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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神吻醒普赛克(近代现代)——王白先生

时间:2021-03-21 09:09:30  作者:王白先生

   《爱神吻醒普赛克》作者:王白先生

  文案:
  一个三十来的老男人,什么都不会做,除了雕塑;
  一个十九岁的大学生,什么都能做,除了上学。
  一个离异带娃的生活残废艺术先锋,
  一个家庭破灭的十项全能老成少年,
  一拍即合,一触即发,一厢情愿还是一头雾水?
  “有事您就敲我。”
  “随便什么事都行?”
  “随便什么事,随便什么时间。”
  ——
  程翥X徐步迭,年上,15岁年龄差注意
  大学客座教授X肄学大学生
  ——
  警告:有一点类师生。文中只有人性,没有人洁。
  爱情又不是圣人,我不为尊者讳
  =========================
 
 
第1章 “有事您就敲我。”
  跑起来。
  呼、呼、呼——
  耳畔全是自己心肺高强度运转、呼吸搏动的回声。
  加快步伐。
  时间要到了,需要大脑用全部的精力在规划最为简便的路线上,身体每一块肌肉的机能都运转到极限,就没有多余的精力来思考别的。冲刺的时刻感觉尤其舒畅,像是某种闯关游戏,在既定时间前千钧一发地到达指定楼层,找到指定的任务NPC交货——
  “您好,您的外卖——”
  “哎对,麻烦给个五星好评——”
  点击完成。手机图标上蹦出闪亮亮的星星,钱袋入账的脆响悦耳动听。虽然只是模拟的电子音,徐步迭却收获了极大的满足,长吁了一口气。
  要是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能这么简单明了地交割清楚就好了。
  要是所有的付出和给予,都能这样清晰明确地收获回馈就好了。
  要是人生也……
  但他并没有思考人生的间隙,下一单的提示急切地弹动着,打断了所有的思绪。
  这样也好。什么都不想……就会感觉生活没什么变化,还像以前一样。
  只要跑起来……跑起来。
  程翥也在跑,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跑的时候还能分个神去想,自个的身体的确没有年轻时来得给劲了。人到中年,不服不行。虽然同学会的时候,大家挨个儿都挺着油腻肚腩,就他还老骥伏枥风韵犹存,颇得了一番夸奖,但实际上自个门儿清得很:自从离婚以后,生活好像一团没头绪的麻线,将他缠在中间。他根本没法维持基本的身体锻炼,精力也在日复一日的疲于奔命中逐渐下滑。
  就像现在,他逆着人流在下班潮里朝外头挤,一手还拿着电话:
  “哎、哎、对,是我,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是我记错了,我实在是忙……对不住对不住。乐乐没有事吧?……抱歉我工作时不能开手机……是,一定一定,麻烦汪老师您了,我马上就到,乐乐就麻烦您照看一下。……对了,我给叫个跑腿外卖可能一会先到,他最喜欢吃麦唛鸡了……您帮我哄哄,……我知道,我知道这不是吃的问题,可要是不吃问题更大,您、您谅解一下……”
  跑步的时候说话简直,肺都要呕出来。程翥心想,我都这把年纪了,被电话里二十来岁的幼师尖着嗓子训得劈头盖脸,他总觉得一路上旁人都在看他,小汪老师在他心里有个诨号叫“尖叫汪”,说不定那声音已经穿透过了话筒,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你不是个好父亲,你甚至不是个合格的家长。
  可那有什么办法呢?这要是当家长需要资格证,程翥能一口气给他考十个。外面还在下雨,他也没有伞,连雨也劈头盖脸地欺负他。幼儿园人都走空了,他又忘了今天是家长开放日。别的小朋友都有家长带着,也许乐乐又受了欺负。这孩子是不会说的,他也许记得今天是家长日,但是他就是不提醒程翥,好像以此惩罚他和妈妈离婚;即便在幼儿园受了欺负排挤也同样不说,唯一能看出情绪的,就是吃——化悲愤为食量,这才五岁,已经长成了个球形胖墩,从脸到胳臂哪哪都是滚圆的。
  雨织成白线。程翥冲到园门口时眼已经被迷住了,懊恼自己赶得急竟然没拿把伞出来——但家里伞收在哪儿了来着?一个外卖电瓶车抢在前头别道,一个急刹停在门口,正挡住他去路,他骂了一句:“赶着投胎啊!”
  外卖小哥恍若未闻,跳下来身手矫健地拿起外卖箱就往里冲;程翥也抢着时间埋头向前,铁栅栏安全门前几乎同时一左一右迈腿,嘭地一下,撞了个脑门碰脑门,雨天路滑,两个人都啊哟一声,仰倒摔在地上。
