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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楚向霖却对他的夸奖没那么在意了，他歪着头若有所思地看着庄谦，皱眉问：“她们叫了我什么？”
周围的工作人员来来回回地走过，大家都识趣地没有打扰他们，庄谦左看右看，确定没人能听见，于是神秘地朝楚向霖勾勾手指，楚向霖弯下腰凑到他嘴边，听见他羞赧地说：
“就是……那个……她们叫你……老婆……”
095
粉丝群体的构成十分复杂，按照属性划分可以分为唯粉、散粉、事业粉、妈粉、女友粉……当然还有男友粉，也就是所谓的泥塑粉。
可是庄谦出道的那个时代是没有“泥塑粉”这种性质的粉丝群体的，加上他不怎么上网，对于这方面的知识自然而然有些欠缺，因此今天听到女粉丝们喊出“老婆”两个字时受到了来自时代的暴击。
粉丝们：庄总，时代变了。
096
楚向霖看着庄谦说出那两个字后迅速地压低了帽檐，从裸露的锁骨处爬上一股暧昧的粉红，好似被喊出那两个字的人不是楚向霖，而是庄谦自己。
楚向霖站直了身体，似笑非笑道：“原来哥哥是在为这件事情烦恼吗？”
“也不是烦恼，就是觉得有点惊讶，我以前从来没有遇到过，你不必在意。”
楚向霖趁他解释之余拉着他的手将他带到墙角，庄谦还没反应过来，楚向霖便一手撑在他身后的墙上，整个人懒散的站在庄谦面前，嘴角挂着与平常不符的痞笑，气质忽地转换直把庄谦看愣了。
“那么谦哥，我来弥补你没有被这样叫过的遗憾好了。”
他垂下头，温热的嘴唇擦过庄谦通红的耳垂，沙哑又深情道：
“老婆。”
097
心跳的好快。
庄谦的手徒劳地向后抓着墙壁，在楚向霖的声音落下的那一秒缓缓咽了咽口水。
怎么回事？为什么楚向霖的叫法和粉丝的叫法完全不一样？
好……好色情啊！
被楚向霖贴近的肌肤起了一片鸡皮疙瘩，庄谦感觉自己半边身子都酥麻了，直觉告诉他现在要赶紧把楚向霖推开，可双手就像被打了麻醉剂，抬都抬不起来。
被他压得很低的帽檐使他看不清楚向霖的表情，因此听觉便变得十分灵敏，他能听见楚向霖靠在他肩膀上喟叹的呼吸，说出那句话后得逞和满足，紧接着，他又听见楚向霖依赖地靠在他肩上，闷笑着说：
“老婆，你怎么那么香？”
第10章 小土匪和压寨夫人
098
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压抑的喘息，后台的人声鼎沸在这一刻万籁俱寂，视线的遮挡带来了听觉的敏锐，庄谦能够听见他和楚向霖的呼吸声缠绕在一起，他的是慌张错乱的，而楚向霖是愉悦兴奋的。
楚向霖见他不说话，于是更加放肆地黏在他身上，嘴上也没个把门儿：“老婆好香，是为了来见我特地喷的香水吗？”
庄谦心底一阵兵荒马乱，推着他胸膛：“够了，再说我就停你三个月活动，小兔崽子！快把我放开！”
“可是我看谦哥好像很开心的样子。”楚向霖微微矮下腰，从庄谦的帽檐底下捕捉到他躲闪的眼神，故作夸张地说：“哇，谦哥脸都红了，是害羞了吗？”
庄谦趁机从他的臂弯下钻出来，掩饰性地拍拍自己的衣服，背对着他硬邦邦道：“是因为太闷了，你像座山一样挡在我面前，空气都要被你隔绝了。”
“这样啊，那谦哥刚才感觉怎么样？我喊你老……”
庄谦一把捂住楚向霖的嘴，气势汹汹地瞪着他：“不许你再说了！你这是在占老板的便宜，小心我扣你工资。再说我刚才也没有让你喊我……喊我这个称呼呀！”
他比楚向霖矮了一个头，今天为了掩人耳目穿的特别普通，乍一看像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似的，尤其是恼羞成怒后瞪圆的双眼，和受到惊吓的小兔子没什么区别，楚向霖一下就笑了，呼出的热气喷在庄谦的手心，让他又迅速把手缩回去。
“行，我不说了，不过谦哥要是觉得我在占你便宜让你不开心的话，那你也可以占回来啊。”
庄谦督了一眼：“怎么占？”
“很简单的，”楚向霖上前一步，捏了捏庄谦的耳垂，诱哄道：“你叫我老公就好。”
099
队友找了一圈的楚向霖，终于在洗手间发现了他。
“可算找到你了，你上个厕所这么久啊？马上要庆功宴了，都在等你呢。”
