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看不到的时候,除非刻意表露,其他时间看起来和常人无异。本以为没什么,直到陈见拙自己蒙上眼睛的那一刻,每走一步,有种站在悬崖上,不知道哪一步就会失足摔得粉身碎骨感觉,让人打心底觉得恐惧。
听到他的声音,陈见拙凭借着自己的记忆,往门口的方向看去,“从现在到凌晨为止,我都蒙着眼睛,你照顾我好不好?”
说完想了想,保不齐他趁他看不到做些什么,就又补充道:“不过得定一条规矩,你不可以乱来,否则接下来一个星期都要自己睡。”
他就说,见拙怎么可能大早上的就刻意勾引他。
裴子梏眼中一闪而过的失望,又怕他看不到会摔倒,快步走过去把人圈在了怀里,郁结地问道:“见拙是在报复我吗?”
陈见拙这就不明白了,“我为什么要报复你?”
“我最近每天晚上都吵醒你睡觉。”
的确是与这个有关,但陈见拙没有挑明,只是不解地问道:“那我这样怎么就是报复你了?要你照顾太麻烦?”
裴子梏一把把人抱起,带他去浴室里洗漱,准备吃早餐,听他这样问后有些气愤地控诉道:“你明知故问。”
弄成这个样子,是让他照顾,而不是给他睡,这不是报复是什么?而且还说出格的话接下来一个星期都要自己睡,这样的惩罚也未免太残忍!
陈见拙的确是不知道他具体指的什么,不过接下来倒是在他的举动里领悟了一些。
比如走路时会故意绕过来挡在跟前,气定神闲的等着他不出意外地撞到他怀里。
吃饭时故意把东西挪远一些,十分好心的说着要喂他,却在陈见拙张嘴的时候直接吻了过来,但到底都忍住了,没进一步做些什么。
再到晚上洗澡,陈见拙赤裸着身体站在花洒下来,裴子梏一寸寸地用骇人的眼神侵略了一番,没敢妄动。
直到最后帮陈见拙穿衣服,碰到他的裸露的肌肤,这才终于无法克制地把人摁在浴室的门上,粗鲁地开始吻了起来,
陈见拙知道今天一天能这么乖,真是难为他了,也就没有挣扎,站着给他亲。
裴子梏急促地喘息着,在陈见拙的唇上辗转摩擦着咬着,然后撬开他的牙齿,舌头探入口腔中掠夺着他的呼吸。
陈见拙本以为这就够了,谁知他的手顺着腰侧就要钻进他的裤子里,意识到再继续下去事情就偏离了轨道,便急急地用手推他的胸膛。
裴子梏纹丝不动,直到陈见拙狠了狠心咬了他一口,这才停止了这个炙热的吻。
好在陈见拙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也就没有了担忧和其他多余的情绪,“你再亲下去就犯规了,之后就要一个人睡了,还要继续亲吗?”
听他这么说,裴子梏缓缓地抽出了钻入他衣服中的手,退后了一步于他拉开了距离,但眼神仍旧死死地盯着陈见拙,仿佛随时都会失控扑上去。
即使看不到,陈见拙仍能感受到他危险的眼神,但他笃定他不会伤害自己,于是就只是这样沉默地于他对峙着。
良久,裴子梏先败下阵来,也可以说他赢了,对于陈见拙的爱,总能打败他烙刻在骨子里的疯狂。
他沉默地抱起靠在浴室门上的陈见拙往外走去,把他轻轻地放到床上,接着没有丝毫停留,一言不发地再度走回了浴室。
陈见拙被他放在床上,听到浴室关门的声音,抬手想要解开眼前的领带,去看看他,最终又忍了下来,坐在床上等他洗完澡出来。
好一会后听到脚步声朝着自己走近,却并没有过来。
陈见拙有些担心他了,他跪在床上,手向前探着,终于在爬到床边的时候,摸到了他膝盖。
裴子梏就低头坐在床沿的位置,额前的碎发遮住了他精致的眉目,让人看不出他的表情。
当然,陈见拙不用看也知道他此刻是怎样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手顺着往上探去,却被一把抓住,裴子梏沉声道:“再摸下去我就要做错事情了,我不想一个人睡。”
“裴子梏……”
话被打断,他忽然问道:“是不是我以前太凶了,吓到见拙了,所以见拙心里很害怕被我碰?”
怎么好像反而弄巧成拙了呢?
陈见拙有些慌了,“不是的。”
“那就是见拙不喜欢被我亲,被我抱,被我操。”他语气越来越低落,“见拙开始觉得厌烦了,不喜欢我了。”
陈见拙没了办法,抬起另外一只手,在空中摸索了好一会儿之后终于触碰到了裴子梏的脸,他支起身子,毫不犹豫地昂头吻了过去。
他还不怎么会接吻,平时都是裴子梏主动,他几乎从没回应过,所以此刻也只是在他的唇上一下又一下地轻啄着。
偏偏都到了这个份儿上了,裴子梏却难得的坐怀不乱,由着他亲。
他没有反应,陈见拙自然有些泄气,停不下来问他:“确定不亲回来吗?”