  可惜,程翥是拿肉脑门撞的人家黄色安全帽,本来就跑得缺氧累得不行,这么一撞头昏脑涨天旋地转,半晌爬不起来。
  “哎,你没事吧!”他听见那外卖小哥这么喊,声音还挺脆的,年纪肯定很年轻吧,劲儿就是大。眼前朦胧地晃过外卖服的黄影,昏沉得想要反呕时感觉有人将他硬拉起来架在肩上。
  “我没事……没事。”程翥狼狈地说,他踉跄着被扶到园内,留在那带着乐乐等他的小汪老师立刻尖叫鸡被踩了一样尖叫起来,她嗓音尖锐,分贝极高,倒也是真情实感:“怎么搞的哟!搞成这个样子!迟都迟了一天了,这时候急又有什么用!快进来快进来!”不由分说把他拉进教师休息室里,又忙忙给他拿来毛巾。
  乐乐跟在她身边,有些怯生生地望着他,不像是看着父亲,倒像是看着陌生人。
  外卖小哥把程翥扶到椅子上坐好,这一通折腾下来,两人倒也顾不上生气了,程翥看他也满身泥水的,非常不好意思。刚想说两句客套话,那人突然转身出去,没一会儿提进来一个黄色的外卖箱,也被泥水浸得歪七扭八的,程翥心里咯噔一凉。
  外卖小哥看着湿漉漉的单子上模糊的字问:“这里有没有一个叫程……乐的,叫的外卖?”
  躲在小汪老师背后的胖男孩微微一顿,眼睛发亮,却没开口应答。
  程翥没脾气了,原来外卖员就是自己叫来的,急忙赔了笑脸去接:“是程烁,程烁。”
  小汪老师横他一眼:“你叫外卖写小朋友名字,怎么想的啊?”一面帮收拾了桌面,对外卖员连声说,“谢谢啊,这大雨天的不容易吧还麻烦你帮我们家长。来,乐乐你看外卖哥哥给你送好吃的了,乐乐要不要跟哥哥说谢谢?”
  明明是他撞的我,程翥心里想,算了,看样子跟个大学生似的。
  那小哥把餐品拿出来,果然刚才那一跤摔的,箱子里东西都歪七扭八了,他这盒全家桶毕竟是桶倒是还好,纸盒塑料袋上沾了点油,就这也惹得那年轻人一迭声地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时间也晚了一点,还好里面餐品都没事,你核对一下,希望能给个好评……”
  程翥听着他声音涩涩的,似乎有点要感冒的样子,原本觉得过错在对方,这时候有点气也发不出来。乐乐看到鸡翅就流口水了,他累了一天,又郁闷又憋气,还偷偷哭了,这会儿饿得更加厉害。迫于小汪老师在旁边一脸教导殷切地看着,只好咽了咽口水,勉强挤出来小小声的两个字:“……谢谢。”
  程翥心里更不平了:这外卖是我叫的钱是我付的,怎么就光谢谢他呢?
  外卖小哥这才把头盔摘了下来,人长得十分精神,前额全湿漉漉的,连睫毛上都挂着水珠,他朝乐乐笑了一下:“不用谢。”
  程翥愣了一下,虽然听声音就觉得,可这下看清楚了。年纪真轻啊,看上去像个高中生——或者大一,不能更大了,跟自己学生差不多,程翥天天跟这个年纪的孩子打交道,很能分辨他们中细微的差别。他下意识就把毛巾递过去,“哎,你也擦擦……”
  “不用,我还得送餐呢,这一耽误,要赶不及了。”那小哥回答,这一刻功夫,他手机已经叮咚响个不停了。
  “这么辛苦啊,兼职?勤工俭学?”程翥缓过劲来,看着他尚显青涩的面孔心里过意不去了,探头看了眼外卖盒内,其他的几个包装不咋地的餐品都乱七八糟,有一个看上去已经完全报废了,油汤浸在保温膜上。“真对不住。你这个会不会要赔钱扣钱啊……?”
  外卖小哥把外卖箱背上,急匆匆地拍了拍半边泥水的裤腿,看上去也并不懊恼,反倒安慰程翥似的笑了笑:“没事,真不用,这点事我们天天遇到。”
  “哎,我说真的,要么你跟我加个微信吧,”程翥说,“要是要赔多少钱,我打给你。你是不是常跑这一片啊?我经常叫外卖和跑腿的,因为家里就我一个忙不过来。”
  那小哥刚要赶时间迈腿,听他这么说倒是停住了,从内袋里摸出手机。“那您要有什么事倒是都可以找我。修门窗啦,通下水道啊,帮拿帮送东西啦,打扫卫生也行,我什么活都做的,价格绝对便宜质量包好。”
  程翥愣了:“这么厉害的啊?那你忙得过来吗?”他其实想问:你不上学的吗?可觉得又可能唐突了,就这么胡思乱想的时候,乐乐已经风卷残云地吃掉一根鸡腿,微信也加上了。
  “也不是我一个人,我要是在忙能推荐别的靠谱的人给你,没中间商赚差价的,都是实在钱。”那小哥腼腆地笑了笑,“您就当我是个万能人好了。”
  微信用的是个动漫头像,还是个妹子,从这似乎终于能看出本来的年纪了,昵称似乎为了方便查询,直接就叫“万能人小徐”。
  “小徐……是吗?”
  “哎,是我,”那孩子清棱棱笑应了一声,露出一口白牙。程翥才注意到他皮肤黝黑泛红,但边缘的蜕皮却出卖了他做这行当的时间。小徐把黄色的头盔重新戴上,遮住大半张脸,像那身黄色的外卖服一样遮住抽枝竹条一样尚未长成的身体。“有事您就敲我。”
  “随便什么事都行?”
  “随便什么事,随便什么时间。”
 
