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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人自有恶攻磨(近代现代)——叔果儿

时间:2021-03-18 09:19:56  作者:叔果儿
  “嗯,明天给我办退院手续。”
  “老、老大,你这样的身体状况,不适合出殡。”周肖林一听,慌忙的道。
  “我现在说的话,你都不听了吗?”张炽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但震慑力还是有的,周肖林一时半会没敢吱声。
  “老大,这样吧。”周肖林低头看着地上,思考了下,说:“我和华哥谈下迟两天再办理后事,你、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华哥也不会允许就这样出殡的。”
  “好。”张炽颔首,不想多说,躺在床上闭上双眼。
  周肖林看着他,欲言又止,他知道他现在不会想吃任何的食物,只得把水杯和饭盒离他最近的餐桌,默默离开了病房。
  ——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这几个小时,睁开眼睛又接着闭上,再睁开再闭上,不停的循环。他想强迫自己睡着,凡一旦闭上,就听到阿祥和郁东那凄惨的叫声在耳边连绵不绝,恍若一场荒唐的噩梦。
  “阿炽。”
  浑厚有力的声音从门口响起,张炽慢慢的把视线转移过去,无血色的嘴唇微张,低声道:“华哥。”
  “好点了吗?”沉华拿凳子往张炽病床的右边坐下。
  “嗯。”
  沉华往旁边看着,没有动过的盒饭已经凉了,他叹了口气:“你今天有吃过东西吗?”
  “吃不下。”张炽的嗓音嘶哑无力,似乎已经很久没说过。
  “先喝点水。”沉华把水杯拿了过来。
  “好。”张炽轻啜了几口就放在一旁。
  “阿祥和郁东的后事,我已经安排到25号,这几天你就好好休息下,饭一定得吃,等下我叫肖林去热热,你不能光靠输液撑着,知道吗?”
  “知道了华哥。”张炽听到过世兄弟的名字,心里说不出的哀痛:“我对不起兄弟们。”
  “这不是你的错。”沉华叹了口气,摩挲着张炽苍白的脸,脸上难忍的内疚:“都是我过于着急,我以为事情已经办妥。”
  “我怀疑有内鬼。”
  沉华蹙着眉毛,看他。
  “为什么这么碰巧在19号早上8点出现炸药,这个事情,只有你我,和几个信得过的兄弟知道。”张炽看着天花板,神色毫无一丝波动,声音暗哑:“也有可能走漏风声,让同行人知道,破坏我们的计划,但我们处理得非常低调,除非有内鬼去告诉他们,否则同行的消息怎么会来得这么灵通。”
  “那你想……”
  “等我痊愈之后,我会去查。”张炽声音很平静,但眼眸出现令人惧怕的暴戾:“查出是谁做的,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第七章 
  他俩不知聊了多久,沉华叫了周肖林把饭热了下,强制性地逼张炽吃了几口,他才松了口气,嘱咐肖林好好地看着张炽,才安心的离开病房。
  凌晨一点了,他躺在枕头上,毫无困意,直愣愣的看着天花板,但思绪不知道往哪里去了?
  死有何惧?
  他并不怕死,死有什么可怕,他既然选择了混黑,就预料到迟早会有这么的一天。但是人啊,总有些牵挂,他活得快30年的牵挂,是他的妹妹张桃,今年,多了孜桐。
  恍神之中,听到熟悉且低凉的声音从手机里传了过来。
  “你好。”
  张炽呆愣了下,看到自己拿着手机,原来是神使鬼差地打给了孜桐。
  “是我。”他攥紧手机,慢慢往耳边凑,半响才说出话。
  “有事吗?”
  张炽听到那冷疏带着距离感的声音,他扯扯干裂苍白的嘴唇,低声道:“没事还不能给你打电话?”
  “时间不早了,没事的话明天再说吧。”
  “你敢挂电话试试,”张炽喉咙难受得很,语气虚弱,怎么听也不像在威胁人,还略带了些闷屈难受:“你就不能说点其他的吗?”
  孜桐沉默半刻,听到了一丝不对劲,感觉到张炽的声音和以往的不同,语气像受过重伤后的虚弱,问道:“你受伤了吗?”
  “是啊还差点死了,一个炸弹过来,差点分成两块,上身一块,下身一块。”张炽扯扯嘴唇,冒着被挂电话的风险低声道:“但是你放心,老子的下身还是归你管。”
  孜桐握紧手机,并没有被调戏的觉悟,不知想到什么,眸色一暗:“现在怎么样了?”