裴子梏闻言,把抓住的陈见拙的那只手压到了自己的胯下。
他作出这样流氓的行径,话却说得委屈:“它好难受,但我不能因为要让他舒服,就让自己痛苦,一个人独守空房睡一个星期。”
陈见拙的手被摁在了那里,他能明显感受到那玩意此刻有多硬,虽然之前也碰过,但就是没出息的从脖子红到了脸。
偶尔还是能辨清他是为了达到目的故意卖惨,但更多时候,是无法知晓又是博得他心软的诡计,还是真的难过。
陈见拙不愿意赌,纵然知道可能有圈套等着自己跳,也不愿意晚到了安慰,致使他陷入更深的惶恐之中。
所以此刻陈见拙迅速收回手,绕到脑后想要解开蒙住眼睛的领带,“好了,提前结束,你现在亲回来,明天我还和你一起睡……唔。”
好似一个捕猎者苦苦等待许久,而猎物终于放松了警惕,话不过才刚刚说完,唇就被堵上了了,领带还没有来得及解开,裴子梏已经把他压在了床上。
也算是被授意了的,自然就绝对不是简单的一个吻。
陈见拙的眼睛还被蒙着,完全无法预料他的下一步举动,整个人都已经晕乎乎的,仿佛飘在了云端,连衣服什么时候被扒光的都不知道。
裴子梏的吻从唇往下流连,密密麻麻地落在他的肌肤上,同时手还分开了他的腿,一点点地戳进穴口之中做着扩张。
是冰凉的润滑油让陈见拙稍微恢复了些神智,做到这里他当然不是要去拒绝,只是有些羞耻地提醒道:“你记得要……啊……”
“要轻一点,我知道。”
裴子梏语调轻柔地接过他的话,下一秒却把粗硬的性器直接挤了进去,陈见拙因为他突如其来的进入呻吟出了声音。
好在有充足的前戏,加上润滑的功效,裴子梏也没有立刻动,似乎在等他适应过来,所以并不觉得疼,只有最初的异物感。
一开始是轻轻的、有节奏地抽插着,后来见陈见拙难耐地咬着唇,整张脸因为情潮而烧得通红,脖子往后仰,偶尔从喉间发出的几声闷哼和嘤咛,被领带绑住的模样有种无辜的诱惑感,催得人想要狠狠地蹂躏一番。
裴子梏没经得住诱惑,不住地加重了挺胯的力度,凑过去咬住了陈见拙的耳垂,低声问道:“有那么爽吗,嗯?”
陈见拙哪里有空回他,裴子梏便浅浅地退出一点儿后用力地全部顶进去,激得陈见拙一颤,酥麻感袭来,他哑着嗓子道:“嗯啊别、别那么深……”
他是真的有些受不了了,偏偏裴子梏不依不饶地去问他:“见拙,我是不是很厉害?”
快感来的太猛了,陈见拙挣扎想从他的身下逃离,又被他紧紧地掐住了腰,就只能轻颤着,夹杂着哭腔求饶,“唔我不行了,你停、停啊……”
短短的一句话都无法顺畅的说出来,裴子梏用力地往更深处捅去,在碾过他前列腺时又刻意放慢下来磨着他。
这样一来陈见拙连说话的精力都没有了,只能跟随着他的动作喊叫:“啊裴子梏,呜呜……慢嗯……”
裴子梏哪里会如陈见拙的意,甚至于在看着他在自己身下变成这样一副浪荡模样后,一边操弄得越发恶劣,一边还故作认真地问他:“其实见拙也很喜欢被我抱,被我亲,被我操的,对……”不对?
话没说完,陈见拙抬手搂住他的脖子,以吻制止了他接下来所有的话。
到底是哪里来的脸,一点也不害臊地说出这些不干不净的话来?
