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晨起不来，会耽误你时间！”
“没有关系，我去你家叫你。”
“我吃饭挑食，会把不吃的菜都给你！”
“没有关系，荤素搭配，跳舞不累。”
“我还……”
“没有关系的，哥，”楚向霖笑得温柔体贴，未褪去的少年感带来一阵和煦的春风，透过屏幕吹到庄谦的耳边：“都没有关系，谦哥无论是什么样，在我心里都好。”
080
庄谦把脸埋进手心，挣扎着：“我真的不行……”
许久，他将手放下，眼里透着飘渺的怀疑，低声道：“你会嫌我烦的，真的。”
081
楚向霖注视他半晌，画面里的庄谦随着黑夜的入侵更加模糊，刚修剪过的短发为他秾艳的脸庞增添了一丝英气，他的睫毛眨地缓慢，随着主人起起伏伏的心情轻微颤抖，他一只手托住下巴，眼神飘忽地望向角落。
凝视他的楚向霖嘴角扬起不易察觉的笑容，但又很快被他压了下去，他打破寂静，斟酌道：“哥，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烦，才不答应我的啊？”
庄谦立刻回神：“啊？我没有觉得你烦……”
“是吗，可是哥哥刚才找了好多借口想要推开我，”楚向霖嘴巴一撇，瞬时变得委屈可怜：“一会儿说演技差，一会儿说自己烦人，一会儿说时间不够，一会儿又说有代沟的，最后还扯了很多有的没的。”
“我不是……”
“谦哥要是真的不想帮我就算了，我去找玥玥姐。”
庄谦皱眉：“玥玥姐？”
“就是几个月前帮我拍MV，教我怎么追人的女演员，玥玥姐说她恋爱经验很丰富，上次她教了我怎么搂女生才是正确的，她给我留了微信，让我有感情问题就去找她。”
“……”
想到那张千古永流传的动图，庄谦额头青筋一跳：
“不！！！行！！!”
082
“那你又不帮我，又不给我去找别人……哥，你怎么这样。”
“……反正你不能去找女生。”
“那我怎么办，我去找男生吗？可是那很奇怪啊。”
“我也是男人啊！”
“谦哥是不一样的。”
“怎么不一样了？！”
“就是不一样。”
庄谦：“……”
083
两人就这样对峙住，谁也不说话，但也没有任何一方想要挂掉电话。
庄谦又开始在椅子上转圈圈，这回他转的慢了点，没有什么眩晕感，他正等着楚向霖说话，但转了半天楚向霖也没开口，等庄谦终于停下来去看手机时，却震惊地发现——
楚向霖眼眶红了一圈，倔强地咬住嘴唇不让泪水留下来，赤裸的胸膛剧烈起伏着，正拼命压抑自己的呼吸声，一副明明伤心委屈到极致却也不服软的样子。
他就转了个圈的功夫，怎么哭了？！
084
“向霖你别哭呀，我们一起想办法。”
楚向霖督了他一眼，开口时声音是哑的：“谦哥嫌我烦。”
“我没有！我发誓！”
楚向霖：“我不信，你连帮我忙都不愿意。”
庄谦：“……”
楚向霖见庄谦的神情略有动摇，藏在镜头下的手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那块大腿肉已经被他掐的乌青，楚向霖憋在眼眶的泪水瞬间痛得掉落下来，一颗一颗砸在手机屏幕上。
庄谦傻眼了，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楚向霖哭。
他手足无措地找纸巾，找到一半发现根本擦不了楚向霖的眼泪。
看着楚向霖哭，庄谦的心也揪了起来，楚向霖是他在公司看着成长起来的，无论训练再怎么辛苦都没有掉过一滴眼泪，面对他的时候永远是轻松高兴的，但今晚却因为……因为他的拒绝哭了。
庄谦看着那边无声流泪的楚向霖，喃喃道：“对不起，哥错了，我答应你还不行吗……”
085
楚向霖挂了电话，摸着自己乌青的大腿倒吸一口凉气。
终于答应了，疼死我了。
086
“向霖你回来啦？一会儿和我们一起训练吧！”
队友推开门，见楚向霖对着自己的大腿喷云南白药，惊讶道：“你的腿怎么了？撞到哪里了吗？”
楚向霖笑笑：
“没什么，追媳妇儿追的。”
