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1

柏先生他好像有秘密(近代现代)——秦墨北

时间:2021-03-17 15:02:06  作者:秦墨北
  在此之前,他从未在扫墓的时候见过年国华,也不曾听他说过自己来给母亲扫墓。
  年国华穿着肃穆的黑色服装,立在坟前,岁寒站在他斜后方的不远处,静静地望着他,没有向前走动。
  他原是想等到年国华走了,自己再过去,奈何自己站的地方来了新的来扫墓的人。他便只好让出位置,只是这下身形便暴露在年国华视线范围内了,再躲闪只会显得更难看,于是只要硬着头皮走上去。
  “爸。”岁寒走到年国华身边,同从前一样,向他不咸不淡地打招呼,年国华偏过头来望了他一眼,也只是‘嗯’了一声。
  相对无言十多秒,岁寒蹲下/身,将王婶做的糕点整整齐齐码放在坟前的白瓷盘子上,接着把带来的香水百合放在坟前。这会儿才发现,在那束香水百合旁边还拜访了两束花,一束白玫瑰与一束浅黄色的菊花。
  岁寒只当这是年国华送来的,没有多想,他其实有很多话想和母亲说,只是碍于年国华在场,那些话实在不好说出口。跪在坟前,双手合十,在心里默默诉说完想与母亲倾诉的话后,他才站起来,同年国华说:“你怎么在这儿?”
  “来看看你母亲。”年国华说。
  “为什么偏偏今年来,之前不是一直不来的吗?”对于自己母亲的事,他一直无法原谅年国华。岁寒平日里与年国华见面时会尊敬他,会每个月按时给他寄生活费,有时候甚至还要帮他收拾烂摊子,单纯的只是因为年国华是他父亲罢了。
  有时候岁寒也很想干脆地跟父亲断绝关系,可他又狠不下这个心,大抵血缘关系要真正一刀两断是很难的吧。
  “我来了,每年都来,”年国华说道,“每年的这一天,我都会找各种理由出门,来这里待上一段时间,只不过你不知道罢了。”
  岁寒诧异地望着年国华,很显然,并不相信他的话,一个搞外遇搞到老婆死前最后一面都没见到,甚至后来还把小三娶进家的人,他既没有办法原谅,也没有办法相信。这个男人连老婆临死时都不去看一眼,现在却说每年都会来老婆坟前扫墓?
  年国华偏过头,看了一下岁寒的神色,说:“你不愿相信也是正常的,放在十多年前,我也是不相信的,因为我一直以为我对你母亲不是爱,只是习惯。可偏偏……直到我失去一切的那一刻,才知道你母亲是个多好的女人,才追悔莫及,为什么当初我没有好好珍惜她。”
  不知是周围的气氛感染了他,还是他真的有所感悟,年国华的态度和从前相比可谓是大大不同,他像是卸下了身上坚硬的外壳,变成了一个真正忏悔过去的男人。
  然而岁寒经历了和母亲很像的事情,这使得他与母亲有些感同身受,因此对年国华的话有些不为所动。他凝视着坟墓中央那张照片上母亲的微笑,说:“人已经没了,再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是啊,”年国华轻轻叹了口气,看向岁寒,“你已经很久没回家了,璐璐很想你。”
  岁寒记得,应该是两年多,他上一次回家,是去年的春节,而距离他上一次见到年璐,也就是他去年璐的学校和她告别的那次,已经过了将近一年半。
  可他还不确定,柏穆辰是否已经放弃,所以也不敢贸然回去。
  于是他和年国华说:“有时间可以电话联系我,至于回去不回去什么的……我现在还有些事,恐怕还不能回家。”
  “是吗,那你好好加油吧。”年国华拍了一下岁寒的肩,“我回家了。”
  “嗯,”岁寒点了点头,眼神瞟到那束浅黄色的菊花的时候,又忍不住回过头,看向年国华,“两束花都是你送的?”
