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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神吻醒普赛克(近代现代)——王白先生

时间:2021-03-21 09:09:30  作者:王白先生
  “……啊?”这下轮到小徐傻眼了,程翥已经转身摆了摆手,转身验票通过闸机。
  “——她不是,”年轻人简直是扑到闸机跟前,被拦在透明隔板和机器发出的尖叫后面,“我只是请她帮忙,我没……不是那种关系,你干嘛就问这个啊!”
  周围人都纷纷转头看过来,脸上揣着或惊奇或吃瓜的八卦表情;检票的小姐姐忍俊不禁,一边拦着怕他翻过去,一边低声朝他说:“这还不明白,快发短信哄哄,你男朋友吃醋了。”
 
 
第32章 他缺人,我缺钱
  / 她不是我女朋友,你别听病房里其他人瞎猜。…… /
  他打了几行字,又犹豫着删除了,重新写道:
  / 她就是我一朋友,是我请来帮忙的,我们之间没什么…… /
  不行不行,怎么感觉越描越黑……
  徐步迭扶额,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又只能把好长一段删掉,再重新打字:
  / 我怎么可能有女朋友[哈哈]根本没有时间 /
  不行,太刻意了,还蠢得要死。
  他放弃了,把手机丢到一边。今天他再没有别的事,可却这么长时间以来头一次提不起兴致去工作赚钱,送了几单外卖,效率不行还心烦意乱的,有几次都差点走错路卡不上时间,要是给了差评就白忙活了,只好早早收工。
  这太奇怪了,明明必须得抓紧赚钱才行,但却连万能人的微信群也懒得打开;有人似乎听闻了他母亲的情况,打了个红包过来,他婉拒了,却也不愿意多说几句敷衍。以往的精明和算计这会儿全派不上用场,可人又不是累的松弛,却反而有些不正常的焦虑和紧张,可又像泡在温水里,明明到处都懒洋洋的。
  徐步迭反复地神经质地刷着朋友圈,时不时点开看看安静如鸡的信息页面——没有红点提示,没有回复,和程翥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两天前。他挫败地发信息给绵绵:
  / 有人怀疑你是我女朋友[doge]我该怎么解释[笑cry] /
  他也没指望绵绵理他,毕竟这个点钟是她上客的时候,一般来说他不愿意去想这件事,也不会在这种时候打扰她。一个女孩活下去还挺难的,虽然她看上去比徐步迭要光鲜,但其实已经在泥沼里挣扎了很久,久到连自己都麻木后甚至享受起来,开始认为这是一种泥浴美容的新手段——你看那些贵妇们,不也喜欢抹这个泥那个泥在身上号称美容养颜吗?我与她们又有什么区别?
  但她这次回的很快:
  / 哦?点一杯奶茶快送谢谢[眨眼] /
  / 现在?/
  / 谁跟你闹,来不来? /
  徐步迭想了想,他现在也没别的事好做,处于可能几个月来最闲的阶段,身体不适应地连骨缝里都咯吱咯吱地响。毕竟就连前几天在会展期间,他也一会要带孩子,一会要帮忙促销,比现在要忙。
  反正左右无事,去就去呗,他也没有别的朋友可以诉说这种隐秘的心事,于是干脆爬起来,随便买一杯奶茶带着送去,绵绵的口味他也很熟了——就是甜上加甜,全糖奶盖果酱芝士,能加的都加上。
  女人穿着紧身短皮裤,光着两条长腿,显出和实际年龄全然不匹配的成熟。徐步迭熟门熟路地穿过KTV金碧辉煌的大厅,许多扇门里传来暧昧不明的声响。领班是认得他的,打个招呼也就放进去了。
  绵绵一个人坐在一片狼藉的包厢里,一手握着一支啤酒瓶的细颈,一手夹着烟,半醉地朝着他笑,风情万种地,倒像是真的见了自己的男朋友那样。
  “你怎么了呀?”
  绵绵朝他伸手,徐步迭把奶茶递过去,换下她手里的酒瓶。她插上吸管喝了一大口,满足地叹了一声。“这才对嘛。”
  “怎么?”
  “奶茶是甜的。这才对。啤酒这么苦……到底哪里好喝?还是说,他们是成天甜腻味了,来我这儿忆苦思甜,体验生活?”