第9章 庄总，时代变了
087
楚向霖成团出道后的第一场演唱会即将开唱，他所有的时间都用在穿梭于场馆和练习室之间，连表演课都鸽了老师好几次，更别说想要见到庄谦了。
庄谦自从那日之后一直没有主动联系他，但楚向霖可不是坐以待毙的人，山不向他来，他就向山走去。
楚向霖在工作结束后会专门给庄谦打上一个小时的电话，基本都说些工作的日常，庄谦一开始有点不习惯，但后来他发现楚向霖只是单纯地和他聊聊天，不会说一些很奇怪的话题，一来二去便也没那么排斥了。
习惯，就是如此可怕。
今晚楚向霖仍然准时给庄谦打电话，那头的庄谦早已洗完澡，头发还没吹干，雾气湿漉漉地搭在发梢，整个人安静地埋在被窝里，显得恬静又稚气。
“哥，我下周的演唱会你来看吗？”楚向霖说：“你要是来看，我给你留VIP包厢的座位。”
庄谦回忆了一下自己的日程表，问他：“你想让我来吗？”
“我当然想让你来，这还需要问吗？谦哥要是不来的话我会伤心的。”
庄谦略微思索：“那好吧，不过我不坐VIP包厢，太显眼了，你随便给我找个位置好了。”
“好~”
088
新晋顶流男团的首场演唱会是今年上半年最大的娱乐热点。
演唱会的门票仅用了两分钟的时间一售而空，各大粉丝后援会铆足九牛二虎之力为爱豆搬来最好的场外应援，直升飞机拼字、大厦亮灯、地铁投放宣传片等等，阵势之大，火药味也极浓。
在场馆外蹲守的新闻记者第一时间对场外应援作出报道，成功带起网络上第一波激烈讨论，而被邀请至场馆内的媒体们更是蹲守着演唱会中的爆点，若是能在全开麦的舞台里来个破音车祸现场，他们今年的业绩就不用愁了。
在场馆外人声鼎沸之时，一辆黑色的轿车静悄悄地驶入后门，全副武装的庄谦把帽子压低，还没走进化妆间，就远远地听见一声：“哥——！！”
089
先是感受到一阵扑面而来的风，随后是用力但温暖的拥抱。
庄谦有些费力地从楚向霖窒息的拥抱中抬起头，无奈道：“赶紧放开，别把你化的妆给弄花了。”
楚向霖不依，反而抱得更紧了些，已经有些日子没有见到庄谦了，他心里的想念快要溢出心脏，即使庄谦今天为了低调穿着一身的黑色，还戴着鸭舌帽和口罩，但楚向霖仍然在他下车的第一秒就将他认了出来。
“我不放，好久没看见谦哥了，抱一会儿怎么了，谦哥别忘了咱们现在已经进入恋爱实训课的状态了。”
庄谦顿时理亏，泄了气般静立在他怀里。
怎么感觉哪里不对劲呢……
在这个所谓“恋爱实训课”开始前，楚向霖也经常抱他，但他那时候没有感到什么不对劲，至于现在嘛……
庄谦悄悄地把脑袋埋得更低，阻止自己想东想西。
楚向霖满足般地在他肩膀上蹭了蹭，随后像感受到什么似的，疑问道：“谦哥是不是瘦了？”
“有吗？我这几天确实在减肥，但效果好像不怎么明显。”
楚向霖抱着他肩膀的手缓缓向下移动，终于摸到藏在黑色衬衫里的一截细腰，庄谦的身体轻微战栗，刚要出声阻止，楚向霖的手便暧昧又带着些狠劲儿地掐了一把，随后闷笑着说：“我摸着……腰变细了点。”
090
低气压的庄谦跟在楚向霖身后进入场内，刚才楚向霖掐的他有点儿痛，他决定暂时冷落楚向霖十分钟。
楚向霖也不恼，带着庄谦去他们化妆室，将庄谦带来的披萨和奶茶分给了队友。
队友们已经化完妆了，楚向霖是最后一个，化妆师将他的头发全部向后梳，露出饱满的额头，眼妆干净利落，搭配的服装则是中世纪的贵族款式，深蓝色的颜色将楚向霖衬得愈发挺拔，看起来风度翩翩又暗含狠戾。
真帅，不气了！
庄总大度地原谅了他。
091
观众进场完毕，庄谦也准备去到他的座位。
楚向霖正在装麦克风，把他送到了后台的出口，叮嘱道：“一会儿结束了你就来后台找我，我要是唱完了看不见谦哥，会不高兴的。”
“我知道，”庄谦低下头：“声音小一点啦！”
092
庄谦的位置在内场后排，他到的时候粉丝已经排排坐好，每个人的手里都拿着官方发送的应援棒，这让他想起自己还在以偶像身份活动的日子。