  “骗你的、”张炽看着天花板,突然一笑:“没有这么严重,祸害得遗千年,老子还没祸害够你,怎么会死?”
  他说完之后,发现对方没了声音,他看了下手机还在通话中,小心翼翼的问:“挂电话了?”
  孜桐:“你要是想我挂,我现在就可以挂。”
  “别、别挂。”张炽马上说,孜桐清冷的声音如涓涓细流的小溪,沁人心脾,仿佛能抚平他失去兄弟后的伤痛。
  “你不要挂电话。”
  “我没有挂。”孜桐说,他的声音依然清冷,现在似乎带了丝不明显的柔软。
  “就受了点伤,要不你亲我下、”张炽继续作死:“说不定我的伤就好了。”
  “张炽。”
  “嗯?”
  “你在哪间医院?”
  张炽看了下被机器架住的双腿,苦笑着,他很想见孜桐,但不想以这样的状况见他。
  “你是不是担心我,担心我就亲我下、”张炽恢复了老流氓的语气:“说不定老子明天就可以出院。”
  “张炽,我再问一次,你在……”
  嘶——手机屏幕一闪,瞬间关机。
  透过黑屏,张炽愣是看到自己那张惨淡的病容,稍许呆滞。他骂出几句,没一分钟,周肖林急急忙忙地跑了进去,还踉跄得差点跪倒在地。
  “老、老大, 怎么了?”
  张炽直接把手机扔向给他:“手机放这么久,你还不会去充电。”和孜桐聊过后,他在心底存在的颓靡稍有弥合。自然,这与刚才的病恹恹嗓音的明显对比,现在有力的声音简直让周肖林感动得快要哭出声,从没觉得被老大骂是这么美好的事。
  还是华哥过来有用。
  周肖林手忙脚乱拿起手机和充电器,寻着能充电的地方,一边还不忘拍马屁,“这、这证明老大您的手机的池耐用。”
  ‘赶紧点。”
  “等等老大、还在找。”
  “赶紧的,老子等手机用。”
  “老、老大,已经一点多了,医生说要睡多点,你要不要……”
  “你他妈的到底有没有找到能充电的?”
  周肖林苦着脸:“老大,你别催啊…”
  ——
  孜桐坐在厅里的沙发,有的没的玩着手机,眼皮下垂得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打开拨号,拨给了另一个陌生的号码。
  “什么事?”
  接通后,听到的是慵懒而带着情欲的男音,认真一听,还能听到那边有着男人的惨哭声。
  “适可而止。”孜桐仿佛已经习惯,眉毛也没动过,淡淡的吐出四个字。
  对方传来了一阵低笑,优雅而悦耳:“我记得你说过,只要结果,其他任我处理,是什么让你变了?”
  他话一说完,男人的惨叫声及求饶声更为激烈。
  “我只是想说…”
  “让我猜猜,不会是沉华、”对方打断他的话,似乎在思考:“是张炽?他是叫这个名字吧,我记得他在这次差点死了。”
  孜桐抿着嘴,不说话。
  “猜对了?”男人笑道:“如果你在意他,我尽量下手轻点。”
  “我并不在意他。”
  “那你要说什么?”男人说话温柔而优雅,但仔细一听,带了些戾气,“你不想自己双手沾满鲜血,却要事事处处完美,可没这么好。”
  “我只是想说,事情不要做得太过。”
  男人翻了个白眼:“孜桐,你真是一个矛盾的人,你目标一开始就是明确的,你不要告诉我,坚持了这么多年,现在改了计划。”
  “我目标一直很明确,我只是警告你,适度可止。”
  “行了我知道了。”男人懒懒的问:“还有其他事吗,打断别人做爱是很不道德的。”
  孜桐结束语都不说,直接把手机挂掉,扔到一旁,夜眠无意。
  ——
  25号的中午12点,天灰沉沉,还有些阴霾。
  “老大,我已经办好了退院手续。”周肖林走回病房,看到张炽慢慢的穿回自己的衣服,脸色还是有些苍白,担心的问:“行吗?”