  大理石的桌面上,绿色的酒瓶码得密密麻麻,连话筒都没地方放,绵绵从沙发座的空隙里抠出话筒,糜绵地唱了一首悱恻情歌。她做这行时常要陪唱,嗓音自然也很不错,暧昧诱人。
  徐步迭只得挪去沙发上坐,才走几步脚下一声脆响,低头看才发觉踏中了一片玻璃瓶身,急忙抬脚时更大的一块被他踢中,远远地滚到角落里。地上一滩酒液黏连,标识着应该是有一瓶啤酒砸碎在这里。
  他绕过狼藉的酒瓶碎片,挪到相对干净的一块位置坐下了,下意识地拿起手中的啤酒喝了一口。
  “随便喝!”拿着麦的绵绵在间奏的空隙里豪气地说,声音被话筒失真地放大:“反正都是买过单了的。”
  “谁买的啊?搞这么多排场。”徐步迭不经意地问,桌上还有赠送的豪华果盘,他也不客气地拣了一块扔进嘴里。他知道这一切不太正常——显然这么大一间包厢和这么多酒水表示之前来了很多人,看杯盘狼藉的样子像是中途不欢而散。按道理,这时候正是绵绵做生意的好时候,她趁着这时候坐过大腿、多唱几首再多收小费,选择好晚上出台的对象,这才是通常的套路。
  “你还记得我跟你提过那个傻逼小凯吗?”她冷艳艳地说,满脸的不屑。
  “记得,就那个老爸是个什么处长还是部长的?不是很喜欢你吗?”
  “我跟你讲,今天特别好玩。”绵绵沿着沙发的柔软皮面像蛇一样滑凑过来,挽着他的胳膊亲昵地说,“他要结婚了,他那个部长爹安排的,门当户对。”
  “怎么,舍不得你,来你这过单身派对?”徐步迭故作轻松地打趣。
  “要是那样,还算他有良心。”绵绵冷哼一声,“可他爹给安排的是个上流名媛,他怕搞砸了,带一群人过来,来我这儿轰轰烈烈地搞预演求婚,说是个练习,要我扮新娘。”
  她的手狠狠往下一挥。
  “老娘也有脾气的!我也不当场就给脸色,但他一跪下来,我就拒绝了他,我跟他说,他根本配不上我,他又挫又懒又蠢,唯一有用的就是他爹,把想说的话都说出来了。他当时那表情可精彩了!哈哈!我就应该录下来!”
  徐步迭惊讶地看着她。他以为绵绵是比较妥协的那一个;这件事如果大而化之来看,也不过就是一次角色扮演。她经历得多了。“你没受伤吧?”
  “没有,他气起来砸了个酒瓶,不敢砸我,砸在地上。”她不屑一顾地说,“我说的难道不对吗?我说的都是实话,他向我来搞求婚演练,我要是让他未婚妻知道,你猜他还结不结得成这个婚?到时候人家淑女名媛讲出来的话,比我难听一千倍、一万倍!我这是对他好,让他有个心理准备!别以为人人都是我们公主,成天哄着这群屌丝,连高潮都装给他看,可给他那短东西能的,还自以为自己是天选之子,器大活好呢!”
  徐步迭睁大眼看着他,没忍住,噗地笑出声来了。
  绵绵也哧地笑起来,奶茶呛着喉咙,又咳得厉害;徐步迭赶紧拿餐巾纸给她,两人歪倒一片,笑的眼眶都红彤彤的,里头晶亮的东西在昏暗的光泽下一闪不见。
  她笑够了,刚才的委屈都烟消云散,也拿了一瓶啤酒和徐步迭干杯,笑吟吟地问:“好了,说回你的事,谁说我是你女朋友?那么一大股子醋味,我隔着屏幕都闻到了,可把你给吓得。”
  “那个啊……”这下轮到小徐尴尬了,他咽下一大口啤酒,还没想好怎么交代,阅男无数的女人已经两眼一眯,手指一挑,直接说了出来:“我知道了,又是那个程老师吧。”
  徐步迭一口啤酒卡在嗓子眼里:“咳咳咳咳咳咳咳呃呃……”这下轮到他整张脸都呛红了。
  绵绵的神情却很淡定,似乎不太意外:“怎么,你跟人表白了?”
  “那倒……没有……”
  “没有你羞个J儿啊?!”她从坤包里翻出一根烟来挞上,“人那天很关心你啊,我就知道图谋不轨,难道千年老树开花了,他跟你表白了?”
  “……那也没。”
  “啥都没你紧张个啥啊?就这?”绵绵不满意了,冷笑一声,“说不定人家只是洁癖发作八卦爆表,感觉社会主义接班人不该被我这种失足少女荼毒呢,我那天看到他拉着你妈病房里那个八卦大妈在那聊天了,还能讲什么,肯定都是我的坏话。人家当老师的,道德标准高一点,说不定怕我跟你走太近了,带坏他儿子呢。这也值得你大惊小怪?”
  徐步迭支支吾吾:“……不是那样,”他脸红透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酒壮怂人胆,还是自暴自弃了,“我们,之前……做了。”
  “……”绵绵突然转头过来,猛盯着他。气氛一时诡异。
  绵绵:“……哈?”
  她一把掐过人手腕,拽过来仔仔细细看了一圈,眼神危险:“你被那家伙霸王硬上弓了?”