那时候的他站在台上，舞台的灯光太强，他看哪里都是白茫茫的，但他能清楚地听见粉丝们的每一句应援口号，那是一段很幸福的日子。
此时的庄谦坐在位置上，手里也乖乖举着应援棒，终于体验了一把粉丝的心情，由于今天穿的太黑，周围没有人认出他，他也能安心地欣赏楚向霖出道后的第一场演唱会。
不久，灯光开始变幻，粉丝的尖叫冲破场馆，随着一道道烟雾升起，楚向霖带领队员们出现在舞台上。
他站在C位，骄傲的像是领头的狮子，桀骜不驯地藐视下方的一切，深蓝色的西装为他增添一丝贵气，深邃的眼睛带着无言的压迫和强势，令人心生畏惧，也情不自禁沦陷着迷。
身边的粉丝已经激动地喊他名字，庄谦紧紧抓住应援棒，看起来不为所动，但藏在口罩下的嘴巴已经快咧到耳根了。
楚向霖！好帅！
他的小孩儿，好帅！
093
演唱会进入到一半，艺人和粉丝都渐入佳境，庄谦的坐姿也从一开始的小学生坐直变成了懒散地靠在椅子上。
“诶呀，向霖真的好好看啊，什么时候solo啊？”
“你声音小一点！周围好多团粉的……”
“那怎么了，以向霖的实力完全可以solo啊，你看看他在舞台上多突出啊，在组合里拖飞机也太辛苦了，回头我就组织后援会到官博那儿维权去！”
“那我也去……”
把她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次的庄谦：知道了知道了，solo已经在安排了。
“啊！！！楚向霖！！！好帅！！！”
前方粉丝发出一阵爆裂的呐喊，庄谦赶紧看向大屏幕，原来楚向霖已经换了今晚的第三套服装，是一件简简单单的白色衬衣，他和另一位队友分别站在延展舞台的两侧，头顶忽然涌出一注注水流，他们要在水中跳舞。
庄谦有些紧张，水舞台的危险系数还是很高的，不知道楚向霖能不能完成。
等一首歌结束，庄谦才发觉自己的担心是完全多余的，楚向霖不仅完成了，还完成的特别完美。
这首歌显然耗费了楚向霖相当大的体力，音乐结束半晌他还保持着ending pose大口喘气，粉丝们沉浸在他的帅气中，不知是哪处传来的声音忽然响彻了整个看台：
“楚向霖！！老公！！！操我！！！”
庄谦：“……”
周围的粉丝一哄而笑，开始乱七八糟地喊“宝宝”“老公”“儿砸”，庄谦甚至还听到了有女粉丝在喊着：“老婆好美！”
庄谦：老……老婆？
是时代变了吗，现在的粉丝不仅奔放，怎么还喊男生“老婆”啊？！
094
演唱会结束后，庄谦按照约定去了后台，他脑子里仍在盘旋着女粉丝面色通红地叫楚向霖“老婆”的画面，连楚向霖走到他面前都没发现。
楚向霖还没卸妆，仍是那个霸气的大背头，他近几年长得很快，已经比庄谦高一个头了，此时站在庄谦面前像一座小山，充满了威胁压迫但又有着难以言喻的安全感。
“哥，你怎么才来啊！我等了你好久。”
“啊？哦，粉丝走的比较慢，我一时半会儿没出来。”庄谦拍拍他的肩膀：“辛苦了，一会儿要去庆功宴吧，好好放松放松。”
楚向霖蹙眉，一只手抬起庄谦的下巴，眼神锋利地望过去：“你怎么了？一脸呆呆的样子。”
“没事！我是看呆了！因为演唱会太精彩了！”
“骗人，你分明是在走神。”
不爽的情绪瞬时填满楚向霖的胸膛，庄谦的心不在焉过于明显，连自己捏着他的下巴都没反应过来，一看就是在想事情。
看完自己的演唱会，脑子里竟然不是自己。
楚向霖危险地眯起眼睛：“你在想什么？工作？哥，今天是我第一场演唱会，你非但没有夸我，还走神。”
庄谦迅速否认：“我没有走神，我就是在想……那个……粉丝……”
“粉丝怎么了？”
“也没怎么，我就是听到你的粉丝叫了你一个很……很别致的称呼，原来现在的粉丝是这样的性格啊，哈哈，我那个时候从来没有遇见过呢，有点被吓到。”
庄谦干笑道：“你刚才的表演特别好，很帅，舞台也很稳，值得表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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