“知道了，我洗个手就好了。”
队友耸耸肩，走到他身边对着镜子整理自己的头发，眼睛无意间督见楚向霖脸上的掐痕，震惊地张大嘴巴：“向霖……你，你的脸怎么了？”
想起刚才恼羞成怒的庄谦用力掐着他的脸扯来扯去的表情，楚向霖忍着上扬的嘴角，语气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宠溺：
“没啥，被小兔子挠的。”
队友：“……哈？”
楚向霖最近越来越奇怪了，身上总是带着不清不楚的伤，一会儿青一会儿红，关键他本人还十分不在意的样子，甚至被问到时还开心的不得了，好像巴不得像他们展示自己的伤。
队友望着他气宇不凡的背影，忽然打了一个寒颤。
楚向霖……该不会被潜规则了吧！难道他是在迎合有钱人的那种癖好？！
说起来最近组合的资源好像确实好了很多……
队友心痛的无以复加，拼命用洗手液搓着自己的手。
太惨了！娱乐圈真是个黑心的！连C位的楚向霖都逃不过被资本家当成金丝雀任意玩弄的命运吗？！
100
首场演唱会顺利举办后，工作人员包了个酒吧进行庆功宴，楚向霖原本想带着庄谦一起去，但庄谦说什么都不愿意，于是他只能放对方先回家。
下一场演唱会是一周之后，明天下午就要飞往另一个城市，往后的每场演唱会都是如此，也就意味着他从明天下午起就会有一个多月的时间见不到庄谦。
“向霖，一起喝一杯嘛，别老在旁边站着，不是都成年了嘛，喝一杯有什么关系？”
手上被塞了一杯度数不高的酒，楚向霖好脾气地对编舞姐姐道谢，随后乖巧道：“谢谢姐姐，今晚不喝了，我一会儿还要开车。”
“都这么晚了还要去哪呀？”
“有点东西没拿，要回公司一趟。”
“叫助理去拿不就好啦。”
“不行的，”楚向霖把酒杯放在吧台上，认真道：“我得自己去。”
101
浴室里雾气缭绕，淋浴头稀稀拉拉地滴着水，满是泡沫的手费力地朝前够了够，嘀嗒的水声才归于无声，闷热的浴室里一时只剩下庄谦用洗发露揉头发的声音。
他一边抓着自己的头发，一边控制不住地走神。
楚向霖最近是被打开恋爱开关了吗？一点儿都不像表演课上演到感情戏就呆若木鸡的傻狗。
前后完全是两个人嘛！
他答应给楚向霖上“恋爱实训课”，但他自己都搞不懂恋爱到底是什么样，反观楚向霖，又是搂他又是对他说一些暧昧不清的话，好像很有经验的样子，怎么看都是自己被上了“恋爱实训课”吧？
庄谦烦躁地打开淋浴头，站在水流下冲洗着满是泡沫的头发，他越想越觉得奇怪，明明自己才是老板，明明是老板帮助员工的义务活动，可他怎么像是在被楚向霖牵着鼻子走？
今晚甚至还敢让他叫“老公”？
真是不把他这个老板放在眼里！
庄谦气愤地关上淋浴头，裹了条浴巾随意擦了擦身子，踩着拖鞋啪嗒啪嗒地往房间走：“气死我了，小兔崽子！”
房间里乱成一团，早晨的被子还没叠，吃剩的零食袋五马分尸地躺在床头柜，他头疼地看了一眼，转身开衣柜找自己的睡衣，谁知刚打开柜门一堆衣服便如同洪水一泻而出，庄谦这下才哀嚎着：
“来个人帮我收拾一下家里啊！”
“叮咚——”
庄谦傻眼了。
102
门外站着的是已经卸了妆的楚向霖，妖冶的妆容洗去后的他恢复了原本清爽阳光的面庞，他看见庄谦还在滴水的头发，皱眉道：“你洗完头都不吹干？”
“啊？噢，一会儿就干了。”
庄谦看着他自然无比的换鞋，问：“你来我家干嘛？明天下午不是要去B市吗？”
“是啊，接下来一个月我都见不到你了，我得抓紧时间培养感情。”
庄谦：“……”
他懒得和楚向霖贫，默默地将对方脱下来的鞋子放进鞋柜摆好。
庄谦跟在他后面进了卧室，看着满地的狼藉挑眉：“哥，你有多久没让保洁阿姨来打扫了？”
“没多久啊，阿姨前天刚来过。”
楚向霖沉默，一言不发地望着庄谦。
庄谦也觉得自己有些离谱，三十岁的人了还照顾不好自己，不会做饭、家务废柴，连卧室都乱成一团，尤其这么乱的景象还被自己的晚辈看到了，而这个晚辈刚刚还调戏过自己，庄谦羞到头顶冒烟，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许久，楚向霖叹了口气，俯下身自然地将散落的衣服一件件收整齐，还不忘对庄谦说：“去把你自己的头发吹干净，等我收拾看见你头发还是湿的，你今晚就别想睡觉了。”