  年国华微微皱眉,指了指那束菊花:“这不是你拿来的?”
  岁寒摇了摇头:“不是……”
  可如果他们两人都没有送这束花,那么这花是谁送的呢?
  后来去询问了一下工作人员,工作人员含含糊糊地表示大概是一个个头很高的男人送来的,在这儿待了没多久就走了。岁寒估计那或许是母亲娘家的人,毕竟除了娘家人和他们之外,也没什么人会记住她了。
  扫完墓后他见时间还充裕,便先回王婶的店内帮了会儿忙,到了晚上才下班回家。
  现在在小超市打工,工资赚得可远远不如从前,为数不多的工资里头不单包括自己的生活费,其余的还得给苏绍南那边汇钱以及养一只猫,因此他不可能再像从前那样,一个人租一间房子住。
  他租的是三室一厅中的一间房间,客厅是公用的,与他合租的是一个名叫张猛的宅男,另外一间房间一直空着没人住。
  张猛名字听起来很猛,实际上一点都不猛,与名字相反的是他的身材十分瘦弱,个子也不高,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头发有点长,肤色有些苍白,看着便是一副没什么力气的样子,他几乎一整天都在家待着,不到万不得已根本不出门,岁寒也不知道他的工作是什么。
  之前有一次他实在看不下去客厅变得脏乱差,便搞了一通大扫除,清扫到张猛门外的时候无意间往里面瞥了一眼,看到他书桌上摆着屏幕很大的笔记本电脑,张猛正拿着一块板子和笔勾勾画画,神奇的是笔是在板子上勾画的,图案却会显示在面前的显示屏上。岁寒原本想问张猛要不要帮他打扫一下房间,不过被张猛拒绝了,还被赶了出来。
  张猛不怎么跟岁寒交流,很多时候都是见着了也不说一句话,他不和岁寒说话岁寒自然也不会搭理他。而且岁寒也并不怎么喜欢他,因为张猛曾经当着他的面说他觉得煤球看起来很不祥。
  他能理解有人不喜欢猫,可也不想放弃煤球,而且再找房子也很麻烦,于是那之后岁寒便将煤球放在自己房间里养了,尽量不让它出来。饶是如此,张猛却还总是明里暗里地要表达一下自己对煤球的不满。
  岁寒回到家的时候,张猛还是和往日一样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画画,岁寒也没打算管他。回到自己房间后岁寒先是把在笼子里关了一整天的煤球放出来,让它在房间自由自在地蹦跶一段时间后,便去为它准备猫粮。托着下巴蹲在煤球旁边看着它吃完饭,才去厨房准备自己的晚饭。
  这房子共有两个卫生间,平时岁寒与张猛各占一个,吃晚饭收拾了碗筷后他便去洗澡了,将一整天的疲倦都在热水下冲洗干净后,岁寒便回房间,躺倒在床上,也没有娱乐的心思,等头发干了之后便睡了。
  这一晚睡得还算安稳,主要是依赖于煤球这几天比较安静,没像之前似得嗷嗷叫或是乱打滚。
  第二天岁寒又是起了个大早去上班了,他现在在家附近的小超市工作,倒还算轻松,平日里也就是帮忙进货,搬货,理货,老板娘王婶不在的时候就帮着收银结账之类的,就是工资不太高。
  说起来他会在王婶这儿工作,完全是出于缘分。那会儿他刚到这里,人生地不熟,也不知道哪里的房子比较划算,也不知道做什么工作。那段时间是找了一间一晚上四十块钱的宾馆,盖着有些发潮的被子睡了几天。
