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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世劫(玄幻灵异)——酒盈盅

时间:2021-03-16 08:24:57  作者:酒盈盅
  慕雨虽仍旧穿着轻薄又妖娆的外衫,此刻却宛如找大人讨要奖励的孩子,止不住地说着。
  慕雨说他如何杀了人,如何为临禹报仇,如何想念临禹,絮絮叨叨的,拉着临禹不松手。
  复活的临禹却像个人偶,只能微微转动身体,偶尔眨眨眼睛,像听不懂慕雨的一言一句。
  清渝见状摇摇头,没有说一句话,拉着羡水离开了。
  走在街道上,羡水不解地问:“这个情劫完了吗?”
  清渝不答反问:“你可知为什么冥界将’凑魂法’列为禁书?”
  “不知道。”
  清渝说:“因为第一个施展’凑魂法’的人将人复活后只活了一天。”
  羡水因着看了血腥场面,吃不下饭,扒拉着清渝诉苦。清渝只得哄着羡水吃了些果子,喝了点清泉水,并再三嘱咐可千万少吃人界的食物。
  羡水恹恹地说:“平乐镇一点都不好玩,没有一点快乐。”
  清渝看着外间天已经黑了,下了逐客令:“快回自己房间,早点休息吧。”
  “我不!”羡水抱住清渝的手臂不放,“我不要一个人睡,会梦见人挖心脏,太吓人了。”
  清渝说:“你没这么胆小。”
  “我胆小。”
  清渝无奈,“那你想怎么办?”
  “我要和你睡。”羡水看了看自己平扁的身材,“我这么瘦,不会挤到你的。”
  “在人间……”
  羡水打断了清渝的话,“咱们是妖,管那些人做什么!”说着就往清渝床上一躺,意思是不走了。
  羡水便是说什么都要死缠烂打,自从上次肚子痛睡在清渝房间后,他再也不想走了。
  清渝本想使法将人甩出去,又见羡水可怜兮兮说着自己肚子都还有些痛,到底没下狠手,只当没看见羡水。
  可羡水化成人后睡觉那叫一个折腾,清渝半夜被羡水突然伸过来的手打醒,将手放回原位不久,又被羡水的脚踢醒,最后只得坐起了身。
  羡水这会儿睡得正香,嘴巴张得老大,似乎做着什么美梦,左手挠挠,挠完手一摊,又丢在了清渝身上,可没有半点做噩梦和害怕的迹象。
  羡水的左手横在清渝胸前,清渝捉起来,手指细嫩白皙,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主,清渝将羡水的左手放在他身侧,看向了羡水眉间的一点淡红朱砂。
  那朱砂是凤凰一族天生而有,别人的朱砂看来正经端庄,只有羡水的朱砂透着几许诱惑。
  清渝看了会儿而后起身下了床。
  这会儿刚破晓,微光撒在房间里蒙上了一层金纱,撒在皮肤上沾上了几许金粉,清渝就着这和煦的暖阳出了门。
  今日的平乐镇依旧笼罩在灰色的哀愁之中,袖楼在这悲愁中渐渐失了声响。
  清渝踏入袖楼时发现楼里安静得只听得见自己的脚步声,已经没有了任何人影,门口遗落的荷包昭示着里面的人是如何慌乱地跑出来。
  “先……先生……”瘦弱的小凌在门口轻声喊着。
  清渝转头。
  “慕雨疯了,对着一个人偶说话,谁叫他他都不理,”小凌似乎还害怕着,“有个客人前去,竟,竟然被慕雨杀了……”
  清渝点头,步子没有退,反而往前进了一步。
  小凌赶紧喊:“可别再进去了,现在人们去报官,还去找厉害的人来收了这妖。”
  “妖?”
  “慕雨是妖,他眼睛变成红色,耳朵还长有毛。”
  清渝叹了口气,说:“这兔妖如果不想被人发现,那么人就发现不了,除非他要死了。”
  这话似乎震住了小凌,清渝见小凌不再言语,进去找慕雨。
  袖楼到处沾满了血液,空气中全是血腥味,清渝寻着味道,找到了房间中的慕雨,慕雨耳朵和尾巴已经化成了兽,眼睛猩红,可表情却意外的温柔和祥和,他坐在地上,头依靠在临禹的腿边,不远处还有一具男人的尸体。
  “……草原是什么样呢?”