  “老子行不行还用你说。”张老大看了他一眼,捂着腹部站起身,把袋子扔给他:“拿好。”
  “哦。”周肖林把行李袋拎上,看了下时间,说道:“华哥叫了车,已经在楼下了。”
  “嗯。”
  张炽不知道想到什么,脸色瞬间变沉。周肖林偷偷瞅了他一眼,大概心底明白,沉默了半刻又忍不住道:“老大,医生说的话你记住了吗,如果没记住的话不要紧,我刚刚用笔记记下来了,你这伤还没好, 什么螃蟹烧烤类的别吃,还有酒一定别喝…”
  张炽:“…别吵。”
  “哦。”
  医院到出殡仪馆的路程大概半个小时,张炽不说话,周肖林也没敢再旁边嚷,垂着头玩着手指。
  张炽抿着嘴,透过玻璃窗看着外面,眸里越发恍惚,突然问:“见过他们的尸身了吗?”
  周肖林抬起头,愣了下,说:“看了。”
  张炽终于把视线转移到肖林。
  他沉默几秒,似乎在酝酿怎么说:“郁东还算完整,但是阿祥、阿祥太惨了……”
  他似乎有点说不下去,一股酸楚从心而上,他还不到20岁,不会像张炽那样会控制自己情绪,何况还看到了兄弟的残肢尸身,他双拳握得很紧,颤着嘴不说了,等着老大责骂。
  张炽只是拭掉他残留在眼睛下面的泪花,道:“不想说就别说了。”
  周肖林咬咬牙,继续道:“阿祥、他、手脚都没了,我们赶过去的时候,找了很久才把找到他的断肢、五官也没了,我们找了葬仪师很努力才把他的脸拼起来……”
  当他们赶到现场时,看到阿祥的惨状之后,他已经在旁边不停的呕吐,阿祥的五官似乎是溶在了一块,血肉横飞,如果不是靠着衣服,根本没法认出那是阿祥。
  周肖林说着又忍不住哽咽:“阿祥还这么年轻,不应该死得这么惨。”
  张炽又把脸转到了窗口,但这次脸上青筋狠狠紧绷着,似乎还不想爆发。
  车拐着弯终于到了,张炽下了车,看着前面,头突然一阵发晕。
  “老大,进去吧,兄弟们都到齐了。”周肖林小声道。
  张炽点点头,走了过去,里面的每个人都带着沉重的心情,听到步伐声才抬起了头。
  “老大。”
  “老大。”
  “……”
  张炽走到他们跟前,扯了扯面部肌肉,似乎想说点什么,随后还是放弃了,只缓慢的走向了黑色棺材。
  他视线不知往哪里看,只道:“打开。”
  周肖林走过前面,小心翼翼的问:“老大…?”
  “我想看看阿祥。”
  张炽抚着棺材上的雕木,语气听着很平淡,但肖林跟了张炽好几年,怎会不了解他,他只有哀到最极致,情绪就会被过度的抑制。
  周肖林犹豫了下,过去把棺材盖慢慢打开,没几秒的时间,后面传来女人尖锐的哭喊声。
 
 
第八章 
  张炽往后看,蹙着眉:“怎么回事?”
  “是祥婶。”一小弟低声道。
  “那是阿祥的母亲。”张炽语气变得严肃:“你们拦着做什么?”
  “老大…”
  “阿祥阿祥、”女人也不过四十,但悲哀憔悴,双眼早已哭肿,短短几天仿若老了十年,只见她跌跌撞撞地了过去,却不慎跌倒,就仿佛过来的那段路已经耗尽了全部力气,她双眼干瘪深陷,有些空洞,但不忘往前挪了两步便抱着棺材悲啼。
  张炽慢慢蹲了下来,安抚的轻拍下女人,低声道:“祥婶,节哀。”
  女人披头散发,悲伤恍惚的眼神逐渐变得尖利狠毒,如猛兽般狠狠扑向了张炽,疯了一样袭击张炽:“是你,是你害了我阿祥,为什么偏偏是我阿祥,你们会遭报应,会不得好死。”
  张炽闷哼了一声,猝不及防的摔在地上,祥婶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撞击到了张炽带着伤的腹部,一股剧痛蔓延而上,头脑一阵昏眩,额头冒着细汗,似乎没有力气拉开祥婶,鲜红的血从腹部溢了出来。
  旁边的小弟愣了一下,赶紧过去拉开祥婶,她看着棺材越渐越远,发出绝望的悲鸣:“我的阿祥,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那是我唯一的儿子。”
  “老大,你的伤…”周肖林赶紧走了过去,看着老大紧紧的捂住腹部,有大量的血液从指缝中缓缓溢出,他有些六神无主:“是不是要去医院,老大,怎么办,华哥一定会打死我。”
  “别吵,我没事。”张炽无奈的发声:“车上有棉纱布和酒精,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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