庄谦愣住，下一秒气成了河豚，孩子大了真是管不住了，居然还敢威胁他？
可是他的双腿却乖乖地朝浴室迈去。
103
被收拾整洁的卧室焕然一新，楚向霖的家务做的非常细致，短短十几分钟的功夫便将衣柜收拾的井井有条，垃圾全部扔进垃圾桶，还顺便给庄谦的床换了个床单。
庄谦原本闷闷不乐的心情在看到整洁的卧室后消失殆尽，他给楚向霖拿了一套睡衣：“谢谢你帮我收拾卧室，等你演唱会开完我给你放假，先去洗澡吧，明天早晨我喊你起床。”
楚向霖刚才说要和他“培养感情”，想必是要在这睡一晚。
楚向霖敬业认真，为了早日达到自由演绎感情戏的效果，肯定会抓紧时间和他相处进行“练习”，比如说一些暧昧的情话，或者放着庆功宴不管跑来他家睡觉，这些都是早日完成任务的手段。
对，一定是这样的。
刚刚在浴室吹头发的庄谦如此想到。
谁知楚向霖却没有接他递过去的睡衣，反而直接躺在了他的床上：“我刚刚已经在酒店洗过澡了。”
“那你赶紧回房间睡去，就睡你经常睡的那屋，阿姨前天刚收拾过。”
“我今晚就睡这儿。”
庄谦收衣服的手一顿：“睡这儿？睡我房间？”
“对啊，不行吗？谈恋爱就是要睡在一张床上的，哥。”
104
庄谦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
此时的他规规矩矩地睡在床的左侧，右侧躺着的是楚向霖，两个人盖着一床被子，他穿着舒适的睡衣，而楚向霖……只穿了一条内裤。
放在从前，庄谦肯定觉得没什么，不就是比自己小十二岁的弟弟睡觉不穿衣服嘛，谁都有些独特的睡觉习惯的。
但是现在……他却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舒服，尽管他无数遍告诉自己，这是在帮助楚向霖早日完成演技任务。
楚向霖刚刚就在他面前泰然自若地脱了衣服，仿佛是在刻意展示刚练出的腹肌，光着膀子在他面前站立着不动，一个劲儿地问他：“哥，我身材练得好不好啊？”
他才不想搭理，转身就走，谁知楚向霖一把拉住他往床上扯开始挠他痒，他一边笑一边大叫：“好好好，练得可好了。”
想到这里庄谦欲哭无泪，他觉得自己像个无知的良家妇女，而楚向霖就是山上无恶不赦的小土匪，仗着他和表演老师的约定使劲儿欺负他，而他由于年长的身份还不能还手，否则就显得自己不负责，开不起玩笑。
庄谦把脑袋钻进被窝里，催眠自己闭上眼睛入睡。
我是哥哥，我应该让着他；我是前辈，我应该帮助他；我是老板，我应该关心他；我为了让他不早恋所以搭上自己，我这是在督促他遵循爱豆的自我修养；我为了面子骗他我谈过很多次恋爱，我应该假装淡定地面对这一切……
庄谦哄着自己，眼皮也渐渐变得昏沉，正当他即将进入梦乡时，一双温热的手忽然强势地搂住他的腰将他整个人抽出被子，紧接着他的背部贴上楚向霖结实的胸膛。
楚向霖把脑袋埋在他的颈窝，无奈地说：“哥哥为什么要钻进被子里睡觉啊，我都抱不到哥哥了。”
得，又睡不着了。
105
凌晨一点多，城市已经陷入了安眠，躺在床上的庄谦和楚向霖却玩起了失眠比赛，眼睛一个比一个睁的大。
庄谦动了动身子，感受到楚向霖抱得更紧了，于是放弃了挣扎，他怕楚向霖再说出什么让他倍儿精神的话语，只得换了个话题问他：“你怎么开完演唱会都不累的？我记得我每次演唱会结束都恨不得立刻睡过去，可累了。”
“可能是第一次吧，”楚向霖闭起眼睛，回忆道：“像梦一样，不记得刚刚发生了什么，只觉得粉丝们好热情，而我没有出错，其他的细节都不记得了。”
谈论着演唱会的楚向霖又从小土匪变回了他熟悉的大狗狗，庄谦的心也跟着平静下来：“你表现的很好，不止是没有出错，很多地方都超出了我的预期，大家也一定都被你惊艳了，你的努力得到了一百倍的回报。”
“真的吗？那就好。”
楚向霖垂眸望着庄谦白嫩的后颈，上面搭着乌黑柔软的发梢，他忍不住凑近了一些，嘴上含糊着：“听到谦哥夸我我就有信心了，我觉得下面五场演唱会我也一定能完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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