  “……没!……别、……别乱说。”他低声解释,不自觉地替程翥开脱,“是我主动……那天心情不好,就……随便……主动了一下……我也没想到……”
  “我就知道那货也不是什么好鸟,早跟你讲了,哪有什么钢铁直男!”绵绵反倒生气了,“他还敢嫌你有没有女朋友?你怎么不嫌他年纪一把还有娃呢?人模狗样的!还老师呢!他知道你年纪最多当他学生吗!光着一样往教育部一放,就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你冷静,”徐步迭哭笑不得,“都说了是我……你别这么说,他什么都不知道的。”
  “我也是做鬼信了你的话,徐步迭,你把你之前说的话给我吞下去!什么没喜欢的人,什么不想给人添麻烦啊!你脑子呢?给人操没啦?”她搡了他一把,“我劝你才应该冷静冷静,你这种我见得多了,睡一次就以为自己遇到真爱了,爱这个词造出来就是骗你这个鬼的!”
  “你干嘛这么激动啊……我又没吃什么亏,合辙也不该我吃亏。”徐步迭心虚地说,“再说了,还是那句话,我有啥值得惦记的啊?我也没觉得自己遇到真爱啊?就只是……睡了一次而已,没必要紧张吧。他也没当回事儿,醒了该什么样还是什么样,也没有确定关系。”他说到最后,像是说给绵绵听,也像是说给自己,又开了瓶啤酒灌下去。
  “他没当回事,你也没当回事,你俩整啥过家家,互帮互助友好关系?你收钱了没?”
  绵绵连珠炮般逼问完才喘了口气,显然,今天她也很气不顺,遇到拿她当白痴的预演求婚这号事,对象还是她曾经有点好感的家伙,也许心里头也萌生过什么不该想的部分。她打量着徐步迭的神情,想着自己是不是真的因为自己的情绪导致反应过度了,放缓了语气:“那他又干嘛问你女朋友?”
  徐步迭顿了一下:“……我不知道。”
  “你知道。那说明他没你说的那么不当回事。”绵绵看着他,“那你怎么想的?”
  “我?你也见到了,我那天心情不好,就很想发泄。他又在旁边……就很关心的那种,你知道吧?……我洗澡他也要跟过来管一下。就顺理成章地……”他故意把事情讲得轻描淡写,毫不经意,“我那个时候啊,脑子里也想过,这事怎么算我都不吃亏的,反正也对他有好感,再说我现在也真的要钱。我妈那样,谁知道还要进几趟ICU啊?我也得替将来打算打算。”他瞄了一眼绵绵,“怎么,你以前不也劝我跟他发展发展吗?他缺人,我缺钱,完美。”
  “那时候你想不通,现在你想通了?”
  “想通了。这一趟这事让我彻底想通了。”徐步迭吐了口气,他蜷着身子,鞋底蹬在面前的桌台上,酒瓶被他摇晃得岌岌可危。他现在的姿态是程翥从没见过的,放松了的身子软成一滩烂泥,融化在乱糟糟的、满是油腻和昏暗的沙发上,又从中桀骜地支着嶙峋的骨架。那副骨架抽着烟,喝着酒,像所有年轻的市侩那样流里流气,融入在夜店斑斓的霓虹中,看不出任何违和感,“那些原则又不能变成钱……做个好人也不值钱。难得这家伙直钩都咬,我推了都可惜。你知道吗?我跟你讲好好笑,你知道我跟他睡完他让我干第一件事是什么?”他没了限制,突然敞开了话题,变得自暴自弃又恶意满满。
  绵绵扭过头去,直皱眉头:“什么恶心东西,滚滚滚,我不要听。”
  “你想什么啊,你不理解我们程老师的纯洁。他带我去看心理医生哎,我不爽砸了少说价值几十万的雕塑,然后只是跟他睡一觉,他就当我是心理出毛病了,也不要我赔钱。”徐步迭几乎发泄似的勾着嘴角残忍地说,把这一切都贬得一钱不值:“他什么都不知道……这些搞艺术的真好骗。”
  “你干嘛砸啊?看着那么不爽?”
  “因为那东西看起来很丑,很诡异,就好像我妈。可又被他们塑造得很美。事实上根本没有那么美,满是脓疮、糜烂、还有肉体朽烂垮掉的臭味。把丑当做美……在那上面,丑和美同时并列地存在了。但他们却看不见,包括创作的人,反而不断强调‘美’的部分……我才脱不出去。我没有办法甩掉……可我又没有立场责怪什么,那毕竟是我妈,母亲能不是美的吗?母亲本来就是美的化身。所以我什么都不能做,除了做一个标准的‘好人’。”他顿了顿,酒精的作用慢慢上涌。“我也会想要从这东西的掌控下逃跑……我也会想要更轻松、更正常的生活……我错了吗?……我也不知道了。可我有什么办法?我又不能真的对她怎么样……我甚至都不能像其他人那样掉头跑掉。我也就只能想想,可光是想想都已经很丑陋了,那丑陋的部分就像是我自己,我看着它,就像看水面上自己的倒影。”
  “所以我就把它砸掉了……哐地一下,也不是很坚硬,据说是用蜡做的。这种东西根本不值一提,一点意义也没有,只是闲人用旁人的苦痛做出的供人把玩的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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