  后来有一天晚上他肚子饿了,用绳子牵着煤球跑去附近的面馆吃面。结果面吃到一半,煤球不知怎么的从挣脱绳子跑了出去,他正要追上去的时候,便看见煤球被一个路过的中年女人抱了起来,那人便是王婶。
  据说岁寒让她想起了自己的儿子。这是王婶留他下来工作的理由,还主动帮他找了房子。说起这点儿,岁寒至今还有点儿纳闷,毕竟,王婶那儿子可是活得好好的,而且听说也才二十五六岁啊。
  作者有话要说:说实话,寒寒他爸并不算一个很正面的人物,哪怕他现在忏悔了,他也不算是个正面人物,因为道歉和忏悔是没有办法弥补过错的嘛。
  之所以在这一章把他拉出来这么带一下不是想洗白他,而是觉得emmmm之前的章节里把他写得太不像个人了,现在想给他整得像个人一点儿
 
 
第71章 
  这一日岁寒回到家的时候,却发现煤球不见了。
  他便如往常一般下班回家,第一件事便是回房间把煤球放出来,可是这一次他回到房间之后,却发现笼子的门开着,煤球也不见踪影。岁寒先是在自己房间找了一圈,接着又去客厅,厨房和两个卫生间都转了一圈,可以说是各个角落都翻遍了,别说猫了,连猫毛都没见着。
  最后,他将目光锁定在了张猛的房间。
  他走到张猛的房间门前,敲了敲门,里头传来了那人好像永远都慵懒的声音:“干什么?”
  “打扰了,你看到我的猫了吗?”
  “没看到!”张猛很是不耐烦的回了一句,态度极差。
  岁寒微微皱眉,隐约觉得这事儿不对劲,这张猛平日里虽说对他没什么好脸色,不过一直不敢跟他发生正面冲突,也不见他像今天这么横。他又敲了敲门,说:“能让我进去找找吗”
  “不能!”
  岁寒不跟他废话,直接推门进去了,张猛万万没想到岁寒就这样进来了,吓得从椅子上跳起来,连连朝后退步,撞在身后的墙上。岁寒二话不说直接走上前,抓起张猛的胳膊一瞧,只见手腕上有三道猫抓痕。
  他重重地将张猛的胳膊甩开,问:“这怎么回事?”
  张猛一边揉着自己的手腕,心虚地不敢看岁寒,虽然很害怕但态度倒是一点没放软“还能怎么回事,还不是让你那猫挠的!”
  “我问你怎么会被挠的?它白天一直关在我房间里,还能挠得到你?”
  为了防止煤球到处乱跑,岁寒白天一直把它关在笼子里头,煤球不会自己开笼子,除非别人从外头打开了笼子,否则它根本不可能跑出去的,而且煤球被他训练得很乖,不会轻易伤人。
  岁寒抓住张猛的衣领,恶狠狠地瞪着他,大有一副‘这事儿你说不清楚我跟你没完’的架势:“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张猛基本等于个纸老虎,刚才对着岁寒横也不过是想把他吓回去罢了,现在一瞧人家直接动手了,立马就蔫儿了:“你你你,你先放手,有话好好说。”
  岁寒松了手,张猛吓得缩在墙角,战战兢兢地说:“提前说一句,这,这事儿你也不能全怪我啊。我今天白天本来在准备人家约的稿,那只猫一直叫,一直叫,我听了心烦,然后就……”
  “就怎么?”
  “我就跑你房间,把它逮出来了,那死猫,啊不是,那猫让我抓出来的时候还不乐意,就挠了我一下,然后我就把它丢门外了,打算等它安静了再放进来。结果谁知道,就过了没一会儿功夫,我出去开门,那猫就不见了……”张猛也知道自己理亏,越说到后头,音量就越轻。
  岁寒听了他这话,深深皱起眉,一脸不可置信:“你把一只猫扔到门外,连绳子也不栓?你脑子里装的是屎吗?”