  慕雨似乎陷入了自己编织的美好幻影,语无伦次又念念不停。
  目前的慕雨妖力正在一点点流失,他对于进来的清渝视若无睹,眼中只有重生的临禹,可坐在椅子上的临禹一动不动,穿着衣服的他看起来确实像小凌口中所言的人偶,皮肤雪白,面无表情,却能看出当时有多么的清新俊逸,貌美柔弱。
  “你要是能回答我一声就好了。”
  清渝在一旁看着,看着慕雨兽状越来越多,先是脚,再是手。
  慕雨化人本就是凭着一股执念和恨意,现下为了施展“凑魂法”已消耗大部分法力,维持“凑魂法”也在不停消耗法力,更为重要的,支撑慕雨活下去的意念已经慢慢消散开来,隐隐的,只剩下解脱。
  “……你死的时候也是这种感觉吗?”慕雨似乎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望着临禹,慢慢瘫在了地上,慕雨看着临禹最后笑出了声,最后一句话太轻太模糊“……我……”话未说完,最后地字吞咽在了口中。
  慕雨再没力气说话,他费力地喘着粗气,甚至连眨眼都成了艰难的举动。
  “……想你。”两个字已经听不清,只有清渝能听到。
  这会儿不只脚和手,慕雨的整个身子化成了兔子,静静躺在地上,呼吸越来越粗重。
  另一边端坐着的临禹皮肤竟越来越白,白到近乎透明。
  这时他的手竟动了动,朝着那趴着的兔子方向伸了伸,这几乎要了他全部力气,动作迟钝又缓慢,穿在身上的衣服开始慢慢下滑。
  临禹只伸手根本无法触摸到兔子,他似乎呆愣了一会儿,紧接着操控着整个身子往前倾斜,这时身体便像一座僵硬的巨石跟着往下倒,整个身子重重砸下去,最终跌落在了兔子身边。
  这会儿的临禹身体已经开始消散,没有力气抬头,就这么趴在兔子身边,无神的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兔子,没有眨眼,像是在看最后一眼舍不得眨眼。
 
  ☆、结束第三关,即将再启程
 
  第17章  结束第三关,即将再启程
  临禹当时仅年十六,即使满身的灰尘和破烂的衣服也挡不住那澄澈的眼眸。
  第一晚,临禹穿着老鸨准备的红色衣裳,妖冶媚人,再无半分天真纯洁,远远望去,竟分不清是男是女。
  只是呆坐的时候,脸上还透露着几分天真。
  临禹怀中抱着一只雪白的兔子,兔子用头蹭着临禹。这一周来,他吃得好了,兔子也吃得好了,一切似乎都好了。
  最开始的愿望都实现了。
  不过是吃好喝好睡好。
  临禹说:“这样就可以了吧?”
  兔子又蹭了蹭他。
  门被人轻轻叩响,外面传来老鸨那掩不住喜悦的声音:“临禹呐,刘公子来了!你可要好生伺候着!”
  忽而门开了。
  挺着大肚子的男人笑着走进来,一进来就转头示意老鸨赶紧走,关上了门。
  刘峰走近临禹,庞大的身躯一坐下,床榻就往下陷了几分,临禹脸色有些白。
  刘峰脸上的肉堆在一起,褶皱满脸,眼中欲望满满,语气却是极尽的温柔。
  “雏?”
  临禹点头。
  “放心。”刘峰一笑,身上的肉似乎在跟着振动,一颤一颤地,让临禹的心也一抖一抖。
  刘峰瞥了眼临禹手中的兔子,有些嫌弃地拎着兔子的脖子把它扔去了桌上。
  碍事的兔子在桌子上跑了两步,眼见着就要朝临禹扑过去。
  临禹站了起来,轻声说:“我将它关入笼子吧。”临禹将兔子放进了桌上的笼子中,而后又将笼子放进了柜子里。
  临禹再看向刘峰的时候,面上已经挂上了老鸨教他的笑,笑不达意却灿烂好看,他说,“还是别让兔子看见了。”
  刘峰一听心里开心不已,觉得这小倌真是上道。
  第二晚,临禹依在床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人生似乎没什么再多的追求,他看着兔子,兔子正乖乖趴在一旁,血红的眼睛定定看着他。
  敲门声响起,他又将兔子关在笼子里,而后丢在柜子里。
  第三晚,临禹早早就将兔子扔去了柜子。因为前一晚的客人说闻见了一股难闻的味道,竟是兔子故意在桌上尿了一滩。
  尿味刺鼻又难闻,客人觉得扫兴极了,还妄图剥了那兔子的皮。
  第四晚,临禹刚喂完兔子就关上了柜子。
  第五晚,亦是如此。
  到第六晚,当临禹再抱着兔子朝笼子走去时,兔子反常地挣扎起来,还抓伤了临禹,手肘上布满淤青的地方又多了抓痕。
  临禹凑上去亲了亲兔子,不甚在意反地说:“……又有脾气了。”
  而后却是不顾兔子的挣扎,还是将它关进了笼子,放在黑暗又绝望的小柜中,只听得见那些声音。
  那些声音像细针扎在皮肤上,刺痛难耐;像被人堵住口鼻,难以呼吸;还像无尽地来自地狱的喘息。
  声音笼罩在黑暗之上,每一时每一刻都显得煎熬和难以挣脱。
  当声音渐渐静下来,门开门合,柜子门也打开了。
  打开的动作缓慢又让人期待。
  烛火灯影下,面貌相熟的人披着一件外衣,掩不住身上的青青紫紫,温柔的语气中有着惊讶:“怎的哭了?”
