯。
  那天仗着光线昏暗,林蝉本来想吻他的,临到快触碰时改了想法,只亲亲嘴角。就算这样,景晔都僵硬得快变成一块石头,脸色红红白白地转了一圈,不知脑海里掀起多达一场风浪,好一会儿才没事人似的回到卧室里。
  亲都亲了,要放在林蝉以前,不做点什么是不可能的。但他现在精心布置,要景晔自己闯进来,躺在一起时忍了好一会儿,到底没去抱景晔。
  但景晔也没抱他,让林蝉有点遗憾。
  情绪发酵的后半夜他睡得不安稳,旁边人翻来覆去的动静让林蝉彻底醒了。他没睁眼,想着“景晔在因为那一下心烦意乱吗”,又觉得总该是悸动多一些,试探着从两条棉被下方伸出手,握住了景晔横在两人中间的手掌。
  辗转反侧的动作突然停了,一片黑暗里,林蝉感觉景晔反握住他的手,呼吸由慢到快,好几下深深吸气,缓缓吐出,终于回归平静。
  掌心相贴时暖热柔软的触感,呼吸在同一节奏的默契,夜晚掩饰掉所有未挑明情绪,然后暗自在两颗心中悄悄放大。
  手机屏幕黑了,林蝉看着自己的掌心,一时有点出神。
  今天是牵手,明天能不能期待有固定的“晚安吻”?
  “我来了——”
  一辆出租车停在下客点,林蝉还没辨认出声音的主人,抢先看到一团橘色向他滚来。
  张小兔在重庆温暖的天气里裹得严严实实,还戴了顶不伦不类的毛线帽,背着包站到他面前,一把扯开围巾:“热死了……”
  林蝉和她身后的小齐相互点了个头,转向张小兔:“你怎么穿那么多?”
  “我妈说北京这会儿还是零下呢。”
  “可是住的地方应该有暖气,考场也应该有吧……”小齐思索着,“北方的冷应该不一样,毕竟我们这不会集中供暖……”
  张小兔:“林弟弟,你不是去过吗?那是什么样?”
  林蝉:“夏天热得想死。”
  “哎——?”
  两人还在就没体验过的北方暖气展开想象,小齐突然站直,指向不远处的私家车道:“那好像是池老师的车?”
  她们顿时齐刷刷地看过去。
  黑色丰田靠在路边停下,一个男人走出驾驶座。
  和十几岁的高中生、二十出头刚工作的小青年都完全不一样的气场,说不上是“成熟”或者“社会”,但无论如何和他们不在一个层次。
  林蝉在心里不甘心地“嘁”了声。
  年龄差在这时与“掌控力”挂了钩,让他难得生出一点“如果我不是这么弱小,就不至于在景晔面前总瞻前顾后”的自怜。
  “就是他吗?”齐蔚蔚戳戳张小兔,“池老师的男朋友。”
  二十好几的男人个子很高,春寒料峭的季节,不怕冷似的敞着夹克外套,工装裤和运动鞋的搭配增添了两三分青春感。他留着半长微卷的发型,在脑后扎起一半,微微弯下腰,从后备箱提出一个包装严实的礼品盒。
  池念接过礼盒,他看了看旁边,没发现熟人,然后张开手臂和那个男人抱了一下。
  男人揉揉池念后脑勺的头发,亲昵极了。他说了几句什么,池念没好气地拍了他一下,那人笑笑,又朝池念挥手,这才重新绕过车头回到驾驶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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