  “我哪儿知道它会跑啊,那狗不都会自己认家呢嘛,猫咋就不能。”张猛理直气壮地说。
  岁寒让他气得脑仁疼,恨不得一拳头砸过去,张猛见一副要打人的样子,又往后缩了缩,说:“你你你,你别打人啊,有这跟我算账的工夫还不如去找找猫呢,它,它就那么大一点儿,跑不远,肯定能找着。”
  “行,行。”他确实没这工夫跟张猛算账了,要不耽误得越久煤球跑得越远。他按了按眉心,不耐烦地同张猛说,“我回来再跟你算账。”
  就煤球那个颜色,本来就是一到晚上就不太容易看得见的那种,在家里也就罢了,这逃出来了能上哪儿找?而且他现在住的地方,周围到处都是野猫野狗,一到晚上各种呜呜喳喳到处乱跑,要找到煤球还真有点不容易。
  大晚上的,岁寒连晚饭都顾不上吃了,拿着手电筒,兜里踹了一个煤球平日里最喜欢的猫罐头便出门找猫。他们这边儿的地都是浅灰色的砖地,因此如果有一坨黑色的毛茸茸趴在地上一定会非常显眼,故而他不怎么关注地面,专扒草丛。
  从前煤球跟着他一块儿去公园玩的时候就爱钻草丛,岁寒也想当然地觉得煤球就在附近的草丛里头躲着,可是几乎把草丛翻遍了都没找着煤球的身影,有机会在草丛里头听见了猫叫,过去一看也只是其他花色的流浪猫。
  实在没有办法,他便撬开猫罐头,放在地上想引它出来,最后果不其然招来了其他流浪猫。
  此时已是深夜,他蹲在边上,看着那群流浪猫把罐头吃完了,都没见着煤球的踪影,甚至连一只长得像煤球的乌漆嘛黑的猫也没见着。他失望地将空罐头扔进了垃圾桶,上楼了。
  第二天一早,张猛听着外边儿的动静,料想八成是岁寒起来准备出门了,于是小心翼翼地将房间门扒开一条缝,探出半个脑袋问岁寒:“那个,你的猫找着了没?”
  岁寒昨晚几乎找了一晚上,回来后睡了没几个小时又起来了,他盯着两个黑眼圈不耐烦地瞥了张猛一眼,说:“没。”
  “那你加油。”说罢,便砰地一下关上房门,免得对方一个不高兴过来和他‘算账’。
  实际上听到岁寒说没找着猫的时候,张猛还挺开心,他巴不得猫找不回来呢。他原本就不喜欢猫,尤其是这种全身黑的猫。先前见岁寒一直只把猫养在自己房间便也没说什么,可心里还是不舒服。
  岁寒失魂落魄地回到王婶的小超市,王婶一见他这模样,便知他大抵是发生了啥不开心的事儿了,问道:“哟,怎么这个表情,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也没有,”岁寒不想叫王婶对他过于担心,勉强牵起嘴角笑了笑,说,“就是,我养的猫,昨天晚上不见了。”
  “咋会不见的,是跑了吗?”
  “嗯。”
  “那可得赶紧找去,”王婶一边说着,一边拉着岁寒往外走,边走边说,“快去快去,待会儿我叫隔壁炸油条的老张来看会儿店,我跟你一块儿去,诶,是不是就是我头回见你时候,那只黑色的猫?”
  “算了算了,”他可不好意思让王婶放下工作跟着他一起找猫,忙将王婶拉回了店里,说,“有空的时候我再去找吧,您就不必费心了啊。”
  岁寒还是将王婶拉回了超市里,没打算让她帮忙,不过王婶也不想就这么闲着,将煤球的长相同互相交好的左邻右舍都说了,让他们注意一下,若是看到了符合描述的猫,便来告知一声。
  下午岁寒将超市里的几大袋垃圾打包了预备扔到这附近的垃圾站,垃圾站离这儿不远,他便两只手各提着两大袋子走过去。离那儿还有十来米远的时候,忽然看到一只黑漆漆的猫咪正在垃圾堆里面翻东西,他连忙跑了过去,把垃圾往边上一扔,蹲下来想要抓住那只猫瞧瞧。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