裴子梏像是早料到他会如此,脸上有好看的笑荡漾开来,顺势扣住陈见拙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与此同时身下的动作并没有停,这使得陈见拙连叫都叫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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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结束被裴子梏抱着洗完澡,躺到床上的时候,陈见拙觉得自己要散架,动都不想再动一下。
陈见拙本来想装着发一发火,以便于他下次好有所收敛,结果样子还没有做出来,裴子梏早以远远地躺到了另一边的床沿。
他侧卧着,半边脸压在枕头上,也不说话,就这样直直地望着他,这一副受欺负的可怜样,跟刚才说着诨话,逼他喊老公时简直判若两人。
陈见拙看的是好气又好笑,“被折腾了大晚上的人到底是谁?你有什么好委屈的。”
裴子梏收回目光,垂下眼睑,透露出一种无辜的哀伤,“我只是在想,因为害怕,所以我恨不得每时每刻都和见拙在一起,这样的我,会不会让见拙觉得很累?”他开始自我检讨,“而且我还很不听话,总是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把见拙……你懂的。”
大概知道后面的那些话说下去极有可能会被骂,他小心翼翼地瞥了陈见拙一眼,临时止了话头。
陈见拙凶都还没来得及凶,见他如此哪里还能真闹脾气。
陈见拙躺在床上,已然是没什么力气再动弹,便朝他张开了手臂,“你过来,怀里来。”
裴子梏闻言极快地朝着陈见拙挪过去,扑到了他的怀里,接着把头埋在他的胸膛之中,呈现出脆弱又难过的姿态,以致于陈见拙没能看与之相反的,他脸上的愉悦笑容。
“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会觉得累?”陈见拙抱紧怀里的人,“你需要我,而我也需要你的需要。”
他今天本来是想让他体验一下被他需要的感觉,让他明白被所爱的人依赖,是让人满足且欢喜的。
但他好像只把这当成了一场情趣游戏,还在胡思乱想之后,自顾自地伤心了起来。
裴子梏没有说话,认真地表演着无助。甚至设想着陈见拙要如何哄他,叫他安心,或许他可以顺着得寸进尺一些。
然后下一秒,陈见拙温柔的嗓音传来:“我很幸福。”
裴子梏一怔,狂喜之余又内疚于自己的卑劣。
他从未想过他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见拙怕他有所顾忌,怕他不安,说他很幸福,和他在一起很幸福。
而前一秒他耍还着手段,盘算着怎么占见拙的便宜。
他怎么会不明白陈见拙的心思,可他还是用了心机,明明最初觉得见拙爱他就好,可获得他的爱之后,却贪婪地想要更多。
“见拙。”
裴子梏的呼吸就在耳边,陈见拙听他闷声闷气道:“你知道的,我是个不会变好的坏蛋,你不该妥协。”
他这样好,而他只会越来越坏,瞄准他的弱点,刷新他的底线,促使他心软,从而达到目的。
“没关系。”陈见拙明白他话里的含义,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轻轻地笑着:“喜欢上一个不会变好的坏蛋,总得承受些什么。”
也算是……甜蜜的负担?
第49章 (番外2)
今天是陈见拙出差的第七天,也是最后一天。
回酒店的路上查看手机,发现没有任何关于裴子梏的电话和消息,这让他隐隐有些担忧。
前六天裴子梏几乎隔一两个小时就是一通电话,一开始他都每一通会接,告诉他自己每天干了些什么且再三保证一定会回去,后来难免觉得烦,就故意漏接,还撒谎说工作太忙没看到,到昨天开会,他直接挂了电话,然后裴子梏就彻底没了音信,他主动打电话过去也没有人接。
“小情侣吵架了?”
出差定的是两人间,和陈见拙住一起的同事比他大个五六岁,已经结了婚,孩子都要出生了,见他忧心忡忡地握着手机,就关切地问了一句。
“没有,我们很久没有长时间不见面了。”陈见拙说着笑了,“他离不开人。”
“我跟我老婆谈恋爱我每天都想见她,但她跟我待久了就嫌我烦,现在结婚了,你看看我出差一天无数通电话打过去让她照顾好自己,她只让我滚。”同事打趣,“你老婆倒是粘人得很啊。”
老婆这个词让陈见拙脸一红,“不是老婆……”
“哦是,你还没结婚。”同事催促道:“那还不赶紧哄哄,万一媳妇跑了怎么办。”
“他不理我了。”这还是裴子梏第一次这样忽略他,虽然这次过错在他,陈见拙失落道:“不知道是不是我没有做的很好,总是让他很没有安全感。”
“有时候不论你做些什么,光在行动上面表现是没有用的,老婆嘛,你没事儿就得哄一哄,最好把爱你什么挂在嘴边,一天说他个百八十遍。”同事把话题一转,教育起他来,“小陈我看你这闷葫芦似的性格,一般都是人家跟你腻歪吧,我告诉你,我们做老公的,脸皮得厚,要主动,知道吧。”
虽然他们情况不是一个情况,不过陈见拙听着还是很有道理的,就像裴子梏对他的感情从来都表现得很直白,以至于他从来没有怀疑过他的爱。
他重重地点了点头,“知道了,我会试试的。”
同事欣慰地笑了笑,随即掏出手机问他要不要一起打局王者荣耀。
陈见拙摆摆手拒绝了,他不爱玩游戏,更何况明天一早就能回去了,此刻只想赶紧洗漱完睡一觉,等到睁眼就是第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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