  临禹用手指擦拭着兔子眼眶边的泪水,“待在柜子里委屈了吗?”
  兔子张嘴咬住了临禹的手。临禹伸着手指任由兔子啃着。兔子的牙齿轻轻磨着他的手,不痛反而痒痒的,临禹披着外衣坐在小凳上,一人一兔坐了许久。
  忽而,临禹从兔子嘴中拿出自己的手指,说,“听小凌说极北是大草原,那里的人们每天都牧羊,喝酒,围着篝火跳舞,可有意思了。”这会儿的临禹眼中像盛满了星星,耀眼极了。
  “等我偷偷攒够钱。”临禹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笑着悄声在兔子耳畔说着,甚至高兴地亲了亲兔子的耳朵。
  临禹拿着笔笨拙地画着兔子,小凌在一旁看着,那会儿的小凌要胖上几分,脸上虽然仍旧很瘦但至少不至于骨头凸显。
  桌上的画已经半成,小凌乐呵呵地问:“公子既然这么喜欢这兔子,何不给它取一个小名?我见老板还叫那黑狗聚福。”
  黑狗是老鸨重金买来的,据说此狗浑身纯黑,象征运气极佳,再加上聚福这个名字,定能保此袖楼红红火火,客源不断。
  这会儿窗外滴滴答答地下着小雨。
  自入夏以来,一周总有那么一两天要下雨,降下来的温度配着淅淅沥沥的雨总让人昏昏欲睡,这不,一动不动的小兔子真像是睡着了。
  不然怎么这般通灵性,像是知道临禹在画画一般,乖乖待着?
  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宛如天人在抛洒水珠,滴落在窗沿和屋檐,带着几分活泼和淘气,湿润的空气中散发着隐隐的青草味,清爽舒适。
  临禹勾着好看的唇陪着乖巧的兔子,一旁站着听话的小凌,这一屋子景色像是被隔离在了袖楼之外,意外的安静祥和,美满温暖。
  似乎一切不好的事情都未曾发生。
  他们就是隔在另一方空间的人,独享着一份宁静和幸福。
  临禹皱着好看的眉思考了很久,“临禹,临禹……念多了可不就是淋雨,”他看着忍不住抖了抖耳朵的兔子,眼中盈满了喜悦,“那不如就叫慕雨?”
  兔子听了抖了抖长耳朵,又像是想起自己还在被画着,马上停止了动作。
  小凌听了捂着嘴笑,“你怎就知道这兔子愿意慕你?”
  兔子刚开始还能睁着火红的眼睛牢牢看着那人偶样的人,渐渐地,眼睛开始慢慢半睁,临禹的手指就在它面前,仅仅一步之遥,可兔子也没了力气。
  兔子竭力地睁开眼睛,半眯了很久,撑不住般闭上了眼,随即又猛地睁开,半眯着看眼前通体雪白,皮肤几近鬼魅的男人。
  临禹像是也知道自己又要死去,躯壳里分明里面没有意识,可眼睛却执着地看着兔子,灰白的眼睛看不出一点情绪,可手却在不停地打颤,似乎想伸手触碰到兔子,可再也没有力气去挪动。
  一人一兔像是被无形的阻力格挡着,即使面临消散也互相触碰不到对方。
  清渝知道这就是天道。
  天降的情劫本就冰冷又无情。
  情劫情劫,命中的劫数,不同于天劫只为历练和考验,情劫从一开始就是为了惩罚。
  羡水是这会儿寻来的,看到这场景还有些反应不过来,问:“他和小蛇一样快死了吗?”
  清渝点头,“宿主死了,复活的傀儡也会随之消失。”
  临禹的人形越加消瘦,衣服没了支撑落在了地上。
  “那这法术最终竟然什么都没得到?”
  清渝看着努力将眼睛睁开一条缝的兔子,说:“倒也不算,”他走上前,弯腰一手捧起兔子,将兔子放在那已然透明的手上,“让它死前度过了愉快的一天。”
  羡水见清渝竟违背天命,忍不住问:“清渝,你不是说情是最没用的东西吗?”
  清渝却没回答。
  兔子蹭了蹭已经没了形状的手指,终于闭上了眼。
  清渝手中的兔子渐渐失去了温度,临禹之前趴着的地方也只剩下衣服,沾满血腥和哀愁的袖楼只剩下墙上的那副格格不入的兔子图上干净如初。
  袖楼外的天空晴朗明媚,自慕雨死后,笼罩在整个城镇上空的灰色雾霭开始退散,清渝捡起慕雨身上掉落的玉佩,略施法术,袖楼焕然一新。
  羡水皱眉:“这种楼,毁了才好。”
  清渝说:“存在即有它的理由。”
  羡水歪歪头,总觉得清渝同刚下山那会儿有了些变化,可又想不出具体变在了哪里。在太阳照耀之下,清渝摊开那枚玉佩,正缓缓化成一个“寨”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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