 
第2章 伞到底放哪去了?
  不过程翥很快就忘了这回事。
  他是记不得这些生活琐事的,他的大脑有一种奇妙的排他性,能让他只专注最想专注的部分,除此以外的所有——无论人还是事,都像大光圈下的焦点以外全然虚化成大块的色斑。乐乐一口气吃了五根鸡腿,似乎终于气消了也原谅了他,但是仍然磨磨蹭蹭地不肯走。程翥又当面聆训了小汪老师的一通批评,垂着头认错态度良好,什么都先应下来说“是”,连她说“我也能体谅你的难处……家里没有个女人操持的确不行”这种话,他都唯唯诺诺地应了;脑子里却在想:不是吧,你看起来挺年轻的啊小汪老师,怎么思想比我这中年男子还古板呢?男人怎么就不能操持家务了?虽然但是,这话我程翥作为个例来说的确没有任何说服力……可这样想时眼睛却牢牢盯着她衣领上的一块图案里镶嵌的亮片,思绪又飞到自己下午还没有打完的草稿里的材料里去了。再抬头时,发现小汪老师满脸飞红,似乎完全理解岔了他的意思,几乎跳起来说:“你你你们没有伞对吧,我我我送你们回家吧!”
  您这会儿倒是又挺先锋派了,程翥不置可否地想,不过他还是承了人情,反正男未娶女未嫁的,又不存在什么不方便。尽管尖叫汪完全不是他的菜……光想想都一阵发寒,但是她能收拾得了乐乐,就光这一点,在程翥心里就能加十分。
  更何况,这雨这样大……他不能抱着程烁再打着伞。再说,他也没伞。
  家里伞到底放哪里去了来着……?
  程翥一想起这个问题就头痛。他不奢望从家里找出伞,在伞之前要解决的问题太多了。
  结果是他撑着伞,小汪老师抱着乐乐,一路走到了旁边小区,好在不远。当时是容宛琴说这个小区学区好,特地要买的,说旁边都是最好的小学中学幼儿园,方便她接送乐乐。到现在贷款没完,倒是她先离开。
  小汪老师也满怀赞叹地说,程教授你住这个小区啊?这个小区好啊,可贵了,物业也好,有钱也买不到了现在。您住哪一户啊?多大平方,按揭的吗?你们教授收入一定很高……
  她的面孔在问话里逐渐模糊,程翥觉得她和容宛琴的模样像泥塑一样在揉捏过后逐渐融合。他走到单元楼道门口,把乐乐接过来,道了谢,没有丝毫请她进去坐坐的意思。等她讪讪走远了,这才进门——其实他就住在一楼,买这个是为了自带的地下室和花园,方便他工作。
  不过,现在整个房间都是他的工作室了,屋里乱得根本没法下脚,即使他真的想请人过来坐坐也不行。房间里的东西像要漫出来一样,除了乐乐的房间和玩具房还像人住的地方以外,其他所有的部分,都乱到了极致,乱到厚厚的研究资料和素描堆在餐桌上、地上、茶几上,一切能够随手够到的平面上;素坯和小模型沿着精美的地板摆放,电视机变成了张贴参考图样的告示板,连挂钟的钟摆上都贴着一张素材图。脏衣服和黄泥材料堆在一起,一个木架居然放在客厅的正中,几乎要戳到容宛琴当年非要买的那个华而不实的水晶灯架。
  他把堆满了杂物的沙发扫出一个角落坐下了:“乐乐,过来,我们聊聊。”
  男孩踯躅了一下,手腕交互握着,警惕地绷着身子,并不过来。
  “你来啊,爸爸不是要训你……今天忘记了家长日,是爸爸的错。爸爸给你道歉。”
  乐乐脚后跟相互抵了抵,垂下了头,仍旧没有说话。
  “爸爸工作很忙,记性也不好。所以,如果有我忘了的事,你又记得的话,能不能不要怄气,提醒我一下?”
  仍然没有答话,但过了很久,乐乐终于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
  程翥如蒙大赦地吐了口气,“乖乐乐。你要有什么想吃的、想要的,也跟爸爸说,爸爸都给你买。……现在自己去玩好吗?爸爸必须要工作了。”他一拿起素坯,小家伙立刻逃也似的奔去自己的玩具房。
  程翥不禁怀疑:这真是亲生的吗?要不是乐乐长得太像他,自己简直要起疑心了,为什么一个雕塑家的儿子会有洁癖,特别特别害怕这些雕塑材料,甚至会怕泥捏出来的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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